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霸天和曹应龙见沈浪举手投足间就杀了己方两名兄弟,和十多个高手,暗忖今日若是不能料理此人,绝对是在劫难逃。
曹应龙则缓缓朝战圈迫来,两手持矛,每踏下一步,地上都现出一个深达三寸许的足印,看得出来他正不住提聚功力。
向霸天见自己的兵器被毁,再加上毛贼和方见鼎二人均惨死在沈浪的手中,已吓得三魂七魄各去大半。
正想着要如何脱身时。
沈浪又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向霸天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四周虽全是己方兄弟,但自己却像孤零零独自存在天地间般,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忙全身运气,准备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只是他的真气刚运出,沈浪已行动。
在众人看不清楚的高速中,两人擦身而过。
向霸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整个人往横抛飞,如同一摊软泥般软软落在曹应龙的跟前。
瞥了一眼向霸天的尸体后,曹应龙神情大变。
只因向霸天浑身的骨头全部碎裂,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直至此时,曹应龙等仍弄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谁,如何杀了毛贼和方见鼎,又是为何把向霸天杀了。
他现在全然不知。
他抬眼看向沈浪,“阁下是谁?”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沈浪淡然道。
尽管沈浪已杀得众手下人仰马翻,鲜血激溅。
但曹应龙却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便是退,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倒不如全力一拼,说不定还能换活命的机会。
想到此处,曹应龙迅速人矛合一,往沈浪扑去,化成一团矛影,声势凌厉之极。
每一矛都是迅急无伦,偏又闪烁变化,灵劲无匹。
料想自己就算杀不了此人,也应当会将对方刺伤。
尽管他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并非按照他的想法而来。
仅仅只是瞬间,奇异的事发生了,沈浪一拳凌空打出,劲气竟化成巨大的拳头,在火光的照耀中清晰可见,直奔曹应龙的矛尖而去。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百多名贼寇人人瞠目结舌。
曹应龙虽心里大骇,但别无选择,只能全身功力尽聚矛尖,激射在劲气化成的拳头处。
“轰!”
劲气交击,刚猛的劲气四泻而出,像是一支支利箭一般射向周围的贼寇。
但一片惨叫声传来,周围的火光黯淡不少。
因为那些手持火把的贼寇已经倒地数人,而且个个身上并无任何明显的伤势。
曹应龙感觉自己的矛尖就像刺上一股庞大无匹急旋着的能量峰尖处,不但将自己的长矛震碎,还迫得自己的真气倒卷而回。
他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却并未能化解对方绝顶怪异的气劲。
一落地,便厉喝道:“蠢材!还不动手。”
周围仅剩的众贼如梦初醒,再次朝沈浪攻去,震耳的喊杀声,直冲霄汉。
见沈浪被己方多名高手围着厮杀,曹应龙心里松了口气,暗忖先消耗他一点气力也是上策,自己则伺机而逃。
他已经看出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
但求手下人能够帮他多争取一丝逃命的机会即可。
刚缓口气,便准备撤退。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是身子刚一动,就发现沈浪突然就到了自己跟前。
而且那些围剿他的手下如同中邪一般,一个接一个倒地不起。
曹应龙刹那间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直冲脑门,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仿佛触电一般。
此时此刻,他心中原本想要与对方一较高下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然而,正当他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一道凌厉至极的掌风已然呼啸而至。
那掌风犹如万钧重锤,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拍在他的头顶之上。
“本来我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杀你们,但那样就不震撼。”沈浪在他身后道,“能让你见识到这种武功,你应该感到荣幸,说谢谢。”
“你,你……”曹应龙并没有说谢谢的打算,只是想问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只是片刻,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他整个人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一般,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直直地向着地面扎入。
眨眼之间,他竟然像是一根铁钉一样深深地嵌入坚硬的土地之中!
猩红刺目的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耳朵、鼻子、嘴巴和眼睛等七窍之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柱。
而他的身体则在剧烈的冲击之下变得扭曲变形,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这样,曹应龙这个曾经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恶贼,在这一刻彻底失去生机,死得惨不忍睹。
周围那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贼寇们,看到眼前如此恐怖的场景,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完全被吓傻。
众寇瞪大双眼,张大了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和恐惧。
也不知人群当中是谁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快跑啊!”
