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88节

唯一有效的方案是“德国方阵”,俄军中对1915年德军战术的绰号——指将部队和火炮集中在某一地段的战线上,像是千斤顶一样每次把敌军阵线向前推动一段有限的距离。

马肯森在1915年就成功运用了这种战术,但布鲁西洛夫认为还不够。因为他意识到,双方的空中侦察很难被阻拦,于是大规模的炮弹运输和构建炮兵阵地是不可能被隐蔽的。敌军很容易就明白俄军将要从哪一地段突破防线,随后将预备队和炮兵集中到俄军想要突破的地段上进行严密的防御。

布鲁西洛夫计划在战役开始前大批修筑大型掩体,这类地下工事的本意是掩护突击部队和跟随他们的增援部队免受德军炮火的袭击,而布鲁西洛夫把这些掩体的数量扩大到整条战线的长度来修建。

虽然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军队会意识到俄军正在准备展开攻势,但如此广泛地修建大型掩体让他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地点将成为未来袭击的地点。

与此同时,布鲁西洛夫也明白,在他没有打开局面之前,自己很难快速得到大本营的增援,因此他必须尽可能多地节约和最大化利用手头上的资源。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敌我军队遭受的许多伤亡都是因为步兵被迫穿过一大片破碎的开阔地带造成的,这些无人区因为彼此的炮火轰炸而变得坑坑洼洼,难以通行。

因此布鲁西洛夫打算尽可能地将战壕向前延伸,让进攻的步兵暴露在开阔地带的时间最少。

此外,双方军队的哨兵都已经习惯于观察对方拆除自己的铁丝网和其他障碍物,这是即将发动进攻的一个明显信号。为此,布鲁西洛夫命令他的手下在铁丝网下挖掘出可供步兵从下方穿过的隧道,避免向敌人发出警报的可能性。

而且布鲁西洛夫的军队不会像德军在1915年那样大批集结在进攻地段。相反,布鲁西洛夫已经通过航空侦察和地面侦察圈定了28处有可能是奥军防线的薄弱点,他的部下将从28个地段同时发动进攻。

俄军将以海浪般的次序不断猛烈拍击在奥军防线上,第一波是模仿德军突击兵加以训练的俄军掷弹兵,装备了大量手榴弹和轻机枪,这是为了夺取敌人最前线的战壕并试图摧毁敌军设置在战壕之间的机枪据点。

等到俄军的掷弹兵肃清了敌军战壕,紧随其后的是第二波俄军掷弹兵和俄国坦克,他们将直接越过无害化的第一道防线,向敌军的第二道防线进攻。

第三波是真正的步兵攻势,他们将源源不断地占领和完全肃清敌军的第一和第二道防线,并且利用携带过来的重机枪、迫击炮来击退敌军的反击,并且开始铺设临时桥梁、填平部分战壕,为第四波俄军部队的突击做好准备。

最后,第四波由装甲车和骑兵组成的俄军突击部队将互相配合,尽可能扩大向敌军纵深的渗透范围。

根据布鲁西洛夫的调查,他发现大规模、长时间的炮击轰炸并不能做到摧毁敌军防御工事。即使是德军长时间准备的重炮多次轰炸,也无法摧毁俄军的地下工事。

以德军在1915年发展的炮兵战术而言,那些可以轻便移动的轻型炮兵部署在前线,为步兵提供破坏铁丝网和机枪碉堡的作用。而重炮则打击交通壕,阻止敌军预备队的自由移动,并且将火力转移到更后方的敌军阵地,在己方步兵推进时压制敌军的防御火力。

布鲁西洛夫参考了德军的炮兵战术,并命令所有俄军重型火炮都部署在距离前线3公里的范围内。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维涅格拉茨基是布鲁西洛夫曾经一起服役过的战友,现在接受他的请求,成为了西南战区炮兵部队的最高长官。

维涅格拉茨基对西南战区俄军炮兵部队的改进在于,他发现俄军炮兵很难和步兵部队建立即时的通讯,这是由于无线通信技术不够发达导致的。于是他干脆把原本应该隶属于步兵师的炮兵火力统一集中到军一级,形成俄军独特的军属炮兵部队。

作为步兵师的火力补充,迫击炮成为了俄军步兵快速的火力支援。而俄军的大炮将按照维涅格拉茨基设计的炮击时间表进行开火。新的时间表将仿照马肯森的战术,在间歇性的停火中穿插暴风骤雨般的密集轰炸。

