红楼:都是我的! 第98节

  王熙凤连忙附和:“王太医医术高明,您这么一说,我们可就彻底放心了。”

  王夫人见贾宝玉时不时痛呼出声,心疼得眼眶泛红,急忙向太医说道:“王太医,宝玉当真无甚大碍?怎的我瞧着他这般难受,要不再请位……”

  话未说完,贾母便黑着脸打断,横了王夫人一眼,斥道:“多嘴!你是大夫,还是人家是大夫?”

  这蠢妇,就是上不得台面!

  人家太医还在这儿呢,就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也不怕人家心里不痛快,在方子上开些苦药,折腾宝玉?

  王夫人被贾母这般训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委屈地抿了抿嘴,却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好在王太医年高资深,阅历丰富,涵养极佳,并未与王夫人计较。

  他神色依旧沉稳,再度走到榻前,轻轻伸手,重新为宝玉把脉。

  这一次,把脉的时间似乎更长,众人的心再度悬起,大气都不敢出。

  把完脉,王太医微微皱眉,犹豫着说道:“哥儿天生富贵,养尊处优惯了,骤然遭此挫伤,许是有些受不住,过上几日便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疼的。

  贾母听了王太医的话,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说道:“有劳王太医了,还请您务必开些良药,让我这乖孙能好受些。”

  王太医拱手应道:“老太太放心,老朽自会尽力。”

  说罢,他走到一旁的桌前,铺开纸笔,认真书写药方。

  待王太医开好方子,恭恭敬敬呈至贾母面前,贾母细细端详一番,又叮嘱身旁丫鬟,务必按方精心抓药、煎药,这才记起林黛玉那边。

  贾母抬眸,望向王太医,神色关切且满含嘱托之意,说道:“王太医,我那外孙女今日也受了些气,身子似有不爽,劳您顺道去瞧瞧?”

  王太医闻言,微微一怔,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片刻,拱手说道:“老太太,府中表小姐,恐诸多不便。

  男女有别,贸然前往,恐于礼不合。”

  贾母听了,摆了摆手,神色间透着不容置疑,当即说道:“玉儿年纪尚小,不必避嫌。”

  左右王太医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些个忌讳,倒也无需过于在意。

  王太医见贾母主意已定,忙欠身应道:“既如此,谨遵老太太吩咐。”

  说罢,他重新整理好药箱,便在王熙凤的引领下,朝林黛玉那边走去。

  另一边,王熙凤的院子里。

  起初林黛玉被贾宝玉气得确实是有些不太利索,但好在在紫娟、雪雁和平儿几个丫鬟的悉心照料下,很快便是缓了过来。

  迎春、探春和惜春刚回自己院子不久,听闻消息,又匆匆折返回王熙凤的院子。

  众人齐聚屋内,皆满脸关切地望着林黛玉,尤其是探春,眼中的愧疚之情更是浓烈得几乎要满溢出来。

  林黛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瞧你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

  林黛玉话尚未说完,便被探春连声道“呸呸呸”,硬生生打断。

  探春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林黛玉的手,满脸焦急地说道:“林姐姐,可莫要说这般晦气话!”

  林黛玉下意识地想打趣几句,可当她抬眸,瞧见探春那焦急的神色,眼中毫无保留的关切。

  再环顾四周,屋内众人望向她的目光也皆是满怀担忧,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探春见了,只当林黛玉被自己言语吓着,心中顿时一紧,忙满脸歉意地说道:“林姐姐,我并非有意……”

  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与不安,生怕林黛玉真为此介怀。

  林黛玉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柔声道:“三妹妹切莫多想,你这般关心我,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

  言罢,她轻轻拍了拍探春的手,以示宽慰。

  探春听了,这才长舒一口气,脸上绽出释然的笑意,说道:“林姐姐能这般想,我便放心了。

  方才实在是太担心林姐姐,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黛玉摇了摇头,道:“别人话的好坏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那宝二哥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屋内众人正陪着林黛玉闲话家常,林黛玉自觉已缓过神来,便想下床回自己屋里去。

  怎奈迎春、探春、惜春几位姐妹执意挽留,非要等王熙凤请了大夫来为她诊过脉才肯放行。

  林黛玉拗不过,只好继续在榻上安坐,嘴上笑着嗔怪姐妹们过于谨慎,心里却暖意融融,满是感动。

  王熙凤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多时便带着王太医匆匆而至。

  王太医虽年事已高,行事却丝毫不见拖沓,他稳步走到榻前,微微俯身,伸出手为林黛玉把脉。

  刹那间,屋内静谧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皆屏气敛息,目光紧紧锁定在王太医的一举一动上。

  待把完脉,探春率先按捺不住,急忙上前,焦急地向王太医问道:“大夫,我林姐姐的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其他姐妹也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脸上写满了担忧。

  王太医轻抚胡须,神色平和地说道:“表小姐脉象略显虚弱,却并无大碍。

  今日情绪波动较大,又受了些气,回去后只需好生将养,注意休息,切勿再劳神动气,不出几日便会康复如初。”

  众人听闻,这才如释重负,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消散。

第158章 神机营

  另一边,赵驹骑着踏云,缓辔徐行,悠然穿行于市井街巷之间。

  不多时,便来到了城西神机营的驻地。

  神机营营门之处,一片荒芜破败之景,周遭杂草肆意丛生,门口竟不见一个值守的士卒。

  朝着身后众多疾字旗的兄弟们摆了摆手,赵驹便是骑着踏云,径直朝营内走去,马蹄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待他快要行至营房深处,才见一个老兵从旁侧的角落里匆匆奔出,高声将其喝止。

  喝住赵驹的,是个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的老兵,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补丁摞着补丁。

  老兵将赵驹喝住后,满脸戒备地问道:“来者何人?此处乃军事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赵驹听闻,不禁哂笑一声,目光四下一扫,嘲讽道:“门口连个值守之人都没有,这般模样,还谈什么军事要地?”

