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24节

  “我回来在路上翻了翻,就是男女主在竹林相遇相知相爱的老套故事……没什么意思,不过解解闷应该是够了,等一切事罢,我给你写点故事都比这些烂俗小说有趣,嗯……宝可梦之类的。”赵无眠缠好黑布,挂在腰间用蓑衣挡住,继而又拿出一柄长剑,手握剑鞘递给苏青绮,

  “这是给你的。”

  “我?”苏青绮心底本来还有点小羡慕洛朝烟能收到礼物,结果没想到自己也有。

  “我给圣上带了东西,怎么会忘了你?”赵无眠拇指轻弹剑格,剑出三寸,寒光闪闪,“从一个黑道老大那儿抢来的名剑,听说出自剑宗一位叫吴清风的长老之手,剑名白霜,我也不知道这剑怎么样,反正肯定比你那把铁剑好。”

  苏青绮回首怔怔看向挂在架子上的寻常铁剑……那是赵无眠当初去河曲时买给她应急用的。

  她回过头朝赵无眠笑了下,笑容中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羞意与难言的情绪,“我用那柄铁剑就好了,公子在外比我更需要那柄剑。”

  赵无眠看看铁剑,又看看苏青绮,最终轻轻摇头,也没推脱,他收起白霜,也用黑布将其缠起,口中道:“放心吧,迟早去草原一趟,帮你把青冥剑抢回来。”

  “嗯……到时我会与你同去。”苏青绮眼底带着几分柔意,轻声道。

  “昨晚我在外惹出了点事端,虽然已经处理好,但保不齐会有官兵四处搜查,你们二人在客栈小心。”赵无眠戴上斗笠,抓起雪枭,推门离去,“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房门紧闭,沙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两女一个捧着书,盯着封面出神,另一个撑起下巴,望着紧闭木门,也在发呆。

第39章 雪幕之外

  “所以说轻功也要讲究门道,我也没料到按照秘籍那么练居然能跳那么远,要是没苏小姐,我估计得用脸把墙撞破。”

  赵无眠跟着雪枭的指引来到晋王府周围的一家酒楼,他此刻坐在四楼,旁边就是窗户,遥遥望去可见晋王府的恢弘辽阔。

  观云舒身着斗笠蓑衣坐在他对面,小口抿着茶,听着赵无眠的感慨只是淡淡道:“无趣。”

  “什么无趣?”

  “轻功需要勤加苦学,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很无趣,说着这个话题的你也很无趣。”经过昨夜之事,观云舒与赵无眠的关系应当是要好了些,可惜还是这么毒舌。

  千里马就在晋王府内,而晋王府占地不知几何,反正赵无眠坐四楼遥遥看去,差点没望到边,其中建筑错综复杂,谁知道千里马养在哪个角落,不过具体位置雪枭自会领他们前去,而此刻还没入夜,两人打算趁着夜色再去潜入。

  雪枭站在茶楼顶端眺望着晋王府,时刻注意周遭动静,胖墩墩的跟个雪球,宛若茶楼瑞兽。

  黄昏已至,淡金色的暖阳透过窗户,斜斜洒在桌上,赵无眠端起茶杯,其内水面便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你一定没朋友。”

  “想和我结交的人不计其数,只是我不屑同他们打交道罢了。”

  “没朋友的人都这么说。”

  观云舒估摸又被赵无眠气到了,她啪的放下茶杯,眯了下杏眼,决定好好和赵无眠理论理论。

  但两人却是被楼下的异状所吸引,只看一伙身着黑甲,估摸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自大街穿行而过,往晋王府而去。

  一辆辆马车被夹在军士之内,寒风轻抚,偶然吹起窗帘,便可见马车内乃是一条条箱子,不用打开也知内里多半是什么金银珠宝。

  太原乃边关重地,军队在街中穿行其实很常见,因此行人大多打量几眼,感慨一句这军伍的精气神真不错也就收回视线,要么就是饶有兴趣的猜测这是晋王把锦香坊查抄得来的钱两。

  昨晚无疆堂的闹剧经由那些江湖客,肯定是传遍了太原,就在今早晋王便已经派人抄了锦香坊,大街小巷此刻都在谈论此事……所以粗略看来,祸水东引的计策还算成功,人们的关注点其实都在幻真阁上,基本少有人注意到两人。

