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42节

  “这里面值得一提的只有两人,凌虚老道与北境枪叶万仓,这两人到了瓶颈,突破无望才来此……

  ……但他们已经在小西天待了三个月,小西天一直和气对待,料想也不差这几天,但凌虚老道最近听闻小西天得了第二件九钟,急迫得很,有事没事就去催,还叫了不少好友才给小西天施压,倘若不把他解决,这事料想也过不去,但我并没找到他放出谣言的证据。”

  小尼姑真好搁旁边连连点头,还脆生生道:“我给他送饭,他还让我代他去问方丈咧,可凶了。”

  楚长东捏着下巴回忆少许,又道:

  “至于其他的所谓江湖名宿,大多是什么世家子弟,亦或是什么小门小派的宗主,的确是有点名气,江湖地位不低,但和三大派六大宗比起来就是个屁,不过江湖九大宗门目前只来了我们剑宗,其他宗门没派人来,估摸是背地里打听到这是谣言后也就回去了。”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楚长东笑了下,用剑鞘向上指了指高耸入云的琉璃塔,“我十年前被派来驻扎平阳,当时有个仇家找上门投毒,我没事,但贱内却是中了招,她不通武艺,没有内功压制毒素,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我当时根本来不及去找解药……是洞文大师不在乎门派之别,用九钟救她一命……我虽是剑宗分舵舵主,但承了情,又岂能不还?”

  十年前的人情记到现在,看来楚长东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但楚长东在五台峰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是谁放出了谣言,所以赵无眠估摸这事还是小西天的细作所为。

  这群江湖客既然是细作招惹而来,如今局面显然是他乐享其成,有意为之,那坏他好事,对赵无眠自然有利无害。

  念及此处,赵无眠手按刀柄,踏着石阶朝五台峰走去……经过与楚长东的交谈,他已经了解到从这群家伙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对付这群与地痞流氓也差不了多少的家伙,便没什么需要客气的了。

  有一个算一个全丢下山就得了。

  小西天身为主人,不好出手……他一个出门在外都用化名的江湖游侠儿难道就不能上门砸场子吗?

第74章 血染佛寺(中)

  五台峰乃小西天用来待客的地方,景色秀丽,屋舍干净。

  其中一间宽敞堂口已被近来上山的江湖名宿作为开会之地,此刻这里高朋满座,热闹纷纷,他们自知拧成一股绳才能撼动小西天这个道理,自是团结,基本大多时间都聚在一起,常常组织起来去给小西天施加压力。

  除了少数不合群的人,例如北境枪叶万仓,剑宗舵主楚长东之流。

  不过少几个人也无妨,就算人不在,名头还是能用一用的,这不,小西天都被他们逼得开了好几天的会,眼看胜利在望,每人均是面露笑意。

  主位之上,则坐着个鹤发童颜,仙气飘飘的老道士。

  凌虚老道程自在,武艺虽比不上北境枪叶万仓,但活了八十岁,半只脚都入土的年纪,江湖资历在场无人能敌,加之他比所有人都提前三个月来了小西天,对这里更为熟悉,也就坐在主位,当個话事人。

  他本人并非武功山道士,早年乃是北戎宫内负责摘抄各地搜寻而来的武功秘籍的文官,而后北戎被太祖高皇帝驱赶至草原,而他就是个抄书的,杀了也无用,太祖高皇帝也便为他恢复了白身,给了盘缠让其回乡,以显太祖高皇帝仁德,如他这样的人还有许多。

  但程自在不同,他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已将这些年抄录的武功秘籍尽数记住,便想习武入江湖为自己争得名利,可惜他不是黄裳,没那么逆天的武学天赋,习武数十年,硬是靠着中正平和的道家顶尖内功,用时间硬生生将自己堆料堆成宗师,但也就仅此而已。

  这也是他被称为凌虚老道的缘故,但武功山是不认他这个道士的,因为他眼看自己天赋不行,就走了一条靠着武功秘籍各处结交江湖俊杰的路子。

  即有事没事就把武学教给天赋不错的年轻人,有人前来讨要武功他也毫不吝啬,倾囊相授,其中自然也包括不少武功山功法,自家核心武功都被传得世人皆知,自是惹得以武功山为首的宗门极为不喜,当初屠子翎所用的太极云手,也是自凌虚老道之手流传而出。

  但此招有利有弊,他虽被九大宗门嫌弃,但也是桃李满天下,徒弟,好友,拜把子兄弟,近乎遍布江湖,拜此所赐,他在江湖上的小日子过得其实还不错。

  只是如今八十多岁,起起落落中,世间该体验的东西他基本都体验过了,他也就只剩下一个执念……活下去。

  靠着道家内功,他表面看上去还不算太老,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已然寿算无多,满打满算最多十年。

  十年,看似很长,实则弹指一挥间,他才将目光放在了‘沟通天地之桥’上……根据记载,不少武者沟通天地之桥后,都能活到150岁左右。

  程自在有自知之明,他天赋不行,不靠九钟根本不可能沟通天地之桥,而目前已知的三件九钟,都在三大派手中……剑宗不敢惹,武功山又和他有梁子,三大邪派估摸也有一件,但他哪敢接触,那不就只能将心思放到处事最为温和的小西天身上了?