另外两名值得一说的高级军官是莱宁茨基和卡列宁。前者是跟随俄国T-15坦克一同抵达的技术军官,他带来的新式履行装甲车为布鲁西洛夫的突破战术提供的新的武器。

原本的轮式装甲车普梯洛夫型虽然存在种种优点,但轮式

装甲车的固有缺陷让它难以跨越复杂地形,导致无法在日益复杂的战壕防御系统面前发挥攻坚能力。

但是沙皇坦克的出现让布鲁西洛夫拥有了一种可以翻越战壕的装甲车,在仿照奥军防线搭建的模拟战壕中,尽管仍旧行动迟缓,但20吨的装甲造物以势不可挡的动力碾过铁丝网、翻越战壕的场景令布鲁西洛夫满意。

至于为什么不把坦克放在第一波进攻,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敌军的第一道防线必然被俄军炮火压制,这时需要的是掷弹兵们的快速突击。慢悠悠向前开动的沙皇坦克会给奥军反应时间。

而等到俄军炮兵火力转而向第二道防线开火和压制时,沙皇坦克从出发阵地向敌军第二道防线移动的时间更为合适。而且俄军的炮兵观察员只能提供第一道防线的精准校射,所以第二道防线的残存抵抗火力必然比第一道防线猛烈,这时俄军掷弹兵就需要装甲的掩护进行突击。

卡列宁是西南战区航空军的高级军官和英雄飞行员。

弗拉基米尔·卡列宁是1915年击落了8架敌机的俄军空战英豪,对战斗机飞行员的个人英雄主义崇拜是俄军宣传部门的重要一环。因为现在的战斗机没有多少战术的限制,仿佛是进行中世纪骑士般的个人决斗,因此也被称为“空中骑士”。这对俄国国内宣传时竖立士兵形象典型也有好处。

1916年,随着俄军列装了更大功率更大载重量更快飞行速度和爬升速度的战机,军用飞机的种类也有了新的分化。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和歼击机是比较明确的几种分类。

为了方便管理越来越多的战机,于是俄军把原本的航空中队之上设置了新的航空军。一个航空军下设多个执行不同任务的航空中队和不同种类的军用飞机,数量约在300-500架。

卡列宁为布鲁西洛夫补充了一种新的空战战术构想,在进攻发动时,航空军的各个航空中队将同时展开不同的战术任务,为集团军的进攻提供可靠支援。他把这种战术称为“三明治战术”,因为卡列宁主要将军用飞机划分成了三个机群,以不同高度飞行。

第一层机群在2000米及以上的高度对付敌军的战斗机,取得空域之内的制空权;第二层机群在1000-2000米,驱逐敌军的侦察机,为己方侦察机进行掩护;第三层机群的飞机负责扫射地面目标并轰炸后方目标。

布鲁西洛夫为俄军部队做足了准备,而他面对的奥军防线同样令人生畏。

奥军战线由两道主要防线组成,最多的地方达到四道,彼此相距约5公里。每道防线由数组战壕组成,战壕内布设大量混凝土掩体用于机枪和轻型火炮使用,其布设位置可以同时在正面和侧翼开火。

第一排战壕很深,步兵需要站在台阶上才能开火,但是有泥土和沙袋堆砌的掩体防护头部。步兵的掩体在第一条战壕之后,当俄军发动猛烈的炮火轰炸时,奥军部队将在这里躲避,战壕之外布设了挂上诡雷的通电带刺铁丝网,铁丝网之外是地雷场,这些都是用来遏制俄军的大规模步兵进攻。

奥军大部分掩体在9个月的战火停歇期都用混凝土加固了,在混凝土天花板上是至少2米厚的土壤,交通壕则把每道战壕都互相连接。就算是以西线战场的标准来看,这都是一道极难进攻的坚固防线。因此奥匈部队预计他们可以轻松击退俄军的任何进攻。

即使是俄军俘虏的奥军侦察兵都表现出对己方防线极富自信的判断:

“我们的防线是无法接近的,不可能被突破。如果你们做到了这一点,我们只好立起一块大铁牌,插在我们阵地上面,告诉所有人:‘我们奉劝无论是谁,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与突破了这道防线的人作战’。”

5月15日,当布鲁西洛夫还在根据侦察结果进一步确定每个集团军指挥官的进攻最佳区域时,意大利战线突然出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挫折。

