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117节

维特解释说,因为日本的动作看似不太寻常,一边似乎很迫切地寻求与俄国的和解机会,另一边在军事却又被俄国的军事部门侦测到极其好战的举动。

“这肯定是日本人耍的小花招,他们当年就是对中国人这么干的,表面上好好谈判,其实背地里早就准备好开战了。”

阿列克谢耶夫毫不客气地指出维特这是虚假的幻想,对付日本人就应该用拳头说话。

为此维特只能再辩驳了几句,之后饭局上双方也没有开展什么有效的沟通,只是阿列克谢耶夫和远东军区的将官们不断对维特灌输日本威胁论。

“大人,您认为日本人真的要开战吗?”

等到深夜饭局结束后,维特手下的秘书扶着喝了不少烈酒的维特回到马车上。

“……你认为呢?”

“听阿列克谢耶夫将军说得,似乎俄国不得不开战了。”

“这就是我担心的……”

“为什么?大人?”

维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酒精上脑所以迷迷糊糊地就说先回去休息了。

等又过了两天,深感只待在哈尔滨对局势的了解还不能全面,所以维特计划再南下前往大连港,然后择机乘船前往朝鲜半岛或者干脆到日本进行谈判。

但是等到维特再度准备出发的时候,阿列克谢耶夫将军的部队把维特一行人给拦下了。

“抱歉,大人。满洲的马匪十分猖獗,据说南下的铁路段有一部分被他们掘断了。”

带头的军官对维特行礼后说,有抢劫火车的马匪出没,建议维特再逗留一段时间。

等到又过了一个星期,维特突然接到了一封调令,说是经过陛下和外交部的研究决定,大臣会议主席不必再去日本了,速回圣彼得堡。

“陛下怎么会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决定呢?”

接到这封电报的时候,维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很遗憾,看来陛下已经决定开战了。”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阿列克谢耶夫将军也似乎接到了类似的指令,让他加紧完成备战工作,于是他不无开心地对维特作别,准备回到远东军区的驻地。

“……”

可是身在远东的维特根本没有得知任何有矛盾升级的消息。

为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毫无疑问,假如他就这样返回圣彼得堡的话,那么战争就真的不可避免了。

“如果可以的话,给圣彼得堡发去回电,就说我打算先去大连再做最后努力。”

尽管不知道圣彼得堡出现了什么变故,可维特固执地认为既然沙皇陛下已经给过自己特权,那么就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就突然收回去,他不认为这是尼古拉二世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话,大人您要是真的违反了陛下的命令,恐怕……”

“如果是皇帝陛下的话,那么他会理解我的。”

在这个关头,维特几经思虑,最后还是选择了信任。

当维特的专列不顾驻扎在哈尔滨火车站的俄国军官劝阻执意南下后,一位军官骑马把消息带到了还没离开哈尔滨的阿列克谢耶夫将军手里。

“他还是去了。”

捏着白胡须,阿列克谢耶夫叹了口气。

“没办法,满洲的马匪太多了,总要出意外的。”

坐在将军对面,一位行为举止非常放肆的下级退役军官吃着桌子上的苹果,一边翘着二郎腿对阿列克谢耶夫说道。

假如是尼古拉在现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别佐勃拉佐夫现在好像是阿列克谢耶夫的私人参谋,对他循循善诱。

“这样做,我……”

“可难道您还想回到过去吗?陆军只有2亿卢布军费的时候?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忘记了吗?难道和平之后陛下会查不到陆军的这些小动作吗?醒醒吧,只要是秘密总有漏风的时候。”

别佐勃拉佐夫一语道破了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和他背后陆军部的小心思。

“是

,您说得对。”