  为此他才拜访小西天,但要是谁来都能以‘寿元无多,借之突破’为由感悟真珠舍利宝幢,开了这个先例,那小西天的石阶怕是要被江湖人踏破了,因此小西天严词拒绝多次,可凌虚老道就如狗皮膏药,怎么都不走,小西天没办法,只能将他搁在五台峰悉心待客。

  如今有谣言相传小西天得了第二件九钟,凌虚老道瞅准机会,书信几百封散向江湖各处,引得不少他在江湖上的好友来平阳给自己镇场子,一同给小西天施压。

  他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而后才轻抚胡须,微微一笑,“小西天内诸位长老乃是真高僧,即便我等如此刁难,也是以礼相待,待诸兄面见真珠舍利宝幢,细细参悟过后,也当帮小西天高僧揪出是谁背地里传播谣言,乱其佛寺。”

  这话听个乐也就得了,这群家伙要真有这么良心,就不会用这种下贱手段。

  “理应如此,只是近来晋地真不太平。”凌虚老道挚友,抱剑门掌门康光元双手轻放在太师椅,椅子旁靠着一柄白鞘长剑,微微摇头,

  “我收到程前辈的信后,马不停蹄赶来晋地,路途常闻嫡公主之事,待我等感悟九钟,有所突破,恐怕也该想法子插手……要我说,往日多有承蒙晋王照顾,不如想办法抓了嫡公主……”

  抱剑门不在三大派,六大宗之列,但体量也算不小,在西凉很有影响力,算是西凉小霸主。

  话音未落,又有一人微微摆手,乃是太原王氏少主,王善安,他端着茶杯,虽年纪轻轻,但他一有动作,在场所有人均闭口不语,等着他说话。

  “我收到来信时,太原可是发生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幻真阁其中三位弟子叛逃,抢了王爷的碧波,又当众刺杀王爷门客,为此王爷还查封了幻真阁在太原的分舵,但叛逃弟子却是迟迟没有抓到……嫡公主的事,风险太大,若是没站好队,说不得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若真想拜入王爷门下,还不如抓他们三,倒是容易些……”

  太原王氏,乃晋地数一数二的世家,体量仅比燕云裴家和楚地许家小一点……具体就是体现在,只有王家家主没有沟通天地之桥,不是武魁级别的高手。

  所以王家主听闻小西天有了第二件九钟,才派自己的儿子过来瞧瞧。

  太原王氏可是小西天背后的大金主,每年的香火钱可都是以万两为单位,在场众人都猜测小西天之所以犹犹豫豫,恐怕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在此。

  王善安知道小西天是被冤枉了,也知道程自在等人是在干什么不要脸的行当,他本来也没指望这能以此感悟九钟,否则来的人就应该是他爹,但这些天过去,小西天居然任由他们闹腾,才让他看到了点希望……若当真事有可为,让王家家主有机会沟通天地之桥,那太原王氏也可一飞冲天,成为晋地第一世家也不在话下。

  有希望,那自然就要试试。

  王善安也只当自己家每年给小西天这么多香火钱,那他们帮自己父亲沟通天地之桥,也该在情理之中。

  不过王善安离开太原时,赵无眠还没抢马,因此他对于之后发生的事还一点不知,若他知道口中那幻真阁的叛徒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抢了晋王的马,那他定然是万万不敢将主意打在赵无眠身上。

  因此见他开口,当即有人奉承笑道:“抢碧波,刺杀晋王门客,听上去是勇猛过人,但细细品来,也只有一个勇气能拿得出手吧?碧波我记得乃是晋王赏赐给曾经在他手下打过仗立过功的老兵,那老兵后来经商卖煤,没什么武力,在场诸位豪杰谁若想要,都能随便抢来,至于刺杀晋王门客……若他们真能刺杀成功,怎么会让消息流传出来?”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均是心底点头,凌虚老道也是呵呵一笑,“他们之所以还未落网,归根结底只是没遇见诸位豪杰,倘若他们出现在我等面前,当即绑了献给晋王,也是大功一件。”

  凌虚老道话音落下,屋内顿时笑声不断。

  就在此时,一道狭长的黑影忽的笼在屋内,让屋舍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黑夜未至,此刻黄昏,深红的夕色透过门窗,斜斜洒落屋内,门框在屋舍地砖上印出一道长方形的深红色泽,既然有阴影,那就是有人来了。

