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170节

  一旁的陈穆心中暗自叹息,瞧这渥思塞对赵驹惧怕成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威风与霸气?

  分明已全无斗志,说不定哪天便会率着部落众人,投奔大景朝了。

  这般想着,陈穆又朝渥巴奇望去,不禁再次暗自摇头。

  这位也好不到哪儿去,怕是投得比渥思塞还要快些。

  就是不知道他这会儿跑去杜尔伯特部,或是其他几个部落,可有部落愿意接纳他?

  待众人入座,渥思塞便是疯狂朝着已是想要跳槽的陈穆打眼色。

  陈穆只觉一阵心累,却也无奈,只得向前一步,对着赵驹拱手问道:“上使此番亲临我部,不知所为何事?”

  赵驹心中暗自腹诽,到底是塞外蛮夷,当真不懂礼数,竟连待客之物都未曾准备。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

  他怕被人下毒。

  现在他身体强悍得离谱,就连迎面射向他的箭矢都不怕,独独怕被人下毒。

  况且,瓦剌的烤牛羊肉、马奶酒之类,他此前已然品尝过。

  烤牛羊肉虽说缺了孜然等调料,滋味寡淡些,却也勉强能入口;

  可那马奶酒,酸腥味刺鼻,他实在难以接受。

  赵驹也不兜圈子,径直开口道:“本侯此次前来,是为了昔日你等瓦剌联军进犯我朝大同边关一事。”

  渥思塞等人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

  陈穆更是没忍住直接出声:“上使,自上次战事停歇,我瓦剌便已向大景朝呈递求和文书。

  如今旧事重提,究竟是何用意?”

  赵驹轻笑一声,他对这位名叫陈穆的瓦剌军师尚有印象,遂问道:“本侯记得,你叫陈穆?”

  陈穆闻言,微微一怔,沉声应道:“正是。”

  赵驹追问道:“昔日边关大战,可是你瓦剌率先向我大景朝发起进攻?”

  陈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如实答道:“是。”

  赵驹又道:“你等瓦剌联军未能攻破我大同边关,已然战败,这点,你等可承认?”

  渥思塞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想当初,他联合诸多部落攻打大同,可是付出了惨痛代价,致使土尔扈特部元气大伤。

  此刻被赵驹这般直白地揭开伤疤,他心中怎能不恼怒?

  然而,渥思塞即便恼怒万分,也不敢吭声半句。

  他心里清楚,整个营帐里边,没有一人是眼前这年轻男子的一合之敌。

  陈穆面色微黑,沉声道:“上使究竟意欲何为?”

  赵驹呵呵一笑,道:“作为战败方,此次我大景朝所遭受的损失,是不是也该由你们来承担?

  毕竟,是你们野心勃勃,南下掠夺,我大景朝可是受了无妄之灾。”

  渥思塞、渥巴奇二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自太上皇在位时推行怀仁政策,他们这些异族已许久未曾战败,每次南下都是满载而归,鲜少有吃亏的时候。

  渥思塞再也按捺不住,惊声叫道:“哪有这般道理?”

  赵驹仿若看傻子般瞧着渥思塞,冷笑道:“自古以来,战败方向战胜方赔偿,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渥思塞刚欲反驳,却被陈穆抬手制止。

  他怒目而视,只见陈穆对他无声做了个“女真”的口型。

  渥思塞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下大景朝陈兵十几万,若是触怒了对方……

  想到这里,渥思塞不禁脊背发凉,寒意顿生。

  陈穆转向赵驹,神色凝重,沉声道:“不知大景朝此番的条件是什么?”

  赵驹嘴角上扬,呵呵一笑,旋即狮子大开口:“赔偿军费白银百万两,战马两万匹。”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最为紧要的,是将昔日你们瓦剌自我朝掠去的五万百姓,尽数归还!”

第243章 归途

  陈穆与渥巴奇二人当场愣住,渥思塞更是忍不住惊呼:“哪里有这么多?!”

  他们整个瓦剌,自大景朝掳掠的百姓,总共不过三四万之数,叫他从何处凑足五万人交给赵驹?

  赵驹冷笑一声,神色间隐隐透着威胁:“你是在质疑本侯虚报人数?”

  众人顿时语塞,忙不迭赔罪,连称不敢。

  赵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便是我大景朝开出的条件,你们瓦剌,可愿答应?”

  那神情,倒像是生怕他们应下一般。

  渥思塞瞧了瞧陈穆,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咬咬牙,应承下来。

  实在无奈,如今局势,瓦剌如同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大景朝开出的条件着实苛刻,若单让他们土尔扈特部承担赔偿,决然无法接受。

  可赵驹所提,乃是整个瓦剌,显然将其余部落也一并囊括其中。

  几个部落平摊下来,这般苛刻的条件,好像,也不是不行?

  待赔偿事宜商议妥当,赵驹当即起身,准备离去。

  行至帐口,他瞥了渥巴奇一眼,说道:“贵部驻地广袤,本侯怕待会儿迷了路,还请小王子劳驾,送我一程。”

  渥巴奇听闻,赶忙赔笑起身,恭恭敬敬地将赵驹送出营帐。

  渥思塞哪里还不明白,渥巴奇与赵驹之间,怕是早有勾结?

