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走廊，三个白边！”
“自由开火！”
密集的火力网瞬间覆盖了庭院和门厅。那些有着白色轮廓的，基本都是上巢贵族豢养的私人护卫。毕竟，敢于在大门被炮弹轰开的惊天巨响后，依旧保持着充足的思维能力，甚至还敢于对闯进来的帝国士兵产生杀意，以至于在系统敌我识别中被标记为敌人的，显然不是一般人。他们或许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群悍不畏死的“赴死者”，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而庄园里的绝大多数人，在面临这种情况时，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瘫倒在地，除了尖叫什么也做不了。那些平日里自诩拥有优越血脉的上巢贵族，在这种生与死的瞬间，表现得反而比下巢捡垃圾的贫民差不少。
玩家们毫无顾忌的火力倾泻，自然也波及了那些身上没有白色轮廓的人。手雷在人群中炸开，激光束精准地贯穿了那些挡在射击路线上、惊慌失措的身体。但显然，没有哪个玩家对此抱有愧疚心理。
先不说在他们的视角里，这仅仅是一款极度逼真的游戏，误伤乃至误杀几个NPC，根本就算不上一件大事。
再说了，倘若他们真的抱着“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杀人需要谨慎”的心态，先去进行一番耗时费力的调查和甄别……那么，这些被“误杀”的家伙，想必不会死得这么轻松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这座庄园里生活和工作的，哪怕只是一个最低贱的仆役，也是有着贵族身份的，他们的手上，又哪里会是干净的呢？在这场由背叛引发的清洗中，根本不存在无辜者。
十分钟后，庄园内零星的枪声彻底平息。赴死者们成功控制了局面——或者说，这个庄园里大多数敢于反抗和有能力反抗的人，都已经被子弹和爆弹轰杀殆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臭氧以及血腥味，华丽的地毯上躺满了尸体，破碎的艺术品和弹壳随处可见。
幸存的仆役和贵族家眷们被驱赶到庭院中央，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地跪成一排。
“你，”这队玩家的班长随意地用枪管指了指人群中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老者，“这座庄园里的最高话事人是谁？”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包括那名老管家，都下意识地将目光偏移，投向不远处一具已经残缺不全、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那曾是他们的主人，庄园的领主。
“呃，好吧，”班长挠了挠头盔，觉得自己的问法有误，于是加了一个条件，“我是说，还活着的人里面。”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汇聚到了同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贴身护甲的男人，即便跪在地上，背脊也挺得笔直，脸上棱角分明，看起来颇有几分不屈不挠的硬汉卖相。他是这座庄园的护卫队长。
然而，这位护卫队长显然性格没有他的样貌那么刚硬。在成为全场焦点之后，他先是身体一僵，随即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玩家班长的脚边，仰着头说道：“不知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带我们去找这个贵族的藏品。最好是那些历史悠久、或者有什么故事的玩意儿，”班长用枪口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让我满意，我可以给你们所有人一个痛快。”
“好的，好的！大人，请您跟我来，我什么都知道！”护卫队长如蒙大赦，连声应道。他想得很清楚，能被这些星界军士兵就地处决，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仁慈的好结局了。
否则，一旦活着被他们送到其他地方，让国教、审判庭或者法务部那些机构接手，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因此，虽然心中充满了苦涩与绝望，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反抗的意思。
与此同时，类似的情报汇总工作正在上巢区的各个角落进行。很快，一份份关于被清洗贵族家族的资料就被汇总起来，送到了鬼面临时征用的总督府里。
弗莱迪抱着一叠厚厚的打印纸，将其放在了鬼面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
鬼面伸出手，摸了摸那叠纸的厚度，大概有三厘米厚。他挑了挑眉：“这就完了？看来这个上巢的贵族有点少啊。”
“这是目录，”弗莱迪面无表情地纠正道，“而且这上面都只写了一个家族的姓氏。如果换算成具体人口，这份目录大概代表着七十万人。”
“呃……”鬼面将手收了回来，“好吧，你赶紧拿下去，我可懒得看这些玩意儿。”
弗莱迪将资料收回，继续汇报道：“另外，军人委员会的执行委员们普遍反应，那些贵族的收藏品大部分都相当垃圾。不是些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礼仪类装备，就是只能吃吃喝喝的食物和酒精，以及那些难以搬动、又毫无实际用处的画作和雕像。”
“也就是说，没找到什么像样的战利品？”鬼面靠在椅背上，语气里满是失望，“亏我还以为这些家伙，起码会有点收藏品味呢……”
“那就顺便把中巢的黑帮也洗一遍吧，这些黑帮经常战斗，应该有些好东西，”鬼面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罪名就是——和这些背叛了帝皇的上巢贵族互相勾结。反正他们基本上也都是贵族们养的白手套……铁证如山，可容不得他们狡辩。”
