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笑完后叫来擅长做点心的家养小精灵，一本正经地面授机宜。
第663章 工作放在重点上
阴蒙蒙的早晨，霍格沃茨的食堂长桌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食物驱散了寒冷，学生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中混杂着咀嚼声。
斯内普像往常一样，阴沉着脸走向自己的座位，路过邓布利多身边时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说话间，邓布利多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查尔斯，只是默默点头。
斯内普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当早餐出来后习惯性地伸手去拿吐司，动作却猛地僵在半空。
他的餐碟里安静地躺着一个东西，一个绝不属于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常规早餐菜单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制作极其精美、栩栩如生的蛋糕，蛋糕被塑造成了一个胖乎乎的曼德拉草形状，圆滚滚的身体是淡棕色的奶油，顶部的叶子是用染成绿色的椰丝一丝丝粘出来的，甚至连它那张开的、仿佛在无声尖叫的小嘴里，都用红色樱桃切出来的小颗粒安装了舌头。
这个蛋糕的每一个细节，与他昨晚那件睡袍上的图案，可以说得几乎一模一样。
斯内普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平时的蜡白转向了一种近乎木炭的深黑，家被炸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哦，太可爱了！”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斯普劳特教授转头凑近了些，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赞美，“西弗勒斯，这是你在跳舞草餐厅预订的吗，太别致了！”
“这手艺，这造型，简直把曼德拉草那种独特的活力捕捉得惟妙惟肖！”
“噢，我也想买一个了。”
就连弗立维教授也探过头来，连声赞叹：“确实不同凡响！”
“看这叶子的纹理，西弗勒斯，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看得出做的时候很用心。”
其他教授纷纷转头过来，对这个曼德拉草蛋糕赞不绝口。
特别是乌姆里奇，双眼仿佛要射出粉色的光线。
邓布利多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全麦面包、水煮蛋和醋西葫芦沙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斯内普握着餐刀的手指关节开始发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怦怦直跳。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笑容可掬的曼德拉草蛋糕，仿佛能用目光将它彻底湮灭。
整个教师长桌，以他为中心，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不久之后，食堂里响起了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声音，《预言家日报》送来了，许多学生和教授都展开了新到的报纸。
紧接着，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和压抑的惊呼声在四处响起，很多人看向查尔斯。
今天的头版头条，丽塔·斯基特那花哨的字体异常醒目：《惊天内幕！法尔巴顿城堡窃案死者身份确认——前缄默人，食死徒奥古斯特·卢克伍德！》
文章极尽渲染之能事，详细描述了卢克伍德如何伪装潜伏，如何试图盗窃机密，最后触发致命安保系统，最终如何只剩下少许骨骼碎片的悲惨结局，并暗示这与魔法部和凤凰物流的敏感合作有关。
与此同时，在马尔福庄园那间华丽却冰冷的餐厅里，长桌旁的气氛同样凝重。
正在享用难吃的早餐的食死徒们也看到了《预言家日报》上的这篇报道。
窃窃私语声立刻像马蜂嗡嗡一样在餐桌周围盘旋。
“卢克伍德？他怎么会……”
“他潜伏得好好的，怎么就暴露了？”
“嘶……还被杀得只剩骨头渣子？”塞尔温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这可不是普通巫师能做到的。”
“他可是缄默人，魔法部里最顶尖的那批魔法师！”
特拉弗斯有些疑惑地说：“会不会是……邓布利多亲自出手了？”
但这个猜测很快被否决。
“不可能，”麦克尼尔反驳道，“邓布利多更喜欢把人捆起来送进阿兹卡班，而不是把人轰成碎片。”
“这手法太……”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人炸得只剩骨头渣渣，他们在座所有食死徒好像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在议论声越来越响时，长桌尽头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动了。
伏地魔没有抬头，用一种冰冷的足以让所有人血液冻结的嘶嘶声说：“是查尔斯·史密斯做的。”
餐桌上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一贯吃饭优雅的卢修斯嘴里叼着半片吐司愣在那里，看表情像是一只发呆的考拉。
“查尔斯？”
“他为什么要杀卢克伍德？”
“他们有什么过节？”
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在食死徒中间蔓延。
上回卡卡洛夫死在妖精手里，现在大家都认为卢克伍德是伏地魔派去保护查尔斯的保镖，甚至还可能是教导黑魔法的私人老师。
现在查尔斯杀了卢克伍德，这背后的问题恐怕不小啊，会不会是和黑魔王有关呢？
伏地魔没有解答他们的疑问，猩红的眼睛扫过全场，议论声立刻平息下去。
早餐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午餐时，斯内普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他整理了一下袍子，走向餐厅。
伏地魔和食死徒们早已等候多时。
“主人。”斯内普躬身。
“西弗勒斯，”伏地魔指了指旁边的空位，“他找你了？”
“是。”斯内普的声音平稳无波，在位置上坐下，“昨晚，查尔斯·史密斯来找我。”
