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31节

  “故此,现在唯有守住四州之地,以稳固为先,不宜再兴大战。”

  田丰亦是躬身力谏,大有哭求之意,和许攸也是如出一辙,两个人的态度都坚决得很,这时候得罪任何人都有点伤人心。

  特别是在堂上直接驳斥,不说两人心中是否会有想法,堂上还这么多人呢,他们也会观察。

  袁绍陷入了两难之境。

  但在他看来,现在打与不打都行,日后治与不治,差别亦是不大,不过是谁人能得功绩、地位和声望而已。

  可是,终究未来数年太长,会发生什么不可估量,此刻掌中所握之兵力,的确优于曹操。

  可谓,优势在我。

  袁绍还是动心要打,而且当下局势也推动到了他可以做决断的时候。

  就是张韩这毛头小子不懂大势的一次突袭,可以成为出师之理由。

  他完全能向境内兵马、士族敞言曹操欲夺冀州,不尊天子之意直接突袭黎阳,差一点被他得手。

  如此,境内各族一定会鼎力支持,击溃曹操,他们不会去细究此情是否真实,只会立刻判断到这理由可以站得住脚,于是便可兴战攻伐。

  “再等等。”

  袁绍抬起了手,微笑着看向两人,也扫视了堂上其余文臣,朗声道:“是战是和,不必在此刻做决断,我仍需更多的情报。”

  “诸位,急攻兴战则可能毕其功于一役,据守治理则能广积粮草,二位先生所言都是良策,我谨记于心。”

  “今日先如此吧,诸位再去为我收取更多的情报汇聚而来,再做决断。”

  “唉……”

  许攸内心深深地感叹了一声,但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恰巧迎上了田丰的目光,对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火气尽在眼神之中。

  数名谋士均是各有心思的下阶离去,相对望时一句话都懒得开口说,大家心中都颇为急切,如今该如何对待战局,本来应该尽早做准备,就是战和两派越发争论,弄得主公也不好下决断。

  但是又没有人能猜到袁绍现在到底是在等什么消息。

  张韩?

  他的确数次提及了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以他一个精骑统帅,其实左右不了大局,那会是在纠结什么呢?

  ……

  “统帅?”

  “我不是统帅啊,”正在给绝影刷背的张韩回头看着一个新兵蛋子。

  这青年大约十余岁,稚气刚脱,脸上还有几颗火痘,连胡须都还只是嫩芽须,正双眸崇拜的看着张韩。

  “黑袍甲骑,您不是统帅吗?为我大汉立下过无数奇功的铁骑!传说你们乃是天下第一骑兵!”

  “可以这么夸,但我的确不是统帅,”张韩站直了身子,把布巾很自然的交到了这孩子手里。

  这孩子也是非常自然的靠近绝影擦起了背,把方才刷过毛发的地方在细擦一遍,同时愣神的看向张韩。

  “我是黑袍骑的军师,一开始是参军,后来是行军司马,黑袍骑的统帅一直是屯骑校尉典韦。”

  “噢!”年轻人目露精光,了然的点了点头,对远处那大汉更为忌惮崇敬。

  “小兄弟是何人,刚参军?”

  “在下雍州天水人,姓姜,名毅,尚且无字,自家中而出,与数十同龄勇士,投许都天子之兵。”

  “投许都不去许都,怎么到河内了?”张韩疑惑的问道。

  小伙子擦着马背,露出爽朗憨直的笑容,道:“这不是因为最先入河内嘛。”

  “为何不去投冀州袁绍呢?”天水而过,北可去冀州,南可达许都,这孩子是有选择的。

  姜毅哈哈一笑,挠了挠头道:“君侯肯定已经记不住了,在下是当初君侯西迎天子,血战弘农时,与那长龙般的难民队伍,一路到的许都,当时我们几十兄弟都还年幼尚十五上下,也护着百姓走了百里之远。”

  “好,”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原来如此,好一个英雄气概的少年郎,你们天水姜氏,有一人名叫姜维你知不知道?”

  “姜维?”姜毅眉头一皱,低头思考了很久,摇头道:“不知此人,是我族中的人吗?或许是在下旁支身微,未曾知晓君侯口中之人。”

  “哦,那天水姜氏现在何人为名流?”

