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如狱,我肉身成圣 第160节

  混坤真人笑着重复道:“莫怕,你不是孤家寡人,你身后还有符箓三宗!”

  同样的话语,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层意思。

  很显然……

  王文能想到的东西,混坤真人也能想到。

  “谢了师兄。”

  王文笑着招手:“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必过多担忧。”

  混坤真人也笑着招手:“有麻烦事,一定记得找师兄。”

  师兄弟二人收了水镜术,王文起身前往徐州都镇魔司衙门……在此期间,他的神念一直笼罩着都镇魔司衙门,谨防喻棋风等人也遭不测。

  ……

  “哐当……”

  阴暗的牢房大门被推开,徐武双手沾满鲜血,面无表情的将一个笨重的牛皮卷轻轻放到桌上,徐徐打开,露出里边包裹着的各式各样的刑具……一柄柄磨的雪亮的小刀,在跳动的火光之下反射着令人心寒的寒芒。

  他旁若无人的、认认真真的一件一件挑选刑具,一柄一柄的从牛皮卷里挑出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上,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有有剥皮刀、开膛刀、有钢钎,有小钳子、小铁锤、还有小锯子……

  只看得木架上悬挂的喻棋风心头一阵恶寒,满面冷汗的直冒青筋。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当然知道徐武在吹什么聊斋。

  可问题是,现在徐武是刀俎,他为鱼肉,他敢赌徐武到底敢做到什么地步么?

  于是乎,他在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搏斗之后,他选择了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徐大人,别麻烦了,我交代,我都交代!”

  徐武拿起排头的小钳子,轻轻摇头:“不,你不想交代!”

  喻棋风:???

  徐武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一捏,然后拿着钳子就夹住了他一颗门牙,用力一拧。

  “啊……”

  喻棋风惨叫了一声,暴怒的发狠道:“徐二狗,你有种就弄死老子,老子但凡皱一下眉头,老子就是你养的!”

  徐武点头,阴柔的笑道:“会弄死你的,不过天还早,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相处。”

  说着,他随手抓起一团肮脏的抹布,堵住喻棋风血淋淋的大嘴,然后规规整整的将钳子放回桌子,拿起排在第二位的剥皮刀。

  “呜,呜呜,呜呜呜……”

  “哐当。”

  徐武将剥皮小刀放回桌子,面带笑意的拿起排在第三位的小铁锯。

  “呜呜呜、呜呜呜……”

  “滋啦、滋啦、滋啦……”

  一块人体组织落地,徐武随手扔了血淋淋的铁锯,然后一手拿起排在第三位的钢钎、和第四位的小铁锤。

  喻棋风通红的双眼暴突着,看着他眼神阴鸷的一步一步靠近,拼了命的摇头。

  “铛、铛、铛……”

  “呜呜呜呜呜呜呜……”

  忽而,一阵小雨滴答声,唤醒专心敲锤的徐武。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喻棋风下身早已尿湿一大片。

  “这就不行啦?”

  他笑着轻轻的放下钢钎和小铁锤,抓起一块白布仔细的擦拭双手鲜血:“能不能再撑一撑,这些手艺我许久都没练过了,都快生疏了……”

  喻棋风涕泪横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徐武好奇的拔出他嘴里塞的破抹布,靠近侧耳倾听:“你说啥?大点声儿,我听不见!”

  喻棋风声嘶力竭的大喊:“姓徐的,算你狠,我服啦,快给老子止血,再他娘的流下去,老子真得把话带进棺材里了!”

  徐武看了看他血肉模糊、流血不止的左手,淡定的摇头道:“其实没差,你死了,该说的话你一样得说,说不定你死后,还会更老实。”

  喻棋风愤怒的咆哮道:“姓徐的,你真当老子是吓大的?”

  徐武“呵呵”一笑,轻声细语的呼唤道:“马大人,过来给咱喻大人开开眼界呗!”

  马风应声穿墙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头阴魂,眼神凶暴、满脸不耐的摇头道:“开啥眼界?直接开天灵盖不更利落?”

  喻棋风望着那个飘着走的阴魂,血淋淋的嘴慢慢张大,发出无意义的“赫赫赫”声音。

  那个阴魂他认得,是他麾下的一名灵台郎。

  他愣了足足有十几息那么久,而后面容猛的一变,正色道:“徐大人,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王将军禀报,万请通报!”

  徐武拿起开膛刀,慢慢靠近:“你要嫌我官小职微,不妨说给我听听,嗯,你说你的、我忙我的,咱们谁都不耽误功夫。”

  说着,他一把拉开喻棋风的衣裳,拿着开膛刀仔仔细细的切割他的胸膛。

  冰冷的利刃入肉,吓得喻棋风猛地一个激灵,拼了命的疯狂大喊大叫:“王将军、王将军,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您汇报,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您汇报啊……”

  “吱呀。”

  牢房门打开了,一名镇魔卫入内,叉手道:“徐大人,将军吩咐您先停手,待将军审问完秦大人,再带喻大人过去见他!”