伏地魔缓缓转过头，那张双控插座般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猩红的瞳孔缩成了两条细线。
“他还说了什么？”他嘶声问道。
斯内普回道：“查尔斯说，卢克伍德触碰了他的底线。”
虽然查尔斯没有明说卢克伍德到底做了什么，但在场的食死徒都不是傻子。
联想到卢克伍德曾是被安插在魔法部的缄默人，拥有接触最高机密的权限，潜伏在法尔巴顿城堡，今天报纸是说的盗窃行为，以及法尔巴顿城堡和魔法部的合作的消息，众人做出了几个推测：卢克伍德很可能在试图窃取查尔斯的商业机密，或者触及了绝不允许外人染指的领域，不排除破坏了与魔法部的合作。
将心比心，别说是查尔斯了，不少食死徒也觉得这事落自己头上肯定也不能忍。
伏地魔沉默了，回想起昨天晚上在泰晤士河边查尔斯说的话，由此可以看得出，他不是邓布利多那样的正义人士，人是说杀就杀。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伏地魔有些生气地低声喃喃一句，“到底是和谁学的。”
伏地魔觉得，杰克那样的老好人养不出查尔斯这种动不动就杀人的孩子，肯定是和谁学坏了。
例如，格林德沃。
关键是，查尔斯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可不想在解决邓布利多前平白添加一个敌人。
食死徒们相互看了一眼，大家低头默默吃饭，这事看起来不归自己管了。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咀嚼声。
伏地魔缓缓吃着午餐，心中在权衡。
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卢克伍德，去正面招惹一个刚刚展示了其可怕决断力和实力的查尔斯，是否值得？
斯内普似乎想说什么，但被伏地魔一个细微的手势阻止了。
一顿安静的午餐结束，纳西莎收拾了餐具。
待她回到餐厅，伏地魔开口了，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决定：“查尔斯·史密斯的事情，暂时搁置。”
他顿了顿，猩红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食死徒，说道：“当前，潜入神秘事务司一事，才是重中之重，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必要的节外生枝。”
“卢修斯，让德拉科向查尔斯转达我的歉意。”
伏地魔没有解释卢克伍德为何被查尔斯所杀，而是继续此前已经下达的命令。
他昨晚从查尔斯那里得到“暗示”，邓布利多为了击败自己又得到了一个预言。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十几年前和最近的预言都弄到手，搞清楚是什么内容，除此之外别的事情都要停下来。
第664章 来下棋吧
“神秘事务司吗？”
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斯内普冷着脸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是的，黑魔王的目标指向了那里。”
墙上的校长们低声议论纷纷，他们很多人生前都去过那个地方。
尤普拉西娅·摩尔清了清嗓子，沙哑地说：“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伏地魔到底想干什么？”
戴丽丝·德文特则担忧地摇头说：“大脑厅？还是死亡厅？每一样都够危险的。”
他们讨论着伏地魔可能的目的，声音虽轻，却透出浓浓的不安。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预言球，那个关于哈利和伏地魔命运的关键物品。
但神秘事务司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例如时间转换器能扭曲时空、古怪的脑子和死亡拱门等等，每一样都能在伏地魔手中发挥毁灭性的作用。这让邓布利多一时无法确定伏地魔的真正目的，
“还有一件事，”斯内普打破了沉默，“黑魔王表示，昨晚上法尔巴顿城堡的事，是查尔斯亲自动的手。”
作为邓布利多安插在食死徒中的卧底，斯内普深知自己的职责，必须准确传递伏地魔的决策和言论，以供邓布利多分析。
伏地魔关于查尔斯的言论无疑是重要情报，邓布利多有种直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超出了简单的敌对，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你是说，查尔斯亲自动手杀了卢克伍德？”邓布利多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卢克伍德在法尔巴顿城堡当卧底一事，当年查尔斯曾亲自告诉过邓布利多，作为双方信任的基石。
昨晚上卢克伍德突然死亡，只剩一点骨头渣，邓布利多原以为是他企图盗窃机密而触发安保系统所致。
在邓布利多的脑海里，最多是查尔斯设下圈套引诱卢克伍德上钩，这和查尔斯亲自白魔杖进红魔杖出、夺取人命完全是两回事，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沉重的疑虑。
斯内普回道：“黑魔王的意思，昨晚上他和查尔斯见过面，交涉失败之后，查尔斯直接动手杀了卢克伍德。”
昨天晚上，查尔斯确实是以公司有事的名义离开了城堡，回来后又有急事离开。
邓布利多思考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西弗勒斯，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上一回魔药课的月考总体成绩看起来并不理想，不少学生反映题目太难，及格率偏低……”
邓布利多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在认真地探讨一个亟待解决的工作问题。
斯内普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嘴角微微抽搐。
这一回月考挂科太多，按乌姆里奇新定下的规章制度，教授们如果教学评估不达标会被扣薪水。
斯内普倒不缺钱，除了霍格沃茨的工资外，他还常炼制高级魔药私下出售赚外快。
要是以前，被扣那点工资他根本不屑一顾，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正存钱准备重建蜘蛛尾巷的老房子。
术业有专攻，就像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像他一样炼制出完美的魔药，也不是每个巫师都能把房子建得坚固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