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雾世界，照明使用的是一种非常耐烧的黑油，因为迷雾的影响，大多数植物都死光了，常见的是一种光秃秃非常坚硬的阴风树，浑身带着尖刺，木质非常硬，也让迷雾变得更加危险，这些尖刺有一定的毒性，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会让人类产生持续几个小时的疼痛，不过从阴风树的树干可以取材阴木，是非常实用的生活建筑材料。
能在迷雾之中存活的生物都是食物链的顶点，都是以人为食的狩猎者，谛婆人的主要食物是灰苔藓和黑麦，灰苔藓是平民的主要食物，一些可以在昏暗中生存的牲口也被保存下来，除此之外就是深入迷雾狩猎，经过几代人的尝试，也发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生物。
在三相神的庇佑下，恶劣的环境不再是致命的，而是至高创世神召唤来的深渊怪物，即便在至高神离开之后依然在不断寻找灭绝谛婆人的机会，城外的灯塔就是用来保护谛婆城的第一道防线。
灯塔密布环绕谛婆城，也分两层，最外侧的灯塔孤零零矗立在迷雾之中起到哨塔作用，在往里的带有村落的灯塔则是劳作区，谛婆人需要保证灯塔的光不会熄灭，一旦熄灭，迷雾就会彻底覆盖，同时深渊中的怪物会立刻占领所在的区域，每一块土地都是谛婆人的生存空间，必须坚决的捍卫，因此在谛婆城诞生了一个重要又极其危险的职业——点灯人。
每个灯塔都有点灯人守卫，始终保持着灯塔的明亮，然而孤身在迷雾之中的灯塔会时时刻刻受到深渊生物的呓语攻击，点灯人要么疯掉，要么被怪物吃掉，要么自己变成怪物，这是消耗型职业，所以是由谛婆人中的“罗陀”担任。
谛婆人从出生就被自然划为了四等，最高等的是首尊门，第一位神眷者的名字就是首尊门，后来就以此代表纯洁高贵，他们是三相神的眷者，首尊门出生就拥有着洁白的皮肤，额头会有一颗红色的晶珠，这是三相神的恩赐和庇佑，掌控着教廷和祭司活动，至高无上，生杀予夺。
第二等谛释利，他们是谛婆城的军事贵族和行政贵族，管理者城市的日常运营，狩猎、征战、探险，维持秩序，同样的也是三相神眷顾的人，拥有较为洁白的肌肤，但没有晶珠，首尊门和谛释利之间是可以通婚的。
第三等是舍人，属于普通的谛婆人，农民、猎人、商人、手艺人等，他们拥有灰色的皮肤，人口第二多。
第四等是罗陀，是谛婆城的底层，出生就皮肤黝黑，这是罪人的象征，也可以说不算人，从事所有繁重和危险的工作，没有任何权力，罗陀需要心甘情愿的承受折磨和痛苦才能赎罪，获得下一世的救赎，罗陀也是谛婆城人口中数量最多的。
点灯人是罗陀能够选择的职业之中，距离救赎最近的，虽然危险，但依然有无数的罗陀希望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因为哪怕是死亡，三相神会给他们重新转世投胎的机会，当罪业被清偿就有可以成为舍人，这是唯一的途径。
巴蒂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幸运，从众多罗陀中获得了成为点灯人的机会，他非常的感恩，这是他卑微低贱生命中的一道救赎的光，因为他的入选，他的妹妹也会换到一个较好的生活环境，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仆人。
在谛婆城，只有勇猛强壮的男罗陀有机会成为点灯人，皮肤细腻长相秀美的女罗陀有机会成为仆人去伺候大人们，说明他们上一世已经赎了一部分罪，所以才保留了优秀的部分，今生只要努力，下一世大概率就解脱了。
只有12岁到18岁之间的罗陀才有机会成为点灯人，年纪太小无法承受外面恶劣的环境，年纪太大，无法抵挡深渊呓语的侵袭，谛释利会从罗陀很小的时候就挑选身体健壮的进行残酷的训练，成为点灯人和仆兵。
仆兵是一种下等兵种，主要用来深入迷雾探险，抵挡深渊怪物入侵的先锋，属于点灯人预备或者点灯人选拔被淘汰的。
在场所有的罗陀都是身体健壮，隐隐有着不弱的灵能，每个人的头顶都是光秃秃的，作为罪孽的转生，一出生就会被剃掉所有的毛发。
面对深渊的侵袭，只有坚定纯粹的罗陀才能守护灵魂，一旦产生恶念，头顶就会长出蛇发，蛇发会撕咬宿主，肆意攻击周围的生命，还具有传染性。
