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博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足以震惊在场所有人的方案：
“将轨道上的十数万星际战士，与地表的数百万赴死者，进行统一的重组。星际战士不再以战团为单位各自为战，而是作为整个大军团的矛头与尖刀；赴死者则作为辅助部队，负责侧翼、后勤与防御。我们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执行一场大规模兵团协同作战！这样虽然在战术灵活性上，比起以千人为单位的战团模式有所欠缺，但这次战役需要的也不是一把灵活的匕首。泰伦虫族没有可以一击毙命的要害，我们必须用一柄沉重的战锤，将它们砸得粉碎！”
阮文博说完之后，整个指挥部内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审判官克普特曼才深吸了一口气，干涩地说道：“高领主们……会发疯的。”
而卡尔加此刻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对此到底是什么态度。最终，他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这……严重违背了《阿斯塔特圣典》！”
卡尔加这还是往轻了说。阮文博的这个“上策”，哪里是“严重违背”，这要是真敢实施了，简直就是把原体基里曼亲手撰写的、被奉为圭臬一万年之久的《阿斯塔特圣典》，当成擦屁股的厕纸。
阮文博也知道见好就收，话说完了，他就闭上嘴不再吭声，静静地等待着裁决。
最终，还是卡尔加说道：“对泰伦虫族这种《阿斯塔特圣典》上未有记录的异形，作战方略不能轻易制订，我们还需要再商讨。”
说完之后，卡尔加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强调立场，补充道：“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违背圣典。它指引了我们一万年，已经被无数次证明了，乃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第222章 改变现状的机会
卡尔加回到了自己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那间朴素的私人房间。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坚固的金属墙壁、一张简单的床铺和一张厚重的木制办公桌。他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动力甲的伺服系统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随后归于沉寂。
刚刚指挥部内的会议，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他必须承认，自己虽然带领着上百个子团、十几万名星际战士前来支援，但在阮文博提出那个惊世骇俗的“上策”之前，他从未这么想过。他同样必须承认，当阮文博提出那个方案时，自己不可避免地……动心了。
战团拆分所带来的负面作用，难道极限战士身为母团就不存在吗？恰恰相反，在所有初代军团中，极限战士或许是对这种拆分所带来的负面作用，体验最深刻的一个。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人手不足。
曾经在一万年前辉煌而团结的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因为极限战士被拆分成了只有一个标准编制的战团，导致他们对这片庞大星域的掌控力急剧降低。时至今日，除开作为核心的马库拉格世界仍然绝对稳固外，不少外围世界的总督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觉得，若是能离开极限战士的掌握，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搜刮更多的财富。至于自己星球的发展，人民的生活乃至于PDF的建设？哈，谁又会关心这个呢？
在这点上，远在神圣泰拉的高领主们不暗中煽风点火，就已经算是好的了。他们乐见其成，巴不得看到极限战士的力量被进一步削弱！
卡尔加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明明极限战士是最守规矩的战团，明明在极限战士的管理下，奥特拉玛五百世界能够变得更加强盛！难道奥特拉玛的强盛对整个人类帝国有害吗？答案显然是不！但总有一些卑劣的人，为了他们那可悲的权欲，或是为了自我奢靡的享受，不惜破坏这一切！他们恐惧极限战士的唯一原因，就只是因为这支强大而公正的力量，不被他们这些肮脏的政客所掌控罢了。
一念至此，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从卡尔加的胸中燃起。他猛地抬起覆盖着动力甲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砰！”
厚实的木桌应声碎裂，木屑四溅。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够搞得好帝国呢！”
就在卡尔加余怒未消之时，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卡尔加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名凡人仆役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的木屑和战团长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把它清理掉，换一个新的来。”卡尔加指着那堆废墟说道。
