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对贾琏沉迷自己的身子很是欣喜,但也没忘记头顶上还有个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人物——贾琏的正室王熙凤。
她进府已有段时日,对王熙凤的性子有所了解,几乎就是个好胜心强、嫉妒心极盛的人。
此刻贾琏一连数日食宿都在她院子里,王熙凤那边不知该如何恼怒呢。
王熙凤若恼怒起来,她哪还有好日子过?
自她进府,王熙凤未曾叫她到屋里立规矩,已经很是宽洪大量了。
她也不能再去招惹人家吧?
秋娘正这般盘算着,却不知这段时间王熙凤不是忙着管理荣国府,就是忙着与赵驹造小人,哪有空找她的麻烦?
听到秋娘提及王熙凤,贾琏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将手中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没好气道:“好端端的,提那泼妇作甚?”
想到平日里王熙凤对他没个好脸色,贾琏就来气。
哪家媳妇会对自家丈夫这般冷言冷语,还时不时把人赶到书房去睡?
见贾琏似在生气,秋娘赶忙陪着笑,给他倒了杯酒,耐心哄着。
不说王熙凤那边已是被她得罪了,就单单贾琏一人,她也得得好好哄着。
好在许是之前王熙凤管得太严,贾琏对秋娘很是痴迷。
两人一番厮混胡闹后,刚要唤丫鬟打水进来,外面便传来平儿的声音:“二爷,二爷在吗?”
贾琏看着从屋外进来的平儿,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径直问道:“怎么了?”
平儿面色有些不自在,对贾琏道:“二爷,奶奶那边说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贾琏只当是王熙凤经过这段时间,找他和好来了,当下便跟着平儿往外走。
到了王熙凤的屋子,见案上摆好了小菜,还有壶小酒,心中越发确定王熙凤这次是来服软的,当下心中暗喜。
虽说他一连十几天都在秋娘院子里殷勤劳作,但人都会有审美疲劳。
别看秋娘是花魁出身,可论容貌、气质还是比王熙凤差上不止一筹。
王熙凤身着淡青色薄裙,正坐在榻上。
随着贾琏走近,她藏在袖子里攥着风月宝鉴的手不禁微微颤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尽管这面会说话的镜子信誓旦旦地叫她放心,可毕竟还没见过它的本事,她那里放心的下?
不过她倒也并未将希望放在风月宝鉴上。
王熙凤早已做好打算,若等会儿这镜子不顶用,她便故意发难,再与贾琏吵一架。
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便是。
反正王熙凤是不愿再与贾琏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第262章 养荣
贾琏在王熙凤对面坐下,旋即便将平儿打发出去了。
他凝视着眼前愈发娇艳妩媚的王熙凤,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
王熙凤对此毫不在意,不把平儿支走,又怎能让贾琏误以为与自己行了房事?
贾琏伸出筷子,夹了几样小菜入口,还没来得及举杯饮酒,突然只觉眼前景象骤变,已然身处幻境之中。
贾琏可不像赵驹有抵御幻境的能力,刹那间便感到昏昏沉沉,双腿一软,倒在了王熙凤的卧榻之上。
王熙凤瞧着躺在榻上、一脸迷乱神色的贾琏,赶忙拿起风月宝鉴,满脸惊疑地问道:“这就成了?”
风月宝鉴顿时发出不满的声响:“不然你还想怎样?不过是个普通凡人罢了。”
王熙凤心中仍有些不确定,凑近贾琏,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他面色通红,满面春意,裤裆处更是湿渌渌的一片。
王熙凤见状,不禁暗自骂了一句,可惜了自己这张床榻。
当下,她实在不愿再留在此处看贾琏这副丑态,便唤来门外的平儿,叫她等会佯装打了水进来,随后吩咐她守好门,自己则走进了内室。
在内室中,王熙凤一边反复打量着手中的风月宝鉴,一边轻轻逗弄着刚睡醒的巧姐儿。
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那小王八蛋从哪儿弄来你这么一面神奇的镜子?”
刚才赵驹把风月宝鉴交给王熙凤的时候,它猛不丁地出声,可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风月宝鉴发出嗡嗡的声音,无奈地说:“过些日子我还得回去呢,你这么称呼我家大爷,小心我回去告状。”
王熙凤撇了撇嘴,心里清楚它口中的大爷指的是赵驹,当即回怼道:“我现在怀了你家大爷的孩子,他能把我怎样?”
正说着,只见巧姐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风月宝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胖乎乎的小手更是伸了出来,似要抢夺。
王熙凤见状,赶忙将风月宝鉴塞到巧姐儿手中。
巧姐儿年纪尚小,拿不稳镜子,风月宝鉴顿时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诶,诶?你就不能自己拿着?把我摔碎了可怎么办!”
它声音有些大,王熙凤生怕吵醒外面的贾琏,赶忙一把抓住风月宝鉴,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儿,别把那人吵醒了。”
风月宝鉴缓了口气,无奈地回应:“他中了我的幻境,哪有那么容易醒过来。”
王熙凤这才放下心来,又好奇地问道:“怎么说你也是一面神镜,还怕被摔碎了?”