  赵无眠琢磨少许,则看向军伍正中的那辆马车。

  马车窗帘加绒加厚,一般风还吹不起来,又被保护在正中央……赵无眠便看向观云舒,伸手指了指,低声问:“那辆马车里肯定坐着什么达官显贵?估摸和晋王还有点关系,我不精暗器之法,观小姐能不能把帘子弄开让我瞧瞧里面是谁?”

  “你很闲?”观云舒斜眼望他。

  “万一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呢?晋王跟我是死敌,因此谁拜访他我肯定得搞清楚啊,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赵无眠说得在理,观云舒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茶杯,继而稍微愣了下……她没水了。

  眼看马车都要跑远,她当即探出一根玉指在赵无眠的茶杯内轻点而过,一滴茶水凝于她的指尖,旋即却看她轻轻一弹,茶水竟是发出‘咻’的一声轻响,下一瞬厚重的加绒帘子便好似被台风拂过,忽的飞扬而起。

  赵无眠对此招惊为天人,但心底还没惊叹多会儿便瞧见窗帘飞起,他连忙偏头看去。

  只见大雪纷飞间,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正端坐在马车内,窗帘忽的飞扬而起,寒风混杂雪花袭进车厢,俊美少年蹙了蹙眉梢,抬起衣袖,遮面挡风的同时,侧眼看向马车之外。

  马车侧方便是酒楼,一二三楼窗门紧缩,显然是嫌楼外太冷,只有四楼窗门大开,赵无眠与观云舒便坐在窗边。

  三人隔着雪幕对望一眼,继而窗帘便顺着重力落下。

  “男的?”赵无眠眉梢轻佻。

  “怎么?你还希望是个女子?”观云舒此刻才慢悠悠为自己再倒了杯茶,口中悠然问道……就是语气有点怪怪的,仿佛赵无眠才是屠子翎那等独爱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赵无眠无视观云舒的古怪语气,问:“你认识那人是谁?”

  观云舒淡淡摇头,“从未见过。”

  “有没有可能是晋王的儿子?”

  观云舒沉吟少许,“晋王世子今年十八,看年龄应当差不多,又往晋王府去,多半就是他了。”

  闻听此言,赵无眠才轻轻敲了敲窗沿,雪枭站在屋檐上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听见闷响顿时一個激灵,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自窗外飞进楼内,站在桌上仰首望着赵无眠……它看赵无眠的眼神里总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

  赵无眠从桌上的零食盘子里抓了把瓜子丢给它,“瞧见那辆马车没有?里面住的估摸是晋王世子,你跟上去看看他住在晋王府的哪里。”

  “咕!”雪枭又炸毛了,这厮怎么又拿瓜子打发我?我可是猛禽!哪有猛禽吃瓜子的啊!?

  赵无眠哈哈一笑,又拿出几片熟肉,雪枭狼吞虎咽吃完,才心甘情愿飞出楼外上班。

  “追踪他?”观云舒抿着热茶,告诫道:“万万不可杀了他,晋王妃早逝,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疼爱有加,要是晋世子被你杀了,晋王定然当场发疯,像他这等坐拥二十万精兵的藩王,一旦发起疯来对边疆不管不顾,戎族长驱直入,到时定然生灵涂炭。”

  “我晓得。”赵无眠将茶水一饮而尽,嗯?好像香了不少嘛。

  抬起眼帘,观云舒用修长食指轻轻抬起自己的斗笠,露出绝美容颜,却是用着看色胚的眼神看他,“登徒子。”

  “嗯?”被骂了一句,赵无眠正觉莫名其妙,而后才反应过来这茶水是观云舒方才用手拈过的,心底顿惊,这女人是什么花妖转世吗?为何轻轻触碰一下茶水都能变香。

  要是拿她的袜子泡水,哪里还需要什么糯香柠檬茶……

  这问题他没敢问,但估摸是什么功法之效吧。

  “观小姐方才的暗器之法……”赵无眠笼着手呵呵笑道。

  观云舒压了压斗笠,淡淡哼了下,“想学吗?”