“是，大人，”凡人仆役恭敬地应道，他小心翼翼地补充，“另外，亡魂天使战团的战团长大人求见，目前他正在会客厅等待。”
亡魂天使？卡尔加当然知道他们。那是驻扎在俄尔普斯星区的极限战士子团，这次远征，他们响应号召，派来了五百名星际战士，战团长本人也亲自前来。
虽然疑惑对方忽然来见自己的原因，但卡尔加还是说道：“我马上就去会客厅。”
片刻之后，卡尔加来到了会客厅。在与亡魂天使的战团长，一位同样身经百战的阿斯塔特，进行了一番简短的寒暄后，对方忽然压低了声音：“卡尔加兄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方便。”
卡尔加瞬间意识到，对方要说的是极其敏感的话题。
“好，随我来吧。”
卡尔加带着对方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一间私密的会议室内。厚重的精金闸门在他们身后关闭，隔绝了内外的一切。
“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任何人进来，也不会有任何人能知道这个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卡尔加说道。
亡魂天使战团长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立刻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反问道：“卡尔加兄弟，你知道利贝斯拉么？”
“你们的战团母星？”卡尔加回答道，“我记得，那是在经过了俄尔普斯星区毁灭性的信仰之战后，作为奖赏划归给你们的。那是你们用英勇作战换来的荣耀。”
卡尔加没有急着追问，他知道对方肯定会说下去。
“是的，那是那场信仰之战后的结果。”对方叹息一声，“世人只看到我们战团胜利后的光鲜，可谁又关心我们付出了多少不该有的牺牲？卡尔加兄弟，你知道吗？在俄尔普斯的那场信仰之战中，我们牺牲了数百名兄弟，而仅仅相隔一个星区的另一个战团，却对此一无所知。而等他们那边爆发大规模战争时，等我们接到消息想要前去援助，战斗也早已结束了。”
他看着卡尔加，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的回忆：“在了解那段历史后，我在无数个深夜中时常会想，若是我们两个战团能联合起来，互通有无，一方有难时另一方能立刻支援，充分利用彼此的资源，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斗兄弟白白牺牲。我想，卡尔加兄弟你也明白，一个任务，或许需要一名阿斯塔特重伤才能完成；但若是两名阿斯塔特一同前往，也许两人就都能毫发无损地归来。”
卡尔加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双眼。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位亡魂天使的战团长，究竟想说什么了。
“而现在，”对方终于揭开了自己的底牌，“十几万名战斗兄弟集结于此，共同作战。难道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们还要坚持各自为战，让珍贵的力量因为缺乏协调而白白牺牲吗？卡尔加兄弟，这甚至不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只需要联合起来，共同调配力量就行了！”
卡尔加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而锐利：“这件事，是谁和你说的？”
亡魂天使的战团长假装没听懂：“这件事还需要别人和我说吗？卡尔加兄弟，只要成为阿斯塔特的时间够久，就会自己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卡尔加说话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刚刚在最高指挥部的会议内容，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被泄露出去了！这只有可能是有人主动透露，是谁？是威克贤者？是克普特曼审判官？还是……
“这个或是那个，有意义吗？”对方反问道，“兄弟们已经受够了这种各自为战、孤立无援的情况了。想要改变现状，想要联合起来的战团很多，卡尔加兄弟，真的很多、很多……”
“联合起来，真的就只是为了更有效地作战吗？”卡尔加冷冷地问道，话语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卡尔加兄弟，大家不过是想要为帝皇更尽一分力罢了，”亡魂天使的战团长巧妙地回答道，“我们正面对着前所未有的敌人，就连《阿斯塔特圣典》中也未曾有过记载——毕竟，即便是原体也无法预知一万年后的事情。也许，我们是时候自己开动脑筋，用圣典中没有记载的方法，去打击同样没有记载过的敌人。这……总不算违背圣典吧？”
“我会考虑的。”卡尔加站起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亡魂天使战团长也随之起身，在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卡尔加一眼，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大家期待你的好消息，卡尔加兄弟。”
第223章 一举创造历史
三天后，一场规模远超之前的军事会议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主战略厅召开。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座无虚席，极限战士及其众多子团的战团长们、帝国海军舰队的高级将领、奥特拉玛辅助军的指挥官、机械教的代表、审判庭的观察员、国教的随军教士，以及来自各个部门的军务部官员，几乎远征舰队全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于此。
