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GO最终放弃了这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思考，他挥了挥手，仿佛要把这些烦心事都赶走，嘀咕道：“算了，它们想这样打，我们就陪它们这样打。反正我们的兵力无穷无尽，就这样耗下去，打到宇宙热寂来也不是不行……”
这时，阿格曼终于忍不住了。他出声打断了EGO那略显轻佻的思绪：“你难道就不关心一下你手下的战士们吗？”
“什么？”被阿格曼这么一问，EGO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他看向全息沙盘，还以为阿格曼说的是各大防御圈与泰伦交战的整体情况，“所有赴死者目前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前线正与试图推进的泰伦厮杀，战略处于相持态势，你不用担心像之前那样被突袭造成的大量阵地丢失的情况再发生。”
“不，我不是说的这个！”阿格曼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我说的是随我们突击队一起行动的那十几万赴死者！他们为了掩护我们，没有一个回来，难道你就不问一句么？”
EGO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他们这些玩家而言，死亡只是屏幕一黑，然后等待几秒重新复活就行了。别说十几万，就是死上几百万，也只是战报上一个跳动的数字，根本不会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有生力量损失”。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一位星际战士连长来说，EGO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就显得有些惊悚了。那可是十几万名活生生的星界军士兵啊！就算在视人命如草芥，一次性损失如此庞大的兵力，指挥官至少也要问一句战损详情吧？十几万根草芥堆在一起，也是一座令人侧目的小山了！
于是，EGO立刻演技上线。他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与庄严。他凝视着阿格曼，用一种仿佛在吟诵英雄史诗的语调，严肃地说道：“在与异形的生死搏杀中而亡，他们死得其所。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并力图让所有赴死者，都能比这更有价值地去死。”
阿格曼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动力甲头盔的红色目镜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他轻叹了口气：“也许……我的确有点矫情了。换个话题吧，突击队现在应当做什么？我可不想再待在这里无所事事。”
见成功蒙混过关，EGO微笑道：“正好我要和你说这件事。那些处于双方僵持或者我方优势的阵地你不用管，我把那些正处于劣势、摇摇欲坠的阵地汇总发给你。你带领突击队去当救火员，帮他们一把……”
而在普兰蒂姆的血肉磨坊之外，遥远的深空之中，战局的天平正因这场漫长的僵持而发生着决定性的倾斜。
马库拉格。极限战士的母星，奥特拉玛星域的心脏，人类帝国东疆最璀璨的灯塔。
此刻，这颗星球蔚蓝色的轨道之上，往日里那份庄严而宁静的秩序被打破了。数以百计的巨大阴影正从星球的同步轨道船坞中缓缓滑出，如同一群从沉睡中苏醒的远古巨兽。
战列巡洋舰、攻击巡洋舰、护卫舰、驱逐舰……一支庞大到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的舰队，正在集结。它们的舰身涂装着神圣的U形徽记，在深邃的宇宙背景中熠熠生辉，如一片由钢铁构成的星云。
而在这片星云的最前方，引领着整个舰队的，正是那艘传奇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
这艘巨舰本身就是一座飞翔在虚空中的堡垒修道院，它的舰艏如同一柄刺向黑暗的利剑，舰身上林立的宏炮与光矛阵列如同神祇的武装。它曾是原体罗伯特·基里曼的座驾，是极限战士战团无上荣耀的象征。
普兰蒂姆如此长时间的坚持，已带给了马库拉格足够长的时间——一段足以动员整个星域防御力量的宝贵时间。
