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61节

  你这么干,把别人的功劳抢去给自己消惩处。

  你也得不到,我也得不到。

  然后曹丞相什么都不用赏,也无需罚,就白白捡了好几场大胜,还得了如此威名。

  你图什么呢你图伤悲吗?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湿一次鞋那可就斩了呀!

  费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难不成,你张伯常是因为热衷于算计、战胜之事?!

  “呃……”张韩愣了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为了大汉安定,功过自有他人说,何须我去强求,大战得胜我只能尽心尽力,见到战机,来不及向主公请示。”

  “但是,云长兄,你一定要记住,我在黑袍骑只是一名参军,有计策、决议,都必须要和典校尉商议请示,他同意,我才能这么干。”

  张韩一本正经的说道。

  关羽有点信了,狐疑了片刻,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你们不管谁听谁的,如此决议肯定都是商量着来。”

  “你的黑袍骑,战功赫赫,也正是因为能人辈出,连子龙都在其列。”

  “不过,”张韩忽然转了一下话风,凑近了些,颇显诚恳的道:“云长兄,这一次交战,我是先行触犯军规,后又立功,肯定是跑不掉了。”

  “但你不是,兄长乃是出于道义、同袍之情,前去迎我,对于云长兄来说,这可是一场实打实的大胜,应该扬名立万,威传全军才是。”

  关羽暗暗点头,他也认为如此,只是这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成了居功自傲了。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从张韩的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倍感舒适,连酒水都香甜了许多,关羽感觉脸胀胀的,很舒服。

  张韩接着道:“我去到滑县,一定和丞相说清楚前因后果,禀明云长兄长的功绩,请他上表天子,为你请功,给云长兄长要一个封侯的爵位。”

  “至少不能是现在的军中偏将的职位,太屈就了。”

  “嗯,关某倒是不在乎这些,伯常心里明白就行。”

  张韩这么说,关羽心里还是挺暖的,这年轻人会说话,也会做事,至少现在说的话,都让人如沐春风,每句话都在点子上。

  挺好。

  他还请我喝酒。

  “这可不行,云长兄方才也说了,主公需得赏罚分明才行。”

  “嗯……”关羽脸色一红,当然别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也有道理。”

  “伯常所言极是,若是如此,关某倒也不会刻意避让。”

  “那就好,”张韩欣慰的笑了笑,“除此之外,弟还有一时,想请云长兄长帮忙。”

  “伯常请说吧,我也不知能否帮上忙,不过若是力所能及,关某不会推辞。”

  光凭这句话,就已经是足以说明关羽现在心情的确非常好。

  张韩欣慰的笑了笑,道:“就是,此次为了躲开敌方兵马追杀,舍弃了太多财物。”

  “小弟为了让黑袍骑将士一同丢弃财物,只能许诺逃出生天之后,会给他们重赏,现在收回来的所得,却不足以犒赏……想和云长兄长商量一番,能否将此次缴获,全数让给我黑袍骑?”

  “我回到许都之后,一定举家资,尽我所能,以三万金,或比三万金之资,奉还犒赏云长兄和公明哥哥。”

  “公明……什么?”关羽前面的话都听明白了,最后这个称谓,有点头皮发麻。

  “呃,公明,亦是兄长嘛,”张韩撇了撇嘴,叫习惯了,一般私底下都喜欢这么调侃来着。

  “三万金,”关羽低头思索了一番,这么多钱财,若是换成粮草也不下数万石,换成军备更是几千副,足以犒赏军中兵士。

  毕竟不过两千人而已。

  刨去抚恤,每人还能有几十金,倒是一笔不亏的交换。

  “倒是个不错之数,伯常如此说,也不算是求我帮忙。”

  关羽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伯常尽管取之便是,”关羽轻笑,“若是没有你,我们也难有此大胜,故而这战利所得给你占去许多,倒是也无妨。”

  “多谢,多谢了!”张韩由衷的拱手,微微躬身。

  他没想到,关云长这么好说话。

  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关羽行军向来严厉,带兵极其注重纪律,非常有威严。

  只是他对欣赏的人,一般很是柔软,大度舍得,如对自家兄弟。

  “呵呵呵,”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

  滑县。

  也就是白马渡口,曹操举大军疯狂追击,连取了六个驻点和关隘,把袁军打得退过了黄河,驻守黎阳,以河相拒。

  方才停歇下来。

  双方折损人马不计其数,各有斩获,几十里之内的百姓,逃之一空,有的躲进了山里,有的则是跟随袁绍退回了黎阳。

  但气势上,袁军已经不敢再交战,整个黎阳守军里,均是死气沉沉。

  袁绍也是多次暴怒,亲近之人不敢交心,刚直之人也退避三舍,连谄媚之人都已不太敢接近,更别说进献计策。

  眼下状况,当真是骑虎难下,现在若说不打,檄文已发,惹来了曹操大战,天子斥责,若是不打待守,不出两年则敌势力更大,而我毫无清静。

  所以他现在,一团乱麻。

  正值此时,又传来了文丑死讯、淳于琼追击遭伏,这些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袁绍猝不及防,来不及部署安排,瞬息之间,接连遭重。

  主要是,现在不知道曹孟德他发什么疯!!!本身已经退后十余里,他竟然还要遣兵前来血战,不顾一切的攻坚交战,打得袁绍成了龟壳。

  “混账!狗贼!无耻之徒!”袁绍在议事大堂上掀翻了桌案,直接起身走下台阶,整个人都在盛怒之中脸颊不断颤抖。

  他原本贵气儒雅,沉稳英武的面庞,此刻也很是扭曲,牙都快咬碎了。

  “张韩此人,阴险狡诈,欺我不曾对他设计,绝不能任他这般嚣张。”

  “诸君不必再准备对付曹操的军报、策略了,”袁绍阴沉着脸,不悦的舒了口气,“我料定曹操只是为势胜,在黎阳前必止,他虽发了疯要和我决一死战,但绝不是为了在今年结束战争。”

  “他仍有理智,就会在这里停驻,接下来,是全力对付这个张韩,我要他的项上人头!”

