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140节

  “应当是,只顾追逐天子车驾,贪功冒进,不察伏兵之所在。”

  “对了,还有一点是,曹公欲胜,以此揽名望,他本来不用追的,却仍旧孤军深入,实则是无奈之举!”

  张韩颇为兴奋,想通此节对他今日诈败很有用处,所以依旧是朗声道:“现在,正也是如此!我本不需要再攻舒城,取道去合肥!”

  “但我却还是日夜请战,唾骂刘勋,为何呢?”

  “原因无他!我要功绩!名望!要的黑袍甲骑不生败绩,为常胜传说!”

  “我乃是,常胜儒将,从不胆怯,以此养成的军势又怎么能踟蹰不前,所以定会强压疲倦,严令兵马请战,以振我军之威名。”

  “越是强求,则越有阙,欲速,则往往不达,这是常犯的兵家之忌,我黑袍甲骑的骄傲威名,其实不是实战磨砺出来的,是我恃强凌弱刷出来的。”

  张韩脸色十分正经,尽管他正在说一些不怎么要脸的话。

  “所以,示敌以误,他们自然会判断失策。”

  张韩想起了以前有一位姓高的说过的那句话,这个习惯是我最近五百场加进去的。

  那张伯常也可以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总要有人以为他是名将英姿,常胜不败的孤高之将呢?

  他的战绩,除了人前显圣的那种之外,都是跟着大军白嫖来的。

  哪怕是迎汉帝的时候,也是沿途跟老百姓打听军情,然后劫掠落单的西凉残部。

  那是为了大义去的吗?为了当民族英雄?!不是,就是为了搞钱。

  没有钱,这八百人哪里来的上等的精铁锻刀、汗血宝马、长短雕弓,以及全身精铠。

  他的黑袍甲骑所穿战甲,比某些校尉的都精细坚韧,还有全副轻甲马具。

  张韩和天下所有的将领、乃至文臣之间,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没有这般强烈的“荣辱感”、“使命感”。

  在大部分年轻英才以冠军侯封狼居胥为终生追求的时候,张韩只想把南山的“空中庄园”弄出来。

  让自己的名号除了张半城,还能称为张……一山!

  所以昨天晚上贾诩兴奋到了极点,他听完张韩的一些说法,觉得遇到了知己,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只是张韩心里还有山河,贾诩心中全是谋略,但本质是一种人,他们都不是常理可理解之人。

  “现在,刘勋一定会认为我,强令来攻,乃是色厉内荏。”

  ……

  张胤回城,刘勋已经到了城下来接迎,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张参军,一战如何!?”

  “爽!!”张胤豪情万丈,双眸明亮,右手所持的狼牙槊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用力之后酸软。

  但他的确战得酣畅淋漓。

  “张伯常名不虚传!我与他第一个回合时,用尽全力攻其心脉,但仍然被他挡住,格至胸膛以顶,以此卸力。”

  “只留下了一条凿痕,但太守放心,我这一槊,寻常人只要挨一下就能筋断骨折,张韩就算再硬朗,也定是重伤,更何况他还与我又战了数十个回合!”

  “好,好哇!”刘勋大喜,这下已可确信,张韩的确表面严阵以待,兵锋强盛,其实他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毕竟,疲惫甚矣,我本以为他是铁军,方才紧守以待其锐气消磨。

  如今终于等到了,以三万养精蓄锐之师,击数千疲惫远来之敌,当如摧压枯草、力拉朽木也。

  一定轻而易举!

  “伱与张伯常交战,他气力如何?武艺如何?”

  “呵呵呵,”张胤也不骄傲自满,抱拳道:“其人武艺高超,令末将佩服,而且他气力极大,但后劲不足,这是疲累之故也。”

  “如是休养得当,我不如韩。”

  “但,今时敌疲,太守应当立刻出击!”