巴蒂和妹妹艾莎是个孤儿，两人相依为命，这已经比大多数罗陀已经幸运多了，他的皮肤不算特别黑，妹妹艾莎要更好一点，这应该说明他们的罪孽没有很重，或者说在前世的轮回中已经救赎了一部分，只要继续努力，他就会早日成为一个无罪的人。
“作为一名点灯人，只有保持着清醒死去才能积累功业，一旦堕落，疯狂，只会加重罪孽，你们的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牢记这一点，保持灵魂的纯洁，不可加重罪孽！”
三百多名16岁左右的罗陀被集中在大殿之中，所有的罗陀都恭敬带着一些激动的匍匐在地，努力的蜷缩着身体，不让他们肮脏的身体玷污到圣洁的神殿，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神殿的机会。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首尊门，一位真正的首尊门，哪怕看一眼都会让他们自惭形秽的高贵的祭司，莹润的光泽代表着圣洁，活生生的救赎和希望。
首尊门的周围是谛释利贵族，祭司说完就离开了，接来下是谛释利负责的“洗礼”，被选择成为点灯人并不说就一定具备了资格，还需要经过洗礼才行，据说很多罪孽深重的人在面对洗礼时直接就死亡了。
一批一批的人跟随谛释利进入后殿，偶尔会听到一些惨叫，当然这只会让其他的罗陀嘲笑，这无疑是一种非常懦弱的行为，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撑不过去，更觉得惨叫者就不配来。
巴蒂也在其中，慢慢的跟在队伍后面，只敢脚尖点地，他肮脏的身体不能玷污了大殿，大家也都是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他了。
巴蒂进入了一个昏暗的房间中，房间前面有一个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里有丝丝拉拉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房间也带着一股血气，地上好像擦过。
作为一名励志成为点灯人的罗陀，从小就接受着各种战斗训练，他们要面对深渊生物的攻击，守护灯塔，死亡是救赎，如果能完成点灯人任务，就可以活着获得救赎成为舍人，难度非常大，可是有罗陀完成过，这也是每个罗陀不敢说的愿望。
几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静静的看着巴蒂，巴蒂恭敬的低着头，无论面对什么他都无所畏惧。
“是他吗？”
“是他，这一批罗陀中天赋最好的。”
“长得还算端正，那就让他试试吧，希望可以。”
巴蒂在命令下，站在了祭坛中央，听说洗礼是需要在体内放置一种罪孽之物，用意志去净化罪孽之物，完成赎罪，那种所谓的罪孽之物应该就是在鼎中吧。
然而一个谛释利却端着一把漆黑的长刀出现，“作为这一届预备点灯人，你的成绩进入了前十，所以获得了特别的机会，拔出它。”
巴蒂握住了长刀，一入手竟然生出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甚至感受到了心跳，跟他平时训练中用的武器完全不同，紧跟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袭来，无数的血腥气似乎要一下子淹没，瞬间巴蒂的瞳孔就变成了血红色，身体肌肉膨胀，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牙齿紧咬，那长刀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撑爆一样，可是他丝毫没有松手，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几个灰袍人也看得直点头，普通训练之下就可以熟练掌握赤红之瞳，这样的天赋不多见，不仅如此，韧性也相当了得，看来负责训练的舍人并没有夸大。