哪曾想,风月宝鉴更加无奈地回道:“你见过哪家的镜子摔碎了还能用的?”
王熙凤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自己还从未见过哪家的镜子会说话呢。
这般想着,她轻轻摸了摸风月宝鉴的镜面,好奇地问:“你就只会幻境这一招吗?
能不能变些金银财宝出来?”
风月宝鉴嗡嗡作响,没好气地说:“能施展这幻境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王熙凤也觉得把发财的希望寄托在一面镜子上不太现实,便不再言语。
她抱着巧姐儿走到外间,看到贾琏下身止不住地抽搐,裤裆处愈发潮湿不堪。
王熙凤毕竟不是未经世事的黄花闺女,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赶忙对着手中的风月宝鉴问道:“这幻境什么时候能结束?可别把人折腾死了。”
贾琏死了倒没什么,可千万不能死在她屋里。
风月宝鉴嗡嗡响了几声,安抚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他若想醒来,起码得等到明天。”
王熙凤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躺在榻上抽搐不止的贾琏,心中满是嫌弃,等明儿一定要叫人把这榻上的东西全部换掉。
翌日,等到贾琏醒来时,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王熙凤一大早就得去安排府里的早膳,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贾琏刚想起身,只觉得浑身乏力,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腰间更是传来阵阵刺痛。
他扶着腰,叫来守在外面的兴儿,服侍自己穿好衣服,随后径直朝着贾母的屋子走去。
在荣国府,小辈们除了贾宝玉和贾兰需要一大早赶到族学里读书之外,其余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给贾母请安。
一路上,众多丫鬟婆子看到贾琏面色青白、脚步虚浮,顿时在背后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那秋娘是个狐媚子吧?瞧瞧二爷这副模样,啧啧啧。”
“二爷这模样,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你个不懂事的,这分明就是纵欲过度!这几天二爷少不了要吃些补药调养调养了。”
“可我怎么听说昨晚二爷是在二奶奶屋里歇着的?”
“那不就更正常了!也不看二奶奶多久没…”
身后丫鬟婆子们的议论声,贾琏自然是不知晓。
他平日里本就常在外寻欢作乐,自从秋娘被王熙凤接入府中后,更是愈发放纵起来。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
一番通报过后,贾琏走进了贾母的屋子,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
此时,贾母正听着鸳鸯念佛经,见贾琏进来,便让鸳鸯停下。
她刚想劝贾琏向王熙凤服个软,夫妻二人重归于好,却一眼瞥见贾琏那乌青苍白的脸色。
“琏哥儿!”贾母眉头紧皱,不悦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训斥道,“昨晚又跑到哪儿鬼混去了?瞧瞧你这脸色!”
大清早的,她还以为见了鬼呢。
想到贾琏厮混了一夜,贾母心中不禁来气,心中暗骂那秋娘不愧是从风月之地出来的狐媚子,这般会勾引爷们。
贾琏伸手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陪着笑说道:“老祖宗,您可冤枉我了,昨晚我在凤姐儿屋里歇着呢。”
贾母闻言,紧紧盯着贾琏,看了许久,半晌没有说话。
虽说她之前曾劝过王熙凤,让她别再与贾琏赌气,早日生下她的嫡亲大孙子。
可如今看到贾琏这副模样,心想凤丫头这也未免太…使劲了吧?
这会见贾琏虚得都站不太直了。
想到这儿,贾母的脸色稍稍缓和,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对贾琏说道:“跟凤丫头和好了就行。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见贾琏越发地疲惫不堪,贾母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赶紧回去歇着吧,这几日收敛点儿,别把身子折腾坏了。”
第263章 嘲讽
待赵驹从王熙凤手里拿回风月宝鉴的时候,已是过去了四五天的时间。
勇毅侯府的祠堂里。
赵驹凝视着风月宝鉴,沉声道:“情况如何?”
他并非是询问贾琏的情况。
风月宝鉴的能耐,他再清楚不过,没把贾琏折腾得精尽人亡,已然是它手下留情了。
风月宝鉴嗡嗡作响,语气凝重道:“情形有些不妙。
你那林妹妹每服下一粒人参养荣丸,自身气运便会被削减一分。
虽说微不可见,可以忽略不计,但长期以往下来,迟早会出问题。”
赵驹追问道:“可知道被削减的气运去了何处?”
风月宝鉴无奈地回道:“看那人参养荣丸的名字还不明白?
你那林妹妹被削减的气运,显然是被分润到荣国府去了。”
赵驹闻言,目光微微一凝,旋即陷入对原著情节的思索。
不多时,他便得出一个大致结论:
太虚幻境中的警幻仙子,以及那癞头和尚与跛脚道士,为了修行,施展诸多手段,将金陵十二钗的气运收集起来,汇聚于荣国府,确切地说是贾宝玉身上。
而后,再设法让贾宝玉遁入空门,完成气运的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