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则火速出手，捏住了嘉莉的下巴，拔出了霍恩的手指：“不知廉耻！”
嘉莉却是轻松抽身出来：“不知廉耻什么？我和帕帕比这过分的都玩过了，你不要越界了。”
“我越界了？”让娜瞬间红温。
霍恩连忙阻止：“咱们可是在教皇餐厅里吃饭，难道你们想让所有人都看见吗？”
两位圣女互瞪一阵，让娜悻悻收了手，嘉莉却是对着让娜做起了鬼脸，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九。
这意思她们清楚，就是九点八角笼见，过两招再说。
让娜则是大拇指在喉间一划。
这两人的小动作，霍恩全当没看到，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你们先听我说完，老这么吵闹，关键意思都传达不出去了。”
见两人停下，霍恩这才继续开始他的“布道”。
圣联已经通过八年时间，基本完成农业革命的早期萌芽。
准确来说，由于霍恩有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与经验，圣联的农业革命几乎没走过岔路。
仅用八年，机缘巧合之下，圣联尤其是千河谷地区，就初步完成了技术萌芽期，进入加速转型期。
根据目前圣联的统计数据显示，每一个农业家庭出产的粮食可以供给七到八个家庭。
如果完成骡马化的集约化大农场生产，那么一个农业家庭的人口足以养活十几个城市家庭。
所以肉眼可见的，四年间圣联的新生儿出生率来到了惊人的5%，光1452年全年有近20万新生儿出生。
由于霍恩在每个司铎市镇都配置了诊所，1岁夭折率从离谱的40%降到了25%左右。
四年间，千河谷本土出生的儿童总计增加到三十余万。
至于粮食商品化率更是达到了70%左右，即扣除口粮与种粮后，七成的粮食都拿去卖了钱。
换句话说，农业的生产模式从自给自足变成了商品生产。
也就是前几年运气好，撞上了粮食出口的红利期。
现在随着风车地之战的逐步稳定，粮食市场跟着开始稳定，红利渐渐消退。
那么必定有大量多余的粮食无法售出，导致粮价暴跌。
事实上，圣联目前还以过去的粮价继续收购，不说亏本，已经趋近于市场真实价格了。
所以霍恩这才会说考虑一步步放开《诫酒令》，消耗掉多余的粮食，并且完成转型。
从低附加值的农业种植，走向中附加值的农产品加工，最终走向原工业化的商品生产。
到那时，工业化的野马就会匆忙狂奔，使得大量人口朝着城市聚集。
大量新奢侈品诞生，过去的旧奢侈品会变成普通消费品，乃至日用品。
工业化带来的资源聚集，才能突破旧有的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爬出马尔萨斯陷阱。
“所以第一步并不是建设工厂，而是建设匹配当前情况的手工业工场。”霍恩拿出了一份单子，“我列出了几个圣联目前亟需的工场，这就是圣联未来的发展方向。”
嘉莉接过单子，发现单子的前三项赫然写着“钢铁”、“玻璃”与“药剂”。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嘉莉点点头：“放心，鱼饵已经抛下，就等大鱼上钩了。”
第971章 飞翔的吉吉国王
“净化长阁下！”
夜色中契卡的暗哨来了个年轻女人，可契卡们却是纷纷起立。
眼角带着一抹淤青的嘉莉按住了他们的肩膀，迈步来到窥探的玻璃窗前：“鱼饵放出了吗？”
“已经放出了，法兰人那边已经确定了行踪，他们的几个藏匿点都已经被发现了。”
嘉莉点点头，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可周围的契卡却能感觉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这一回，她可不是要简简单单清除营救吉吉国王的法兰密探，更是要把洛伦佐在圣械廷埋下的钉子连根拔起。
由于这几年契卡的力量一直在新征服的地区与混乱的莱亚地区，这才让法兰密探们野蛮滋生起来。
不过，在嘉莉回来后，这一切就必须改变了。
法兰那边迟迟不肯与圣联建立起外交公使，认为双方的地位并非平等，怎么能互派公使呢？
霍恩允许少量法兰密探潜伏在圣械廷，是让他们充当外交官的。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得寸进尺。
不管是监视霍恩行程，还是现在的劫囚车，都过界了。
“确定了营救小队的位置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怀疑一些法兰密探已经察觉到了我们……”
相较于契卡这些“新兵蛋子”，这些法兰密探可是成立了数十年的时间，经验上远比契卡丰富。
嘉莉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立刻出动，捣毁那些隐匿点，把鱼儿都赶出来！”