只是这样还不够，这个神遗物进入了紊乱自毁的阶段，对宿主的伤害极大，上面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巴蒂和手中刀对抗了许久，身体开始龟裂，血液飞溅，周围的灰袍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就像看个货物一样，成了固然好，失败也无所谓，神遗物一旦进入紊乱阶段，意味着距离消散就不远了，就算勉强维持也只是延缓这个过程，用罗陀来尝试聊胜于无。
巴蒂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杀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头顶上满蛇发的巨型妖人手持一把开天的黑刀背对着他，似乎看一眼都能让他原地爆炸。但巴蒂的手依然握的很稳，很紧，肉体的痛苦无法战胜他坚定的灵魂，他要活着，活着完成救赎，让自己和妹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长期的训练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强横从不懈怠的努力让他的灵能无比的扎实醇厚，一阵疯狂的消耗之后，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灵能涌出，衰退的并不明显，甚至有一种较劲，此时站立的巴蒂已经血肉模糊，但他没有移动分毫，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安静。
终于长刀的震动减弱，缓缓的平复下来，伴随着地面符文阵光芒的亮起，长刀像是融化了一样没入了巴蒂的身体。
第122章 点灯人
与此同时，其他的房间中，被带入的罗陀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深渊蠕虫，虽然已经被告知要容纳赎罪之物，才能对抗深渊呓语，可是依然无法抑制颤抖的身体，蠕虫撕咬着钻入了心脏，啃食心脏并安家，这个过程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有忍受不住的，没有听从控制，蠕虫立刻往头部钻去，而这个时候身边的灰袍人就会斩掉罗陀的头，而承受住，保持住理智的，则完成了跟蠕虫的共存，成为一名正式的点灯人。
死去的尸体像是垃圾一样被拖走，这些尸体会被剁成肉酱喂养牲口或者当肥料，在谛婆城一切资源都是珍贵的，罗陀自己也知道，而成功完成寄生的罗陀则踏上另外一条道路，炼化罪孽，就可以获得救赎，同时他们也获得了祭司的神力加持对抗罪孽，剩下的就是必须保持虔诚，不可被罪孽之物的欲望吞没。
困难是对每一个信徒的考验，越大的困难意味着越大的可能，虔诚者必将得到救赎，一如当年的首尊门。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极少数的罗陀则是和巴蒂一样，他们是拥有强大灵能和天赋的，等待的不是蠕虫，而是神遗物，有契合的，这无疑是非常幸运的，一般情况罗陀是不配拥有这样的机会，但总有一些特殊情况。
也有无法完成契合的，不契合的则会回到祭坛继续融合深渊蠕虫，而刚刚经过神遗物的摧残，再面对蠕虫很容易被蠕虫撕咬而死，因为蠕虫对神遗物的气息带着贪婪的欲望很容易发疯直接过度啃食，这会让罗陀死的非常惨。
不知过了多久，巴蒂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身体里多了一把“刀”，漆黑的刀，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刀鞘，这让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很强大的力量。
“巴蒂，恭喜你，你的虔诚和坚定获得了尊贵的首尊门的认可，这把上古神兵，暂放你那里，你要用它守卫外围灯塔，清除罪孽，这是恩赐，此事儿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你要起誓！”
“是，大人！”巴蒂弯下腰，匍匐在地，然后以三相神的名义起了禁言咒。