  “我姜氏不算显赫大族,未有人物,为躲避战乱,许多支脉都迁徙四方,特别是关外大乱那几年,唯有表兄姜冏,还留在天水冀县,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

  “哦,”张韩不知道这个人,也没听过这名字,但觉得熟悉。

  姜维这个名字,天水人没听过,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孩子还没出生……

  特么问早了。

  “好,你以后就帮我刷马,如何?”

  “乐意之至,君侯!”姜毅脸上浮现笑意,他亲眼看过张韩横跨八百里救驾,一杆长枪与黑袍骑如龙穿梭的英姿,自然崇拜。

  晚上,张韩从军需处领了酒肉、粮食,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典韦、赵云、高顺以及内宿的兄弟来吃食。

  把酒言欢到酉时,就被人告发了,闹到了曹洪处。

  “这张韩,简直是居功自傲,身为火头军,竟然不为军中将士做晚饭,而是自己吃了,太守,此事定不能姑息,他这样会坏了军中纪律。”

  “啧,”曹洪在主位上听得头都大了,连忙用一只手托住,懒散的向下看去,“去请一下郡丞,劝一劝。”

  “太守!!”下面那人急了,忙道:“此乃是触犯军令,应当重罚方可平军心啊!”

  “你们吃上饭了吗?”曹洪抬眼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人一愣,点头道:“吃上了。”

  就是没他们吃得好,他们那居然还要酒,还升起了篝火,围在一起饮酒作乐,最可恨的是,不认识的人不准进去。

  开宴席不叫我是吧。

  曹洪摆了摆手:“唉,我还真管不了他了……这该如何是好。”

  张韩被贬谪重罚实际上只是一种场面处置,用以对付悠悠众口,或许在更深处还有些别的用意。

  但这话,又不能明摆着和下头的人说,现在张韩又这般嚣张跋扈,在军中胡乱违纪……他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这是在干嘛?!

  “要不,请郡臣前去驱逐责罚,肃清此风!”那都尉功曹掾进得一步,轻声请示道。

  “陈登啊?”曹洪直接气笑了,道:“呵呵,张伯常举荐的。”

  “啧,”功曹掾再躬身,请道:“将军,那请长史呵斥如何?”

  “陈长文亦是伯常举荐,我让他们去劝,而不是罚,你听不懂吗?”曹洪脾气骤然而变,吓得下方人垂袖一抖,连忙低头不敢对视。

  此刻,门外进来一名儒雅文生,胡须整洁,面色堂正,拱手道:“太守,在下去罚他便是。”

  “军心不可落,军纪不可乱,设立军纪便是用于管制人情,人不好管则有制度来管,张君侯今日如此,该当重罚以正军风军纪。”

  曹洪眼睛逐渐瞪大,嘴角瘪了些许,心中无奈的想道:陈元龙……伱们围炉派的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第237章 陈登打张韩,一个愿打,一个忽然不

  愿挨了

  “元龙,别闹了,”曹洪直接苦笑起来,“谁不知道你和伯常关系匪浅,你怎会去重罚他。”

  “再者说了,丞相惩罚,不过是为了让伯常稍稍收敛性子,敲打之后,大战时张韩才不会任性妄为,此战不同于往日,乃是决定生死的大战。”

  言下之意就是,丞相并不是要真的责罚,没必要和张韩较真,任他在军营之中待上一段时日,等大战开启之日,自然又要重用。

  除非是,有什么暗中计策,又不想告知我,方才这般行事。

  想到这,曹洪马上又凑近了些,笑着问道:“元龙可是有计策?或者是丞相有密令?”

  “我早就看张伯常不顺眼了!”陈登长袖一挥,面色铁青,不像是假的,这一声怒喝把曹洪脸上笑容都吓跑了,直接无奈的左右而看。

  这怕是真的了。

  围炉派居然也起内讧了,但是张伯常什么时候得罪过陈登?

  曹洪心绪复杂的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想起来,但自从陈登调任回来后,的确没怎么提过张韩。

  “元龙啊,你如何看他不顺眼?!”

