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启停都不用专门的机场,小巧好携带,学习简单上手快。
既适合李佳芝飞着玩,也适合泰有机械目前的这点制造能力做,甚至在实用性上,郑毅也觉得这东西比真的造飞机要更实惠许多。
王侨云本身就是飞行员,又是李佳芝的好朋友,便自告奋勇的,做了郑毅的试飞员。
20米,30米,40米,50米。
“喂!你快下来,太高了,东西还没有完全完成,你飞得太高了!”郑毅在下边急得大喊。
这玩意是不可能飞上平流层的,因此非得越高,受到的风力越大,确实就越危险。
这个王俏云,心也太大了啊!
“哇哈哈哈哈,好过瘾啊,好过瘾啊!给我加速!!”
说着,王俏云竟是在天上,在完全没有任何动力的情况下,拉动操作杆,调整机翼前三角的位置,竟是俯冲加速了起来。
“我cao,你他妈也太乱来了啊!”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佳芝你也一块上来玩儿啊,这能坐两个人,诶呀?卧槽失控了啊!!”
一个加速加猛了,王俏云又赶忙紧急拉升,最后终究还是一个没整好又掉了下来。
直惊得郑毅和李佳芝连忙跑过去查看。
“俏云,你没事吧。”
“王小姐,有没有受伤。”
好一会儿,就听那里面:“哈哈,好好玩啊,我就说,这玩意出事儿了也摔不死吧,一点事儿也他妈没有,老郑,你这操纵杆不行啊,反应一点也不灵敏。”
“呼~”
郑毅也是不禁的松了口气,道:“我也没想过你会如此极限的进行操作啊。”
王俏云的胆子是真的大,这也就是还没玩得熟,否则他都怀疑这女人敢开着这玩意在天上玩托马斯大全旋,甚至落叶飘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了。
这娘们要是生活在现代,高低得跟红牛成为好朋友。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确实是真的很适合做飞机的试飞员,各种极限数据都能给你测出来。
之所以他的动力三角翼研究的这么快,除了工厂的研究团队越来越给力之外,王俏云这个完全不怕死,不怕摔的试飞员,真的也是功不可没。
“不要找借口么,老郑,你的机械就是不灵敏。”
“好,我一会儿拆下来重新检查,设计一下,嗯……其实可以设计两套操作系统,就像高射炮一样,
也就是上下调整的角度,和左右调整的角度互不干涉,但是这样的话,学习起来的难度也会增加一点,对飞行员的反应速度的要求也更高了。”
尤其是……
郑毅不禁看向了李佳芝。
这东西做了毕竟是送给她的,与其追求性能,似乎还是平稳性,操作性更加重要。
“好想法!两套操作系统好啊!就这么办吧老郑,只有这样,这玩意才好意思叫飞机,才能做出稍微像样一点的机动性啊,哈哈,你说呢佳芝?佳芝你不会不敢开吧。”
李佳芝:“………………”
“来来来,佳芝,你坐我后面,我载着你再飞一圈,这东西可好玩了,比真飞机还有意思呢。”
这个王俏云,虽然刚刚发生了一起不算严重的事故,马上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了,还非得拉着李佳芝一起。
李佳芝:“我……我……”
王俏云:“哎呀没事儿的啦,这玩意跟纸飞机是类似的,只要别遇到刮台风,就算是掉下来也摔不死的,连降落伞都不用。”
“你该不会是连坐都不敢坐吧,那你还开什么开,老郑啊,你看她都不敢开,这东西你要不还是别送她了,送给我吧好不好。”
李佳芝:“谁,谁说我不敢的,这是我的飞机,你,你只是试飞而已,试得成了,还是要我来开的,大不了,第二架飞机给你就是。”
说着,李佳芝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就坐了上去,坐在了后座上。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是我的飞机,你,你开就是了。”
“切~,小气”
王俏云嘟囔了一声,然后马上就开始提速,又重新飞了起来,随即很快,便又是大呼小叫起来,跟个疯婆子一样了。
有时候郑毅也挺好奇的,王兆松这个琼州侨领到底是什么人啊,身为巨富大亨,居然能把姑娘养得如此……别致,却是也难怪那李佳芝会羡慕她了。
他都有点羡慕这女人。
反倒是李佳芝,虽是第一次在天上飞,已经是吓得不行,橄榄色的脸蛋都给吓得有点白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椅子上的铁杆,却是扔没有吭声。
“喂,佳芝啊,害怕的话,可以叫出来哦,叫出来就不害怕了,甚至可能还会觉得爽哦。”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里又没有外人,除了下人就是老郑了,老郑那个家伙还是喜欢你的,你就算像我一样疯叫他也只会觉得可爱的,真是的,都不知道一天天的你这是装给谁看的,释放吧宝贝,不要压抑自己啊!”
说着,王俏云却是突然猛的拉动了操纵杆,将三角翼的头部高高地仰起,借着一股迎面吹来的大风,猛地飞了起来。
王俏云:“娃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刺激”
李佳芝:“啊~~~~,好,好过瘾啊~”
郑毅在下边,不由得也是乐了出来。
正看着,一辆老旧的老爷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开车的阿明下来,找到郑毅,道:“郑先生,先生让我请您回去,说是有急事。”
“嗯?出什么了事了么?”
“广东商会会长张郁才,邀请先生,于今晚六点,去雪华堂吃饭,先生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您去。”
“雪华堂,张郁才?”