  “想。”

  “不成。”

  “可是需要什么条件?亦或是小西天的不传之秘?”

  “都不是。”

  “那是为何?”

  “这不是暗器之法。”观云舒伸出一根葱白玉指,用着嘲笑赵无眠智商的语气淡淡笑了下,道:“是指法。”

  “……”赵无眠默默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没方才那杯香了,他说:“玩这种文字游戏,你才无趣。”

  观云舒抱起双臂,淡淡道:“伱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教你武功了。”

  “诶诶,观小姐,我和你不一样,你能坚持一生不打诳语,但俺老赵就是个俗人,方才只是谎话,别当真。”

  两人闲聊间,黄昏渐去,夜色初临,偏头看去,偌大的晋王府内已华灯初上……该去晋王府一探究竟了。

第40章 刺客信条:离

  晋王府内高矮建筑宛若棋子般错落其中,一眼看去,地势繁复却又透露着辉煌精致。

  两人等雪枭飞回来后才付了茶钱,穿戴整齐,下了酒楼,借着夜色绕着晋王府的围墙转了一小圈,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赵无眠也不是光在和小尼姑聊天打趣,在来酒楼与观云舒见面之前他就已经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苦练轻功,虽然还称不上登堂入室,但至少不会再犯客栈时那种错误。

  可谓是把时间利用到了极点,就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晋王府很大,共有六道大门,每道门内均有手持重弩的玄甲军以及武艺高强的门客看守,每至夜间,城墙之上还有守卫来回巡视,每人身上都配备号角,一旦发现不对劲当即吹响,继而晋王府内便会敲钟三声,也就是封城的信号。

  二人自是不可能从大门处直捣黄龙,赵无眠来时便准备了两套白衣……脱下斗笠蓑衣,在衣袍外裹上略显紧身的白衣,又洒上洛朝烟给的药水,继而将斗笠蓑衣藏进积雪里。

  一袭白衣刚好在这种大雪天用。

  雪枭则飞上高空,寻找着守卫巡视间的那一抹漏洞……它当年跟着燕九走南闯北,这种事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赵无眠与观云舒换好衣服便紧贴墙壁,屏气凝神,等着雪枭的信号。

  今晚雪势不小,黑云蔽月,可见度不高,要想照明只能依靠守卫手中的灯笼与晋王府内的灯光……倒是个潜入的好天气。

  赵无眠凝神戒备之时,视线余光瞥了眼观云舒……观云舒本身身材极好,但如今穿着紧身白衣,却是不太显露……想必她自知今晚需要潜入,所以束过胸吧。

  同时她还把自己那头足以垂至小腿的黑发绑成两个可爱的小团子,露出些许脖颈,偶有雪花拂过,赵无眠竟是感觉她的肌肤比雪花还要白皙不少。

  就在此时观云舒忽的回首看来,戴着面罩,她也没说话,只是用那双会说话似的澄澈眼眸瞪了赵无眠一眼,意思大概是‘再乱看就挖了你的眼睛’之类的话,不过以如今赵无眠与观云舒的关系,她应该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再看就揍你’这种程度。

  赵无眠默默收回视线,在心底想着这些有的没有,不过少许之后,高处便传来几声细微的啼叫,粗略听去不过寻常飞禽,但二人却是眼神一凝,抬手带上白衣自带的兜帽,继而忽的便消失在原地,只看雪中留下四道足迹,继而大雪纷飞间,足迹又很快被掩盖,任谁看了也不会知道几秒前这里居然有两个人。