第141章 你一个人找出的叛徒，比其他所有人都多啊！
清洗活动自然是不可能永久持续的，在一段时间过后，远征舰队的旗舰中，决定着亿万生灵命运的战争议会再一次召开了。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说明的是，在这场战争之中，人类帝国并非齐心协力，恰恰相反，他各个势力互相之间有着相当大的分歧。
这里是舰队的神经中枢。一座由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巨大圆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桌面上方，一幅巨大的三维全息星图正缓缓旋转，将目标星域的每一个星球、每一条航道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然而，在这场旨在净化异形的战争中，人类帝国远非齐心协力。恰恰相反，当帝皇的仆人们汇聚一堂时，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舰队与军团，还有根深蒂固的分歧与矛盾。这些分歧，大致可以将环绕在圆桌旁的巨头们划分为三个派系：灭绝派、温和派与中间派。
这其中，灭绝派的立场最为纯粹，也最为极端。在他们看来，任何非人之物皆为宇宙的污点，任何与异形共存的想法都是最深沉的异端。他们的主张只有一个：必须将这个新发现的，名为【钛帝国】的异形文明从物质宇宙中彻底抹除，连同它们的历史、文化与存在的痕迹一并烧成灰烬。至于那些前来支援钛帝国的其他异形种族，自然也是顺手的事儿。
主要代表人物，是鼓动了这场战争，召集了这么多力量的国教主教伊索·古尼，以及审判官格兰德。
与他们相对的，是温和派。他们的主张是，给予这些蓝色皮肤的异形一次惨烈至极的打击，摧毁它们的舰队，焚烧它们的殖民地，让它们在接下来的一千年里，一听到“帝国”这个词就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冒犯人类的疆域，这就足够了。毕竟，一个被打断了脊梁、却又尚存一丝元气的异形文明，在未来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贸易对象，或者是一个有用的缓冲地带。
主要代表人物，是第一个发现了钛帝国，并将其上报的行商浪人卢修安。
而夹在这两个立场鲜明的派系之间的，便是中间派。他们对意识形态的争锋兴致缺缺，也懒得去思考战后百年乃至千年的政治格局。在他们看来，比起有些虚无缥缈的这些意识形态准则，制定正确的战略与战术，才能为帝国争取一场无可争议的胜利。
代表人物是此次远征行动的总司令温德尔·盖奇。
至于其他六个阿斯塔特战团，虽然他们的最高指挥也参与战争议会，并且由于对于异形的刻骨仇恨，实战中偏向于灭绝派，但星际战士们并没有加入凡人争辩的打算，所以大致属于中间派的范畴。
总司令温德尔·盖奇环视了一圈桌旁的巨头们。他的目光在审判官冰冷的面孔上稍作停留，掠过行商浪人那精于算计的微笑，最后落在了那个空着的，属于国教主教的华丽座位上。
“伊索·古尼主教还没加入我们吗？”温德尔的声音平稳而有力。
审判官格兰德那被金属与兜帽遮蔽的头部微微转向他，声音冰冷：“伊索主教认为，他有责任亲自去巡视各个星球上的清洗行动，以保证神皇的愤怒，能将一切宵小之辈与背叛之徒都燃烧殆尽。”
温德尔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起：“我希望他能快一些。这场内部的清洗行动持续时间越长，也就给了异形越多的反应时间。”
“一个稳定且纯洁的后方，是任何一场成功圣战的先决条件，将军。”格兰德冰冷地回答道，话语中不容置喙。
温德尔和行商浪人卢修安都没有接话。将军的下颚线绷紧了些许，而行商浪人则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一枚异星宝石戒指。他们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明确地表达他们的看法。
就在这时，战略指挥大厅那巨大的自动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伊索·古尼主教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他华丽的祭袍随着步伐微微摆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过去，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位平日里总是面带狂热与威严的老者，此刻正发自内心地高兴。
而他们也很快就知道了伊索如此高兴的原因。
“各位同僚！”主教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充满了激动与赞赏，“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一位热情洋溢、信仰坚定，且真正将神皇意志贯彻到底的指挥官——来自佩迪提亚第三赴死者军团的鬼面团长！”
所有人的目光越过主教，转向他身后那个沉默的身影。那人身着一套纯黑色的全覆式甲壳甲，从头到脚都包裹在冰冷的甲胄之下，大部分人只是好奇，唯有温德尔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这个古怪的星界军团长。
伊索侧过身，热情地催促道：“鬼面团长，来，赶紧和他们说说，你是如何在这片被背叛污染的土地上，贯彻神皇之意志的吧！”
鬼面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来在巢都里指挥部队搜刮战利品搜得好好的，就被这位主教派来的专机硬拉了过来，一路上还听了一堆他听不太懂的宗教狂热用语。不过，最后这句话他还是听明白了的。
玩家们真正的目的——寻找有没有好装备这种事儿——自然是不能说的。鬼面在面甲下整理了一下思绪，简洁地说道：“接到战争议会传达的清洗巢都命令后，我与其他两名星界军团长进行了商议。