  “不,”刘勋虽然激动,但他生性谨慎,善于固守,而且甚至兵法诡诈,“再看一夜。”

  当天夜里。

  张韩军没有撤去防备,反而加派了巡守,换上了一批精神焕发,面色红润的士兵,同时加派明哨放岗,随时监视舒城上的动静。

  此夜的情况,飞速传回了刘勋的耳里。

  “砰!”

  他拍响了面前的案几,振奋有力,“此为良机,不可错失也!”

  “张韩,欲盖弥彰,方才巡防加筑,他生怕我夜间袭营,”刘勋走来走去,苦思冥想。

  今日本打算日落之前就杀出去,追打张韩败兵,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准备晚上再看看张韩如何排布兵马。

  他白昼兵败,自己受伤,军中士气定然低下,肯定无法调集如此多的巡防,即便是有,肯定也会面有忧色。

  但这些人,精神振奋,士气高昂,明显是欲盖弥彰,以亲兵精锐来守巡防之事,正说明张韩营中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做派,无非只有一个缘由——他要撤军!

  撤至庐江治所,先行稳住军心,而后建立城防,守住所得功绩。

  岂能令他轻易撤走。

  “张胤听令,命各部宗帅领兵尽出,留一万兵守城,其余人扑杀出去,破张韩巡防,追至其中军大营!”

  “今日取张韩首级,震慑曹军,收复庐江以建立功绩!”

  “唯!!”

  半个时辰后,城内骑兵两千余匹尽出,各部率有步卒,成队杀出城外,放四座吊桥以渡。

  沿两路杀出,直奔张韩巡防。

  登时交战在一起,喊杀震天。

  张胤下午得胜,此刻兴奋异常,勇猛冲锋在先,杀出一条血路,将张韩军杀得弃守而走,留下了满地的兵刃、兵甲。

  但追兵显然来不及去清扫,追逐逃散的败兵,蜂拥而去。

  连追两条小河,过山林小道,张胤未曾进林中,都是绕道而走,沿途可见散落的辎重,车辕痕迹。

  心中更加笃定张韩定是要趁夜色撤军,于是快马加鞭。

  不多时,明月即将落下时,天色更暗,驳杂的马蹄声中,忽然传来了一道较为清晰之声。

  夸哒!

  一匹暗赤如夜火的战马在右侧山坡上越过顶端,笔直的杀了下来,此战马于崎岖山路健步如飞,口吐白雾,目光凶恶。

  俯冲之时越过树桩草丛,不受半分影响,直到近前,张胤才看清来人。

  银袍银甲,亮银直枪,枪尖仿佛有月光光泽流转,不是张韩又会是谁?!

  “张伯常!”张胤拍马迎去,以他估计,张韩今日所受的伤不轻,这般强行俯冲,一震之下伤口迸裂,难救也。

  两人身形快速接近,张胤鼓足全身气力,双手持槊横扫,欲借力扫震张韩落马。

  可是,在飞马跃来之际,张韩身形如蝴蝶穿花,侧身一矮,同时递枪如同灵蛇吐信,其动作一气呵成、浑然无漏,月光跟随枪尖在张胤的脖颈前划过。

  蹭一声响,张胤身子被寸许间的猛力撞得倒飞出去,首级却已抛向上空。

  张韩根本不记得他是谁,拉住缰绳又杀向了军阵之中。

  张胤多率兵马方寸大乱,随典韦、高顺、张辽的骑兵全数自山坡上俯冲而下,这些追兵被切割成了十几个小战场。

  此时,山道上又有刀盾步卒翻山越岭而来,合身滚于斜坡,越过战场直奔中军,成百上千的人呼喊杀号,冲向刘勋。

  “奸贼诡计,我中计矣!”刘勋拉都拉不住战马,四处皆是敌人,前后已被阻隔,此地地形不广,纵使人数再多,也首尾难顾!

  “休矣,休矣!”

