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一下击中,沈浪必定会落得个皮开肉绽、面目全非的凄惨下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沈浪的身形竟然仿佛凭空消失一般,眨眼间就在红拂女的眼前彻底失去踪影。
如此诡异莫测的身法,让红拂女心中不禁大骇。
只是眨眼的功夫,沈浪又如鬼魅一般忽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好像他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从未变动过一样。
但可怕的是,他竟再度使出那威力惊人的绝技——一剑开天门!
面对沈浪这石破天惊的一招,红拂女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逃走。
怎奈沈浪这一招所蕴含的劲道实在太过强大,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直接重重地往后跌退。
然而,即便是处于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红拂女依然展现出身为天策府第一高手的不凡身手。
就在她跌倒在地的同一刹那,一道细微到几乎难以觉察的黑影从她的手中电射而出。
这道黑影速度快若闪电,精准无误地穿过拂尘进攻所留下的空隙,以一种令人咋舌的准绳和速度径直朝着沈浪疾射而去。
不得不说,红拂女这一招着实高明之极,巧妙地利用拂尘作为掩护,待到对手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黑线射出之际,她也跌坐在地。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四肢酥软无力。
她小嘴微张,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浪伸出两指,轻轻一夹,一条长而闪亮的头发便落入他的手指中。
“厉害,居然能用头发做兵器。”他忍不住赞道,“嫂夫人以秀发作暗器的手段,确实名不虚传,无论内功、手法、眼力均达到顶级高手的境界。”
红拂女没有回答,因为她脑海中此刻正上演一场盛大的狂欢表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呐喊。
沈浪扔掉手中的头发,眼见红拂女还没回过神来,便一缕劲风点在她的穴道。
正准备将其带回房内,忽而一道威严但又无比阴柔的声音传来:“在下曼清院老板上官龙,沈公子与李夫人请给我们曼清院一点面子,有什么事到院外再处理吧!”
闻言,沈浪暗叫怪哉。
他本来以为曼清院是荣凤祥的产业,没想到居然会是上官龙的。
这上官龙也是阴葵派的长老。
只不过除了阴葵派,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只因江湖上虽千派万门,但若论声名之恶,必无过于阴癸派。
这不但是由于其派中人手段凶残邪恶,更因其练功方式专走邪门,与正宗内功心法大相迳庭,故为江湖中人鄙弃,只是奈何他们不得而已!
假若有人拆穿上官龙的真正身份,休想他的手下再奉他为帮主。
而且还会成为过街的老鼠。
沈浪回首望去,只见距离此处三四丈外的鱼池旁站着一个男人,年在五十许间,长有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
而且手持龙头钢杖,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气势。
其华衣丽服,配上带点苍白的脸容,浮肿的眼肚,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长期沉于酒色之中。
没一副好的身子骨,居然也敢开青楼。
沈浪突然又想将曼清院抢来。
只不过也只是一想。
不管是单美仙、尚秀芳还是师妃暄,哪个不是人间绝色,何至于沉迷于青楼当中?
“如果我不呢?”沈浪微笑着问道,“上官老板要杀了我不成?”
上官龙双目变得阴沉,道:“自曼清院开院以来,从未有任何人在这里闹事过,老夫自然也不希望沈公子坏了这规矩。”
沈浪摇摇头,“你的提议很好,但我不接受,你能奈我何?”
他本来就想着将红拂女带进屋内,大家好好就刚才的事情做一番深入浅出的探讨,哪知道这家伙居然冒出来,扫了他的兴。
哪怕是祝玉妍的手下,也得给他一点教训。
上官龙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骤然一沉,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目光如炬地盯着沈浪,厉声道:“沈兄,难道你今日真的要与我为难不成?”
然而,沈浪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呵斥道:“啰嗦!滚!”
