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月美目微眯,赵无眠怎么连呼吸都没凝一下?她身材不好吗?
萧冷月稍显出神,撩起水花,轻柔洗着自己的白团,屏风后的弧度起起伏伏,随口道:
“凝冰泪可凝练内息,拔高质量,拓宽经脉,高句丽还有门专门配合凝冰泪的寒系功法,有那功法,才可一加一大于二,咱们没这功法,自是没去强求。”
萧冷月安慰道:“没事,姨会帮你抢,无相皇身上肯定有凝冰泪。”
“无相皇……高句丽那个唯一的武魁?听说是和归一真人一个时代的人,武艺如何?”
萧冷月回忆片刻,微微摇头:“没与他打过,只知名气不俗,等去了燕云与他一试便知……”
赵无眠知道高句丽与戎人定然暗中联合,但这是燕王探来的情报,目前高句丽明面上还是大离的附属国,此刻还没到赵无眠出手的时候。
连无相皇在哪也不知。
斟酌间,萧冷月已是起身,只听哗啦轻响。
赵无眠没去看屏风,却听萧冷月道:“无眠,给姨拿个浴巾,在衣柜里。”
赵无眠稍显哑然,将杯中水喝光,起身来至衣柜,一拉柜门,一股女子幽香便冲进鼻腔。
衣柜里放着整齐叠好的肚兜,白的黄的紫的红的,映入眼帘目不暇接。
赵无眠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翻出白色浴巾挂在屏风上。
萧冷月跨出浴桶,单围着浴巾走出屏风,纤细香肩,雪腻肌肤,乃至白花花的笔直大腿,让赵无眠扫了一眼便连忙收回视线。
萧冷月杏眼又是轻轻一眯,暗道赵无眠这反应……
她笑着问:“你慌什么?”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男女有别,姨娘也该注意些。”
“啰嗦,归根结底不过是你心不净。”
萧冷月在小桌前坐下,在木制地板上留下一串光洁小巧的足印。
她姿态随意架起双腿,浴巾好似短裙,刹那间白里透粉。
“这和心净不净可没关系……”赵无眠记得以前萧冷月对他也不是这么随意啊,怎么今天就这么开放。
约莫是瞧他恢复记忆,心底高兴?
咕噜噜————
萧冷月给自己倒了杯水,小手捏着水杯,好奇问:
“我知道烛九天乃九黎老祖,但他一身横练功可谓超凡脱俗,你让姨对着他脖子砍十几刀怕是都掉不了一层皮……你这么执着杀他,定然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不给姨和朝廷传信,等我们支援。”
提起这茬,赵无眠当即目光冷冽,
“酒儿姐姐身染剧毒,祸根便是三十多年前烛九天想杀人夺宝,后来他又三番五次来中原意图谋害酒儿……若不是他,酒儿怎会失踪?仇敌就在眼前,我可没耐心等几个月……”
话音未落,萧冷月目光便是一变,这事她可浑然不知,赵无眠此前从未告诉过她。
萧冷月只觉火气蹭蹭蹭从心底冒,气得都有些呼吸困难,猝然一拍身侧木桌,“烛九天有这个胆子!?”
嘭——
木桌寸寸开裂,当即化作齑粉,可动作太大,浴巾本就包裹不严实,此刻当即顺着白腻肌肤滑落,摔在地上。
赵无眠眼前猝然白花花一片,纤细精致的锁骨下,便是极为挺拔的白团,可见左团上方,还有颗小小的黑痣。
胸怀大志,团团圆圆!
赵无眠再也把持不住,呼吸不免一窒,侧过视线匆匆起身,“姨娘,浴巾!”
萧冷月回过神,俏脸不自觉浮现一抹红霞,打量赵无眠神情一眼,才弯腰捡起浴巾掩住。
“你以前从不告诉姨烛九天的事……得了得了,快走快走,姨刚洗完澡,都是湿的,你在这,我怎么擦?”
“恩……”赵无眠也不敢再留,连忙推门离去,后在门外听到他的嗓音。
“对了,今晚我想带天子与太后娘娘来这里一块吃顿便饭,姨娘觉得如何?”
萧冷月正围着浴巾,心乱如麻,闻言随口便道:
“别打起来就行,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姨本来就不在乎你和朝廷那两个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有姨这句话就行,谢谢姨。”
踏踏踏————
听着房门外传来赵无眠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萧冷月才渐渐平复心情,眼神古怪几分。
是萧远暮让她多给赵无眠露些肉,以此试探试探赵无眠对她有没有邪念,所以萧冷月才大大方方让赵无眠进屋,还让他主动拿浴巾。
如今看来……赵无眠对她应当是有点意思?
“呸。”
念及此处,萧冷月俏脸更红,暗骂赵无眠一声从小就不学好……
第396章 灯火阑珊
滋滋滋——嘭!