深感走投无路的阿列克谢耶夫下定了决定,对身边的军官点头后,一道命令被秘密传递了下去。

大约在哈尔滨前往长春的铁路线上,由于马匪的活动,维特的专列“意外”脱轨。

大臣会议主席维特,生死不明。

第四十四章,祖巴托夫之死

重新把时间线倒退至尼古拉与维特道别之后的4月份。

由于俄国当局已经将游离于合法和非法边缘的社会革命党视为无政府主义恐怖活动的策源地之一,因此在内务大臣西皮亚金的重拳出击下,俄国国内的社会革命党立刻烟消云散了。

在明面上目前俄国不存在什么社会革命党的组织框架,但这不意味着这个党派的消亡。

流亡至国外的社会革命党中央委员会在他们的党报《革命的俄罗斯》上宣称:虽然我们长久以来对恐怖主义持反对的立场,但俄国当局的行为令我们不得不明白,在督促俄国成为一个自由的议会共和国之前,我们的战斗不会停止下去。

这相当于变相的声明,现在社会革命党和国外的革命恐怖组织合流了。

在这种称为“带着炸弹的社会革命”口号下,社会革命党人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又策划了几次刺杀活动,有成功有失败,但终究惹得人心惶惶。

但是暗探局的工作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他们挖到了一位王牌双面特工:叶夫诺·菲利波维奇·阿泽夫。

此人出身于极其贫困的东欧犹太家庭,受到民粹思想影响,充满了对革命激进主义的幻想。但学生时代搞社会活动肯定是没钱的,于是阿泽夫写信给内务部,希望能当个双面间谍,一边给政府通风报信其他革命者的活动,一边拿钱自己干革命。

在祖巴托夫的帮助下,阿泽夫靠着暗探局编造的身份不断深入社会革命党组织,从1899年开始埋入至1902年后阿泽夫加入了“战斗组织”。

革命恐怖主义的战斗组织第一代主要负责人是一位名叫格尔舒尼的俄罗斯犹太人,1901年时阿泽夫成为了他的副手。

为了强化革命党对阿泽夫的信任,杜尔诺沃安排阿泽夫参与了好几次对政府高层的暗杀活动,这也让格尔舒尼开始重用阿泽夫。

1903年5月11日,格尔舒尼在潜入俄国国内活动的时候被提前埋伏起来的暗探局特工捕获。

临行时,格尔舒尼将战斗组织几乎一切的秘密信息包括成员、地址、密码全都托付给了阿泽夫。甚至还留下了遗嘱,如果自己被捕,跟自己一样是犹太人的阿泽夫可以成为战斗组织的负责人。

随即暗探局集体出动,对俄国国内几乎大部分的革命恐怖分子实行了一次大逮捕。

显赫一时的战斗组织就此面临崩溃,令圣彼得堡的上流社会无不弹冠相庆。

但是国外流动的革命者仍然存在。因为阿泽夫自己是双重间谍,所以他无法担任恐怖活动的执行者,于是第二代战斗组织的实际执行人交给了一位或许在未来有更加重要影响的人物:鲍里斯·维克托罗维奇·萨文科夫。

萨文科夫很快重组了战斗组织,决心要开始新一轮恐怖活动。

格尔舒尼喜欢用手枪作为暗杀工具,这样更加隐蔽,不会伤及无辜。而萨文科夫则认为手枪不一定能行,要刺杀就要一举成功,于是改用自制炸弹,即使牵连无辜也在所不惜。

1903年6月20日,按理说战斗组织在俄国国内已经被连根拔起了,这时候还潜入国内是自投罗网,但萨文科夫认为越是危险的时候反而暗探局会松懈下来,于是他和另外三名革命者从敖德萨潜入往莫斯科移动。

7月15日,祖巴托夫像往常一样乘着马车准备从莫斯科警察局前往暗探局的一处固定办公地点,在经过莫斯科某处大桥附近时,伪装的一伙四名恐怖分子每个人携带10公斤的炸弹同时进行刺杀。

保卫祖巴托夫的秘密警察抓住了两人,但萨文科夫亲自把手提箱炸弹丢进了祖巴托夫的马车上。巨大的爆炸后,萨文科夫和另外一名恐怖分子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巨大的莫斯科城中。

事后为了给祖巴托夫收敛遗骸,莫斯科的警察们不得不拿着小铲子蹲在地上把人体组织的小碎块从地面上清理出来放进一个木盒中。

祖巴托夫之死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中有两件立即产生的影响这里必须要说明。

首先是,暗探局的全部精力和工作被牵扯在了莫斯科搜查恐怖分子头目萨文科夫的活动中,这无疑导致了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可以乘机在圣彼得堡活动。