巴蒂退下了，几名灰袍的脸上也非常的满意，这件神遗物上带着极重的煞气，已经很久没有合适的容纳者了，如果再持续下去力量会逐渐消散，不管怎么说，消散了都是一种浪费，存在就是可能，没想到这个罗陀还真能坚持住，机缘好的话，神遗物会回归稳定，那对谛婆城无疑是利好。
经过了几天的训练和戒律，成功晋升为点灯人的八十多名罗陀被分配成四十多支队伍，由舍人队长和仆兵运送补给配合点灯人一起前往灯塔，把点灯人和补给送到之后，队伍就回去，点灯人需要等下一次补给队的抵达和命令。
点灯人的地位比仆兵高，仆兵比普通罗陀高，年轻的点灯人能够看到仆兵眼神中的羡慕和敬畏，舍人队长虽然看不起这些罗陀，但对点灯人还是比较客气的，这也是点灯人的重要性。
舍人队长走到最外围的村庄就会停下来，后面的路程由点灯人和仆兵自行前往。
谛婆城附近还是非常安全的，毕竟有三相神的庇佑，但在村落里就没那么安全，一旦发现怪物村民们就会跑到灯塔附近寻求庇佑，然而随着远离村落，迷雾会越来越浓，只能隐约的看到远方的光芒，那里就是外围灯塔，谛婆城最外围防线。
灯塔的光芒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白光，那是三相神恩赐的救赎之光，内置于灯塔之上，就有极强的穿透性，另外一层光芒则是燃烧黑油的火炬光，和白光融合在一起能够扩大范围，但如果点灯人出现问题，火炬没人填补黑油就会熄灭，只剩下白光之后效果就大大降低，这个时候就要快速派出新的点灯人。
一行人的耳边也时不时的传来怪物的嘶吼，在迷雾之中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都会被从黑暗中窜出来的什么东西拖走，可能是野兽，也可能是深渊怪物，其实没太大差别，能够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的都是掠食者。
点灯人和仆兵都是受过长期训练的，非常慎重，经过几天的赶路，巴蒂也逐渐适应了新角色，他的实力也让仆兵们感受到了，自从拥有了黑刀之后，巴蒂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想要会一会深渊的怪物，在行动中，他们会和一些深渊怪物交手，巴蒂每次都是最勇猛的那个，黑刀似乎带给了他很强烈的冲动，有一种吸引他使用的念头。
当然离开之前的戒律中大人们警告过，轻易不可使用这把刀，因为这并非他所有，也不是他能配得上的，每次使用都会带来极大的痛苦，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可以用来守卫灯塔，而且他要更严格的要求自己，因为从容纳开始，他就接受更严峻的考验，从身体到精神上，当然如果他能通过，他将获得最大程度的救赎，甚至不仅仅限于普通舍人这个层面。
这份信任这份可能让巴蒂无比的兴奋，而且大人告诉他，他的妹妹艾莎也因此换到了更好的环境，正在努力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仆人，为高贵的大人们服务，离救赎越来越近了。
巴蒂的灯塔路途有点遥远，在外围灯塔里也属于比较靠近边缘位置的，越艰难救赎就越大，巴蒂本就想挑选最艰难的，只是随着深入，灯塔的联系越来越稀疏，已经完全是灰暗的世界，只能靠着飘忽的光芒定位，火把是队伍唯一能安心的，大家保持一定距离，但又不能太远，可以照亮周围七八米的距离，仆兵们已经颤颤巍巍，耳边嘶吼越来越清晰，似乎怪物随时都会来，可是巴蒂的心中毫无畏惧。
来的路上已经交手过几次了，一行12人，现在只剩下六人，不过补给没有太大的损失，舔食者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数量较多，仆兵们无法抵挡，地形上也无从躲避，距离灯塔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两天没睡了，因为睡着才是最可怕的，会有来自深渊的呓语不断的侵蚀着他们，一旦被恐惧占据上风，就会发疯，甚至长出蛇发。
一旦长出蛇发，无论在城内城外都会被抓住交给教会，这样的堕落者需要净化，而不是简单的杀死，不然造成污染。
巴蒂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灯塔，仅剩的六个同伴把补给搬入灯塔内，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只是回去的路他们要自己走，这很可能是条不归路，这也是身为仆兵的责任。
