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真正化身为魔了。”王武看着全新的子鸢，微微一笑。随后，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面立镜，放到子鸢面前。
当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时，子鸢瞬间一愣。
覆盖着羽毛与鳞片的黑色肌肤，有着完美曲线的与肌肉的躯体，弯曲的犄角，墨绿色的眼眸。
以及仍旧能看得出自己原来模样的面庞。
“这是……”子鸢看着镜子，轻抚着自己脸颊。
“你的魔身。”王武看着身高两米二的子鸢，笑着道，“你也可以变回人身，同时收敛魔气。只需心念流转即可。”
话音落下，子鸢的身体也开始迅速变化、缩小。最后，原本的子鸢便出现在了王武面前。
显然子鸢的变身不自带恢复服装的功能，她的尸体上其实是有衣服穿的，虽然最开始的身体是一块一块的。
但现在肯定是没了。
“五郎！！”
子鸢向前扑去，一把抱住王武。
“我，我……”
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片刻之后，两人分离，王武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的前商王女，轻声问道：
“子鸢，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先变回去？”
听到王武这话，子鸢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好。”
总而言之时间跳到一行妖魔离开大墓的时候。
子鸢的墓里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本来确实是有一些东西可以带走，但王武对那些玩意儿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也就作罢。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子鸢也告诉了王武自己墓中天花板上那些图案的含义。
第一点就是，商朝人不是外星移民。
第87章天庭 42K求订阅
这个事实让王武略有些失望，因为他本来还很兴奋地以为自己爱人是外星人呢。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兴奋，但兴奋就是了。
但这个世界确实也存在着所谓的‘外星人’，就像殷人的宇舰，这种技术便是来自于星界，一个迥异于大商王朝的文明。
“所以五郎，你要去通天城看看吗？”
“去通天城？我不去。”驾驶室里，王武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子鸢，摇摇头。
人类形态下收敛了魔气的子鸢是不会让三个女妖怪感到特别害怕，或者说抗拒，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点儿。
这一点上子鸢显然还是不如王武，或者说差得太远了。
王武如果不可以化身天魔，并且完全释放魔气的话，那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妖怪，正儿八经的妖怪。
至于人类形态，那自然就是人类了，货真价实的人类，任谁都看不出来不是人类的。
“但是通天城里应当还留着些星界之物，五郎你不感兴趣么？”子鸢好奇地问。
王武先前对星界还挺感兴趣的，但自从她告诉对方墓室天花板上壁画讲的并不是殷人乃异星移民之后，瞬间就对这件事情兴趣缺缺了。
殷人是正儿八经的星球本地种族，不带一点儿混血的。
“话说星界是什么？你们信奉的那什么魔神的天庭所在？”一边开着球型堡垒向死魂山外驶去，王武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子鸢。
驾驶室里有一个她的位置，但因为并不靠近王武的驾驶位所以她没坐到那儿去，而是搬了个凳子过来和王武一起坐。
子鸢是见过世面的，比蛛三娘肯定见过更多世面，这驾驶室对于她而言虽然也十分新奇，但还不至于让她像三娘她们那般兴奋。
“星界乃是天庭的下属。”子鸢给正在驾驶球型堡垒的王武喂了一块肉干，解释道：
“星界隶属于天庭，而天庭则是魔神与魔将之居所。即便大商已祭祀魔神万年，但对那天庭却依旧是知之甚少。”
随后，她又道：“至于星界，乃是星人所居之地，与我殷商一样，星人也为天庭眷族。其与我殷商王室素来交好，我大商王族也曾与星人王室联姻。”
“那你们的巫呢？巫又是什么？”王武又问，他对于那个大商王朝的神权派系也挺好奇的。
“巫忠于天庭，而非王室。”谈起殷商王朝的神权组织时，子鸢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大巫沟通天庭，而我等则准备祭品向天庭祭祀并祈愿。或为风调雨顺，或为战无不胜，亦或请求赐下宝器。”
“若是天庭对我们的祭祀满意，便会满足我们的祈愿。”
“那魔神呢？”王武有些好奇，“魔神应该就是魔吧？”
子鸢点头。
“它们应当是我和我一样，拥有着理智？”王武有些好奇，这个宇宙的‘魔’，还有那神秘的天庭，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但子鸢的回应却是让王武一愣，她摇了摇头。
“不论魔神，亦或魔将，其皆嗜好血肉生魂，但并无理智可言，永处混沌之中。”
“但它们却会为规则束缚，以人牲之血肉献祭，设宴飨魔，即可得到魔神之赐。”
说到这儿的时候，子鸢看向王武的眼神中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即便是魔神，也毫无理智可言。但，五郎你却……”
“我是域外天魔，和你们那个魔神不是一种，我们更高级一些。”王武说道，对于自己的穿越者身份，这就是目前的他想好的说辞。
他现在也对遮掩自己穿越者身份的这件事情不怎么上心了，反正过来就被人当成妖怪，现在还修炼了其他宇宙的魔功，整个人在这边就是货真价实的天魔。
那不如直接就顺着这话说，给自己在这个世界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域外天魔’