极限战士们充分利用了这段由无数战士用生命换来的时间。他们收回了分散在各个星系的巡逻舰队，召回了正在执行任务的战斗连队，集结了上百个前来保卫原体的子团，将战争机器的每一个齿轮都上紧了发条。
他们收回拳头，摆好姿势，并准备发出全部力量，给予泰伦最强、最致命的一击。
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战团长马涅乌斯·卡尔加站在指挥御座前，透过巨大的装甲瞭望窗，注视着下方那支整装待发的庞大舰队。数据洪流在他的战术头盔显示屏上不断刷新，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艘满载着纯粹怒火的战舰。
普兰蒂姆的守军为他们争取了战机。现在，轮到他们来终结这场战争了。
第220章 轻而易举的胜利
普兰蒂姆星系的边缘，现实的帷幕被无情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伤口。亚空间的诡谲光芒从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一艘艘庞然巨物穿过这道曼德维尔点，如同神话中的巨兽挣脱牢笼，重返物质宇宙。
为首的，正是那艘传奇的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它的舰体是如此宏伟，以至于跟在它身后的攻击巡洋舰都显得像是护航的鲨鱼。紧接着，更多的战舰、巡洋舰、护卫舰组成的钢铁洪流源源不断地从亚空间裂隙中驶出，在冰冷的星光下排列成严谨而致命的阵型。
数百艘战舰，每一艘都代表着人类帝国工业与战争艺术的巅峰。它们共同组成了一道横亘在虚空中的钢铁长城，炮口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引擎喷射出足以点亮星辰的蓝色光焰。
在这支代表着整个奥特拉玛星域怒火的舰队面前，原本盘踞在星系外围的泰伦虫族舰队，那些由扭曲的甲壳、肌腱与生物质构成的活体战舰，竟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是的，泰伦舰队比起人类舰队相形见绌。这本该是令人振奋的一幕，却让“马库拉格之耀”号舰桥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奇怪，”阮文博站在全息星图前，眉头紧锁，“泰伦的舰队怎么会这么少？”
一旁的战团长卡尔加，穿着他那身厚重的终结者动力甲，声音沉稳如山：“也许就像你之前预料的那样，泰伦将一部分舰队藏匿到我们无法发现的地方，躲在小行星带或者气体行星的阴影里，寻找机会发动突袭。”
“可是就算泰伦分出了一部分舰队，那主力舰队的规模也应当比我们大才对啊，”阮文博指着星图上代表敌舰的红色光点，疑惑道。
“恐怕是您将泰伦的威胁看得太大了，阮文博总督。”身着帝国海军上将华丽制服的迪伦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除开维持基本稳定的力量外，整个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舰队都被动员了起来，集结于此。这种规模的舰队行动，恐怕过去到未来一千年都不会再有。哪是随便什么异形比得上的呢？”
阮文博心知肚明，不用一千年，几百年后基里曼苏醒时发动的“不屈远征”，其规模将远超这次数倍。不过这种话显然没必要说出来打击。
“也许吧，”阮文博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要因为眼前的优势而贸然更改。”
“当然，当然，”迪伦上将立刻点头，严肃地说道，“临时更改原先的作战计划是非常低级的军事错误，别说我们海军了，犯这种错误的，就算是PDF，那也是PDF中的极品了！”
于是，在表面看起来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这支庞大的帝国舰队不仅没有尝试一波压上、以雷霆之势击溃敌人，反而极为谨慎地分遣出数支由快速护卫舰与驱逐舰组成的侦察舰队，向星系四周的每一个角落探查而去。
在这次行动前，不少舰长对阮文博提出的这种战略颇有微词。他们认为这太过保守，简直是对帝国海军强大战力的侮辱。在他们看来，既然人类的舰队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占据绝对优势，就应该直接寻找敌人主力寻求决战，这样能够节省数倍的时间，尽快为普兰蒂姆解围。