  那老兵听到门口没人值守,不禁一怔,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怒色。

  但他旋即强抑心头火气,抬眸打量赵驹。

  只见赵驹身着锦袍,虽未佩戴珍稀饰物,却周身自带一股不凡气质。

  老兵心中暗自忖道,此人一看便非寻常市井之辈,说不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偶然闲逛到此。

  于是,他放缓语调,对赵驹说道:“许是今日值守的出了岔子,才不在门口守着。

  这位公子,瞧您这模样,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想必是无意间逛到此处,还是请回吧!”

  若换作是个形容猥琐、贼眉鼠眼的,他早就高声呼喊,叫人将其拿下了。

  赵驹笑了笑,而后面色一肃,对着老兵沉声道:“我乃勇毅伯赵驹,有陛下旨意!神机营主将何在?”

  老兵脸色微变,但还是挺直身躯,单膝跪地行军礼,说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赵驹的威名,纵使他在这地处偏僻的神机营,也是时常有所耳闻。

  赵驹微微皱眉,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此事不怪你。速去通报你们主将,就说有陛下旨意。”

  老兵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神情踌躇,欲言又止。赵驹见那老兵僵立不动,脸色顿时一沉,厉声道:“主将不在?”

  老兵犹豫了良久,方低声对赵驹回道:“指挥使大人尚未前来军营……”

  赵驹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速唤下边的指挥佥事前来!”

  老兵依旧呆立原地,神色颇为难看,嗫嚅道:“几位佥事大人也都不在……”

  赵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那就叫个能管事的过来!”

  此时,营地里的士兵们也渐渐察觉到了外边的动静,纷纷从营房里探出头来,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但见赵驹身着华服,气质不凡,又听闻他是勇毅伯,无人敢上前询问。

  那老兵瞧赵驹面色不善,忙不迭应了一声,匆匆朝神机营内走去。

  行至一间营房,只见里头有个中年将领模样的人,正手持几本账本,细细核对着,面色阴沉。

  见那老兵招呼不打便闯进来,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李百户,怎么了这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大刀,也就是那老兵急忙趋步上前,对着中年将领低声禀报道:“大人,勇毅伯来了咱们这边,还说有陛下的旨意!”

  那中年将领面色骤变,急切问道:“你可确定?”

  李大刀回应道:“属下瞧那人器宇轩昂,且极为年轻,想来必是勇毅伯无疑。”

  中年将领听闻,赶忙迈出营房。

  行至赵驹近前,中年将领抬眸望去,只见他身着锦袍,端坐在踏云之上,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急忙快走几步,来到赵驹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末将神机营守备孙成,不知勇毅伯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赵驹微微颔首,从踏云身上跳下,而后目光冷峻地打量了孙成一番,说道:“孙守备,这神机营守卫竟如此懈怠,主将与指挥佥事皆不在营中,你们平日里就是这般治军的?”

  孙成闻言,心中一凛,垂首不敢直视赵驹的目光,连忙说道:“大人恕罪,近日营中事务繁杂,一时疏忽,才致此状,末将定当严查,加强守备。”

  赵驹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孙成的解释,而是问道:“神机营的指挥使和几位指挥佥事在何处?”

  孙成闻言,冷汗直冒,偷偷瞥了赵驹一眼,见他正面色淡然地注视着自己,当即便是回道:“指挥使大人和几位佥事大人尚未来军营这边……”

  赵驹抬眼望向高悬的日头,冷笑一声,问道:“何时能到?”

  孙成支支吾吾道:“或许……还得过几日?”

  赵驹怒极反笑,却未多言,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起,沉声道:“陛下旨意在此,孙守备,即刻召集营中所有将领与士卒,至演武场集合,听本伯爷宣读旨意。”

  孙成听到“陛下旨意”四字,顿时脸色惨白,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起身,转身对着周围的士兵高声喊道:“通传下去!所有人即刻前往演武场集合,不得有误!”

  士兵们听闻,纷纷放下手中活计,相互告知,朝着演武场奔去。

  一时间,营地里脚步声纷杂,尘土飞扬。

  赵驹在孙成引领下,踏入神机营演武场。

  趁着神机营众军士没到齐,赵驹对着孙成开口问道:“如今神机营在编军士有多少?”

  孙成立刻拱手,毕恭毕敬地回道:“回伯爷话,现今神机营在编军士有两千人。”

  赵驹轻笑,笑意中暗藏深意,旋即追问道:“实际上呢?”

  孙成听闻,脸色骤变,神情极为不自在,眼神游移,支吾半晌,难以成言。

  赵驹并不勉强,负手而立,神色平静,目光投向演武场入口。

  转瞬之间,士兵们鱼贯而入,不多时,演武场已被士卒站满。

  眼见再无来人,赵驹看向孙成,问道:“孙大人,人可都到齐了?”

  孙成伸长脖颈,仔细扫视演武场一番,而后对赵驹说道:“应当是齐了。”

  赵驹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递与孙成,说道:“既然人已到齐,那就有劳孙大人点个兵。”

  孙成接过册子,打开一看,脸色骤变,赵驹递给他的,竟是神机营在兵部备案的点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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