“我认为，身高超过金牛全地形突击车车轮的人，已经拥有了清晰的思维逻辑。而在巢都中，有功夫将这种思维逻辑运用在商业和外交阴谋上的，主要聚集在上巢。所以，我们将上巢所有身高超过金牛车轮子的人都枪毙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继续补充道：“之后，在清洗过程中，我们发现中巢的黑帮基本都与上巢贵族有联系。所以就多花了一些时间，把中巢的黑帮也都全部处理了。总数加起来，大概有二百五十万到三百万人吧。”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在场所有人看鬼面的眼神都变了。
鬼面自然也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变化，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呃，这个数字……很多吗？”
毕竟，就算之前没有深入了解过战锤40K的背景，在玩了这款游戏之后，出于兴趣也肯定会去看些二创和背景故事。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宇宙死个一两亿人都不算什么大事，区区二三百万算什么。
伊索主教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走上前，亲切地问道：“鬼面团长，你知道在整个泽西星区，不算你负责的这颗星球，其他所有星球上找出来的叛徒加起来有多少人吗？”
“嗯……”鬼面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试探性地猜了一个数字，“一千万？”
伊索摇了摇头，笑容愈发狂热：“不，其他所有星球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万罢了。”
“哈？”这下鬼面是真没料到，“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伊索·古尼狂热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鬼面的肩膀，“其他所有星界军，在所有星球上找出来的叛徒加在一起，都没有鬼面团长你一个人多啊！”
第142章 忠！诚！
伊索转过身，快步走向议会圆桌，他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洋溢着狂热的光彩。
“诸位！”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星图，“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正需要像鬼面团长以及他的赴死者军团那样，充满热情地、毫不妥协地去肃清整个泽西星区！将所有潜藏的异端、叛徒和意志不坚者，连根拔起！”
他刚想接着阐述自己那宏大的、将整个星区付之一炬的净化计划，总司令温德尔·盖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狂热演说。
“伊索主教，”温德尔的声音平稳如初，“我能够理解您对帝皇的那一颗炽热忠心，以及对叛徒刻骨的仇恨和愤怒。但是，从军事角度而言，远征舰队已经承受不了继续在此地停留的风险了。”
温德尔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反对。行商浪人卢修安甚至不需要开口，他只是悠然地端起桌旁的一杯葡萄酒，轻轻晃动着，那副悠闲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反对票。
因此，伊索有些迟疑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最坚定的盟友——审判官格兰德。
然而，格兰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教宗眼中的狂热之火瞬间黯淡了不少，他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即，他向鬼面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来，站到自己的座椅后面。
鬼面依言照做，在冰冷的面甲下心中嘀咕：“这就莫名其妙地被打上国教派系的标签了啊。”
他站在教宗身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反正他戴着全覆式的头盔，只要不作死盯着某个人看太久，就不会被察觉。
即便他没有读过有关达摩克利斯远征的原著，现场这泾渭分明的派系斗争氛围也已经十分明显。他暂时还不知晓，此刻就站到国教这边，究竟是对是错。
不过，鬼面倒也没什么特别懊悔的心思。这总比被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要好太多了。而且，加入国教派系，可未必是什么坏事。
随着内部清洗的议题被暂时搁置，总司令温德尔·盖奇的权威重新填满了整个大厅。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了全息星图的某个特定区域。
“诸位，现在讨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他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我提议，舰队立刻结束在泽西星区的休整，全速进入邻近的‘海兰达’区域。我的理由有两点。”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星图上的一条被标记为深红色的航道。
“第一，海兰达区域是进攻钛帝国前沿殖民地的最佳跳板。我们的舰队若能顺利通过该区域，便能立刻对钛帝国的内部发动突袭，直插敌人的心脏，打乱他们的整体部署。”
接着，他移动手指，划出了一条返回的路线。
“第二，也是同样重要的一点，海兰达区域为我们提供了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万一我们在进攻时遭遇了预料之外的挫折，或是敌人的援军规模超出了我们的预估，舰队也能够依托海兰达星系的地形，从容撤回我们刚刚肃清完毕的泽西星区进行休整和补给。我们在这里建立的后勤基地，将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后盾。”