第154章 以张韩之能,我不信他会吃亏

  不到半个时辰,分割开来的小战场几乎全部分出胜负,兵马汇聚向刘勋所在,将他身旁宿卫杀退之后,典韦一夫当关杀至他身前,一脚踹翻后,将右手戟架在了刘勋脖子上。

  至此,战斗只能停歇,在外被阻隔的刘勋兵尚还有一万左右,但是地形狭窄根本进不来,战不可战,退也不得退,只能僵持住。

  张韩越众而出,到刘勋身前站立,身上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换了一副银甲着身,显得英姿更为挺拔。

  “刘太守,得罪了。”

  “张伯常,名不虚传啊,”刘勋愕然之后叹了口气,“从一开始的巡守,就是在给我下套,只为将我舒城兵马引出来。”

  “但,你手中兵马太少,在野外设伏尚可,想要攻下舒城绝对不可能。”

  “哼,”张韩嘴角一撇,“我知道不可能,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不会去冒险,舒城我不打也罢。”

  “有你这一功绩,已算是完全足够了,舒城阻隔了我们进入合肥的进军之路,但我主并没有要求一定攻下合肥。”

  张韩微笑着说道,其神态看起来颇为轻松。

  刘勋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主要是,张韩这么说就意味着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那么为何还要留一命呢?

  战场上直接杀了,不也是功绩吗?

  所以,张韩心里其实还是想要夺取舒城。

  “张伯常,久闻你文武双全,现在看来口才倒是也不错,”刘勋笑了笑道:“伱定还想要舒城,所以留我一命,想让我劝驻守舒城的兄弟投诚。”

  “既是如此,就应该拿出相应的价码。”

  张韩和曹昂对视了一眼,后者拱手道:“世叔,我曾听父亲说起过你,当年在雒、兖、豫均曾与叔父有过情谊,你与我曹氏,也算是故交,我兄长留你一命,并非全是为了舒城。”

  “舒城的确非常重要,但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曹昂笑着拱手,身旁立刻有人介绍道:“这位是曹氏大公子,曹昂。”

  “大公子?!”

  刘勋立起身些,眼神有点诧异,他倒是没见过曹昂,但方才曹昂的话确实不错。

  早年,刘勋和曹操曾有过些许交情,虽然不至于称“互相敬佩”,但也是单方面的敬佩,反正刘勋是能搭上曹氏这条线的。

  “不错,世叔原本就与我父相识,如果在舒城还能立下功绩,为我取合肥借道,便可完成合围寿春,让袁术无处可去的军略。”

  早在开战之前,曹操麾下“酒色财气”用一年的时间,提前收集扬州寿春的各种情报,其中包括地图就有三十多版,细化到了各种小道。

  是以,他们明确的知晓袁术一旦称帝,在早期若是承受不住诸侯兵马攻伐,为了避开兖州、徐州的兵锋,他仍然是有退路的。

  以寿春坚城为抵挡,率众南下退到淮南,倚靠合肥的天堑来守住水路的攻伐,只需少量兵马就可以防范南面,而庐江、淮南互为犄角,便可坚守住大片领土。

  倒不是说张韩他们又料敌先机的想到了袁术的计略,而是他只有这么一条路,别的路都不算退路。

  那,在攻下寿春之前,如果能够提前占据合肥,继而收取整个淮南,将会截断他的退路,甚至是劫掠其粮道。

  也正是因为提到了“收取”、“劫掠”这些字眼,曹操在帐中也是直截了当的让张韩来走这条路,因为他对抢劫实在是太熟悉了,大宗师级的抢法。

  从曹昂出现开始,刘勋就已经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未来的道路。

  如果是只有张韩来游说的话,他要防备不少,毕竟张韩的地位,他不了解,只知道此人功绩很多,名声非常大,但是却又流出很多恶名。

  若是张韩以后真的前途无量,为国之栋梁的话,曹操是不会允许他有这么多坏名声传于世间的。

  张韩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做这些慕金揽财、贪财好色的事情,这就属于是士族或者敌党暗中编排了,曹却坐视不理,不为张韩扫清暗患,所以态度也耐人寻味。

  但,曹昂在这里就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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