  以两人的轻功水平,翻越丈高府墙自是不成问题,有雪枭勘察,二人只管往高跳,待跃至城墙高时,观云舒当即暗提一口内息,身形在雪幕中忽的静止,继而白靴在府墙处轻轻一点,纤细身形顿如鬼魅般向前猛然跃去,眨眼间身形便消失在雪中。

  赵无眠轻功没观云舒这么收发自如,只得在靠近府墙之际用单手趴住墙壁边缘缓去上冲力道,继而以此借力在墙上翻了个跟头,跃至府内。

  在两人冲进晋王府内不过一个呼吸间,便有两名守卫手提灯笼交叉于原地走过。

  来至晋王府内,赵无眠还没看清眼前景物,旁边便伸过来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从空中拽下来,躲至一处屋舍角落在雪地上趴下。

  赵无眠的脸直接被扑进雪里,愣是不敢抬头看,只听几道脚步由远及近传来,还伴随着闲聊声,大体是什么‘雪势好大’‘近年戎族没粮食,进攻势头越来越猛’之类的话。

  待脚步身远去后,赵无眠才缓缓抬起脸,只觉面庞都要被冻僵了,而观云舒正一只胳膊压在他的脖颈上,两人肩膀紧紧挨着,倒是可以依靠体温相互取暖。

  雪枭此时则仗着天然体色,在雪夜中近乎与环境融为一体,落在两人藏身的屋舍房檐处,继而伸出翅膀指向西边,显然马场就在那儿。

  两人默默起身,对视一眼,只看两人没被面罩包裹的眼眸附近也都是雪,眉毛都白了,看上去还有几分好笑。

  观云舒给了赵无眠一个‘敢笑就揍你’的眼神后,才随着雪枭指引的方向默默往马厩赶。

  赵无眠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身处太原防卫最为森严的晋王府,饶是两人武艺高绝,此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附近偶有守卫巡查或是有人路过,两人当即躲进雪里一动不动。

  以他们的武艺,虽是不惧这些守卫,但若是杀了他们,待明日晋王府中清点人数发现有人失踪,估摸也是个派兵封城的下场。

  来来回回,循环往复,有事没事往雪里一趴,如此过去小半时辰,赵无眠才感觉自己向西走了不过百米左右。

  城墙以及房舍高处,暗处定然不乏高手监视,因此两人才只得在房屋拐角等地弯弯绕绕,愣是不敢在房檐上跑。

  观云舒此前告诉过赵无眠,晋王府有大体上为内外院之分,外院环绕着内院,大都是门客,守卫,仆人等居住之所。

  而内院面积也不小,乃晋王私宅,本应是晋王家眷的住所,但因晋王只娶了一个英年早逝的老婆,至今也未曾续弦,因此也没什么避讳的,晋王心腹也均住在内院,权当时刻保护晋王了。

  便如江白,便如游君武,他们都是住在内院的……因此内院防卫力量也最是强横。

  而千里马养在晋王府,还需腾出地方放马,自是不可能将马场建在面积相对窄小的内院,因此两人倒是不需要去内院冒险。

  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又是小半个时辰,两人才有惊无险,穿过一众高矮错落的建筑,眼前便浮现一座占地不知几顷的马场,周遭用围栏围住,马场内部的积雪则被清理出来,堆积在马场周围,此刻刚刚入夜不久,马场内依旧有不少人正腰间挂着小灯笼扫雪。

  马场旁便是马厩,只见十几匹马正在埋头吃草,还有专门的养马人正在为它们打理皮毛。

  两人躲在暗处默默观察,饶是赵无眠这种对马匹一窍不通的人也能一眼相中那十几匹马中精气神最好的三匹马。

  赵无眠看向观云舒,观云舒微微颔首,显然那三匹就是赵无眠苦寻许久的千里马。

  确定目标,两人心头却是均泛起几分无奈。

  居然真的养在晋王府……如今发现了千里马,该如何偷呢?

  到了晚上晋王府内大门尽数紧闭,一旦有异状就是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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