  屋舍众人偏头看去,只看一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江湖客站在门口,挺拔的身影几欲遮挡了所有霞光,身处背光的缘故,在场众人甚至都看不清此人衣物的具体色泽,只有一片漆黑,唯一一点异色便是江湖客手背肌肤的白色……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大手放在腰间,略显随意地搭在刀柄上,顺着向后看去,刀鞘又被黑布缠着,看不清样式。

  江湖客一言不发,站在门外,深红的霞光争先恐后顺着此人周身各处缝隙挤出来,向屋内散去,宛若粘稠的血迹,单单此人出现,便凭空升起几分肃杀之感。

  在场众人虽行为卑劣,但却是实打实混江湖的老油子,见此场景,无需多言也能明白一个事实。

  来者不善。

  凌虚老道作为被推选而出的话事人,不着痕迹瞥了眼王善安,不愿在王家少主前丢了面子,便率先开口,气定神闲道:“这位小友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想必也是小西天的贵客?”

  听凌虚老道提起小西天,在场众人那因氛围而紧绷的心情又舒畅开来……这里可是小西天,江湖三大派之一,谁敢在这里杀人?谁敢在这里闹事?

  别看他们这些天如此闹腾,但至少表面上对于小西天的尊敬可是一点不少,他们深知,玩玩这种道德绑架的东西也就是极限了,若真敢有人敢在外表露出一点对于小西天的敌意,不善,那就只有被当场打断双腿扔下凤凰山的下场。

  闻听此言,蓑衣客只是默默踏进屋子,长靴上的积雪随着步伐飒飒抖落,他于房屋正中央站定,环视一周,而后口中平淡道:

  “要么滚下山,要么,我将你们扔下山……选吧。”

第75章 血染佛寺(下)

  在场众人原先还满是迷茫困顿,不清楚从哪儿冒了这么一个家伙,但闻听此言,均是眉梢一竖,怒火中烧。

  别看他们此刻聚在一起跟小喽啰似的,但场中哪人在外不是一方巨擘?去哪儿都是要被毕恭毕敬的江湖名宿。

  就算是洞文大师亲自前来,面对他们不说礼遇有加,至少也会给个好脸,和和气气……眼前这蓑衣客以为自己是谁啊就敢这么大放厥词,狂妄无边。

  你以为你是当朝天子啊?

  其中一位华袍男子微微嗤笑一声,“何方宵小胆敢在小西天放肆,莫以为小西天的佛像是泥塑的?”

  闻听此言,蓑衣客微微偏头看向他,斗笠微斜,大抵是没想到这人能讲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们来此借着谣言妄图逼小西天交出真珠舍利宝幢,如今还想依靠小西天的庇佑?

  抱剑门掌门康光元虎目轻眯,猜测此人是否是潜入进小西天的贼人,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答案……小西天贵为三大派,是那么容易被人潜入的吗?何况就算是潜入而来的贼人,不去琉璃塔偷武功秘籍与真珠舍利宝幢,跑来五台峰与他们作对干什么?

  那他就是同在场众人一样,乃是小西天不好拒之门外的客人……估摸也是为了真珠舍利宝幢而来,只是想提前解决掉他们这些竞争对手,好独享九钟。

  他眼神微冷,道:“听嗓音,你很年轻……年轻人锋芒外露很正常,年纪轻轻便能被小西天放上山,显然也有几分真本事,虽不知你为何要与我等为敌,但此刻还是收敛锋芒为好……滚下去吧,我们还能当做没听到你此前的猖狂之语。”

  赵无眠懒得与这些人多言,搭在刀柄上的手掌换个姿势,转而握住刀柄,云淡风轻道:

  “事不过三,我再提醒一次,要么自行下山,要么待会见了血,出了人命,可别哭着求小西天护佑。”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均被气笑了,有些带着家伙事儿来的都已经紧握兵刃,只等一个契机便出手。

  他们彼此眼神交流了下,能在江湖混出名堂,自是各个杀伐果断,都在琢磨此刻是赵无眠先找茬,那待会儿即便是打杀了他,也是符合江湖规矩的。

  只有凌虚老道江湖阅历最丰富,暗道这蓑衣客孤身前来,口出狂言,明显有恃无恐……但在场均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被人找茬,即便事后小西天追究也是他们占理,所以自不可能还没开打就露怯,他身为话事人倘若有点服软的意思,以后也别想在江湖混了。

  因此凌虚老道依旧保持着端茶杯的淡然姿态,口中笑道:

  “江湖人,无论嘴上功夫多么口灿莲花,背后势力多么势焰熏天,所学武艺多么登峰造极,但遇了事儿,归根结底也就‘横竖’两字……小友竖着进来,可是能竖着出去?”

