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只要巩固收获即可,往后再深入。
也就是只要让观云舒再为赵无眠按摩按摩,那日后她对于与赵无眠进行一些简单的身体接触肯定就不会太抵触了。
单纯的小尼姑完全不知世道险恶,犹豫少许也便轻轻点头,而后对赵无眠淡淡道:“只是帮你止血化瘀,莫要多想,我只会帮你这一次。”
赵无眠本想起床活动活动,闻言便继续躺下,自然不会拒绝加钟,“有劳了。”
洛朝烟起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取出个小瓷瓶,倒出点药水抹在自己与观云舒的手上,“用上此药,效果更好,不过可别碰到淤青,以防两种药物混合。”
而后洛朝烟小手便按上赵无眠的脊背,为观云舒示范,讲解。
药水冰冰凉凉,小手温热柔软,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到赵无眠差点要睡了过去,而后观云舒貌似学会了,小手也按上赵无眠的背,只是洛朝烟方才说她手劲不足,由此她便多用了几分力。
咔嚓————
观云舒小手触之即离,眼神略显错愕,“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再来两次,我可能会死。”
“抱歉……”观云舒再度按上赵无眠的背,手法轻柔了不少。
“真想道歉,就陪我喝杯水酒。”观云舒小手柔软滑腻,按在背上,别提多舒服了。
“闭嘴,我可没马儿送你。”
侧坐着有些不好发力,观云舒便脱去自己的靴子,露出自己穿着纯白罗袜的小脚丫,往软榻里靠了靠,直接鸭子坐在赵无眠的身旁,宽大僧袍被挺翘的臀儿撑着有点紧绷绷的,她便抬手把自己臀儿附近的僧袍往上提了提。
“我去烧些热水。”眼看渐入佳境,洛朝烟便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她身体娇弱,只是上药按摩的功夫,她便出了些汗,导致臀上的布料略显紧致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浑圆挺翘的线条,与大腿一样富有肉感。
饶是观云舒同为女子,也不由多看几眼,而后她忽的想到男人似乎都喜欢洛朝烟这样的女子,身份高贵,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臀儿还翘。
她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赵无眠。
赵无眠没看洛朝烟,他在看观云舒的脚丫,即便被罗袜包裹着,也能看出其纤细柔美的线条,之前在太原的客栈赵无眠倒是见过脚裸,而如今细细看来,嗯,精致宛若艺术品……只是照理说观云舒穿着靴子闷了一天,怎么一点也没有异味呢?是内功的效用吗?
观云舒抬起小手,背上没有了滑腻触感,让赵无眠疑惑看来,而后眼前忽的一黑,观云舒直接拿被子蒙住他的脸,小脸微红,神情羞愤,“登徒子!”
“腻屋毁勒!”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观云舒借此机会又匆匆穿上靴子,冷冷道:“误会什么?”
“你到底想瞒着她什么?”赵无眠双手抓住被子,为自己腾出了一丝空隙,嗓音这才清晰了不少。
观云舒微微一愣,又不由抿了下粉唇,怎么总感觉自己什么也瞒不住赵无眠呢?是因为他太聪明?还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
她深呼一口气,平复心中情绪,压低声音,“你的武艺来自于太玄宫,对不对?”
赵无眠挪开脑袋上带着香气的被褥,神情略显错愕,“你早就知道了?”
观云舒微微摇头,“以前只是猜测,但倘若凌虚老道也这样说,那多半就是了。”
“这个宗门有什么问题?为何不能告诉她?”赵无眠琢磨少许,而后微微一怔,猜测道:“谋反的?”
观云舒微微颔首,“还是三大邪派之首”。
赵无眠当即坐起身,眉梢紧紧蹙起,沉默片刻才问:“你从没见过我?”
观云舒淡淡摇头。
“苏小姐是侦缉司的捕快,她都没点反应,那我应该没被通缉。”赵无眠分析道:“可能我只是恰巧会太玄宫的武功,但并非太玄宫弟子……”
观云舒又摇摇头,“只有去太玄宫走一遭才能知道答案。”
“太玄宫在何处?”
