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欺压我三国多年,如今倒说起我们的不是?”】
【他把腰间的金刀丢在地上,他讥诮道:“我区区一个质子,怎敢在汴京放肆?不如云公子现在就将我押去悬镜司大牢——”】
【“正好,这汴京的美味我都尝过了,可是牢饭,却还没有,也让其余各国知道知道,大齐是如何对待盟友的。”】
【长生天早在十年前便与大齐结为盟国,互为兄弟之国,期间几次差点将这位太子遣送回国。】
【“阿弥陀佛。”空度难得诵了一声佛号,手中念珠急转,“云公子息怒,真术太子近日收到大汗病重家书,忧思郁结才会口不择言,还望云公子海涵。”】
【刘渊轮椅微微前移,负手轻叩扶手:“真术,给云公子赔个不是。”】
【三人虽在汴京时互有龃龉,但此刻却默契非常。毕竟在这异国他乡,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敌国质子,毕竟同气连枝。】
【苏云面色难看,若在往日,贺兰真术岂敢如此嚣张?】
【可如今大齐江南道赤目军作乱,十三州道烽烟四起,朝堂上下焦头烂额。更兼大隋陈兵边境,虎视眈眈】
【当真是一派内忧外患之象!】
【若此刻强行扣押这位长生天太子,只怕立刻就会引发两国争端。苏云深吸一口气,终究不愿给爷爷平添麻烦。】
【“颠倒黑白!”】
【谢原怒气冲冲,指着贺兰真术鼻子,“方才分明是蓄意行凶未遂!”】
【贺兰真术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袖,笑意森然:“原公子这话可就冤枉人了。我一个小国质子,在汴京城里战战兢兢还来不及,哪敢动这等心思?”】
【“三哥.”苏诗诗轻唤一声,纤纤玉指暗中扯了扯义兄衣袖。】
【苏云自然明白妹妹的暗示——要以大局为重。】
【可看着贺兰真术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愤恨。】
【尤其谢观还是他亲自邀请而来的客人,又是草堂诗会的一员。】
【倘若贺兰真术没有长生天太子这一层身份,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贺兰真术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此事终究是我管教不严,自然该赔个不是。”】
【他拍了拍手,施施然,“明日我便差人送黄金百两到谢府,权当给观公子压惊。”语气却仿佛在施舍乞丐一般。】
【“以和为贵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诸位说是不是?”】
【贺兰真术长相和身材,都是一个赤条条大汉,但是眼中却有狐狸一般的狡猾。】
【“谁稀罕你的臭钱!”】
【谢原气得浑身发抖,却见苏云脸色犹豫沉默不语,便知今日之事只能就此作罢。】
【谢原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他看得分明——这些人就是欺负观弟出身寒微,又无官身傍身。若今日观弟真死在此处,恐怕也不过是赔些银两了事。】
【他恨恨地盯着贺兰真术得意的嘴脸,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若自己身居高位,可还有顾忌!】
【若自己有二先生那般通天修为,一剑便宰了几人。】
【彩凰与宋婷婷静立一旁,朱唇紧抿。这等朝堂博弈,绝非她们这等风尘女子所能置喙。】
【但见两女眸中隐有怒意,贺兰真术这般跋扈,着实令人愤懑。】
【谢轩脸色紧绷,眼底却有一丝藏住的快意。】
【贺兰真术忽地抬脚,将裴锋踹得一个踉跄。“真是个废物!”】
【“连剑都拿不稳,还不给观公子磕头赔罪?”】
【侍卫松手的刹那,裴锋竟真就“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那沉闷的撞击声里,他抬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哪有一丝悔意?】
【“这才像话。”贺兰真术抚掌而笑,朗朗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言罢,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向你,“谢公子以为如何?”】
【场中陷入一片沉寂,静得连针落之声亦可闻。】
【苏云目光炯炯,人皆屏息以待,这位看似文弱的谢府庶子,究竟如何应对这场羞辱?】
【李琴岚亦是面色不善,身为九大姓之后,她深知贺兰真术的手段与厉害。】
【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滴水不漏,令人难以反驳。】
【她瞥向你,只见你面色平静如水,仿佛置身事外,观他人之纷争。】
【刘渊亦转动轮椅,目光聚焦于你。】
【你目光掠过正在擦拭血迹的裴锋,以及他身后身形高大的贺兰真术。】
【面对此事,你决定……】
1.接受赔礼。(提示:对未来无影响。)
2.不接受赔礼。(提示:对未来有影响。)
3.剑斩裴锋。(提示:对未来可能有利。)
4.亲自参与。(1/3)
5、可推演未来一次。(1/2)
大鼎敲响吐露出霞光万丈,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下来。