不过，这种质疑声在其中一支侦察舰队真的在某颗贫瘠行星的背面，发现了一支鬼鬼祟祟躲藏起来的泰伦分舰队后，就彻底消散了。而那些异形活体船在发现自己暴露之后，也立刻放弃了任何抵抗的念头，毫不恋战地四散逃窜，钻入了深空。
但阮文博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得到丝毫解决，反而愈发浓重。因为哪怕算上这些被发现后狼狈逃窜的泰伦，其舰队总数，依旧太少了。
少得不合常理。
在耗费了数个小时，再三确保了周围的宙域安全之后，分散出去的侦察舰队重新归队。庞大的帝国舰队再次聚集了起来，引擎全开，开始势不可挡地朝着那颗被围困已久的星球——普兰蒂姆缓缓推进。
当帝国舰队的先锋抵达普兰蒂姆的有效交战距离时，一直蛰伏在星球轨道阴影中的泰伦主力舰队终于露出了狰狞的全貌。
数以千计的活体舰船从行星环的碎石带后方涌出，组成了一片由甲壳、利爪与扭曲血肉构成的生物海洋。它们没有舷窗，没有引擎，只有不断蠕动的肌腱和闪烁着幽光的感官器官。为首的几艘巨型巢穴舰，其体型甚至不亚于帝国海军的战列巡洋舰，它们的武器孔洞中，正酝酿着毁灭性的生物能量。
帝国舰队的舰艏，成百上千门宏炮发出了雷鸣般的怒吼，巨型炮弹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钢铁弹幕，朝着泰伦舰队倾泻而去。紧接着，一道道刺目的能量光束划破黑暗的虚空，如同帝皇亲临的审判之矛，精准地刺向那些体型最大的泰伦巢穴舰。
泰伦舰队立刻予以还击。它们喷射出铺天盖地的孢子云，这些微小的生物体在虚空中迅速扩散，试图干扰帝国舰队的感应器和火控系统。同时，无数如同战斗机大小的飞行异形从母舰上脱离，汇聚成蝗群般的攻击波，扑向帝国战舰。
但在赴死者的提前预警下，舰队早已准备了数套应对方案。抗干扰能力更强的索敌系统被激活，各舰之间通过加密数据链共享着清晰的战场图像。孢子云的干扰效果被降到了最低。
就在这时，一艘最为庞大的泰伦巢穴舰的舰艏，一个巨大的生物炮口猛然张开，内部汇聚起令人心悸的、仿佛要将恒星光芒都吸进去的幽蓝色能量。
早已待命许久的十几艘猎人级驱逐舰和数艘角斗士级护卫舰立刻调转炮口，它们所有的光矛和宏炮在同一瞬间开火。数十道毁灭性的能量与实体炮弹，跨越遥远的距离，精准地落在了那个正在充能的巨型生物炮口上。
剧烈的爆炸在那艘巢穴舰的舰艏绽放，幽蓝色的能量失去了束缚，狂暴地向内坍缩。那门足以一轮齐射就将月级巡洋舰蒸发的巨型生物电浆炮，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它的第一声咆哮，就在自身恐怖的能量下被炸成了一团不断膨胀的血肉与烈焰。
泰伦虫族的各种手段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这极大地提振了整支舰队的士气。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泰伦虫族的战术在早有准备的人类舰队面前尽数失效。在两方摆明车马的阵地战中，生物质构成的舰船终究无法与千锤百炼的钢铁堡垒相抗衡。
光矛撕裂甲壳，宏炮轰碎躯体，鱼雷在敌舰内部引爆，将它们炸成一团团漂浮在宇宙中的有机碎块。
最终，在付出了几艘护卫舰被重创、一艘驱逐舰沉没的微小代价后，盘踞在普兰蒂姆轨道上的泰伦舰队被彻底击溃。
“我们胜利了！”
“为了帝皇！为了马库拉格！”
胜利的欢呼声响彻了每一艘战舰的舰桥，通讯频道中充斥着喜悦与自豪。迪伦上将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为自己麾下舰队的完美表现感到无比骄傲。
然而，在指挥御座旁，阮文博却依旧紧锁着眉头。他没有参与到庆祝之中，而是死死地盯着全息星图上那些代表着溃散敌舰的红色光点。
许多泰伦残舰都在四散奔逃，试图脱离战场，这是符合生物本能的正常反应。但有更多生物舰……它们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调转方向，朝着下方的普兰蒂姆坠落而去！
“不对劲……”阮文博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欢庆的舰桥中却显得格外突兀。卡尔加和迪伦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你们看，”阮文博指着星图，放大了普兰蒂姆的轨道图，“那些虫舰，它们在坠向星球。不是失控，是有目的性的降落。”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数百道道燃烧的火线划破了普兰蒂姆的大气层，那是泰伦战舰的残骸在与空气摩擦时产生的火光。