意大利军事代表惊慌失措地请求俄国最高统帅部进一步提前发动进攻,改善意大利军队的劣势局面。

第五章,以沙皇之名,其上

在得到作战训令后,布鲁西洛夫力求为即将到来的进攻做到每一方面都一丝不苟的准备,精确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成为俄军日后参谋作业的典范。在西南战区俄军的战役准备中,布鲁西洛夫延续了沿袭自法国陆军的作战理念——没有任何留白或者即兴发挥的空间,所有重要的细节都在庞杂的参谋作业上经过了事先考虑和审查。

有关于奥军防线的情报通过空中侦察、截获无线电和审问俘虏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西南战区司令部中。奥匈和德国军队的阵地被尽可能真实地复制到俄军防线的后方,让步兵可以长时间练习并调整专门为了突破阵地而准备的进攻战术。

为了防止德奥联

军截获西南战区俄军的无线电信号,于是布鲁西洛夫一律只在无线电中发布假命令。所有真正的重要的情报都只能通过信使面对面地传递。

当然,任何情况下,大规模攻势都不可能完全隐藏起来,无论是奥匈军队还是德国军队都报告了新的事态发展,但是布鲁西洛夫在整条战线上做出的广泛活动和虚假动作有助于淡化任何前线哨兵向上级指挥部发出警报的重要性。

已经有无数次来自基层的报告向上级指出,俄军战壕正在被向前挖掘。但是鲜少有奥匈军队的指挥官试图干扰俄军的土木作业。即使存在炮火袭扰,也不会持续太久,只能造成俄军挖掘的短暂中断。

因为现在奥匈军队的高级指挥官都把目光聚焦在意大利前线,东线部队被要求保存各式弹药来应对俄军真正的进攻。

忽视危险的其他影响因素来自于奥匈军队对于己方防线的强烈自信,基于这种驻守在防线中的充分优越感,奥匈军队的高级指挥官们确信,俄军的袭击可以被轻而易举地粉碎,然后奥军只需要在坚固的防线后面重新调度和部署预备队即可。

时间进入5月中旬,已经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俄军已经在为进攻做出种种准备,但奥匈第4集团军司令部一再认为,俄军的进攻“不太可能”。除此之外,来自罗马尼亚首都的奥匈情报人员还向维也纳警告说,罗马尼亚方面似乎得知,俄军将在东线的南端发动大规模袭击。

但无论是康拉德还是法金汉的注意力都不在东线。

法金汉对凡尔登的进攻感到满意,虽然德军在消耗战中存在的损失稳步攀升,但种种迹象表明法军的伤亡远在德军之上。

与此同时,康拉德正在忙于对意大利的进攻计划。固执的康拉德不顾盟军同僚的反对,把东线那些经历过战火的部队抽调到阿尔卑斯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缺乏经验的新兵组成的新部队。这些新兵的训练仅限于挖掘防御工事、齐步走和应付上级的阅兵表演——无论如何,都远未做好战斗的准备。

至于领导这些新兵的军官,同样是初入战场的新人。

虽然奥匈军队的实力已经严重削弱,但意大利军队的实力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康拉德的进攻发动于5月15日,他一开始就获得了良好的成功,甚至法金汉都吃惊于奥匈军队怎么突然变得能打胜仗了?

奥匈军队向前推进了24公里,距离威尼斯以南的亚得里亚海岸线只剩下6公里。

5月19日,意大利驻扎在俄军大本营的全权代表向俄军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提出正式请求,希望提前俄军夏季攻势的开始日期。俄军驻罗马武官的报告进一步证实了意军的窘迫局面。

于是阿列克谢耶夫向布鲁西洛夫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何时可以开始进攻。布鲁西洛夫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时间:5月25日。

之后阿列克谢耶夫继续对布鲁西洛夫的计划表示怀疑,认为布鲁西洛夫一口气计划20个进攻地点是否会削弱突破的动能?他敦促布鲁西洛夫把作战计划更正为更加正统的俄军作战学说,把兵力集中在更少的地点上。

布鲁西洛夫断然拒绝了阿列克谢耶夫的要求,表示现在箭在弦上,没有更改的时间了。而且朝令夕改会对部队士气产生不良影响。

阿列克谢耶夫不是唯一一个怀疑布鲁西洛夫计划是否明知的人。西南战区的前线指挥官群体中不乏有质疑的声音,他们担忧布鲁西洛夫新颖且分散的进攻战术能否击破奥军强大的防御工事。

甚至有人认为,布鲁西洛夫将要丢掉沙皇对他来之不易的重用和声誉。而就算是最乐观的人也认为,俄军大概可以击破奥匈军队的防线,但也到此为止了。

“好吧!上帝保佑你!”