  “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落下,凌虚老道将手中茶杯随手放在手边的雕花木桌上,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些许滚烫茶水洒落而下。

  擦————

  便是这一瞬间,屋舍劲风撕裂,寒意顿生,抱剑门掌门康光元猛地一拍身下太师椅,磅礴力道传递而下,太师椅当即化为碎屑,足下地砖更是当场开裂,而后倚靠在椅子旁的长剑便被这股力道震得出鞘飞出。

  康光元微微抬手便反手握住剑柄,在场诸人只看方才还慵懒坐在太师椅上的康光元眨眼消失不见,再一回神,康光元已然出现在蓑衣客侧方,反手一剑宛若匕首般阴冷划向蓑衣客的脖颈,速度之快,屋内蜡烛瞬间便被出剑带动的劲风吹灭大半。

  在场众人冷冷笑着,已经猜出了蓑衣客下一刻被枭首当场的下场。

  他们眼中更是略显惊叹,暗道好一招‘日月流转’,康光元成名之战,乃是一年前曾与剑宗一位剑主交手百招而不败……只需‘不败’就能成名,足以证明那位剑主实力高绝,乃江湖公认的一流宗师。

  能从一流宗师的手底下撑百招,即便那位剑主当时并未全力,仅仅是想观摩他人之剑以证其道,也足以证明康光元并非有名无实的三流武者,否则也不可能开宗立派。

  如今三年过去,康光元明显又精进不少,料想也该踏入剑法宗师的境界了。

  对了,当时那位剑宗剑主是谁来着?

  当今燕王嫡女师父,‘此间剑’剑主,慕璃儿。

  长剑携带着森寒冷意袭来,蓑衣客按着刀柄的大手微微下滑,握住被黑布包裹的刀鞘,向上抬手,昆吾刀顺着惯性向上弹出,便挡在脖颈前,一举一动满是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与淡然。

  康光元眼中错愕,继而便是被羞辱的无边怒意,这蓑衣客居然连刀都不拔就妄图挡下这一剑!?

  怒从心头起,力从平地生,康光元手中长剑速度由此又快了几分。

  铛————

  金铁交击声悍然响起,却见康光元额头青筋暴起,持剑右手微微颤抖,但被弹出刀鞘的昆吾刀却是纹丝不动,蓑衣客微微偏头,即便被斗笠挡着看不到表情,也知他此刻的嗤笑。

  康光元暴怒的神情浮现一丝肉眼可见的呆滞,在场众人更是一片哗然,蓑衣客这姿势明显不好用力,居然还能挡下康光元这一剑……这不单是武艺上的差距……筋骨,气力,内息,康光元是样样都不如此人,而且还是相差甚远。

  心底的惊叹还未表露在脸上,下一瞬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又瞬间化为惊悚。

  只看蓑衣客挡下康光元这一剑后,下一瞬手腕微翻,刀鞘由竖转横,以康光元横向挥来的长剑为鞘下凭依,向前旋转着滑去,一眼看去,优雅宛若穿花蝴蝶,凌厉又似跗骨之蛆,但却是杀机凛然,眨眼间还未入鞘的长刀便至康光元的脖颈前。

  脖颈处寒意顿生,直入骨髓,康光元瞳孔一缩,不待反应,蓑衣客竟又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之上,只听‘咔’的一声,腿骨断裂,康光元向前栽倒。

  下一瞬,蓑衣客手中刀鞘犹如纷飞花瓣,旋转着自康光元脖颈处轻飘飘划过,而后伸直手臂,再度将刀鞘从横转竖。

  蓑衣客身后门框正对着山下的平阳城,此刻一轮残阳缓缓朝城内坠去,如血霞光自争先恐后透过门框射进屋内,洒在还未入鞘的长刀之上,使其反射出猩红的色泽。

  猩红长刀顺着重力,缓缓入鞘,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而后康光元才双手捂着脖颈,不可置信望着赵无眠,口中想说‘你怎么敢在小西天这等佛门圣地杀人’,但咽喉被断,他只能无力地发出‘嗬嗬’声,继而双脚无力地后退几步,栽倒在地,脖颈血水横流。

  真是可笑,赵无眠本来的想法只是将他们驱逐出小西天,但康光元拿剑冲着赵无眠脖颈要害而去,动了杀心,倘若赵无眠方才没能挡住,难道康光元还会饶他一命?因此此刻被抹了脖子,他又能怪谁?

  此刻凌虚老道茶杯中散出的几滴茶水才堪堪落在屋内地砖之上。

  在场鸦雀无声。

  蓑衣客微微抬眼,斗笠也顺着微微上抬,并未开口说话,但在场众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此刻是横着,还是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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