这显然不符合泰伦虫族将生物质视为一切的根本特性。一艘战舰，哪怕是残骸，也蕴含着海量的生物质与基因信息，是虫巢意志宝贵的财产。就这么白白地撞向一颗去了就不可能逃脱的星球，简直是不可理喻的浪费。
更何况，根据帝国的资料，普兰蒂姆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星球，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泰伦虫族不惜牺牲宝贵战舰也要得到的东西。
太空中的敌人被清除了，但真正的威胁，或许才刚刚降临到地面之上。
第221章 如今之局，我有上中下三策
轨道上的战争尘埃尚未落定，一艘雷鹰炮艇便已脱离“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机库，俯冲向下方那颗饱经战火的星球。
炮艇内部，气氛肃穆。战团长卡尔加、阮文博、机械贤者威克，以及审判官克普特曼，这几位决定了整个战区命运的关键人物，正率先前往普兰蒂姆地表。
舱门开启，一股混杂着化学毒雾、硝烟和异形腥臭的刺鼻空气涌了进来。前来迎接的阵容有些出乎意料的……单薄。
只有EGO本人，以及他身后数千名赴死者。
西卡琉斯和休伦没来倒也正常，路上几人已经看过普兰蒂姆发来的战况简报，知道这两位星际战士在之前的战斗中身负重伤，此刻恐怕还在医疗舱里，但为什么连一个阿斯塔特都没来？
“欢迎各位，”EGO上前一步，“非常抱歉，如此怠慢。在我们接收到舰队抵达的消息时，阿格曼连长正率领着星际战士在前线与泰伦作战，想要从阵地上撤下来赶回指挥部，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只有我能来迎接各位。”
“原来如此，”卡尔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索要签名的赴死者，感觉再不离开就要被这群狂热的凡人给缠上了，“我们赶快去指挥部吧，战事优先。”
“我去前线看看那些泰伦制造出来的植株是怎么回事，”威克贤者说道，他的机械眼闪烁着探求的光芒。
“我同你一起。”审判官克普特曼立刻表示。对于异形的生态，他同样抱有极大的警惕和研究兴趣。
于是，一行人兵分两路。
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阿格曼连长终于紧赶慢赶地从前线回来。他身上的蓝色动力甲还沾染着大片的紫色与绿色的泰伦血液和体液。不过，这里的人都不是养尊处优之辈，对于他们来说，身上带着血迹，就好像冒雨进屋身上有水一样正常。
“战团长！”一见到卡尔加，阿格曼便立刻上前，以一个标准的动力拳捶胸礼致意。
“阿格曼，你来的正好，”卡尔加示意阿格曼过来，“威克贤者刚刚发来讯息，说他对泰伦制造出来的那些植株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很快他就会赶过来……啊，这就到了。”
话音刚落，指挥部的厚重闸门再次开启，威克贤者与审判官克普特曼走了进来。
“各位，”威克贤者没有丝毫寒暄，直入主题，“我们的初步发现并不乐观。那些植株，毫无疑问也是泰伦生物的一部分。但比起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只知道掠夺和吞噬的泰伦，这些东西……在摧毁了普兰蒂姆的原生生态后，又在废墟之上重建了一个全新的生态系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显然，它们打算将普兰蒂姆塑造成一个生机勃勃，但只适合泰伦生存的星球。对此，我必须称赞赴死者们，在整个星球的大气内撒满毒气的做法是个好主意，这极大程度地遏制了泰伦生态圈的发展速度。”
“不过即便如此，”克普特曼接过话头，冷冷地补充道，“以泰伦那恐怖的适应性和演化速度，我敢断言，现在整个普兰蒂姆，除了我们人类控制的这几个据点之外，恐怕都已经变成了它们的乐园。”
这种情况，显然与大家之前所了解的关于泰伦虫族的特性描述不相符。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两名站在一起的赴死者——准确来说，是投向了其中的阮文博。毕竟，到目前为止，阮文博之前所有关于泰伦的猜测，都一一应验了。
对于卡尔加和阿格曼这两名极限战士来说，这种信任还要再加码，因为这背后还叠加上了智库馆长狄格里斯的建议。