听到这话,上官龙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恼怒。
却有有苦难言。
他身为曼清院的主人,自然不希望这里的规矩被人轻易打破。
况且此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出手应对,那么曼清院多年来苦心经营所树立起的威望,恐怕就要在今晚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上官龙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龙头杖,用力往地面一顿。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雷鸣一般轰然响起,震得整个院子都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些年来,为了隐藏自己修炼的魔功,上官龙可谓是下足功夫。
不仅功力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日益精深。
同时,他还潜心钻研,自创出一套多达一百零二式的“迎风杖法”,威力惊人。
紧接着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院子之中。
他连喊三声“好”字,然后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沈兄不吝赐教!倘若沈兄能够胜出,我自当无话可说,其他人也断然不敢再指责曼清院不讲规矩。”
就在上官龙示威性地一顿龙头杖之时,一旁的沈浪已然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的身手是接近边不负那样级别的顶尖高手。
此刻与他四目相交,还发觉他眸子异芒烁闪,显是练就阴葵派的某种奇功,绝非平庸之辈。
下一瞬,上官龙狂喝一声,纵身而起,横渡院中的小鱼池,照头一杖向朝劈下。
狂烈的劲风,激得池水中间陷下去,浪涛翻卷,鱼儿惊窜跳跃,干扰池内神圣平静的天地。
沈浪微微侧身,一拳打在龙头杖上。
“当!”
肉身与钢杖相撞,不但发出金铁交鸣声,而且火星四溅,发出震耳巨响。
沈浪身子动也不动,可上官龙却整个人给震得飞回鱼池另一边去。
虽只是简单的过了一招,他竟泛起火爆眩目的感觉。
张口喷出一蓬紫黑的血雨,从衣袖露出来高举龙头杖的双臂已变得紫紫黑黑的,非常吓人。
而且更吓人的是,手中的龙头杖已如麻花般弯曲。
这时,不知谁人在外面大叫道:“好武功!”
还是女子的声音。
沈浪顺势看去,说话的是个年轻女郎,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的武士服,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
笑时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牙齿,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而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
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沈浪微笑着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愿告知,日后再相见时,大家也能亲热亲热。”
他素来说话高雅、语调温柔,且又态度洒逸。
那女子当下给他哄得芳心窃喜,欣然道:“既然你问起,那我便说给你听,而且我只说一次,你勿要粗心大意忘掉了。”
沈浪当即以无比真诚感人的语调道:“在下已洗耳恭听,日后更不敢轻易忘记,请姑娘放心。”
他说话很少嘻嘻哈哈,总能给人深信不疑的味道。
便是师妃暄也都愿意听他吹水。
那女子犹豫了下,才说道:“我叫独孤凤,你可要记住了。”
“原来是独孤阀的千金,传闻是独孤阀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高手,已超越阀主独孤峰,仅次于老太太。”沈浪缓缓点头道,“在下沈浪,这厢有礼。”
独孤凤眉头微蹙:“原来你就是沈浪,江湖传闻你抢了和氏璧,是不是真的?”
“对,你也要来抢吗?”沈浪笑问道。
独孤凤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边的上官龙忽而开口道:“沈兄武功过人,在下佩服!”
话才说完,便靠在柱子上运功调息。
突然,沈浪感觉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剑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独孤凤出手。
看来这小妞是想趁着他分心之际,来搞偷袭。
沈浪微微侧身,便反手一指,弹向来袭的长剑之上。
“锵!”
独孤凤手中的长剑顿做龙吟,不断颤抖。
同时长剑还被对方弹向一旁,而她收势不住,也跟着冲去。
不但暗袭无功,更要命是长剑被沈浪屈指弹中的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如石沉大海般消去得无影无迹,全身虚虚荡荡,难受得要命。
最没面子的是连剑带人扑向旁边的鱼池,根本收不住这去势。
眼看着就要跌入眼前的鱼池,沈浪一把将其拉回。
独孤凤立马反手长剑刺来,这一招看似刺向他的心口,但同时亦可下獠,若是中招,只怕要被开膛破肚。
沈浪侧身一躲,独孤凤的娇躯便与他擦肩而过。
独孤凤忙脚步顿下,转过身来,冷声斥道:“你何不与我真刀真枪打一架?如此将我当老鼠戏耍,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不怕死在沈浪的手中,只是看不惯沈浪这种戏耍的方式。
让她心里极度的不爽。
闻言,沈浪伸出两根手指:“既然姑娘这般要求,在下只得出招,这招名为一剑开天门,只要一出招,天门就会被开启,姑娘小心了。”
独孤凤冷哼道:“少废话,出招!”
说罢,长剑再度刺来。
而且唰唰唰的一连使出好几剑,一剑快过一剑。
力道亦越趋强劲,像狂潮巨浪般。
沈浪一个旋身,独孤凤再次与他贴身而过。
独孤凤顿时心生恼怒,反手又一剑刺向他的喉咙。
沈浪两指点出,使出自己的绝技,一剑开天门。
一招点在她的两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