  说着,他看了一眼行刑架上的喻棋风,强调道:“要活的喻大人。”

  徐武恋恋不舍的放下开膛刀,遗憾的对喻棋风说道:“我还挺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的,你能不能恢复一下?”

  喻棋风看他的表情,比方才见了鬼还惊恐。

  我都跪的那么快了,还桀骜不驯?

  诽谤啊!

  你诽谤我啊!

第161章 大事化小

  王文端坐在徐州镇魔司大堂上方,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

  这些文书,是他将军府的镇魔卫,从汪仪的书房、起居室等地搜查出来的证据,其中包含大量的地契、田契、银票,以及汪仪与朝堂大员之间来往的书信,来往利益输送的账本等等……

  其中包含的朝堂党争角力、官商利益交换、衙门勾心斗角,精彩的堪称大周官场腐败教科书,令王文都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这个汪仪,堪称混官场的顶级人才!

  作为和赵志凌同期赶赴淮南道主持司天监工作的外来官员,赵志凌那厢至今都与扬州各衙门井水不犯河水呢,而汪仪这厢早已理顺了徐州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愉快的和本地官绅士商们联手一起捞钱。

  不过短短年余时间,他便已经在徐州都镇魔司少司监的位置上,捞够了进身之阶!

  在汪仪与他在吏部供职的“至交好友”吏部员外郎段书玉之间的书信往来中,段书玉就曾提及他汪仪已得镇魔总司推举,进入吏部的铨选名单,有极大几率调回京城镇魔总司供职。

  与汪仪的生冷不忌、和光同尘相比,赵志凌清纯得跟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

  这些东西,不可谓不硬。

  但依然不足以支撑他,彻底摆脱汪仪身死的罪责。

  汪仪再贪,他也是官儿,轮不到他王文去处置。

  他是荡魔将军,不是钦差。

  王文要想彻底洗脱汪仪身死的罪责,还得从本职工作入手。

  适时,徐武擦拭着双手的水迹快步走进大堂。

  王文抬头看了他一眼:“都招了?”

  徐武点头:“都招了,那游方道士是汪仪的幕僚,他与汪仪一个在台前、一个在幕后,联手编排了这折子‘贼喊捉贼’的大戏,找上你,实话说的确是没起什么恶心肠,只是想借你的本事,铲平那方鬼蜮,顺道验一验你这个淮南道荡魔将军的成色。”

  王文微微皱眉:“你当真审问清楚?我怎么听着,有点死无对证那味儿呢?”

  徐武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是分开审问的,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而且他们也并不知晓汪仪已然身死。”

  王文面露沉吟之色,心说:‘意思就是,这个线头是到汪洋这里才分叉的,做了汪仪,就能掐断往上追溯的线索!’

  ‘所以他们没动喻棋风等人,一是没必要,二是难度系数太大……’

  他心中衡量了许久,才心说道:‘算了,就到此为止吧,再追查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若是事实真如他先前所推测的那般,此事牵涉到帝王寿数、皇位更替,他再追查下去,必然会招来暗处的打击。

  一个不好,他苦心经营的这一摊子局面,就尽数付诸东流了……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左右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他也没什么损失,心头那口恶气也出了……

  至于汪仪之死,喻棋风他们的口供已经足够支撑他洗清罪责了。

  剩下的,就看幕后之人,懂不懂事了。

  倘若幕后之人不懂事,那就别管他也不讲武德了。

  “梳理好证据,一定不要有任何遗漏!”

  王文很快就拍板结案了:“而后快马加鞭,将徐州的情况送呈京城镇魔总司,请他们尽快派人来徐州主持大局!”

  徐武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声道:“就,就这样?”

  他觉得,这么轻易就罢手,完全不像是自家大哥的风格啊。

  王文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抓紧时间办吧!”

  他对帝王寿数、皇位更替什么的,属实是没什么兴趣。

  对于当朝鸿泰皇帝,他既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好感,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恶感。

  他是既不盼其早死,也不盼其长命百岁。

  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要别把歪脑筋打到他王文身上,那他们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关他屁事。

  徐武不再多问,叉手退下。

  王文继续抓起案头的文书,津津有味的继续翻看……这些东西,可比当下的那些话本小说,有意思多了。

  ……

  一座僻静的富家大宅之内,十余道作落魄文士、管家、仆役、下力汉等等各式打扮的人影,端端正正的分坐厅堂两侧。

  朴素的厅堂内,弥漫着一股子违和的肃穆感和凝重感。

  久久无人开口。

  直到一名麻衣汉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厅堂,叉手道:“大人,四城门已解封,可正常出入了。”

  堂内众人闻言,无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也放松了许多。

  “好险!”

  有人吐着浊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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