赵无眠回京后,曾冷月的姑娘们皆是欢呼雀跃,有人此刻便拿起爆竹坐在露台,脚儿探进澄澈湖水,抬手将爆竹点燃,朝着湖面猛掷。
湖面好似响起平地惊雷,惊得湖面吐泡泡的游鱼连忙一甩尾巴潜入湖底。
赵无眠走下大厅,还没寻到萧远暮,倒是先看到洛湘竹坐在第一节楼梯上,双膝并起,裙摆上拥露出脚踝处的纯白罗袜,腰间还挎了个小包包。
她打量着大厅内的其他人,神情稍显拘谨,偶尔从小包包里取出干果塞进唇里咀嚼,不过比起吃,更像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听到脚步声,她回首一瞧,一边腮帮子鼓起,一边露出笑,连忙站起身,拍拍裙角,扬起下巴看赵无眠
赵无眠走近,“你坐这儿干嘛?”
洛湘竹从小包包里给赵无眠取了把瓜子,赵无眠抬手接过。
而后洛湘竹才指了指他。
等你呀。
“那也不用在这等……我不是让远暮照看着你吗?”
洛湘竹露出羞涩的笑,微微摇头。
和她不甚相熟,待在一起,怪尴尬的。
说着,洛湘竹双手托起自己的小包包,轻轻一摇,沙沙作响。
但她给了我好多零嘴吃呀。
赵无眠看着洛湘竹红扑扑的高兴脸庞,意识到他身边珠环翠绕,有很多姑娘陪着,但洛湘竹不同,她只有他。
赵无眠磕起瓜子,露出笑容,
“那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走,跟我去教训教训萧远暮,我给你找回场子。”
……
“你姨的身子好看吗?”
萧远暮的屋内,伴随着这句平淡话语,赵无眠原先的气势汹汹一瞬间就软了下来,语气稍显错愕,“你指使的?”
洛湘竹闻听此言,杏眼瞪得圆圆的,来回盯着赵无眠与萧远暮看……后默默从小包包里取出干果塞进唇里,小声咀嚼。
萧远暮坐在小案前,将一束深红色的秋海棠插进花瓶中,细细打量,并没有搭理赵无眠。
她很少穿红裙子,至少赵无眠印象中,她从没穿过这种艳丽颜色,裙摆有着漂亮的褶皱,白皙的面庞与深红的秋海棠相得益彰。
赵无眠不由多看了几眼。
“好看?”萧远暮插完花,端详几眼秋海棠,后注意到赵无眠的视线,抬手提起裙摆,露出裙下光洁白嫩的小腿。
赵无眠对着刚插好的海棠花赞叹道:“真好看,能有你主人一成风韵。”
“这花不是我种的……我什么时候种过花?”
“那你摆弄它作甚?”
“心底高兴,自然是无论多么无聊的事此刻也显得饶有趣味。”
“因为我回来了?”
“恩。”
两人站在花瓶前,随口交流。
等聊完花,赵无眠才回过神,表情严肃几分,“你让姨娘故意脱浴巾考验我?”
本来有些无聊的洛湘竹闻听此言,表情又是一振,美目看看萧远暮,又看看赵无眠。
“我只让她试探试探你对她有没有情欲……可没说让她脱浴巾?她居然连浴巾都脱啦!?”
萧远暮的语气冰冷几分,在小案前坐下,斜眼看向赵无眠。
明明是萧远暮让萧冷月试探赵无眠,结果现在真试探了,她反而开始心情不痛快。
窗户大开,秋风裹挟着楼下姑娘点爆竹产生的硝烟,荡进屋里。
“……脱浴巾只是意外,姨娘最开始肯定没想过脱浴巾。”赵无眠解释道。
洛湘竹望着两人,一点动静不露,只是继续默默从小包包里取出干果,塞进软软的粉唇咀嚼。
萧远暮根本不听赵无眠的解释,步步紧逼,
“如何?可有情欲?可是想把我师父压在榻上,又揉又亲,然后扛起她的腿,一边叫她姨娘,一边……”
“等等。”赵无眠抬手打住,后拉过听的俏脸羞红的洛湘竹,“我是来给小哑巴找场子的。”
洛湘竹眨眨眼睛,不再看戏,俏脸低垂,羞羞答答。
萧远暮翻了个白眼,优哉游哉坐在小案前,“少来这套……我师父的身子好不好看,你还没回答我。”
赵无眠抬起手,在空中比了个弧线。
“团团圆圆……”
咔嚓————
刚刚插上秋海棠的花瓶一瞬间就被萧远暮捏碎,“你还真回忆上了?”
真可怜,海棠花。
赵无眠倒是搞明白了,这话题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今晚我带朝烟和太后一块过来吃个饭……”
话音未落,萧远暮银牙都开始磨,绣鞋踩着小案,就飞扑过来,和赵无眠扭打在一起。
“你还敢和我提那两个女人,洛朝烟就洛朝烟,你还想把太后也叫过来……我就知道你和那女人不清不楚!”
赵无眠可不哄她,张口便道:
“你又是说自己心情不错,又是给姨娘出谋划策,结果现在转眼就变脸,你也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情绪这么不稳定?”
“谁快三十岁!?”
这对儿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等赵无眠恢复记忆,可刚一见面,说了不出几句话,就开始乒乒乓乓打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