“江南。”
江南距离晋地可是横跨了大半个大离国土,就算赵无眠有千里马,跑过去也得按月算时间……有这时间,洛朝烟早就登基为帝了。
赵无眠沉默起来,而后才道:“她登上皇位,做了皇帝,还是会为我疗伤看病,而我即便真是太玄宫人,只要我心无反意,那便无事。”
“世人与朝中大臣可不这样看,你一天是太玄宫人,那就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这個烙印,若是被世人知道她与反贼关系亲密,恐有麻烦。”
赵无眠偏头看向屋外,以他的五感,能清晰感受到洛朝烟打了盆水,她身体孱弱,力气不大,所以步伐还有几分沉重与吃力,而后听‘啪’的轻响,应当是将水盆放在了炉子上。
他收回视线,淡淡摇头,“我的身份,我会调查清楚,但我答应了她要将她送回京师,此刻自然不会食言……我对所谓的太玄宫毫无归属与感情,倘若让我做个选择,我肯定会站在洛朝烟这边。”
观云舒淡淡地哼了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别告诉她为好。”
赵无眠微微颔首,自然晓得,他究竟是不是太玄宫人还不清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没必要告诉洛朝烟,平添烦恼。
就在此时,洛朝烟从门后探出个小脑袋,“水一会儿就烧好了……嗯?你怎么起来了?”
她走进房间,来至赵无眠近前,关切问:“感觉好点了?”
“一点小伤,没事。”赵无眠想站起来穿袍子,但洛朝烟却是又把他按住,继而小手轻轻抚着赵无眠的侧脸。
赵无眠微微一愣,却看洛朝烟又取出一个瓷瓶,轻柔地抹了点药膏在他的脸上,口中小声道:“这么长的血痕在脸上,估摸要留疤,不过还好没肩膀那么严重,不用清影玉衣我也能将其去掉。”
“嗯……多谢。”
观云舒瞥了眼两人,默默收回视线,难怪赵无眠会站在洛朝烟这边……这搁哪个男人身上不迷糊啊。
上了药,赵无眠才站起身,戴上斗笠,穿上袍子,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下。
回首看去,洛朝烟双手拉着他的衣袖,眼神担忧,问道:“你要去追踪叶万仓?”
“恢复得差不多,自然要去。”
“你才刚上了药,怎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本来也没受伤,只是旧伤复发。”
洛朝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硬道:“你不许去。”
“叶万仓倘若真和细作有联系,今晚肯定要碰面,是个好机会。”
“让那个剑宗舵主去追踪不好吗?”
“终究是外人,还是亲自去一趟最好。”
自知拧不过赵无眠,洛朝烟只得看向观云舒。
观云舒想了想,起身在柜子里翻了翻,取出个信筒递给洛朝烟:“我的院子周遭僻静无人,不会有什么碍眼的家伙深更半夜拜访我,你待在这里很安全,但为防万一,若有异状就拉开它。”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会随赵无眠同去。
洛朝烟放下心来,微微一笑,接过信筒,“有劳观姑娘了。”
“他要抓的是小西天的细作,我自然有责任一起去。”
洛朝烟又从自己的小包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内里有只还没指甲盖大的小甲虫……其实是蛊虫。
按洛朝烟的说法,这蛊虫可以闻到那颗小药丸的气味,不过气味只能持续六个时辰,同时距离若是太远,小甲虫也闻不到。
打开瓶塞一看,小甲虫果真在朝着一个方面接二连三撞着瓶身,想来那就是叶万仓的方位。
“哆啦A烟,就算有一天你从你的神奇小包包里取出任意门,我也毫不惊讶。”
洛朝烟已经习惯了赵无眠经常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此刻双手握着观云舒的小手,低声道:“他伤势未愈,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让他与人争斗,否则身体定然留下暗伤。”
“只是这种程度怎么可能留下暗伤。”赵无眠在一旁插话。
“闭嘴,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洛朝烟难得凶了一次。
赵无眠闭口不言,但心底乐呵着呢,谁不想有洛朝烟这么一个身份尊贵又温柔贤惠的女子时刻关心着你呢?
第81章 北境枪
告别洛朝烟,离开别院。
走了没几步,便看观云舒的小师妹,也就是去大殿通风报信的小尼姑怀里正抱着什么东西,神秘兮兮,左顾右盼,借着别院周围的植被,鬼鬼祟祟朝别院靠近。
“你不是说你的院子一般没人来吗?”赵无眠偏头看向观云舒。
观云舒柳眉微蹙,形如鬼魅出现在小尼姑身后,单手提起她的衣领,与她对视,“你过来做什么?”