第32章 男人总要学习成长
雪华堂,张郁才。
这个名字郑毅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曾经南洋的首富陆佑势力的真正继承人,名下拥有锡矿、银行、航运、造船、橡胶、鸦片、酒店、房地产、以及赌场、舞厅、乃至金矿和银矿等多个产业,是吉隆坡华人中最大的实力派。
也就是所谓的老派华商的带头人,陆佑的继任者。
在目前的吉隆坡,张郁才和李孝式谁的实力势力更大,这可能还不好说。
但他们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使用猪仔一个使用机械,一个依靠兄弟会一个依靠殖民局,一个垄断了鸦片,一个大搞生产线。
谁代表了过去,谁代表了未来,谁代表了腐朽,谁代表了新时代,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能看得清楚。
之前一直带节奏,骂他和李孝式是汉奸,尤其是让他被刺杀,甚至现在都不太敢不带保镖的出门的,虽然没有证据和明确的指向性,但总之跟他也脱不开干系就是了。
“他找你干嘛?还有三天不就是寿宴了?”
回到李府,郑毅不解地问李孝式道。
李孝式:“他应该也知道,寿宴的时候,全南洋最顶尖的那批华人都会来给我爹祝寿,机械厂的事儿,在寿宴之后就会彻底的定死,凭他,是翻不了天的。”
“不管他要干什么,都一定,也只能是在寿宴之前跟我谈,凭他,若是寿宴当天来,相比于陈先生,蚁先生等人,那就太不够看了。”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想跟我谈判,甚至是想在机械厂入股吧。”
“你会同意他入股么?”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正所谓树大根深,就算是注定被时代所抛弃的残党,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现在未必还有成事的能耐,但是坏事的本事,却是一定还有的,他的手底下,几万人,还是拿得出来的。”
“况且不管怎么说,生产线的发展,确实是让目前全南洋数以十万计的橡胶工人都在面临失业危机,咱们华人在遇到恐慌时本能的又会求助于乡党和私会党。”
“最终,这些对我们不满的势力,面对机械所产生的恐慌情绪,一定都会汇聚到雪华堂,汇聚到张郁才的身上,成为站在我们对立面的势力。”
郑毅:“所以是敌人?”
“不好说,也许是要转型呢?时代的车轮不会因螳螂伸出手臂就被阻挡,这个道理他们难道会不明白?他们,也是有转型的需求的,只是如何转型,那就不知道了。”
“做生意么,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数以十万计,甚至全南洋可能会超过一百万的橡胶工人,咱们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总得有个交代,
若是他想当朋友,我当然欢迎,可若是他威逼利诱……哎~,还是得看他提什么条件。”
说白了,此时的张郁才,作为老派势力的代表,其实是同时身兼:传统商业领袖、本地黑势力头目、穷苦华工的工会代表,吉隆坡民间社会的地头蛇四重属性的。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吉隆坡华人社会中,有实无名的吉隆坡甲必丹,真正的地方行政长官。
在吉隆坡,谁家和谁家有了矛盾,小到打架斗殴,婆媳矛盾,大到杀人放火,群架火并,他们华人打官司的地方可不是英国人的殖民局,而是这个张郁才担任董事长的雪华堂来处理的。
类似于鹅城的“讲茶大堂”了。
这种人想要入股,分一杯羹,当然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得看他出什么价,胃口怎么样。
在郑毅和李孝式的设想中,这个机械厂,英国人已经占去35%了,这个是没有办法的,而且不会被稀释。
李孝式至少也得占股33%以上,握有一票否决权的,
郑毅虽然没有股份,但作为工厂创始人和管理者,他肯定要占干股的,拥有18%的分红权和投票权,
这样,他和李孝式联合起来,所有权虽只有33%,但投票权却超过51%,这样才能保障他们掌控公司未来的发展走向。
那剩下的股份,就只剩下32%了,这是要发行股票,分给那些南洋各地华人中的过江龙的,分红权和投票权还要被郑毅稀释。
如果张郁才要的是股票,他和他背后的势力撑破大天也就能分他5%,还得让他花钱买。
郑毅:“所以你是想带我一起去?”
李孝式:“不,我是想你……替我去。”
“嗯?”
郑毅都愣了,道:“啥意思?我替你挡刀去么?你去的话他张郁才一定不敢弄你,我要去的话他可不见得不敢弄死我啊。”
李孝式:“你放心,他一定不敢弄死你,顶多,顶多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你。
而且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找了一位贵客,一定能帮你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对你放肆。”
说着,李孝式将手放在郑毅的大腿上,捏了捏道:“我不去,是因为第一,我一会儿真的是有点别的事儿,走不开。”
“第二,机械厂的事儿一直都是你在管,以前是你管以后也是你管,我不去,你才能做得了主,大事上你做主,在外人看来你这个总经理才有力度。
你想清楚,我如果出面了,对你的权威不利,我是信赖你的,你定的事,就是我定的事,但是你定和我定事儿,在外人眼里那完全是两码事。”
“第三,既然是谈判,自然就有博弈,你去跟他谈,我估计他一定会吓唬你,你索性可以跟他谈得直率一些,就算是最后不欢而散结了仇怨,我还能给你做个缓冲。”
“所以我觉得,今天你替我去比较好,你是公司的总经理,早晚是要面对这些人,跟他们打交道的,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去,我也可以让老黄,或者阿明今天先替我去。”
郑毅闻言,开始低头琢磨了起来。
说实话他真不怎么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他还是更喜欢搞技术。
可是李孝式说得话也有道理,他现在到底是CEO而不只是CTO,不再和上辈子一样只是个管技术的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事就算不喜欢,也还是要去做,甚至是努力去学着做好的。
这就叫成长。
男人总要学会成长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