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纪倩就是当年侥幸逃出的幸存者之一。
兵灾人祸的事情沈浪干涉不了,但这种顺道的事情,他还是可以去做。
打着报仇的旗号,顺便将这美人儿拿下。
能直接的时候就不要扭扭捏捏,更没必要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纪倩不解的打量他半晌,不答反问的讶道:“我可不记得我与香家有仇,公子何出此言?”
她心里满是警惕。
虽然她确实和香家有仇。
但她怕沈浪是香家的人,尤其此处还是香家的地盘,故诈作不知。
沈浪认真道:“既然我直接挑明,便是有我的渠道,姑娘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纪倩没好气的道:“本姑娘与你又不认识,你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若有心要讨本姑娘欢心,不如你就去杀了池生春,让奴家看看你的本事。”
沈浪瞬间来了精神,他倒不是第一次遇上言行放纵大胆如纪倩的女子,偏她又这般明艳动人,令人完全不会把粗俗或淫荡与她扯上关系。
不过各有千秋,不能相提并论。
纪倩见他望着自己,便嫣然一笑,横他一个千娇百媚的一眼。
秋波流转,呵气如兰的轻轻道:“不要以为我纪倩是个很随便的人,长安不知有多少男人想就近我,我却连指尖都不让他们碰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沈浪淡然道:“杀人而已,这种事情我经常做的,别说池生春,便是香家,我也准备铲除。”
纪倩定神瞧他好半晌,忽然花技乱颤的娇笑起来,喘息细细媚态横生的道:“你和香家有仇?还是专门来取悦本姑娘的?”
接着俏脸一沉,狠狠道:“你定是当我纪倩第一天到江湖来混?我不管你与香家有仇,还是跟池生春有仇,都与本姑娘无关。”
言罢,便气鼓鼓的拂袖起身,准备离去。
沈浪忽而说道:“小纪和小尤在襄阳还好吗?你是瞒着她们来的吧?”
纪倩浑身一颤,回到对面的位子坐下,脸色凝重地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小纪和小尤这两个名字,她心里的警惕更甚。
“沈浪。”沈浪叹了口气,“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显?”
纪倩又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小纪和小尤,你怕是认错人了。”
沈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说话。
纪倩乌亮得像两颗宝石的眸珠在眼眶内滴溜溜飞快左右转动,眯着眼盯住沈浪。
“我不知道你从哪编造什么小尤小纪的名字,如果你想要杀人,那就去杀了这里的老板池生春,我纪倩必乖乖的听你的话。”
说到此处,还抛了个媚眼,道:“不论你要我纪情做什么,我都乖乖听从,如何?”
沈浪放下杯子,忽而喊了一声:“来人!”
纪倩顿时吓了一跳,脸色唰的变得苍白,生怕他会叫人进来杀自己。
外面有人敲门:“公子,什么事情?”
“将池生春叫来,我有事找他。”沈浪吩咐道。
纪倩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全身抖颤,甚至在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悔。
不多时,房门被人推开。
池生春微笑着走进来,随手关上门后,笑吟吟问道:“不知沈公子有什么吩咐?”
沈浪指着盘子中的牛肉。
然后缓缓说道:“我不吃牛肉。”
池生春一怔,马上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拿走。”
说罢,将手伸到桌上,准备撤走那碟牛肉。
只是他的手才伸出来,沈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根筷子将他的手钉在桌上。
池生春没料到这一出,疼得他脸色扭曲。
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浪:“沈公子,这是为何?”
他自认沈浪进到六福赌馆后,自己从未失礼。
所以猜不透对方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因为你香家的巴陵帮拐卖人口,丧尽天良,而且在江都兵变时,杀了很多无辜的女子。”沈浪冷声道,“你说你该不该死?”
池生春脸色大变,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这茬,正欲开口叫人进来时。
沈浪已点住他的穴道,又看向呆在旁边的纪倩,“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我……”纪倩见他真的制服池生春,似乎确实不是香家的人。
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又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今日是来替天行道的。”沈浪说道,“先从他的双腿开始吧。”
说罢,两脚踹出,将池生春的膝盖踢断。
池生春满脸痛苦跪在地上,但因为被点中穴道,故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倩见他出手如此果断,一出手就踢得池生春这番模样,应该不是苦肉计。
她很肯定,池生春不是被人假冒的。
以往她从不肯相信任何人,但这一刻,她短暂时间内便对沈浪产生信任,除了男女间的缘份和没有道理可言的吸引力上,还有池生春此时的残相。
咬了咬唇,泪水止不住流出眼角,凄然道:“公子,我本不打算把过往的事告诉任何人,也没人有兴趣知道,刚才你来问我,因我怕你是香家的人,故诈作不知。”
“江都兵变的当晚,确实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当晚成功逃走,因为其他姊妹都给香家杀掉灭口。”
“你接着说,然后我们细数池生春的罪孽。”沈浪道。
纪情陷进当年惨痛的回忆去,俏脸现出悲伤欲绝的神色。
香唇颤抖的道:“我们都是被香家的恶徒掳走,而且那些大恶人还迫害我们的家人,江都兵变那天,没有例行的训练,管我们的恶人迫我们留在房内,忽然外面人声鼎沸,火光处处,把我们吓坏了。”
“当时我和小纪、小尤同房,小纪最勇敢,提议立即趁机逃走,可是其他妹妹都没那胆子,我们三人只好爬窗离开,我们才刚离开,恶人果然马上到来!”