“这样不会让没被发现的法兰营救小队潜伏下来吗？”
“香甜的鱼饵在面前晃悠了这么久，他们能忍住不咬钩？”
况且，嘉莉今天才去窃听过那位拉邦公爵的心声，以他目前的境遇，大概率是要强行营救的。
就算那个营救小队不出动，无非是保持现状，在关税谈判中还是对霍恩有利。
抬头看了眼墙角的座钟，嘉莉低声问道：“十点了，载运‘货物’的马车应该已经快出城了。”
“那就，行动吧！”
…………
“开门，契卡！”
“轰——”
黑夜中传来了几声铳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居民。
他们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月光之下，四人一排的近卫修士正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街角走来。
而远处则传来怒吼与惊叫，不多时，几道滚滚的浓烟夹杂着火光升上天空。
很快，护教军组织的队长就开始沿街敲门。
老兵们立刻屋子内奔出，将提灯系在腰间，驾驶着运水马车，朝着火光冲天的方向跑去。
在一间联排别墅前，格罗西恩趴在窗户口，朝着街道张望。
睡眼惺忪的埃格琳妲揉着眼睛，挺着大肚子站起：“发生什么了？”
格罗西恩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夜空，几道黑影快速从天空闪过。
他沉默半晌：“不要紧，去睡吧，没什么大事。”
“有人闹叛乱？”埃格琳妲却是推开丈夫，站到窗边，她忍不住忧愁，“卡勒不会有事吧？”
“他现在都是百队长了，是指挥别人冲锋的那个，不是冲锋的，不会有事的。”
格罗西恩小心翼翼地托着埃格琳妲的腰背，扶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只是等埃格琳妲睡下，格罗西恩却是站在窗前点燃了烟斗。
卡勒应该不会有事吧？
…………
“冲锋！”
伴随着一声怒吼，数十名圣杯铳骑发出了“万票”的怒吼，便跟在卡勒身后冲出了灌木丛。
如同草丛中涌出了蜂群，身穿银色胸甲的圣杯铳骑黑压压地朝着路中央杀去。
“有骑兵！是圣杯骑兵！”
“该死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在这提前埋伏？”
“有内奸！”
月光如水，无孔不入，照射在道路上。
几名马车夫头破血流地倒在一旁，而七八名“押运护卫”则惊恐地大喊大叫。
十几名蒙面的黑衣人刚刚用斧头撬开了车厢，用铁棍掰弯了马车木板内的细铁柱。
月光下倾倒在路旁的马车中，吉尼吉斯捂着流血的额头爬出，头晕眼花。
他只记得，原本说明早才返回圣三一修道院，可突然大晚上便把他们叫醒，说要出发。
乘上马车，前半段还好，一进入野地没多久，马车夫就大吼大叫起来，说是马匹失控。
下一秒，整个马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直接掀翻过来。
四名莱亚的前权贵，在车厢内撞来撞去，好不容易停下，便被人扯出了车厢。
“吉尼吉斯殿下……”
还没等几名法兰密探扶住他，他便又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与嗖嗖的铅子声。
尽管让娜三令五申，不要误伤到吉尼吉斯，可圣杯骑兵们哪儿管的了这些。
霍恩没有把吉尼吉斯绞首，他们就已经很不满意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光明正大地杀掉这位国王，那真是意外之喜。
到了近前，骑兵们抬手就是一铳。
夜色这么黑，我还以为是灌木丛呢。
铅子嗖嗖地从身边飞过，吉尼吉斯嗖的一声又窜回了马车车厢内。
甚至还顺手拽回了往外爬的巴里公爵。
下一秒，雪亮的军刀带起鲜血，最起码五个法兰密探脖间飙出鲜血，倒飞倒地。
“该死的。”那个领头的法兰密探狼狈爬起，看着远方正在折返的骑兵，以及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新支援的骑兵。
不应该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的营救只有他们这些老密探以及卡萨尼还有拉邦公爵才知道，就算净化庭那边抓住了自己人，都审不出什么啊。
来不及思考了，这些问题等事后再让千丝蜘蛛阁下去解决吧。
现在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将一枚毒药塞入牙后，那领头密探大吼起来：“帕奥琳娜！”
在骑兵冲击到来之际，一个黑影忽然矫健地跳起，跃过了冲来的骑兵，落在了侧倒的马车上。
那黑影伸手一捞，提起吉尼吉斯的衣领。
下一刻，就连冲锋的骑兵们都失了神，因为两道蝙蝠的黑色长翼从她背后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