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23节

  “公祐此番深夜到访,可是有事相商?”

  孙乾叹道:“特来告知中丞,趁这几日荆州防备松懈,立刻离开荆州,向刘表辞行,而荆州人士愿意归附者,当立刻随行而走。”

  “为何?”华歆一惊,但看孙乾的面色不像是开玩笑,眼神微凛的当下发问。

  孙乾思索了一会,沉声道:“此番我到荆州出使,暂且和刘表讲和,两家将会相安无事,可以缓缓撤出荆州境地,但许都之中均是要再行一计之策。”

  “再数日之后,我军便会大军从江夏压进南郡一带,先大战数日,后便会以讲和之由,撤出江夏,孙策定会领兵占据此地。”

  “此前动兵,孙氏也会随之进军,之后他们便不能如此轻易撤出,华中丞可明白其中大势变化?”

  华歆看了孙乾很久,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过了几息,方才叹气问道:“这是谁人想出来的主意?”

  “自然是祭酒、府君的计策,以此来让江东与荆州交兵,彼此不能腾出兵力来袭扰我军南部后发。”

  “果然是他们,”华歆眉头微微皱起,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沉思片刻后道:“我明白了,但我恐怕不能走。”

  “不过,可以先行告知那些愿意归附之人,现在就可以前去许都,拜访丞相。”

  “中丞为何不走?”孙乾有点急切的问道,这要是不走的话,在荆州待着可能会危险,甚至会出现被软禁的危险。

  “我不可离去,我若是走了,恐怕两地之间的仇怨只会越来越深,将会到无法调解的地步。”

  “我留在这里,可以为丞相游说刘表,调和两地之关系,将此次撤军之计的后患压住,让两位主君不会明面上斗得你死我活。”

  “并且,也是为了陛下与刘景升之间,仍然还可保留一份情谊,日后或可易收荆州文武,此乃是长远之计。”

  “那,中丞的安危——”孙乾不怀疑华歆的目的,他只是担心这位名士的安全,一旦刘表暴怒,无法劝说,则是第一个拿他开刀。

  华歆当即摆手,认真的道:“公祐不必担心,其一我本就是荆州出仕之官吏,自有人脉在此,且江东亦任过数年官吏,也有人脉于江岸;其二我有天子符节,身负出使大任,刘表不会轻易的撕破这层关系,因为一旦他对我不善,则意味着对天子不敬。”

  “其三,君侯不是还在南阳吗,”华歆安心的笑了起来,“有他在,我自然放心,刘景升也定会考虑此节。”

  “好吧,”良久之后,孙乾点头应下,知晓已无法再劝,应当是遵循华歆之愿。

  若真如他所说,可连结脉络,通达友人,真可谓是日后取荆州的第一道前站了。

  第二日,孙乾去辞别了刘表之后,带上了韩嵩出使,一同前去拜访张韩,刘表为孙乾准备了四箱金,以及两车布匹,一箱珠宝、一箱书籍作为上次马匹资助的回报。

  珠宝和藏书,则是送给张韩的礼物,算是两方讲和的见礼,也是恭贺他任南阳太守的礼物。

  孙乾离去三日。

  刘表逐渐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有人专门来报知,荆州的不少当地士人、富商等,都离家去了南阳。

  后便不能再查探其去向,一开始刘表大惊失色,命人去看华歆是否还在驿馆,回报说他仍在城中访友,于是刘表放下心来,不以为意。

  而又过五日,韩嵩未曾回来,隐士则走得更多,有专门的探哨还去各地寻访,问其亲友,才知道大事不妙。

  这些人,好似真的全都投曹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刘表在又一次听到汇报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低下头思索。

  而此时,又有哨骑急忙百里来报,曹操大军压境,已经要逼近南郡境地了,不少边远百姓受难,无奈投向对方!

  “曹军!!为何还要进军!?难道是消息未曾传过去,我们已经讲和了呀!”刘表大喝之下,方寸大乱。

第229章 这战事,还停不下来了?!