大事开小会，小会定调子；大会走流程，宣布小会的决定。这套规则，无论在哪个宇宙，都是通行的。
会议一开始的一切都很正常。
众人依次发言，商讨着后勤物资的调配、净化作战的初步计划、各个战线的现状评估。各项报告都显示，目前人类联军的军备良好，士气高昂，随时可以投入到对普兰蒂姆地表的全面反攻之中。气氛严谨而高效，充满了大战前的肃穆。
直到轮到阮文博发言。
他走上发言席，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一开口，就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各位先生、各位指挥官所提出的各项提议都非常好，让我深刻地感受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尽心尽力地为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而努力。所以，在此，我也想提出一个建议。”
他稍作停顿，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我们应当充分地利用起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而不是放任这些宝贵的力量在缺乏联动的情况下各自为战。这无疑是一种对帝国资源的严重浪费。因此我提议，我们应当让目前各自为战的阿斯塔特战团，乃至阿斯塔特与凡人部队之间，建立起统一的指挥与联络体系，让他们能够紧密地联系起来，一同作战！”
不少人听到这个提议，先是茫然了一会儿，随即，他们就意识到了这段话背后所蕴含的恐怖意义。
本来还有些嘈杂的会议厅，瞬间便寂静了下来。翻动数据板的声音、笔尖记录的声音，甚至连衣物与皮肤摩擦的微小声响，都在这一刻消失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维持了半晌，然后，被一声尖锐的大喊打破。
“我反对！”
阮文博循声看去，发言者是一名身着华丽制服的军务部官僚，肥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愤怒。倒是不出所料。
“这个提议简直荒谬至极！”那名官僚喋喋不休地大声说道，唾沫横飞，“阿斯塔特维持千人战团的规模，是自大远征后、由原体亲自订立的光荣传统！这个传统延续了一万年，决不能被打破！无数的案例都已经证明了，战团规模的阿斯塔特能够更灵活、更高效地打击敌人！至于阿斯塔特与凡人部队互相配合，那更是荒谬！这两者的战斗风格完全不同，强行配合起来，只会像一条长腿和一条短腿绑在一起走路，不仅不会走得更快，反而只会更慢，甚至会当场摔倒！”
这位官员本以为自己这番慷慨激昂的疾呼，能够得到在场大多数人的支持。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唾沫都说干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附和他，甚至连一声微弱的赞同都没有。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阿斯塔特们呢？以卡尔加为首的数十位战团长，此刻都像一尊尊沉默的大佛，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当然，在这种公开场合，他们不可能公开支持阮文博的提议，那无疑是跨越了一条政治红线。但是，他们的沉默，他们的不反对，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海军呢？那些身经百战的舰队指挥官们，有的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假寐。海军作为帝国存在的根基，没人会傻到去随意攻讦他们。在遇到这种敏感的政治斗争时，他们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保持中立，等待胜利的一方向他们提出拉拢的条件，而不是主动跳进去趟这滩浑水。
星界军呢？阮文博是赴死者的领头人，赴死者的军官和执行委员们自然是对那名官僚的发言报以鄙夷和冷笑。可其他星界军的指挥官为何也没有表示？那名官员这才注意到，那些指挥官的肩甲上，都印着极限战士的U型徽记。哦，对了，他们是奥特拉玛辅助军。主子极限战士不表态，他们怎么可能擅自说话？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机械教、审判庭和国教了。官员眼巴巴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这几个势力的代表人物：威克·塔伦贤者、克普特曼审判官，以及伊索·古尼。
好吧，这三位也像约好了一样，一个都没有说话。
官员的心沉了下去，他重新看向发言台上的阮文博。那个赴死者的领头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里猛地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对方，恐怕早就和这里的所有人都通过气了！
阮文博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会场中：“可是，我们如今面对的敌人，也是过去一万年间从未有过的。面对全新的威胁，我们有必要寻求新的作战方法，不是么？而且，真要说‘传统’，将所有力量联合起来，在大军团的旗帜下作战，难道……这不是最‘传统’的么？”
“至于您所说的阿斯塔特和凡人之间无法配合，那更是可笑，”阮文博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难道在海军舰队中，战列舰、巡洋舰和护卫舰，因为性能差异，就必须分成不同的编队才能更好地作战？难道在星界军的装甲部队里，就只能有坦克，炮兵部队里就只能有火炮？恕我直言，先生，您……打过仗么？”