这是个很完美的解释，域外即宇外，宇宙之外嘛。而天魔天魔，非人非妖，那不就是魔了。
没毛病，什么毛病都没有。
“哇，原来五郎你真是魔呀！”驾驶室里的鼠娘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王武看向她，“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
“但，但一点也不像啊……”鼠娘嘟囔了句，随后又一笑，“但是妖是魔，俺也不在乎哩，只要能一直跟着五郎就好了。”
“我也爱你呀，鼠娘。”
王武温柔道，鼠娘一听这话，立刻就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身子扭成一团。
妖怪们不知道为啥，每次自己只要这么一说，她们往往都会有非常剧烈的反应。普通情况下的表现是这这样，如果不是子鸢在自己旁边，她会在一秒就扑过来。
至于不……额。
“哈哈。”看到鼠娘那可爱的反应，王武笑了起来。
“你说这天庭，听起来就像是神全都疯了，变成了怪物一样。”继续开着车，回忆刚才子鸢和自己说的话，王武吐槽道。
“它们确实已经都死了。”子鸢说道，“我看过天庭的模样。”
“如何看到的？”王武一愣，“你不是说你们对天庭一直知之甚少么？你怎么还亲眼见过？”
“五郎你可知道，我那墓中通往我墓穴的阶梯？”子鸢没有回答王武，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登天梯嘛？”王武点头，“我之前听人说过……”
他一愣，话语戛然而止，随后看向子鸢：
“所以那登天梯……真的有用？”
子鸢点头。
“父王曾对我的死后有两个安排，第一便是在死后走上那登天阶梯，用天庭赐下的分魂之器分开魔体与魂体，而后被魔神接引至天庭，就像过去的历代先君那般。”
“至于其二，便是在那蛹棺之中，等待下次大祭，父王会向魔神祈愿，以将我复活。”
说到这儿，子鸢看着王武，眸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悲伤：
“可天庭早已腐烂，也再无接引之使者。即便依靠自己走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的天阶，出现在眼前的也不过就只是一处腐烂、癫狂，早已破烂不堪的死地罢了。”
“我不想变成那样。”子鸢道：“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东西……”
“所以我跳了下去，投身至那天阶之外的那无尽黑暗之中。”
后面的版本就接到了子鸢最开始告诉王武的那个版本了：
意识堕入无边黑暗，但不知为何却又未曾沉沦下去。
无法思考，思维凝滞，但却又能清晰地感受。那个时候的她精神状态接近于‘无’，但‘我’却又未曾完全消弭。
她就保持在这样的状态一直存在着，直到那永恒的黑暗碎裂，她的意识重新恢复流动，也回到了这个世界。
“既然星人与你们大商交好，甚至还有联姻，那为啥你们大商灭亡的时候，星人没过来援助你们呢？”
王武又想起来那个星人了，当听说星人和殷人联姻过之后，王武的脑子里就开始思绪飞转了。
他开始好奇那星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和人类一样，还是说有着自己的一套审美体系。
“星人早亡了。”子鸢注意到王武脸上兴奋的表情，摇摇头，“我大商侍奉天庭之时，天庭便已是气数已尽。”
“星人与我大商乃是天庭最后的眷属，星人要更早于我们侍奉天庭。但星人同样也与那天庭一般，气数已尽，不过是凭借着仅剩的底蕴在苟延残喘罢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星人终究不是天庭，底蕴自远不如天庭深厚。终究还是在数千年前便彻底销声匿迹，而我大商与星界的联系，便也自此彻底断绝。”
“这样啊……”
听完子鸢讲述的上古时代秘辛，王武点点头。
简单点来说就是倒霉蛋新兴文明大商崇拜了一个早就已经灭亡死去，尸体都已腐朽，不过是凭借着本能行动的僵尸高等文明。
不过他们确实从这个高等文明那里得了很多很多的好处，包括与另一个高等文明，但实际上是天庭眷族的‘星人’的接触。
星人们对于这个后辈也是很照顾的，同样给了大商王朝很多东西。
但也因为这天庭文明的死去腐朽导致它们的行动模式变得极其诡异，这同样也让其眷属文明受到巨大影响，变得与它们一样畸形。
不论大商亦或星民，这是那个种族的名称。这俩的文明内都有着极其诡异且残忍的仪式，都是为了取悦那早就已经变成一具腐尸的天庭诸神。
当然，高等文明毕竟是高等文明，虽然催生了大商王朝万年的残忍传统，但也确实让大商王朝成为了这颗星球上最为强大的帝国。
它们征服了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甚至能够做到派遣舰队远征这个星系内的其他星球，在上面建立殖民地。
尽管这个太阳系内适宜人类存在的星球好像就这么一颗，而在其他的星球上，存在着的东西就只有巨大的远古文明废墟，以及各种怪物。
就像天庭中那些魔将、魔神一般腐朽、诡异。
太阳上有什么？月亮上又有什么？火星上有什么？水星上又有什么？
答案是行尸与走肉，鬼怪与魔祟，以及早已不再被维护的巨大城市。
这些东西依旧生活在它们过去的家园当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昔日做过的事情。
不过商人对于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陌生，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是前朝造的。商朝的很多技术都是继承自夏朝，而夏朝在地外建立了很多座城市。
但因为叛乱和地外殖民地的可持续性问题，被切断了补给的城市自然也就只能在绝望中走向死亡了。
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殷人干的呢，因为就是殷人掀起叛乱终结了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