俞客正看着五个选项,随着谢观的逐渐长大,实力进步,脱离了群芳宴之后,已经没有出现过“丧命”的危机,也算是进步。
没啥好纠结的,直接选择。
3.剑斩裴锋。(提示:对未来可能有利。)
【你忽得一笑道,“贺兰太子,我实不知何处得罪了您,竟让您如此欲除之而后快。”】
【此言一出!】
【刘渊不禁摇了摇,原以为你会审时度势,退一步海阔天空,却未想你竟直面挑衅,毫不退缩。】
【你一个庶子,又能翻起来什么风波了。】
【苏云闻言,眼神复杂。】
【“哈哈哈——”贺兰真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镶着黄金的腰带随着他前仰后合。】
【随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别说,观公子你比宫中的戏班伶人更会逗人开心。”】
【他缓缓直起身子,高大的身影在你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道,“我乃何许人也,你又是何等身份,你也配!”】
【你不在意一笑,话锋一转,“如此说来,贺兰太子并无杀我之心,那便是这位裴锋欲置我于死地了?”】
【裴锋一愣,却不开口。】
【你抬眸迎上贺兰真术的目光,“不知太子殿下……知不知晓。”】
【“一个下等门客……”贺兰真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也配让本太子费心?”】
【你声音不疾不徐:“太子的赔礼,谢观心领了,礼就不要了。”】
【“哦?看来观公子是不愿大事化小了?”】
【你直视着他,眸色沉静,“我虽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这位门客。”】
【“但既然他想取我性命,不如堂堂正正比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贺兰真术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未曾料到你会如此。】
【半晌,他低笑一声:“有意思……”】
【“不过事先说好,刀剑可无眼,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太子可不担什么干系。”】
【你点了点头,“自然,切磋一事本是如此。”】
【这种结果,就连刘渊都是一愣,意料之外!】
【谢轩感觉有些看不懂这位九弟了,他深知你的年纪尚轻,且在府中备受排挤,别说习武,就连开蒙读书都没有。】
【而裴锋则是武道高手,实力不容小觑。你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李琴岚也是面露不解。】
第414章 压裙刀 剑意风鸣 宴会结束
【苏云脸色谨慎道,“观公子,还请三思?”】
【抚琴的宋婷婷温婉劝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观公子博学多才,切不可冲动。”】
【彩凰眸光闪烁,想起方才两只昭明鸾亲昵立于少年肩头的奇异景象。那对神鸟通晓灵性,不惧水火,若非真正灵秀之人,岂能得它们青睐?只是.她望着少年清瘦的背影,心中仍不免有好奇之意。】
【只是刚刚昭明鸾来又去,不知是为何?】
【谢原脸上有担忧神色,却知晓你的性子,从不做这等意气之争。】
【贺兰真术也是提醒道,“观公子啊,你现在收回这话,我也就当没听见。”】
【“裴锋,虽是废物,剑下可是有着人命。”】
【他冷冷笑道,“你这深闺里养出来的公子哥,怕是连血都没见过吧?”】
【刘渊笑道,“观公子何必动怒?府上还有几匹大隋良驹,权当给公子赔罪可好?”】
【你只是道,“多谢太子美意,只是这人生苦短,纵然读遍圣贤书,终究求个——”】
【“念头通达!”】
【谢原听后已经知晓劝不住你,只是说了句,“观弟当心!”】
【“无碍!”】
【刘渊微微皱眉,不在说话。】
【贺兰真术却眸子里面有着冷光,“既然观公子执意要比试,裴锋你也拿出本事来,切莫丢了本太子的脸皮。”】
【“还有,比试事小,可别真伤了观公子,不然我可要拿你是问了。”】
【这句话说的冷气森森。】
【贺兰真术今日这般针对谢观,甚至早就在宴席间布下杀局,令裴锋以舞剑为名行刺杀之实——】
【图穷而匕见!】
【他与谢观本无冤无仇,可九大姓之中的谢家,却想要这庶子的命。】
【若谢观身后站着谢氏,他或许还会顾忌三分。但如今谢家既已默许,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杀了便杀了——】
【既能卖谢家一个人情,如今正是他要回作为质子长生天的关键之时,大齐朝中态度模糊。】
【一个九大姓的支持,无疑重要。】
【本以为这次送上门的机会错失,如今这谢观求死,而且还是如此冠冕堂皇,也是蠢本如猪。】
【裴锋狞笑着领命,他缓缓直起身形,拇指抹过唇边血迹,在嘴角拉出一道猩红。眼中杀意勃勃——他太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今日校场,必要让谢观死在这里。】
【谢观,这是你自寻的死路!】
【苏云不动声色地侧首,对身前三名持剑护卫低语几句。持剑黑衣人沉默颔首,指节已然按上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