其次是,祖巴托夫在圣彼得堡的下级,负责组织圣彼得堡工人活动的加邦神父一下子没了任何支持。

格奥尔基·阿波罗诺维奇·加邦是一位虔诚的东正教神父,但是深受托尔斯泰的影响,觉得

现在的俄国东正教教会只是一台腐败的官僚机器,跟信仰完全没有联系。所以成为了一名主动贴近下层人民生活,传道布教的非主流神父。

1902年秋天,祖巴托夫物色到了加邦神父,觉得此人热情奔放安贫乐道,有苦修士的那种毅力,而且无限热爱沙皇、无限热爱人民,因此成为了暗探局的下属之一,负责在圣彼得堡组织忠君爱国的社会活动。

“你说什么?!”

加邦神父一如既往地租住在一贫如洗的出租屋里,可今天几名工人找上了他,说是工会的办公处被内务部警察查处了。

等到加邦神父急忙赶到的时候,工人活动的会所到处都被警察贴上来封条,几名内务部的长官在这里等着他。

“我们……我们这不都是合法的组织吗?”

“现在不是了!”

那名长官趾高气昂地对加邦宣读说,陛下已经决定新成立的劳工部接手你的工作。

“那,那劳工部在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

长官说,他的任务就是把这处已经非法的工人活动中心清理干净,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那……”

加邦神父一下子就急得团团转,原本7月份的活动经费祖巴托夫就没给他,这下上级被炸死了,谁都没再联系他,他也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该怎么办了。

“什么?政府要把这里封了?”

“那我们怎么办?”

“难道我们要饿死街头吗?!”

加邦神父组织的工会中,几乎都是失业工人,神父全都收留给提供他们温暖的住处和食物,教他们忠君爱国,沙皇不会忘记他们,将来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可现在内务部长官轻飘飘一句,政府已经把工作接管了,你们爱去哪去拿。这无疑让本就一无所有的工人们都十分愤怒,感觉被加邦神父蒙骗了。

“你不是说政府会帮助我们吗?!”

“就是!你这个骗子!”

内务部警察丢下一句这周你们必须离开这里的蛮横态度就离开了,于是得到消息而群情激愤的工人们都围住了加邦神父,要讨个说法。

加邦神父又能有什么说法?他怎么知道内务部说查封就查封?可他要是真的什么都解释不了,恐怕就要被工人们围殴撕碎了。

一时之间,他也走投无路不知所措。

“没关系!”

突然加邦神父大喊一声。

“这件事一定不是我们慈爱的沙皇干出来的!一定是那些沙皇身边的奸臣贼子!我们原本的游行活动不取消,我们去冬宫广场上请愿!”

“对啊!请愿!”

“走!去跟沙皇说!”

加邦神父原本是有计划进行和平的游行活动。可现在变化太快,于是干脆急中生智,让这一万多工人们口口相传,一起去冬宫门前的宫殿广场对沙皇请愿,让他知道我们的苦楚。

于是在8月2日的礼拜日,走投无路又无人帮助的加邦神父被迫带领着上万名同样一无所有的工人,踏上了前往宫殿广场的道路。

与此同时,内务部向外省发布了一纸调令,以轮换为由将一支从未应对过游行活动的哥萨克步兵团部署到了宫殿广场上。

第四十五章,难忘的8月2日

随着维特前往远东,圣彼得堡的决策权力暂时归于看守大臣会议的几名维特心腹和尼古拉皇帝办公厅的手中。

维特提拔的技术官僚有很多,目前尼古拉比较熟悉的是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科科夫佐夫,此人目前是财政部的副大臣之一。

“陛下,关于劳工部的建设方案,大臣会议主席已经制定完成,请您过目。”

尼古拉接过科科夫佐夫的备忘录后看了几眼,劳工部基本就是一个提供社会救济、国民最低生活保障服务的部门。

或许是这次经济危机引发的社会危机也让维特意识到,俄国的人民也不都是温顺的绵羊。如果维特真的只把俄国臣民当作发展经济的必要“燃料”的话,这把大火或许也会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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