一路走来，一起面对舔食者的袭击，他们也建立了战斗情谊，分别的时刻，巴蒂和仆兵行碰头礼，这让仆兵们非常的感动，这是他们卑微生命中获得的最高回馈了，回去的路，很遥远，可能没有终点了。
六个罗陀仆兵只带了最少的补给踏上了回去的路，因为死在路上只会浪费，食物是宝贵的，不能浪费。
巴蒂目送同伴上路，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仰望着着他即将长时期生活守卫的灯塔，这就是罗陀要用生命捍卫的地方，所有谛婆城人的希望之塔。
灯塔上面灯光只剩下了那晶莹的极具穿透性的白光闪耀着塔尖上，奇怪的是巴蒂发现还有残留的黄光在闪烁，这说明火炬并没有完全熄灭，很可能上一任的点灯人还在，只不过补给应该快没了，这次的任务并没有让上一任的点灯人回归，如果活着，那就是共同守护这个灯塔，由后来者领导前面的点灯人，这是规矩，往往后来者的精神状态更稳定，一些比较远的灯塔会存在这种情况。
巴蒂顺着狭窄的楼梯向上走，灯塔很高，走了好一会儿他来到了灯塔的上面，透过微弱的光，瞳孔收缩。
一只浑身疙瘩肉瘤的怪物正背对着他，小小的脑袋在完全不成比列的肥硕身体上不断晃动着，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巨大的爪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拨动着火炬，那火苗在他的触动下不断起伏，像是在呵护自己的孩子，听到身后的声音，小脑袋忽然三百六十度转动，看到了巴蒂，怪物的脸上露出了期待很久的灿烂笑容，六只歪斜的眼睛一起转动，嘴直接裂开到额头，血红的筋肉扭曲蠕动，露出了尖锐锋利的牙齿：
“你是来接替我的吗？”
第124章 白羊小姐的礼物
叮咚叮叮咚叮咚咚……
鲤龙旅店的上房传来了音乐声，白羊小姐的礼物到了，傲娇的小黄鸟吃完鱼，甩尾巴就飞走了。
对于白羊小姐会获取他位置的事情，李信不是很在意，他自己有判断的，但为了确保安全性还是做了一次判定，判定利好，搞不好面基了还能接济他一下。
礼物是一个精致但略显朴素的小竖琴，李信尝试着拨弄了一下，毕竟是有经验的人，能够看得出这小竖琴是白羊小姐用心做的，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费心的，多可惜啊。
唉，要是金子做的就好了。
此时的龙妈正在厨房检查备货的情况，自从“鲤说龙语”开张之后，生意相当不错，渐渐有了名气，甚至一些有身份的人都会来尝尝鲜儿，这让龙妈也相当的有面子。
听着上房传来的音乐声，龙妈皱了皱眉头，“搞什么都别搞艺术，画画的，变戏法的，你们两个可别把我的财神爷带偏了！”
正在帮忙搬东西的画家和魔术师脸一黑，对视一眼，这关他们毛事儿啊，唉，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自从鲤说龙语盈利，大家的生活也都跟着改善，龙妈催房租也没那么凶了，所以都非常识趣的帮忙，晚上客人多的时候租客们都“自愿”的来打下手，搬东西洗菜当服务员的，当然像画画的这几个拖欠比较严重的就得更积极一点，不然少不得一顿拖鞋。
达利文依然是睡眼惺忪，早起简直是要艺术家的命。
最兴奋的是麻六，尤其是李信不在的时候，拼命的在龙妈面前展现他瘦小的胸肌，炼油渣，麻辣鸡丁两道手法麻六也学得七七八八了，李信也没有瞒着，本身也没有多难，这东西走的就是个量，鲤龙旅店会做饭的就这么两个，龙妈也没打算多花一份钱请人，一个是发明人，一个是心腹，掌握了核心机密的龙妈也难得大气的不拆穿李信的偷懒，而偷师成功的麻六也极力的表现，重塑自己在龙妈心目中的核心地位。
李信收到了天京的来信，知道菲姨和雪音过的好也就行了，也确认了整个天京的惨案跟地狱之歌有着密切关系，也可以说地狱之歌的魔女是罪魁祸首，伊丽莎。
跟信笺一起来的还有一张画像，伊丽莎不拍照，但画像有一张，上面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跟魔女简直是万万不应该沾边的，而且越开越耐看的那种，男人真的很难顶。