  陈登冷着脸,负手而立道:“当初,我治理彭城、下邳有功,调任河内,本来可以一展拳脚,尽显我毕生才学,谁知张韩蛮狠不讲理,把我调去守广陵!”

  “好,治理广陵亦不在话下,我举家资资助,广收流民,兴修水利,屯田于广陵境内,三年已得百囤粮仓,兵甲三万。在广陵两战退孙策、孙权大军,战功显赫,军威正浓!”

  “张君侯呢!?”陈登满脸悲愤,愤然伸手指向了门外,“他让我回许都任职!还是接任大理寺寺正!他自己却去了荆州立功扬名!”

  “若非是最近战事繁密,各地需长史、郡丞辅佐,我现在还在大理寺整理卷宗呢!”

  啪!

  陈登说着已经气得拍响了案牍,面色又更加不好看起来,在主位上的曹洪竟然不知道怎么劝。

  听完了甚至都觉得满心的委屈,这也太狗了。

  好像生怕陈登立大功扬名天下一样,曹洪试探性的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对你?”

  “我怎么知道!?”陈登委屈怀了,下意识喊出来的话都快破了音。

  想我在广陵,多少士人寒门求着来结交拜会,寻求一条仕途,我是一概不理,只用了寥寥几人而已,没想到回到许都,竟要受这等苦楚!

  张伯常毁我前途,虽是我举主,我也不会姑息!若是他安分守己、奉公守法倒也罢了,可他依旧我行我素,不顾他人看法,简直荒唐!!

  以往众人皆宠,但今日,大战在前,当以大局为主,我陈登第一个不答应,定要肃清军纪,让张韩吃吃苦头!!!

  当然,这番话他只是在心里说,口中是半点也不敢说出口来。

  这么想后,陈登忽然气势一弱,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经意的露出了一点笑意,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气愤。

  好刺激啊,能这么骂伯常,该说不说还挺爽的。

  曹洪思考了一会儿,几次抬头起来看陈登的脸色,都见他绷得铁青,权衡再三,叹道:“行吧,既如此,你去军中处罚便是,现在伯常军职只是个火头兵,随你怎么处置,是军棍还是罚俸,依照军法行事。”

  “好!”陈登一听,腮帮猛然一鼓,起身来对曹洪深深拱手,起身时气势汹汹的转头就走直奔军营。

  深夜,张韩才刚刚吃完席,又吟了一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的诗句。

  此句在数年前流传于军中,许多将士都知晓是张韩所作,人人吟诵,但只有张韩吟出最是对位。

  张君侯气势极好,中气饱满,说来语气浑厚,令人振奋。

  陈登到门口的时候,几队兵士也都吃了晚饭,开始巡守,休息的兵马大多在远处观望,不敢太过靠近,但难掩脸上羡慕的神情。

  “咳咳……”陈登轻咳了两声,四周将士警醒,忙转头来看,看到来人乃是郡丞之后,自动散开了一条道来,让他得进大营之内。

  陈登的身后跟着几十名军中将校,鱼贯而入营房院落,刚好在对立面,将张韩等人围住。

  “君侯,别来无恙。”

  “元龙!?”张韩眼睛一亮,连忙招手,“来来来,来痛饮一杯!”

  “军中有禁酒令,君侯可知晓?”陈登沉默了片刻后冷然说道。

  “禁酒令?”张韩哈哈大笑,“我已等同是落马之人,区区军中小兵耳,在营中亦是边角小房,大军日夜操练都可忘却我之所在,又有何禁令该遵守?”

  “元龙只当我不是军中人,乃是区区一流民便好。”

  “呵呵,”陈登负手而立,面露冷笑,沉声道:“君侯此言差矣,你如此做派,令军心不稳,士气不振,军中上下怨声四起,不可不罚也。”

  “长此以往,如何立下军纪?!将士之怨又如何能平息,此前河内之败,让军中颇生怨言,而君侯还是这般做派,令太守很是为难,”陈登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隐晦了,寻常人若是听见此话,几乎都会面红耳赤,几欲发火,但是张韩好像还是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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