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说道:“当时我们躲在花园的草丛里,听着姐妹们在屋内垂死前的呼救惨叫的声音,就像在最可怕的巫梦中。”
“后来恶人发现少了我们三个人,四处搜索,幸好此时有人破门而入,吓得恶人四散逃命,我们趁机从后门溜走,随人群离开江都。”
说到此处,她泪水狂涌,泣不成声,呜咽道:“你们香家的恶徒把掳走我时,曾害死我二叔,你知不知道我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
又咬牙切齿对池生春道:“我被掳后带往江都关起来,曾见过你池生春两次,我之所以到长安来,是因为你和手下闲谈多次,曾提及长安的赌场生意,我一直记在心上。”
“我到了长安后,就一直寻找机会,只要一丝能为惨死的姐妹,为我二叔报仇的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池生春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是真没想到江都一事,居然还有人逃出生天。
而且香家一贯的保密手段便是杀人灭口,如此一来,强掳民女的消息不会外泄,别人更无法跟查。
只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栽了。
沈浪替纪倩擦了擦眼泪,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他?”
纪倩一把扯着他衣袖,凄然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看她梨花带雨的悲痛样儿,谁能不心中恻然。
而池生春已经面无血色。
沈浪解开他的穴道。
池生春扭曲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香家,我好生招待你,你却这般对我!”
“我认得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纪倩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池家也好,香家也好,我都要把你碎尸万段!”
池生春颤声道:“你胡说八道!我姓池,不姓香。”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香贵的长子,你别急着否认。”沈浪道,“因为我曾在彭城见过令尊香贵,而且还跟你弟弟香玉山一起喝过酒,你和令尊有几分相似。”
池生春眼神一变,脑袋飞快转动,想着要如何脱身。
沈浪又看向纪倩,“打打杀杀这种血腥的事情女孩子就不要参与,我来帮你料理如何?”
纪倩抹了一下眼泪,询问道,“公子要怎么做?”
沈浪一手搂着她香软的娇躯,运起一面气墙。
一手朝池生春轰出一拳。
瞬间,致命的气劲仿佛要把一切淹没。
“轰!”
池生春立马爆作漫天精血碎粉,身体神迹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浪没空也没精力对他进行审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轰成渣渣。
看到如此让人震惊的这一幕,纪倩好半天没回过神。
沈浪牵着她的手,“走吧,这地方脏了。”
约莫两盏茶后。
两人来到纪倩在上林苑的房间。
房中干净整洁。
“公子先喝杯茶。”纪倩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奴家去换身衣服,请公子稍等片刻。”
沈浪也不着急,因为好饭不怕晚。
等了一会儿,换了一身打扮的纪倩从里间出来。
打扮得分外迷人。
柔声道:“公子,奴家逃出江都后,从未如此开心过,今晚就让奴家为你舞一曲。”
“那我今晚可有眼福了。”沈浪认真道。
纪倩微微一笑,便开始轻歌曼舞,她的声音甜美,虽及不上尚秀芳独特出众的风格,亦另有一番动人的韵味,难怪能成为长安最红的名伎。
只见裙裾翻滚,长袖飘荡,看着纪倩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色舞姿,沈浪脑袋里已经想着一会儿要用什么姿势开场。
片刻后,他就发现纪倩跳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而减少。
而且是越来少。
等转到沈浪的眼前时,她身上已经是不着片缕。
地上是散落的衣裙、肚兜亵裤等物。
她一屁股坐在沈浪的腿上,颤声问道:“公子,你看我美吗?我曾说过,你若是杀了池生春,不论你要我纪情做什么,我都乖乖听从,你现在想做什么?”
看她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听她充满诱惑性的话。
沈浪伸手一发功,将纪倩丢到地上的衣服抓来。
轻轻披在她身上,柔声道:“怕是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