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落国对策官也只能与龙国联系，而龙国那边似乎也已经自我放弃，或者是对她有所隐瞒：“龙国那边告诉我，他们只有秦渊一个天选者还在副本内。”
“我们在现实中不知怎么样了。”
“只要还没发出提示，我们就可以认为他们没有遭遇问题。”夏洛克揉揉眉心，暂时压制住使用虚构推理的冲动。
副本中能够获取的线索太少了……人类似乎已经彻底自我放弃了。
副本内比现实中更绝望——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中，他想不出应该怎么办。
【看起来你很苦恼。】
忽然，一个隆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什么？”
夏洛克看向对策官，而对策官也惊讶地看向他。
【看来你没想到啊——我就是规则怪谈。】
【也是响应你愿望的存在。】
【咦，你想到的竟然是怎么消灭我？你完全可以试试——如果你觉得能做到的话。】
【许愿消灭我？我为什么要实现这个愿望呢？】
自称规则怪谈的声音似乎有一些嘲讽。
【你不会以为……没有人许下这个愿望吧。】
【你比另一个人差远了——对，就是你想的那个。】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好好想想——你怎么做才能拯救人类。】
【啊，人类不是我毁灭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只是大过滤器……是你们自己在毁灭自己。】
这个规则怪谈，能够实时洞察他的想法，他的每一个念头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对方看穿了……
夏洛克瘫在椅子上。
他刚才一个字也没说。
但规则怪谈的表现，就像是他什么都说了。
【为了让这件事更有趣一点，给你一个建议。】
【你那个神器……虚构推理对吧？】
【可以用。】
………………
秦渊保持着平静，一直到声音消失后的几分钟，他的表情才垮了下来。
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很难吗，哥哥？”
秦珊珊关心地问。
“很难……”秦渊摇摇头，愁眉不展：“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全知全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麻烦——我们能够使用的所有手段，都是没用的。”
“包括我之前许愿禁止探查我的思想，也没什么用。”
“只要能躲开他的探测，就是有用的。”丁正浩说道：“如果他没有说谎，我们的目标原本也不是将他消灭。”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秦渊抬起眼睛看着他们：“全知全能，意味着超逻辑。”
“思想博弈中，最强的武器是悖论，因为在任何逻辑系统中，悖论是无解的。”
“但是超逻辑不同，超逻辑就是不需要遵守任何的逻辑系统——例如我让他创造一块他无法搬动的石头，他是可以做到的。”
“但我再要求他将这块石头搬起来，他同样可以做到。”
“他可以在搬得动石头的同时，搬不动石头，这就是超逻辑的问题所在——只要我们还在遵守逻辑系统，就无法找到对抗的办法。”
“我们无法放弃逻辑系统……”
丁正浩喃喃道。
“但我们不必对抗……”
“我之前已经思考过了……”秦渊干脆仰面瘫在椅子上：“人类做出的选择都是理性选择，加上这里本身的限制，我们没有办法在逻辑系统内找到解法。”
【很好的思考。】
规则怪谈隆隆的声音响起。
【比夏洛克强太多了……你帮助人类通过过滤器的可能性，比他高50倍。】
“我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少？”
【你不会想知道的。】
秦渊又叹了口气。
“好吧……不用告诉我了。”
第27章 微小的漏洞
丁正浩匆匆穿过走廊，启明的终端飘在他身后。
“启明。”他问道：“现在各国的情况怎么样了？”
“从公开信息以及专家组的总结中，”启明的声音传出：“灯塔国的进攻已经暂时停止。”
“他们的四个天选者全部返回，据守本土。其他国家的天选者也基本都在各国自己的领土。”
“已知袋鼠国天选者加布里尔失联，他上一次出现是在灯塔国本土，与灯塔国天选者打斗……根据情报，他当时打算攻击灯塔国某处军事设施，但被灯塔国天选者利罗德阻止。”
“在此次事件发生后，灯塔国召回了全部天选者。”
“哲人国方面表示，他们得到了加布里尔的一封信，似乎是使用能力传送到哲人国对策局的。其中提到，想要与他们联手对付灯塔国。”
哲人国天选者已经返回了，加上他们之前召唤出来的刻耳柏洛斯，他们相当于有两个超人守护本土。
“哲人国回应了吗？”
“还没有，他们没有找到回应加布里尔的方式。”启明说道：“他们认为现在力量还是有所不足。”
的确，从副本中的情况看，拥有四个天选者的灯塔国，至少有防守的能力。
会因为遭受骚扰而产生一些损失，但肯定达不到复仇者们的预期。
袋鼠国本土已经陷落，加布里尔除了复仇没有其他的想法，但哲人国至少需要留下一个超人来守护本土。
否则存在被偷家的可能……
丁正浩心中沉重，这些返回的天选者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很高的地位，但仍然带来了不稳定因素。
大国的天选者还好……某些小国唯一的天选者，已经成为了他们国家事实上的领袖……
空有力量而没有任何领导一个国家的经验，这些国家后续的发展恐怕不会很乐观。
这是秦渊在副本中没有说出来的后半部分么……
理智的唯一选择，将会引导人类走向灭亡。
在这样纷乱的国际形势中，龙国很难独善其身——进入副本的天选者一共150多人，现在他们还因为各自的欲望和矛盾而冲突，但这种情景不会永远持续。
分久必合……他们最终必然会形成一个联盟。
届时人类现有的秩序将会荡然无存，科技或许也会停滞，因为存在威胁到超人阶层的可能。
然后进入——
一切以力量为尊、普通人生存艰难的众神时代。
他走到尽头，推开门。
这是龙国高层组织的一次关门会——
讨论龙国在当前的情况下，应当怎么做。
………………
秦渊通过许愿，让自己得到了飞行能力。
他离开对策组，没有让任何人跟随，甚至没有带上启明的终端。
他给自己写了一条规则【我能够抵抗强风和严寒】，然后就直接飞到高空。
制定规则的过程相当顺利，他甚至不需要从秦珊珊给他的玩偶处借力。
狂风在他的耳边烈烈作响，秦渊俯视着大地。
从他的高度看去，龙国地面上的一切建筑都变得渺小，看不出任何人类的痕迹——因为实在太小了。。
墨绿色的山川之间，是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河流。
它们之间，有若干道路穿插，像是从城市群蔓延而出的血管。
又像灌木的根系。
“其实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他自言自语。
“如果我对你封神……会怎么样？”
【有意思的想法。】规则怪谈的声音不大，直接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在某些未来中，你们确实使用了这件神器。】
【它很有趣。虽然是你们本土的产物……却非常灵活。】
【不过，神器是有上限的，如果超出上限，就会发生一些你不太喜欢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虚构推理更安全一些——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你们之前也猜测出它的用途了。】
【激发自身的潜力，虽然不是完美，但至少不容易出现无法掌控的问题。】
“大过滤器， 不好突破啊。”
秦渊感叹道。
但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神器不是本土的产物。
至少不完全是本土的产物……
在规则怪谈降临之后，才出现了神器，而且最先出现的神器，都是与规则怪谈相关的，例如神水国的神器：神河水，在使用条件中就规定是每个副本一次。
龙国的封神榜，代价也是国运或副本评价。
副本、国运，都是伴随着规则怪谈出现的。
所以神器，必然与规则怪谈存在极为密切关联……
但是这个自称“规则怪谈”的存在，却说神器是本土的产物。
【你在思考关于我的问题？】规则怪谈发出嘲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