当然这还是表面，能让一个神职人员把信仰和生命都奉献出来恐怕绝活也不少。
对方会不会改变容貌，他不清楚，但如果被他碰上，他还是不会放过的。
对方拿这个原胚，感觉上不会是只为一个原胚，从圆桌会上也得知地狱之歌是七星旅团，旅团天花板，旅团中的歌者都是顶尖高手，这要说没有神遗物也有点太鸡肋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拿原胚恐怕是有别的目的。
还有就是海克斯核心的失窃恐怕也和地狱之歌有关，马克导师被杀肯定不是偶然，但凯西调查提到这个海克斯科技很难复制，就算拿到了图纸也没用，毕竟海克斯科技的难度对于隐秘力量来说完全是另外一个领域，这方面璃龙是垄断的。
而且这个海克斯科技核心有很大的偶然性，唯一有可能制作出来的马克被杀了，但凡不是地狱之歌涉及其中，案子可能就告一段落了，高层可能也感觉到对方的目的不简单。
现在的天京属于多事之秋，月神教廷和百武堂都派人来了，纷争比较多。
事情告一段落，李信目前是不会回天京的，呆在赫尔丹是比较安全的，而且赫尔丹对于隐秘力量的理解在天京之上，氛围上也相对宽松一些，搞不好有机缘。
他还是要想办法进入一下神圣之地，为什么会进不去？
因为他的灵魂不属于道渊大陆？
那卢瑟当年进去过吗？
日子安定下来，李信还是尝试了再次使用真理之门，一样，真理之门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依旧被弹出来，或许得尝试一下白羊小姐的方法，找个人带他进去，红月勋章的力量已经寥寥无几了，骰子也不可能一直不用，这也是他继续探索这个世界的钥匙。
洗漱之后，作为大厨的他现在也享受了一些特殊待遇，至少龙妈轻易不会吼他，上午的食材也都备好，中午一场，晚上一场，随着生意的兴隆，李信也跟龙妈提出了每周休息一天去大地母神教会做礼拜的请求。
这个请求在龙妈的纠结中答应了，别的都可以拒绝，可在蒙卡列塔，在赫尔丹，拒绝这样的要求是很危险的，而且李信也说了，有的时候适当的吊吊胃口，也能有效的避免新鲜感的丧失，从长远看，对生意是好的，多的时间他也可以研发一下新菜式。
一套组合拳下去，龙妈就觉得休息一天也是赚的。
达利尔和魔术侃已经在摆放桌椅了，李信看着高兴的麻六，“这么高兴，龙妈夸你了？”
“李……哥，我跟跟……龙妈说，你……的的本……事我都偷学了，她她她她……很高兴。”麻六说道，五分钟过去了。
“那就好，辛苦付出会有回报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套路就是真诚，多干点，让龙妈看到你的真心和付出，这个厨房过去是你的，现在是你的，未来也还是你的，我就是个过客。”李信打着哈气，穿好自制的围裙，基本上现在申请什么材料，只要不是很贵的，龙妈都不管，她只要看着每天的结算收入都会笑的合不拢嘴，本来趁着采购还可以捞点油水，可麻六……唉，大概这就是真爱吧。
麻六激动的眼圈都红了，“粒粒粒……哥”
“我懂，别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李信一巴掌拍在麻六的肩膀上，把他的后续拍了回去，“起灶，操练起来！”
麻六重重的点点头，他是想拜师的，但李哥不用，还教他本事，简直就是再生父母，所以厨房的杂物乱七八糟的事儿他都全包了，每天都把卫生收拾的干干净净，等李信起床，食材都已经处理完，堆在一旁整整齐齐，看着就舒服，开干就行。
想当年他的兄弟为了给女朋友准备个生日礼物，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没日没夜干了半年，端盘子洗碗后来当小工帮厨，买了个驴，结果被嫌弃是烂大街的经典款，收是收了，但一次都没用过，搞得他兄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经典还是不经典啊？
同样作为好兄弟，他现在垫个勺都能垫出艺术感。
一段时间过去，附近的人的热情是少了一些，这里的菜说贵算不上，也不是便宜到可以天天吃的，但圣乔治区很大，人口众多，周边的人也会听着风赶来尝鲜，民以食为天，吃在任何时候都有受众，也让每天的客流量比较稳定，这在竞争激烈的餐饮业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