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如狱,我肉身成圣 第225节

  王文留神看了一眼这一行一闪而过的小红字,心道了一声“果然”。

  他记得清楚,当初《九劫归元体》五重升六重,花了108000功绩点,按照山神令七重到九重每一重翻四倍的定惯例,六重升七重,的确得432000功绩点。

  但那是没有外力相助的价格,他遵循了《九劫归元体》雷暴炼体的修行法门,在惊蛰日以身入雷暴,按理说,价格应该减半才是。

  但显然跳出来的,依然是432000功绩点,这就说明,这一次提升的真实价格,应该是864000功绩点才对!

  山神令可不是什么无良的骗氪手游,山神令背靠天道大老爷,它收功绩点,可是真办事!

  所以山神令收这么多功绩点,只能说明这次的提升,值这么多功绩点。

  而《九劫归元体》作为一门营造体内五行阴阳内循环的炼体功法,是以雷暴炼体的效果骤然提升,并不会打破这种循环,多出来的雷暴之力会自动通过内循环转化成五行以及极阴之力,整体提升他体内五行阴阳之力的强度。

  等于就是将《九劫归元体》这门炼体玄功,给进化了一次!

  事已至此,再担忧暴涨的雷霆之力会不会打破体内的平衡已经毫无意义,王文振奋起精神,运转《九劫归元体》的修行之法。

  霎时间,乌云内部内敛松散的雷霆之力就像是被激怒了那样,立刻凝结出无数狰狞而粗大,争先恐后的落在王文的身上,乌云之中立刻就出现了一副被耀眼的电光照亮的骨架。

  王文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被无数通电的手术刀凌迟,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惊悸般的酥麻之意,如同狂风骇浪一样袭来,顷刻间就将他好似参天大树一样坚韧的神智,拔地而起、推至云霄,化作一叶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扁舟!

  而他非但得守住心神,顶住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痛,还得分心维持住体内《九劫归元体》的修行之法不间断,以免白吃了这些苦头。

  ‘要不咋说古人没苦硬吃呢!’

  他咬着后槽牙,转移注意力式的在心头自言自语道:‘就不能创造一门修行起来爽,更爽,爽得欲仙欲死的功……啊啊啊,你特么有能耐就整死我,整不死我你就是我养大的!’

  这个逼还未装圆润,他就被再度拔高的剧痛给整破防了。

  连眼珠子都红了……

  “夸擦。”

  “轰拢。”

  “轰轰轰……”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心头的挑衅,雷暴越劈越带劲,恐怖的毁灭之力,将他身上的衣物化作飞灰,显露出他一身布满羽毛纹的焦黑的筋肉。

  电光明灭之间,可见那些羽毛纹,在不断的脱落,显露出白皙的皮肉。

  白皙的皮肉在雷霆的狂轰滥炸之下,再度浮现起羽毛纹,而后依次经历古铜色、非洲黑、焦黑,直至再一次脱落……

  毁灭与新生的循环,只在短短数十个弹指之间。

  且还在变的越来越快!

  王文渐渐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愤怒的意志也慢慢化作了一块无波无澜的磐石,被动的经受着痛苦的狂风骇浪冲击,机械的运转着的修行法。

  而远在光明顶上的黄山神分身,一边幸灾乐祸着本体的遭遇,一边调动黄山的氤氲灵气,化作近似甘露一样的半液态灵液,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本体的体内,弥补着本体肉身的亏空。

  有偌大的黄山为后盾,王文的肉身就好似一块越捶越厚的赤红钢铁,顽强的应对着空气锤的疯狂锻打。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笼罩着王文的乌云终于愤愤不平的消散,显露出王文反射着淡淡钢铁光芒的白皙肉身。

  此刻他身上除了固有的头发和眉毛之外,其余地方哪怕是拿着大镜一寸一寸的寻找,都找不出哪怕一个毛孔……

  此乃炼体大成的标志:无漏之躯!

  无漏之躯,刀枪不入、水火不伤、长青不老、死而不腐,既能一食十头牛,也能十年不进一粒米……

  在玄门内某些关于炼体之道的古籍记载之中,将这样的炼体境界,称之为人仙!

  所谓人仙,既人中之仙,虽不是仙,却已具备许多仙人的特质,以及些许仙人的伟力!

  乌云消散之后,王文依旧紧闭着双眼伫立在高空中,口鼻时而还会喷出一道道细碎的雷电。

  不出他所料,《九劫归元体》修成七重之后,暴涨的雷霆之力果然造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一举镇压了丹田内的真气,正在朝着他的紫府进发……

  许久,他才张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欣喜道:“还得是《太乙救苦护身妙经》牛逼!”

  很显然,膨胀的雷霆之力,再一次被《太乙救苦护身妙经》修出的鬼道法力强行镇压了。

  虽然,这一次鬼道法力镇压得尤为艰难,雷霆之力一度闯进紫府。

  但好歹是镇压住了!