“呀!师,师姐!?”小尼姑面容错愕慌张,但一瞧见观云舒当即便松了口气,而后双手举起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什,天真道:“苏哥哥帮咱们把那群坏人都打跑啦,我就想找个东西报答他呀,然后之前在我提起《尼姑……”
话未说完,赵无眠当即大踏步上前,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尼姑艳史图画版》,“你怎么把这玩意偷出来了?”
“我觉得你当时听我说时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就从师姐抽屉里偷出来啦~”小尼姑瞧见赵无眠当即咯咯直笑,“我就知道观师姐肯定不可能把你关进大牢,你果然在这儿,我真聪明!”
“你们小西天的自恋是一脉相传,还是伱把小丫头教坏了?”
观云舒眉梢轻蹙,没搭理赵无眠,她放下小尼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送了东西就回去吧,我和你苏哥哥还有点事要处理,莫要声张。”
大冬天的夜晚极冷,小尼姑被冻得小脸通红,闻言在观云舒和赵无眠的身上看了看,忽的想起了《尼姑艳史》里的情节……嗯,也是尼姑和男人大半夜往外跑,然后碰见同门师妹,便说‘有事处理,莫要声张’。
在书里,这好像是叫偷情……
念及此处,小尼姑不知为何顿时兴奋起来,拍拍平板胸脯,“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师姐和苏哥哥偷情。”
观云舒脸色微僵,下意识瞄了赵无眠一眼,而后又提起小尼姑的后衣领,咬牙切齿,“你从哪学的这种污言秽语?”
“小孩子又不懂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赵无眠帮小尼姑说好话。
观云舒深呼一口气,才拿赵无眠没办法似的放下小尼姑,又从怀里取出手帕轻柔为她擦了擦被冻出来的鼻涕,“快回去吧。”
赵无眠侧眼看她,很少瞧见观云舒这么温柔的时候。
小尼姑‘嘿嘿’一笑,小短腿麻利得跑去,顺着石阶不见了踪影。
观云舒看向赵无眠,“那是什么?”
赵无眠连忙把小黄书塞进怀里,“闲书,我家医女喜欢看书,我便托这位小师父给我取一本书解闷,没想到她居然偷了一本。”
观云舒杏眼眯了下,却是道:“又是圣上,又是你家医女,你对她的称谓还挺多。”
“你关注点怎么总是这么奇怪?”
根据小甲虫撞击的方向,叶万仓已经不在五台峰附近,但料想还在凤凰山上。
但小西天守卫森严虽不似王府,但两人也不可能如王府那晚磨磨蹭蹭半个时辰才爬百米,否则等爬到目的地,叶万仓估摸早就谈完事回屋了。
此刻自然是越快越好。
不过有观云舒这个小西天大师姐在,自然不用再如王府那晚鬼鬼祟祟,心惊胆颤地潜入。
她一路领着赵无眠直奔叶万仓所在地。
石阶两旁立着石柱,其上点着灯笼,昏黄灯光宛若长河般铺洒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之上。
“这么多天过去,你们小西天自己就没有一点关于这個细作的线索?”路上,赵无眠偏头问道。
“琉璃塔乃小西天重中之重的要地,能知晓其内防卫细节的人,至少也是我这种真传弟子。”观云舒淡淡摇头,“而除了防卫舆图,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无论在哪个时代,间谍都不太好排查。
赵无眠沉吟少许,又问:“叶万仓又是什么来路?”
“幽州人士,师传十武魁之一的枪魁,但十年前不知为何与枪魁分道扬镳,自立门户,活跃在西凉,晋地,燕云一带,打出了北境枪的名号,刘约之曾邀请他为晋王效力,但被婉拒……”
观云舒微微一顿,而后凝重道: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叶万仓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自小跟随枪魁习武,即便后来分道扬镳,叛出门户,但也尽得枪魁真传,使得一手极其霸道的天罗枪……凌虚老道八十多岁,说是宗师,但实战能力也就和游君武半斤八两,可叶万仓可不同……若是真打起来,十个凌虚老道也接不住他三招。”
赵无眠略显惊讶,虽然刘约之当初差点刺死他的苏小师父,让赵无眠恨不得直接砍了他的脑袋,但赵无眠也不得不承认刘约之确实是个人物……能被他抛出橄榄枝的武者,怎样都不会太差。
观云舒又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想来叶万仓至少也是个一流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