温德尔·盖奇直起身子，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总结道：“这个计划，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已经为净化后方付出了时间，现在，必须在敌人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将利剑刺出。”
温德尔·盖奇的计划清晰、务实且逻辑严密。
在场的巨头们稍作思索，便迅速达成了共识。行商浪人卢修安第一个表示支持，对他而言，一场目标明确、速战速决的军事行动，远比一场旷日持久、收益不明的内部清洗更符合他的利益。审判官格兰德只是微微点头，吐出一个词：“可行。”他的职责是审判帝皇之敌，而眼下最主要的敌人，无疑是盘踞在这里的钛帝国。
就连最为不甘的伊索主教，在短暂的沉默后也只能承认，总司令的计划在军事上无懈可击。战略上，他关于继续清洗叛徒的提议已经被否决；若是在战术上再去尝试反驳这位舰队中最专业的军事统帅，那只会是自取其辱。
随着共识的达成，接下来的议程便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各个星际战士战团与星界军军团的后勤物资分配、舰队阵型的先后顺序以及初步的通讯协议等等。这些细节在总司令高效的主持下被迅速敲定。
最终，温德尔·盖奇站起身，用他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宣告：“议会结束。全员返回岗位，十二泰拉时后，远征舰队启航，对异形发动进攻！”
在众人陆续离席的嘈杂声中，伊索教宗叫住了正准备跟着人流离开的鬼面。他亲切地拍了拍鬼面那冰冷的黑色肩甲，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赶紧回去吧。记住，身为一名星界军团长，你一定要正直、善良、聪慧、热情、虔诚，并时刻准备着为帝皇争取胜利，以及对所有的异形与异端实行灭绝！”
“呵呵，当然，当然。”鬼面在面甲下笑了笑，应和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伊索教宗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一个重要的提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继续对泽西星区执行清洗工作？以我的名义，调动一个星界军团的权限，我还是有的。”
“呃……”鬼面感觉这老头子是真有点癫，“我想，我的战士们还是更倾向于在真正的战场上，为帝皇争夺荣耀。”
“好吧，”伊索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不过很快，那表情就转变为了一种狂热的鼓励。他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道，“那就放心去吧！你要的那些物资，我给你调两倍……哦不，三倍来！黎曼鲁斯坦克要多少有多少！你一定要把那些肮脏的异形，给我赶尽杀绝！”
卧槽？！
鬼面那藏在全覆式头盔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刚刚还觉得这老头有点癫，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全宇宙最可爱、最慷慨的狂信徒！
下一秒，他猛地双脚并拢，身体挺得笔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标准姿势，向着伊索教宗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天鹰礼。
“忠！诚！”
第143章 绝对不乱传
作为少数跟随这支赴死者军团离开佩迪提亚的机械教玩家之一，【莫尔·莱文】刚刚收到命令，前来军需处接收配发给他们军团的新装备。他一边走，一边还在自己的玩家面板上和朋友抱怨着后勤工作的枯燥。
然而，当他拐过最后一个巨大的船坞支架，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所有的抱怨都凝固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自己家乡的国骂：“What the hell……”
只见在他面前的巨大停机坪上，用标准军用集装箱装着的甲壳甲和各型号激光枪，堆成了一座座名副其实的小山。而在这些“山脉”之间，是一片钢铁的森林——一排排崭新的、刚刚涂上军团徽记的黎曼鲁斯坦克、奇美拉装甲运兵车、石化蜥蜴自行火炮，以及其他各种型号的机械化装备和重火力平台，整齐地排列着，其阵列之长，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新漆、圣油和尚未燃烧的燃油混合而成的，令任何机械神教信徒都会心醉神迷的味道。
一名神情疲惫、眼圈发黑的军务部官员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份数据板塞到莫尔手里，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佩迪提亚第三赴死者军团的代表？快，在这里签字确认。”
莫尔接过那沉重的数据板，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清单，他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上面的所有装备……全都是要装上我们的运输补给舰的？”
“对！”军务部官员的语气已经接近呵斥了，“你们赶紧签字接收，清点登船！你们的这些东西已经严重影响到后面的运输调度了！”
直到莫尔机械地签完字，看着庞大的运输机和起重爪开始有条不紊地将这片钢铁洪流运走，他都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装备怎么会他妈的这么多……”他喃喃自语，大脑一片混乱，“光是这些黎曼鲁斯，粗略一算数量绝对上千了……我们这是原地升格成机械化装甲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