  “谁人能取下此人人头,我必有重赏,助其直上青云!”

  “这……”

  “主公这是真怒了……”

  “自然是真怒!!”袁绍听到了这一句私语,原本都上阶梯去坐榻了,又忍不住回头扫视,“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将他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区区小儿,辱我太甚!!!”

  砰!!

  袁绍把翻了的桌案又踹了一脚,人都仿佛气鼓胀了起来,背着手大步而走,留下一干文武在堂上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曹阿瞒,竟也敢如此辱我!翁婿二人皆是阴险狡诈之徒!

  ……

  “哈哈哈,虚贼袁绍,辱他又如何?”郭嘉今夜饮酒了。

  他在黎阳前的营寨里,和三军之中的偏将、裨将痛饮。

  白天他曾与百名将士,带着百坛美酒洒入黄河支流,以告慰死去的将士,他广袖黑袍,长发不缚,任由大河疾风吹拂,负手在黎阳守军的视线之内随意而行,那吊桥却始终不敢放下来。

  在城关之下,大放豪言,问城上诸君安好,问当年嘉之评价,中肯否。

  又问袁绍,是否真是明主?!

  最后痛骂其乃是“欺世盗名”、“笑谈仲氏”、“无能盗国之狗”,再加上一句“还他娘的不如董卓”,终于引来了几波箭雨。

  差点连骑兵都冲出来,骂破防了之后,郭嘉就溜了,晚上和军中友人引酒,设计等待袁绍忍不住来袭营。

  如果真来,就赚到了。

  史书上又可以添一笔“料事如神”的战绩。

  其实两军交战,也并没有那么多料事如神的传说,什么一算就知道敌军今夜必来袭营。

  都是蹲出来的,再多蹲几日,只要蹲到了,就是一次酣畅淋漓、载入史册的豪情,赚不赚倒是其次的,反正永远不亏。

第265章 还在骂?我家产警告了哦!

  “军师,”曹纯此刻与郭嘉算是搭当,有三千虎豹骑,外加五千步卒在此,隐藏埋伏在山间的兵马也有多处。

  但他不认为袁绍会出兵。

  “此前,已经把袁军打怕了,恐怕难以再有斩获。”

  “有没有斩获,其实也无妨,他出不出来都无所谓,”郭嘉痛饮一碗,潇洒甩开了袖子,双眸明亮且略带狂放的笑着,“我们能走到这里,并且在城外闲庭信步一般,唾骂袁绍,让城上几千守军,城内几万兵马知晓,就已经赢了!”

  又赢了。

  曹纯尴尬的扯了扯嘴,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番话了,最近赢得太多了,一直在赢。

  “如此,我便明白了。”

  曹纯叹了口气,抬头来看了一眼郭嘉,笑道:“主公留我等在此,而他已领大军缓缓后撤,其实就是假意痛骂引诱袁绍,让他知晓我们设下埋伏,引他出城而战,他若是来,则以伏击痛击,若是不来,我军可有充足的时间安然退走。”

  “答对了。”

  郭嘉嘴角勾起,正是如此。

  但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临行前曹操也亲口对他说过:“袁绍麾下文武,尽可再骂一遍,记之于功曹,让我听听你当年在邺城骂了他们什么,愤而出走。”

  这一番话,其实就不再是军略的目标了,是两人之间的情谊。

  可能虎豹骑一同嚣张扬名,也是他们一起快乐的一部分吧。

  郭嘉和曹纯饮酒一夜,而且并没有太过隐秘,若是有心查探,是能看到他们营寨之内的防备、探哨都少了许多的。

  不过,并没有袁军来袭营,一夜相安无事,袁绍忍下了这口气。

  清晨蒙蒙亮的时候,郭嘉披着黑色的大氅,远远地看向黎阳城头,意气风发的冷笑了一声,下令与曹纯撤回后方。

  如此,袁绍的后方就该乱了。

  这种状况下,能忍得一时,反而不算英雄,真正的最优解,应当是下令出击,却只是声势浩大的佯攻,实际上不来冒险劫营,如此可以振奋其声势,不至于死气沉沉。

  郭嘉自己设的计策,并非是天衣无缝的无漏之计,自然也有解决之法,但他看到此刻黎阳城里的文武如此蠢笨,其实心中也就放心多了。

  曹军撤走约莫半个时辰后,河岸与山林间的浓雾逐渐散去,袁绍登城楼顶远望,见曹军的旗帜已经不在,远处空空如也。

  这才知道曹操已经撤离。

  砰!

  他猛然捶打了一下墙面,咬紧了牙关,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上涌,但还是强行压住了。

  曹贼阴险,竟然以此计乱我耳目,郭嘉佯装阵前怒骂,实际上是给曹操大军争取时间,好让他在后面收拾残局,这个时候,应该把这一带所有的流民都带走了。

  城与城之间的良田,恐怕也尽皆毁去,还夺了不少家产在手。

  与我而言,损不可谓不巨,而我只能在城门上看着他安然撤走,且带走了我境内大量的人丁、财物。

  昨夜,难道只是故意为之,让我起疑心,不敢随意出兵袭击,实际上是曹军需要时间来席卷几十里内的村落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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