挂断斯塔夫卡的电话之后,布鲁西洛夫看了眼摆放在桌上的一小副沙皇的画像。他能够坐到西南战区司令的职务,除了沙皇的信任外没有其他原因。

也正因此,布鲁西洛夫决定这场攻势将以沙皇之名发动。

5月24日,布鲁西洛夫将最终作战计划下放给各个集团军指挥员。他决定遵循由弱到强的原则,以奥匈军队作为南线突破口。

俄国第22、25和30集团军率先进攻奥匈第4集团军。然后第26和29集团军将进攻奥匈第1集团军。最后投入第23和24集团军进攻奥匈第2集团军。根据布鲁西洛夫的预计,俄军将从北往南横扫奥军防线,最终裹挟势不可挡的力量打垮奥匈帝国。

此外芬兰第4军、俄国第27和28集团军将作为预备队等待最初的进展。

5月24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役,额外的弹药供应抵达前线。由于俄军的频繁活动,对面的奥匈军官都认为俄军的袭击即将到来,为此还安排了额外的人手和物资来迎接袭击

奥匈军队的前线指挥官甚至还一度考虑主动发起小规模袭击来打断俄军的集结。不过俄军的进攻远比奥匈军队讨论的速度更快。

不仅如此,俄军的进攻战术将以他们未曾设想的全新模式来展开。

第六章,以沙皇之名,其中

与这场世界大战中的几乎每一次战役开始一样,以沙皇之名的布鲁西洛夫攻势的开端用炮击作为起始标志。

5月25日天还未亮,西南战区经过长时间训练的炮兵准时准点遵循维涅格拉茨基制订的时间表开火。

第一波炮击从凌晨4点开始,在整条战线上暴风骤雨般的炮弹倾泻而下。在2个小时的炮击中,2500门大炮向奥匈军队的头顶投射了50万枚炮弹,其中重型炮弹有15万枚。

75mm轻型火炮通过更靠近前线的位置通过仔细观察的校射把奥军防线前面布置的一排排铁丝网破出大量的空隙。120mm、150mm、205mm和280mm口径的重型榴弹炮将重型高爆弹以低沉的声线划过俄军步兵躲藏的战壕头顶,让黑色的土壤喷泉在奥匈阵地之间此起彼伏地喷涌起来。

奥匈军队前沿绝大部分的战壕要么被炸毁,要么被严重损坏,电话线被炸断,连接后方的交通壕被摧毁。

很多没有经验的新兵靠在地下掩体的墙壁上,被冲击波震得内脏破裂,内出血而死。更多的人被猛烈的炮击炸得精神失常,或是失魂落魄或是大喊大叫,丧失战斗意志。

凌晨6点,第一波炮击结束。根据以往经验,奥匈军官判定俄军的步兵攻势即将来袭,于是在严厉的呵斥声中,他们将大量奥匈士兵从地下掩体中驱赶出来填补在前沿战壕中着手防御。

但是令奥军感到疑惑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俄军炮兵观察员借着清晨的薄雾,匍匐移动至最危险的距离就近观察奥匈军队的前沿战壕,利用俄军工兵为他们布设的野战电话线向后方的炮兵阵地修正新的炮击坐标点,清除那些人头攒动的奥匈战壕工事。

30分钟的短暂停歇后,第二波炮击滚滚袭来。

早上8点30分,俄军的炮击准时结束。奥匈帝国的守军感到异常困惑,但是当俄军步兵的枪声响起时,他们的军官就不得不把步兵从掩体中赶入前沿战壕等待俄军步兵的进攻。

于是俄军的炮兵观察员就可以进一步了解到敌军阵地还有哪些位置仍旧存在防御力量。不仅如此,随着清晨的雾气散去,俄军的侦察飞机不断在奥军上空盘旋,在遭到防空机枪的射击之前已经拿到了重要的航空照片返回后方。

在第二次30分钟的停歇后,第三波炮击摧毁了绝大多数奥匈军队位于第一道防线上的防御火力点。

上午11点,第三波炮击结束,俄国掷弹兵军官穿戴好防毒面具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当分针指向11点10分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哨声传遍了俄军距离奥匈防线最近只有70米的出发阵地。

“荣耀属于祖国母亲俄罗斯,乌拉!”