第220章 雪上加霜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昭德元年,三月。

  本是约上三五好友、六七美眷春游踏青的好时节,却被一条老鼠屎一样的消息搅得大江南北都不得安宁。

  却是忍耐了足足一个冬季的柴家兄弟俩,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昭德帝柴恒拜老将徐国公萧禹成为主将,发兵四十万、兵分三路,北出山海关平叛。

  秦王柴坤亲率八万辽东精锐南下,迎战四十万禁军。

  刚开战没多久,大周朝廷就给天下人拉了一泡大的……朝廷一支六万人的平叛偏师,在辽河套平原,被秦王一支精骑与一支水军水陆围歼,一败涂地。

  秦王的兵锋一举突破朝廷三路大路大军的封锁,奇袭山海关,一举切断朝廷另外两路大军的后勤补给,将二十余万禁军关在了关外。

  消息传开,天下哗然、人心惶惶。

  ……

  徐武将消息送到王文手上,满脸不可思议的低声道:“四十万打八万,就是栓条狗在帅旗下边,也不至于打成这副逼样吧?”

  王文看着手头的纸条,也是一时失神。

  许久后,他才回过神来,失笑道:“你是会说话的。”

  他当然知道,行军打仗不是帮派晒马,比谁人多。

  兵多不一定就是优势。

  兵寡也不一定就是劣势。

  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有可能影响到一场战争的胜负走向。

  甚至连水土不服这种不起眼的小问题,都有可能直接左右一场大军团战争。

  单从现有的情报来看,秦王明显是个会玩儿的,对得起老皇帝对他的培养。

  而以那个什么徐国公萧禹成的漂亮履历,此战也明显是放了海……

  这中间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有趣啊!

  徐武一脸凝重的认真道:“大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王文露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啊!”

  徐武:“不是,我问的是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办?”

  王文:“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啊!”

  徐武:“大哥别闹,我认真的,咱们现在要不要做点什么?”

  王文:“你觉得我们当下该做点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厮,想看这厮又在琢磨些什么名堂。

  “嗯,就是,那个……”

  他神神秘秘的一步上前,吐出舌头往东北方向歪了歪,给了王文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儿,低低的用气声说道:“要不要悄悄往那边递个帖子过去?左右就是几句不当吃、不当喝的好听话儿而已,咱不吃亏嘛!”

  王文瞥了这厮一眼,冷声道:“你在教本将军做事啊?”

  徐武慌忙叉手低头:“末将不敢!”

  王文慢吞吞的收起纸条,没好气儿的呵斥道:“收收你们那点小心思,别给老子整什么幺蛾子!”

  徐武心头有些焦急,但瞅着自家大哥一本正经的模样,又没胆量再多嘴。

  他心头疑惑的琢磨:‘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么简单问题,大哥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王文习惯性的端起手边的茶碗,低头喝茶:“家里边屯粮的进度如何了?”

  话音未落,他口中突然落下一道细碎的白色雷电,落在茶碗里“嘭”的一声,茶汤四溅。

  若非他手里的茶碗,已经从瓷器更换成了纯银茶碗,只这一下,就能炸得满地碎片……

  王文见状,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端起茶碗喝茶。

  徐武见状,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我早上刚去查过帐本,好像已经囤了近十万石了!”

  “近十万?”

  王文抬眼看他:“我记得我前天去看账本,账本上就已经有九万多石了,这都两天了,还没破十万?”

  徐武闻言,委婉的辩解道:“大哥,眼下毕竟刚开春,麦子都还没黄呢,市面上只有些小粮食在做买卖,大宗的粮食往来,都还未开始呢!”

  “别找原因,进度慢就是进度慢,必须得加大力度!”

  王文重重的将茶碗搁回堂案上,沉声道:“我可以给大家伙儿时间,可天时不会给大家伙儿时间,世事也不会给大家伙儿时间!”

  徐武愣了两秒,竟一时没弄懂何为“天时”,何为“世事”,略一思索便索性将心头的疑惑给问出了口。

  王文沉吟了片刻,轻声道:“你就没觉得,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吗?”

  “反常?没觉得反常啊!”

  徐武想了想,答道:“虽说去年冬天难得下了大雪,不过回暖得还挺快啊,开春后天天都是大晴天,两处工地一天都没耽误……”

  王文默默的看着他,没说话。

  徐武愣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对哦,今年开春后好像九怎么下过大雨,那三两场小雨,连地面都没打湿就停了!”

  他越说眼睛瞪得越大,眉宇之间渐渐浮起惊恐之色!

  他既不敢自信又满含期待的望着王文……

  王文避开他的目光,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早就发现到这个情况了。

  就惊蛰日那天,他回黄山突破《九劫归元体》,一路走了四五百里,愣是没能遇到一场雨。

  是一场雨都没遇到!

  须知惊蛰日,本来就标志着“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他记忆中的惊蛰,也是雨天居多。

  然而他就得记得分明,那天就是走了四五百里路,愣是一场雨都没有下!

  这显然很不正常!

  后来,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正不正确,他还令敖青尝试着行云布雨。

  那厮乃是青龙之属,又是三爪蛟龙,已具备些许行云布雨之能。

  其结果,很不理想。

  用敖青的原话说,就是以往它能招来三寸雨量的法力,如今只能招来半寸雨量。

  就好像天地之间弥漫的水行灵气,一下子就全变成了懒汉,懒洋洋的懒得回应它的天赋神通。

  以它当前的法力,拼着榨成肉干,或许能保扬州一地不缺雨水……

  那时王文就知道,今岁的粮荒恐怕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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