  刘表慌乱的心震动了许久,终究是一方枭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派出使者去前线问询。

  一连派了三拨人,星夜疾驰前去南郡,欲赶在大战时和曹昂说明状况。

  不多时,蒯越、蔡瑁到来,想来也是听闻了战事突发,来问询情况。

  他们在听见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来见刘表,想知晓情况,若是曹操仍然要大战的话,族人就必须早做准备,需有抉择,方可免除灾祸。

  两人刚到,刘表自然明白他们的意图,开门见山的笑道:“二位不必担心,只是张韩与我罢兵讲和,消除误会之事,还没有传到曹昂耳中罢了。”

  “我早知道他和曹昂是亲如兄弟,感情极好,张韩都不再动兵了,曹昂又怎会与我交恶呢?他可是曹氏仁君呀。”

  曹昂从传出名声,入江南各儒之耳开始,都是以仁义著称,行政治理,则是亲力亲为。

  这些都足以说明其人之品行,不管这亲力亲为的品质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他能装出来,并且为人所知。

  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背一个背后偷袭的小人声名,这对他日后接管许多地界,也有不少隐患。

  刘表很有信心,曹昂一定是不知道现在他和张韩已经和解,需要尽快派遣使者去告知实情。

  “原来是这样,那主公可是已经派遣了哨骑前去?”

  “自然是派去了,”刘表应声点头,示意两人都安心等待。

  但不知为何,蒯越和蔡瑁此刻就是无法安下心来。

  总觉得这其中隐情不是刘表猜测的这样,故而未必是个好结果。

  但事已至此,又还能怎么办呢?两人又与刘表商议了一番,为日后有可能的隐患。

  “张韩现在的确没有动兵,但是不代表曹丞相已经原谅了我们。”

  “这话说得不对,”蒯越看了蔡瑁一眼,神情略有不解,因为他这话说起来就好像是已经明目张胆的屈身投曹了一样。

  “本就没有高低之分,和谈原谅一次,曹操名为汉相,但实则天子也需听他之言,许都之中的权势早已被他扫得差不多了。”

  “我们要防范的话,还是得重兵驻防向北,提防南阳。”

  “张韩等取徐州时,计策与现在又有何不同?”

  刘表听得来了兴趣,忙向蒯越问道:“有何相同,蒯君且说。”

  蒯越冷笑一声:“哼,当初他献计取徐州,便是以下邳阙宣称天子为名,讨逆入城,夺下下邳之后,又归还下邳,只取小沛。”

  “而后治理了整个沛国一年之久,屯兵买马,待战事一开,又得内应陈圭、陈登父子开城而献,故此复夺下邳,两次丢失城池,百姓自然不会再对徐州将士有何期待,于是民心向曹。”

  “民心何其重也!?这一倒便是宛如山倾,很难覆筑。”

  “荆州此刻,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

  大堂之上陷入了长足的沉默。

  刘表良久之后叹道:“那就先看看局势再说吧。”

  他从蒯越和蔡瑁希冀的目光,以及毫无怒气的分析之中已经感受到太多了。

  他们可以接受荆州易主,只是不好在自己面前明说而已。

  但,这些以往追随的文武还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至少还肯听令。

  ……

  一夜过去,飞骑到达了南郡边境,被临时派驻来的黄祖带他们前去出使曹军,与之商议。

  使者去后,说明了情况,于是曹昂命人立刻去许都、南阳问询,确认此事。

  这一来一去,至少要耽误三日时间,刚好此时曹操进军的消息传到了江东。

  刚取下豫章的孙策大喜过望,知道曹刘之间仍然还在大战,于是立刻马不停蹄带着先头部队,沿途发号施令,命各部带领兵马返回江夏,自南部取道,准备攻取南郡的南方十县。

  他料定刘表一定无法分兵来守,此时不取更待何时,这等良机可谓是千载难逢。

  于是孙策的江东兵马很快进驻了江夏,此前孙策所取之地,乃是咸宁、嘉鱼一带,靠近州陵,而且在沙羡大败了黄祖兵马,名震南方,虽说有配合曹军的嫌疑,但却因此意外的震慑了境内本身欲要作乱的那些士族。

  到达了嘉鱼之后,孙策将兵马全数用于突破州陵,三日便取下了此地,可谓大获全胜,紧接着占据所有通往竟陵的水道渡口,封锁了水上的道路,切断此地与荆州之联系,在巢湖建立了水军驻守。

  如此,南至下隽、通城而建造关卡防备长沙郡,北上鄂县打探曹军现如今的状况。

  孙策到达州陵之后,亲自坐镇,已经打退了三波荆州来的援军,暂且稳固了局势。

  此时,州陵城门之上,孙策独自寻山打猎,从山林大雾之中撞出,肩上扛着一只小麂子,马背上还有兔子一类的猎物,在道路口,有一支宿卫兵马,与一位将军正在迎接。

  孙策下马之后,把长弓从背上取下,径直走向那将领所在。

  “子义!你总算来了,”孙策显然很是高兴,这段时日以来,虽说胜多,但此刻的局势乃是最好的,这有望直接攻破荆州腹地,为父报仇,扬眉吐气!