  待出了营帐,赵驹神色冷峻,对着渥巴奇沉声道:“记住你的承诺!”

  渥巴奇面上闪过一丝肉疼,转瞬又堆满了讨好之意,点头哈腰道:“侯爷放心,我已对长生天起誓,绝不敢违背诺言。”

  赵驹目光在渥巴奇脸上稍作停留,未再多言。

  此前渥巴奇前来迎接时,二人便达成了交易。

  赵驹允许渥巴奇借用自己的名头威慑渥思塞。

  作为交换,渥巴奇不仅要尽快补齐那几百匹战马,还需献上一匹血脉纯度极高的汗血宝马,同时协助赵驹说服渥思塞接受大景朝的条件。

  谁料渥思塞如此怯懦,竟不等渥巴奇出面劝说,便早早应下他的条件。

  但赵驹也没有想要尔反尔的打算。

  不过是借个名头,又无需自己劳神费力便能得到一匹汗血宝马,这般好事,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渥巴奇承诺的那匹汗血宝马,据说乃是一匹血脉纯度极高的母马,着实诱人。

  赵驹的踏云本就是汗血宝马,若二者交配,说不定能诞下几匹同样神骏的汗血宝马。

  到时候秦可卿一匹、元春一匹、探春……

  正这般盘算着,王猛那张大脸冷不丁怼到跟前,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赵驹险些一脚将其踹飞,但很快便是反应了过来,而后故作淡然问道:“怎么了?”

  王猛咧嘴嘿嘿一笑,问道:“侯爷,咱们这就回顺天府?”

  赵驹大手一挥,语气斩钉截铁道:“回,即刻便回!”

  在辽东征战数月,他已是身心俱疲,此刻满心只盼着能快点回到秦可卿等人身边,好好休养生息一番。

  瓦剌驻地距顺天府,虽较辽东为近,然赵驹一行往返,亦耗去近二十天时间。

  待赵驹一行人回到顺天府时,已然是月底时分。

  入宫见过安朔帝,赵驹跟王虎几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是径直朝着宁荣街那边走去。

  行至一处闹市,见一群人拥堵在路中,吵嚷推搡不休。

  赵驹眉头轻皱,猛地一拉缰绳,欲绕开人群。

  就在擦肩而过之际,他不经意间瞥向人群,瞬间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人群之中,有一人高鼻深目,一头卷曲的黄发格外惹眼,正与人激烈争执。

  赵驹下意识紧攥缰绳,定睛细瞧,竟是个西洋人!

  刹那间,他心头猛地一跳,暗自思忖,莫不是传闻中在顺天府传教的洋人?

  赵驹向身旁亲兵低声吩咐几句,翻身下马,高声问道:“此处因何喧闹?”

  众人正拉扯得不可开交,冷不丁听到赵驹的喝问,动作一滞,下意识安静下来,纷纷朝外望去。

  只见赵驹身披铠甲,威风凛凛,身旁亲信亦身着甲胄,手持兵器。

  众人见状,赶忙让出一条通道。

  赵驹大步流星,径直走到人群中央,目光扫过西洋人,转而向拉扯的汉子问道:“这般当街争执,所为何事?”

  那汉子满脸怒容,向赵驹诉苦道:“军爷有所不知,草民与拙荆在此摆摊谋生,可好端端的,拙荆突然不省人事,昏迷不醒。

  草民本欲送往医馆,谁知这番鬼跳出来,自称是个大夫。

  草民盼着拙荆能尽快得治,省得出什么事,便应允这番鬼试一试。

  岂料,这洋鬼子竟对拙荆动手动脚,还妄图将头凑近拙荆胸口,分明是意图轻薄!

  这不,草民正要押他去衙门报官!”

  听完汉子的陈述,赵驹转头看向西洋人,却见那西洋人心情比汉子还要激动。

  只见他竟是操着一口蹩脚的大景话叫屈道:“你,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这是在治病!”

  汉子怒目圆睁,斥道:“哪有你这般动手动脚治病的?分明是心怀不轨!”

  西洋人愈发恼怒,解释道:“我怀疑你家娘子,这是有灵魂的疾病,得听心跳声才能看出来!”

  汉子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灵魂病,我看你这洋鬼子就是在装神弄鬼!

  走,跟我去衙门!”

  说罢,伸手便要拉扯西洋人往外走。

  赵驹眉心微蹙,旋即手臂一伸,将那汉子拦了下来。

  那汉子被赵驹拦下,虽心有惧意,但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这人也不敢行那包庇之举,便是壮着胆子问道:“军爷,您这是何意?”

  赵驹并未径直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那西洋人,开口道:“你方才所言灵魂之疾,可是指心脏病?”

  西洋人微微一怔,旋即点头称是。

  赵驹心中有数,便向那汉子解释道:“此西洋人所言倒也不错,你家娘子怕是患了心疾。他们洋人不通把脉之法,只能靠听心跳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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