成批俄国掷弹兵怒吼着跃出战壕,有的掷弹兵小队沿着破口的铁丝网向前冲锋,有的小队则用尖嘴钳迅速地剪开已经被炮弹摧残的残余铁丝网,为不断跃出阵地的掷弹兵小队打开更多缺口。

鲜少有奥军部队能够在三轮密集炮击之下幸存下来,即使有,也被突入战壕的俄国掷弹兵们的大批手榴弹炸得血肉横飞、东倒西歪。

伴随着第一波掷弹兵的突击,俄军阵线的上空还有隆隆划过天际的机群。俄国空军的数量优势让他们很快就消灭了四十余架奥匈或者德国的战机,而新式歼击机的任务是扫射和轰炸位于后方的奥军重要目标。

不仅如此,俄军的重炮在轰炸完奥军的前沿防线后将自己的恐怖火力转移到了奥匈防线的后方。在沉闷的炮击声中,不会爆炸的炮弹被送入奥军后方的集结点和炮兵阵地中。

这些装满碳酰氯的密封投射物将浓缩毒气喷洒在缺乏化学防护的奥匈步兵和炮兵之间。光气的致命性让大批奥匈士兵在经历挣扎、流泪、呼吸困难和肺水肿后口吐白沫、面部发紫而亡。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第一波进攻的俄国掷弹兵很快就肃清了奥匈的第一道防线的第一层战壕系统。

紧接第一波进攻,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和履带碾过铁丝网的刺耳声音,每3辆沙皇坦克为一组,大批掷弹兵跟随坦克前进的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相较于遭受密集轰炸的第一道防线,俄军掷弹兵在奥匈第二层战壕遭遇的抵抗力度要更为激烈。但是面对发出骇人声响的履带式装甲车,大批奥匈步兵在发现自己手中的步枪和机枪射击都是徒劳后士气迅速瓦解,丢下武器东躲西藏,让俄国掷弹兵的进攻行动变成了抓俘虏行动。

原本俄军的前线指挥官预计第三

波步兵攻势才能完全击穿奥军第一道防线,但是战况出乎意料的顺利,于是后续部队的任务变成了占领被突破的奥军防线,巩固己方的突击成果。

对俄军来说,这是一次顺利得出乎意料的攻势。但对奥匈军队而言,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法想象的梦魇了。

第一批受到攻击的报告于凌晨4点之后送达奥匈第4集团军的司令部。但还没有等到第4集团军指挥官约瑟夫·斐迪南做出什么判断,集团军司令部中所有连接到前线的野战电话都响了起来,俄军几乎是在整条战线上同时对奥匈第4集团军的前沿阵地展开密集的炮火轰炸。

到了上午9点的时候,集团军司令部中的电话已经有半数无法接通了。不久之后基本每个电话所连接的线路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中断。

在此之后,约瑟夫·斐迪南将军不得不使用最古老的骑马通讯来试图联络上他的前线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骑马通讯兵传回集团军司令部的只言片语的信息中,有证据表明俄军的大炮正在轰炸那些有可能被用于调度增援部队的关键路口以及后方阵地,并且致命性的毒气让很多奥匈部队还没投入战斗就崩溃了。

接近中午,焦头烂额的约瑟夫·斐迪南甚至仍然不知道他的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地源源不断地向外派出传令兵想要确认俄军到底在哪里投入了多少兵力来突破防线。

最后,在5月25日下午,稀少的迹象似乎表明大批俄军部队已经突破了奥匈军队深信不疑的坚固防线。但是斐迪南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阵线到底哪里遭受了俄军大举进攻。

虽然俄国第22和第25集团军的各支突击部队已经陆续击穿了奥匈第4集团军的第一道防线,但奥匈第1和第2集团军驻守的阵地上仍旧弥漫着信心十足的情绪。

因为根据模糊不清的报道指出,奥匈第4集团军只遭受了“伤亡不大”的袭击,所以另外两个集团军的奥匈部队纷纷认为俄军的进攻将会和预期一样被阻止——这种乐观的情绪将持续到他们自己的阵地遭遇俄军的猛烈进攻为止。

不利的消息传到了遥远的奥匈帝国最高统帅部,那里的高级军官们更感兴趣的是有关于意大利议会的恐慌报道,而不是鲜少的有关于俄国进攻的消息。事实上他们正忙着庆祝奥匈帝国陆军名义上的总司令弗雷德里希·玛丽亚·阿尔布雷希特·威廉·卡尔大公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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