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鲲虚世界 第447节

第382章 花魁座次,被凡人算计的滋味如何?

  “先生,你终于还是现身了?”

  苏景嘴角微扬,笑意中透着一丝期待。

  月华如练,天穹骤然绽开万千流萤。

  三先生目光掠过群芳宴上的花魁,又扫过楼下甲乙丙丁区域,席间一众达官显贵,众人皆仰首望天,仿佛这场盛景是汴京书院或朝堂精心策划。

  天幕璀璨,亮如白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三先生却将视线投向治水的方向,缓缓开口:

  “这次先生,似乎不打算再遮掩了?”

  苏景微微颔首,“先生的性子向来谨慎,若无八九成的把握,绝不会以真身示人。看来,这次先生是准备收官了。”

  他转头看向三先生笑道,“师兄,今日我们本该做个了结,不如就此罢手。

  “我们与先生的恩怨,总归先有个头。”

  三先生目光转向书院的方向,神情略显凝重:“二师兄还在书院,我放心不下。”

  苏景似乎早已料到,神色平静如常,淡淡道:“三师兄,若今日错过,日后可别后悔。”

  三先生静默,未再言语。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物新,你心中难道没有丝毫好奇,想要亲眼目睹这位先生口中莫名的存在?”

  苏景闻言,摇了摇头,神色淡然。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之中。”

  “我深知先生的手段和恐怖,他既然选择此时,那么必定早就准备周全。”

  “再者,先生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每一步皆有其深意。我若贸然插手,必定有应对我的棋子,也会打乱之前的布局,反添变数。”

  说到这里,苏景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可惜我苏景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

  “做一做渔翁,总比鹬蚌妥帖的多。”

  苏景看着窗外已经如同白昼的景象。

  只是持续了几个瞬间。

  如同冲上天的烟花一般,慢慢消失。

  夜空还是这般夜空。

  天边还是一轮月色高悬。

  天上飘着几片淡淡的白云。

  刚刚的盛景,似乎如同幻象一般,短短出现之后又不负存在。

  三先生眼中有淡淡的光华,看着汴京之上的天幕夜色。

  上面罩着青色琉璃,如同屋顶一般。

  平常人是觉察不见的。

  “这便是先生在东海寻仙时所得的惊神阵吗?”

  苏景见此也面露凝重之色。

  群芳宴的热闹已渐渐敛入尾声,灯火阑珊处,唯余一抹最为绚烂的期待尚未绽放——那便是艳冠汴京、名动天下的花魁苏诗诗,尚未登台献艺,引人翘首。

  珠帘轻晃!

  掌印太监低声禀告道,“苏相,今日群芳竞艳,前九位花魁已落定,已特为苏仙子预留一席。”

  言罢!

  一阵细微的响动,一本精致的册子穿越珠帘缝隙,轻轻落在案头。

  “此册记录了今日花魁们的定场诗韵与所获簪花之数,还有一些书院和九大姓之人所投的簪花,上面都记录在册。”

  “苏相,请您钦点,定下今日群芳谱上前十的座次。”

  苏景接过册子,目光扫过,簪花数量前九名皆已过百万,显然竞争激烈。

  两人的簪花远超过众人,是紫潇阁的公孙娘子,月华轩的霓凰。

  其余还有两人的簪花数量只是优胜于其他花魁,却也拉不开差距,两人是。

  月华轩的胡芸娘。

  月华轩的云婉。

  簪花的数量已出,但是最后拍板定下之人还是苏相。

  苏景看着上面的簪花数量有些满意点头。

  所为江南道赈灾的金银已经远超所预算。

  “看来这些九大姓和汴京的官员富商,府中的金库怕是已经堆满,也还算识事物,为国解忧。”

  所谓的群芳宴筹集赈灾的金银,其实也有苏相的意思在内。

  只是借着群芳宴花魁的名头。

  要是,九大姓哪一家没有出够足够的金银,苏景绝对会明日登门拜访。

  苏景的目光缓缓扫过九位花魁的定场诗,最终停留在“霓凰”那一栏。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向三先生:“听闻这霓凰曾是师兄的红颜知己,当年还为师兄红袖添香,不知可有此事?”