  这些年,被荆州刘表欺负得可一点也不少!

  这机会,还是曹氏送到嘴边来的。

  “伯符召唤,我怎会不来?”

  太史慈本属扬州刺史刘瑶,在曲阿时候大战,两人站得难分难舍,都被彼此的英雄气概所吸引,于是太史慈义至孙策麾下,被看做兄弟一般。

  现在得胜,乃是一扫当初在合肥吃下大亏的阴霾,眼看利益无数,日后将会有更多收成,如何不令人心中舒适,春风得意也。

  “带来了多少兵马?”

  “取豫章旧部八千余人,当年刘公旧部一万余人,以及数万石军粮,八百余匹良驹战马。”

  “好!”

  孙策目光大放光芒,胸膛起伏剧烈,只感觉心中舒畅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将近两万人,虽说有不少是散兵、沦为流寇之人,但只需加以操训,在数月之后就会凝成一股颇为强悍的战力,而且八百匹良驹是何等概念?

  当年还是平盛之世的时候,过了荆州,再往南方,战马是一个地界番一个价格,到江东每一匹战马都是价值不菲,太史慈凭借自己当初的人脉,还可振臂一呼得到如此多人追随,得到这些金银、粮草资助,以及马商跟从,何等的英雄气概。

  太史慈英目微凛,嘴边的胡须耸动了一下,笑道:“伯符此话过谦了,这并非是我的名声在外,也非是什么人脉通达,其实是依靠孙氏的大名,方才好招揽。”

  “一切是伯符之能,是孙氏数代之人经营之故。”

  “这话由衷否?”孙策开玩笑的说着,继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其实更是欢欣,毕竟太史慈乃是他认可的英豪,能得他真心夸赞,自然是令人开怀。

  “自然是由衷,”孙策轻松一笑,“当地之人,在豫章陷落、庐江又遥远的处境下,除了伯符又还能去投奔谁呢?”

  “与其等待平盛安宁之世到来,倒不如先行资助伯符举事创业,日后还能换取功绩,这几个月的战事,已经让他们看到了孙氏儿郎的勇猛。”

  “或许在伯符身上能够看到希望。”

  “希望?”孙策嘴角一扬,面色略微得意,“什么希望呢?”

  “或许什么希望都有吧?”太史慈平静的看向了远方,两人携手一同回了猎山外的小筑,叫人准备酒菜,商议战事。

  很快,酒过三巡,两人均是聊得兴起,彼此吐露了心声。

  “张韩此次扰乱南疆局势,大江两岸,均为之风云变幻,却给了我们不少机会,真正的英豪便该在此时,取利也。”

  “张韩之利,他或许已经取走,眼下,我们是要取我江东之利。”

  太史慈目有异色神采,目光灼灼的盯着孙策,催问道:“伯符快说,此话何意,何为取江东之利?便是拿下这南郡之地吗?”

  “是,但其实不是子义所想的这么简单,”孙策英朗面容上满是冷静的笑容,“我们要取南郡,也要取江夏,但不是从曹军手中夺食,而是从刘表手中。”

  “何意?”太史慈下意识的问道,但在问出来后,马上就眉头紧皱,似有感悟,恍然道:“伯符的意思是说,这战事有诈?”

  孙策点头,沉声道:“不错,曹军忽然大举进攻南郡,实际上是诱我一同来取利,而后曹军再抽身撤军,把大半个江夏都让与我等。”

  “而后,我们和荆州就会彼此争夺,与刘表也必须对峙割据,数年之内无法再北顾,”孙策说到这,顿了一下,叹道:“曹操麾下果然高人无数,也或者是他本人真有神通广大之能,我原本打算趁他与袁绍交战时,偷袭其许都后方。”

  “现在却不能再如此计略了,他丢了这一块肥肉给我,我怎能不吃!?”

  太史慈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好劝说的。

  抉择之下,南郡、江夏这种富庶之地,当然要取,此乃是江东跨出到荆州的第一步。

  对日后大计尤为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也。

  孙策喟然叹曰:“我即便知道这是曹军设下的局,让我为他们缠扰荆州,同时也让荆州来缠扰我江东,我还是不得不往里跳,但这左右至少都还是公平的,谁人能得利,其实看的是彼此的本事。”

  “现在咱们的目光已经不能放在许都了,”孙策笑容逐渐灿烂,“就该是荆州,这是承蒙曹操、张韩,给我等搭的台子,这戏必须得好好唱。”

  “伯符真是智慧过人,有勇有谋,战可得胜也谋能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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