阮文博在众人的注视下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推测，仅仅只是推测……泰伦虫族对于基因原体血肉的渴望，也许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他接着说道：“其实，泰伦目前的所作所为，仍然没有违背它们最根本的行为逻辑——那就是追求原体的血肉。”
“是的，这场轨道战役它们已经是必败了，这支泰伦舰队已经没有再向奥特拉玛腹地前进的可能。但谁又说过，泰伦虫族只能承担一支生物舰队的损失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如果有的话）都变了。
卡尔加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的意思是，还没完？”
“是的，”阮文博肯定道，“作为来自银河系之外的异形，泰伦虫族的兵力之多，远超我们的想象。眼前的这支虫巢舰队，大概率连它们真正的前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侦察部队。如果我们不将这次战役视作一场独立的战争，而是视作一场更宏大战争中的一次战役，那么泰伦虫族的做法就能解释了——在它们看来，它们还没彻底失败呢！
“普兰蒂姆作为奥特拉玛星域的门户，既然泰伦在这里成功建立了军事存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它们打算将普兰蒂姆——至少是普兰蒂姆的一部分——彻底改造，打造成它们入侵我们家园的前沿阵地！”
卡尔加默默地思索着这番话，最终点了点头：“逻辑上是通顺的，我挑不出毛病。”
阮文博转头看向威克：“事实上，威克贤者作为首先提出‘泰伦虫族是冲着原体而来’这个论点的人，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
威克贤者的机械面甲上看不出表情，但他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不会吧？我当时提出这个论点，明明只是为了吓唬极限战士，让他们多拉点人手来帮忙，难道还真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撞上了？泰伦……真就是冲着基里曼来的？
“阮文博总督，”威克强行压下内心的震惊，用平稳的电子音说道，“既然你已经对泰伦的战略有了如此清晰的猜测，那么，是否有应对的方法呢？”
“当然。”阮文博自信地说道，“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彻底清洗掉普兰蒂姆上的所有泰伦虫族。”
卡尔加立刻表示支持：“是的，就算这个猜测有部分错误，我们也绝不可能放任泰伦在奥特拉玛五百世界里继续随地拉屎。普兰蒂姆必须被净化。”
“对于如何清理，”阮文博伸出手指，“我有上、中、下三策。”
此言一出，可谓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帝国人都提起了兴趣，想听听是哪三策。只有一旁的EGO在心中吐槽：还上中下三策？这给我干哪儿来了？我这是在战锤40K，不是在三国演义片场啊！
“下策么，很简单，”阮文博说道，“反正轨道控制权在我们手里。现在立刻撤走普兰蒂姆上的所有人，然后让海军舰队进行饱和式轨道轰炸，或者干脆往地表扔几颗旋风鱼雷，事情就解决了。”
此言一出，连审判官克普特曼都摇了摇头，评价道：“不愧是下策。”
卡尔加也断然否决：“极限战士绝不会对奥特拉玛五百世界中的任何一颗，下达灭绝令。这在政治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中策，”阮文博继续说，“做好详细的作战规划与后勤保障，让轨道上的十几万星际战士分批次降落到地表作战，按照常规方式，逐步清扫整个普兰蒂姆。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总是能成功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而我们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是的，”阿格曼沉声说道，“没人知道泰伦虫族的下一波支援什么时候会来。对普兰蒂姆的净化行动，越快越好。”
卡尔加没有做出评价，只是看着阮文博：“说说你的上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