  三先生未置一词,仿佛未曾听见。

  苏景见状,执起朱砂笔,在霓凰的名下勾勒出一个醒目的“贰”字,红艳如血。

  他语气悠然,笑道,“师兄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若是师兄愿意开口,这第一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说罢!

  他的目光转向其他几位花魁的定场诗,最终停留在公孙娘子那一栏。

  后面的定场诗,字字铿锵,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苏景低声吟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笑道:

  “若是二师兄在此,见此诗必定心生欢喜。更何况,这位公孙娘子以剑舞闻名,倒是与二师兄的性情颇为相投。”

  他提起朱砂笔,在公孙娘子的一栏背后批注了一个“叁”字。

  苏景的目光继续在花魁们的定场诗间游移,最终停留在云婉与胡芸娘的两首诗词上。

  云婉的诗句婉约缠绵:“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深情的执着,仿佛能将人心揉碎。

  而胡芸娘的《水龙吟》则气势磅礴:“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词中豪情与孤寂交织,怀才不遇,生不逢时,令人不禁感慨。

  苏景细细品味,轻声道:“我还是更喜欢这首《水龙吟》。‘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最是精彩。”

  “师兄以为如何?”

  三先生沉吟片刻,开口道,“两者并无高下之分,皆是出自一人之手。胜负之分,全凭个人喜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婉的诗句上,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我倒是更偏爱这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苏景闻言,嘴角微扬,笑意中带着几分了然:

  “既然如此,那便依师兄的眼缘来定吧。”

  苏景提起朱砂笔,笔锋轻转,在云婉的名下勾勒出一个“肆”字,又在胡芸娘的名字后写下“伍”。

  至于其余几位花魁,他已无心细究,随意排定了座次。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苏诗诗”三字上,笔尖微顿,随即稳稳写下“壹”字。

  花魁的座次已定,苏景将册子递给掌印太监,示意其公布结果。

  三先生瞥见苏诗诗的名字,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道:

  “大隋的公主,你却将她养在西厢楼中,这似乎不符合你的性子?”

  “按师兄的意思,我是不是早该找来九大姓之人,如同地牢的牲畜配种一般,让这位前朝公主诞下几代龙子,将大隋的气运彻底锁在大齐的深宫之中,是吗?”

  苏诗诗身为大隋前朝公主,身负大隋龙脉气运,若在大齐留下子嗣,确实能动摇大隋数代的根基。

  苏景摇了摇头,语气中难得透出一丝柔和:“诗诗的相貌实在太像阿娩了。每次见到她,我都不忍心将她当作棋子。索性将她当作孩子养在身边,也算是我苏景坏事做尽后,留下的一件好事吧。”

  苏景口中的阿娩是苏景的结发妻子,在苏景还在陋巷内下棋难以养家糊口之时,就跟随他过日子。

  为其生下来三个孩子。

  两人恩爱至极。

  只是女子虽是在苏景的帮助下踏入了修行,可是不破阳神境界,活不过人间两百春秋。

  苏景之后也在无娶妻。

  三先生闻言,沉默片刻,终是未再言语。

  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身穿蟒袍的掌印太监躬身走近珠帘,低声禀报道:

  “苏相,三先生,谢鸿求见。”

  苏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抬手一挥。

  “请上楼!”

  一人缓步登上楼来,步履沉稳。

  老太监对这位谢鸿不敢有丝毫怠慢,轻轻拨开珠帘,躬身让道,低声道:

  “鸿先生,请。”

  随即,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退下,不敢多看一眼。

  苏景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徐徐走来。

  他身形清瘦,一袭潇潇长衫,脚踩朴素布鞋,显得格外从容。

  青丝间已夹杂着缕缕白发,面容虽依稀可见当年的俊逸风采,如今却多了几分沧桑。

  他的神色黯淡,双眸中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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