“噗嗤——”
不少海军将领再也忍不住，纷纷低下头或者用手捂住嘴，来掩饰自己的笑意。而星界军那边，赴死者的军官们更是直接开始带头鼓掌吹哨了：“好！说得好！”
“够了！”那名官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本以为这种明显是在为阿斯塔特扩权的提议，会被所有非阿斯塔特势力一致反对，所以不管自己提出的理由有多么扯淡都无所谓，反正基于各自的利益，他们肯定会支持自己这个帝国官僚。哪想到，根本没人接他的话！
情急之下，他口不择言地吼出了那句最致命的话：“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原因！谁能保证阿斯塔特之间联合起来后，只会将枪口对准异形？！至少维持在战团规模的话，还能控制……”
“我能够理解为，你是在指控在场所有的阿斯塔特，都有叛乱的可能性么？”阮文博立刻打断了他，声音陡然转冷，“这位先生，这可是非常、非常严重的指控。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准备为人类流尽最后一滴血，与异形作战，可都是抱着一颗忠于帝皇的赤诚之心。如果您没有任何根据，就说出这样的话，那会很伤人心的。”
话音刚落，原本像雕塑一般沉默的数十位阿斯塔特战团长，终于有了反应。他们不发一言，只是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名站着的官员。
能参与这场会议的阿斯塔特，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狠人？他们的目光饱含着死亡、钢铁与战争的重量，远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僚所能承受的。
在这股如同实质般的沉重气势压迫下，那名官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他双眼一翻，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昏了过去，轰然倒地。
看到这个戏剧性的场景，阮文博都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这位先生还挺聪明，知道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好下场。等到他被抬出去，醒过来之后，估计就会忽然“患上”某种严重的疯病，或者直接“昏迷”个三四年……
等到那名不幸的官员被卫兵抬出去之后，阮文博再次环顾台下，微笑着问道：“那么，还有人反对这个合理的提议么？”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出声，提议得到了顺利通过。
第224章 破而后立
BUG正躺在战壕里，努力地从头顶那片数个月不变的深绿色毒气天幕中，分辨出到底有几颗星星。这时，一名背着通讯器的赴死者猫着腰跑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腿。
“班长！班长！别数星星了，有事儿！”
“草，下次我绝对不当班长了，”BUG骂骂咧咧地从泥地里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屁事儿多，还不如当个大头兵，只需要想着怎么用枪瞄准敌人就行了。要是又是上次那种‘骰子不见了班长你来帮忙找找’的破事，看我和不和你生死决斗就完了！”
“唉，班长你别抱怨了，这回是大事儿，”那名玩家笑嘻嘻地说道，丝毫没有战场的紧张感，“有个星际战士，朝我们这儿来了！”
“星际战士？”BUG诧异道，“你确定？星际战士来我们这个连厕所都得去外面上的破战壕搞毛啊？”
“唉呀，我骗你干啥？”对方催促道，“赶紧走，别让人家等急了，那好歹是个星际战士呢！”
“妈的，你上次还说战壕外面停了辆蝙蝠车，害我猫着腰出去找了半天，结果呢？！”
话是这么说，BUG还是骂骂咧咧地跟着站起身来。可当他探出头时，他愣住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说的居然是真的！就在他们简陋的阵地前，一名身穿黄黑色涂装、肩甲上绘有金色镰刀徽记的星际战士，正如同雕像般静静地站立着！那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即便隔着十几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我了个帝皇啊，”BUG纳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甲壳甲，小跑着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早上好，长官！能请问您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吗？”
听到“早上好”这三个字，这名星际战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那片纯绿色的天空，似乎在判断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用他那如同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我是帝皇之镰战团，第二连的莱因哈德·罗伯茨中士。根据新颁布的统一指挥条例，我是来领导你们的。”
“呃，恕我直言，”BUG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莱因哈德长官，您……一个星际战士，来领导我们这个包括我在内的，十一人小队？”
对此莱因哈德显然也挺难绷的，但他还是说：“虽然我不太理解这个命令，但是，【是的】，命令就是如此。”
“指挥部发什么羊癫疯呢，”BUG纳闷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