这声呼喊就好似一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一下子将这些贼寇们从呆滞状态中惊醒过来。
如梦初醒的他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像无头苍蝇似的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能够多长出两条腿来,好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
转瞬间,这群贼寇便如受惊的鸟兽一般四散奔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浪并没有追杀他们,而是纵身跃上屋顶。
寻找商秀珣等人的下落。
忽而听闻三执事陶叔盛的声音在下面传来:“柳执事究竟干什么去了,到现在仍未率人来援?”
商秀珣冷喝道:“闭嘴!柳执事必须避过敌人的主力,才能依计赶来,这招诱敌之计乃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叫我们错估敌人的实力,以致进退失据。”
她并没有留在屋顶上观战,而是先率领部下进入地道,保存实力。
此处乃是鲁妙子亲自设计的村庄,不但有无数地道,还有各种机关,藏身于此,可避免四大贼寇的攻击,还能等到柳宗道率兵增援。
但她仍不知四大寇是如何能清楚把握到她的行踪,亲身追来,使她陷入困境。
听闻外面没有动静,商秀珣才率人从地道里进入楼内。
八个人分成四组,各据一窗往外窥探。
商秀珣和一个名叫馥大姐的侍女占其中一扇窗子,陶叔盛独据一窗,其它五人看来乃商秀珣的侍卫。
眼见外面并无任何动静,陶叔盛忽然回头瞧各人一眼,见人人精神全集中到窗外,右手迅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抖手便射出窗外。
下一瞬,一道声音自头顶传来。
“不用发了乡巴佬,你藏进地道的时候,外面的四大贼寇全部都被我搞定了。”
听闻此言,屋内八人骇然大震,齐朝梁柱望上来。
陶叔盛忙偷偷把手收回来。
商秀珣见到沈浪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欣喜。
“你来了?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
“外面的四大贼首已经被我杀了。”沈浪回应道,同时纵身跃下。
但他足未沾地,陶叔盛竟抢前一步,伸指戳住他胸脯处。
指风嗤声响起。
商秀珣想喝止也来不及了。
沈浪知他怕被自己看破是内奸,但也没着急出手,而是任由他的指尖戳在自己身上。
陶叔盛心中大喜,暗忖尽管你有真气护体,亦难挡我凌厉指劲。
岂料指尖刚触及沈浪身上,欲吐劲力时。
沈浪劲气一运,顿时一股炙热无比的真气竟先一步透指而来,直钻入他经脉内,不但迫得他的真气四散流窜,还强攻进五脏六腑中。
陶叔盛全身剧震,身子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才停下来,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商秀珣冷声喝道:“陶执事,你这是为何?”
陶叔盛苍白着脸,低声道:“场主,此人刚来到马场,就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又说四大贼首死了,属下怀疑,他跟四大贼寇是一伙的,谁不知道四大贼首凶名远播?他一个人如何能料理?肯定是想骗场主出去!”
商秀珣冷冷上下打量他,秀目射出锐利的光芒,沉声道:“陶执事,我问的是,你为何背叛我?”
只听她的语调,便知她早心中生疑,只是不敢肯定他真是内奸而已。
因为这个月刚好是陶叔盛当值负起收集情报的重任。
但现在有了沈浪这句话,再加上他主动攻击沈浪,便可确定。
陶叔盛心中当即一片惊恐,忙道:“场主,你说属下是叛徒?”
沈浪抬手射出一缕劲气,直点他的睡穴。
陶叔盛颓然欲倒,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再不济,也可支持上十招八招,哪知才一个照面下着了道儿。
“来人,将他捆起来!”商秀珣冷着脸道,“吃里扒外,出卖牧场,本场主要好好审问!”
在手下将陶叔盛绑起来之际,她又问道:“四大贼首真的死了?”
“难道还能骗你不成?他们的尸体现在就在外面,贼寇们已经四下逃散。”沈浪道。
商秀珣恍然大悟,“难怪听不到厮杀声,今晚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沈浪道,“这四大贼首就当是我向你下的聘礼吧。”
闻言,商秀珣脸色突然发红,低声道:“别乱说出去……”
“我还有事情,你先料理这些。”沈浪侧耳听去,又道:“柳宗道已经赶来,你暂时不必担心。”
商秀珣忙问道:“你要去何处?”
“四大贼寇乃是跟李密同流合污,图谋牧场,并打算抓住李秀宁,我得去救李秀宁,否则会破坏你们跟李阀的关系。”沈浪看向她,“你不会吃味吧?”
商秀珣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我是那种喜欢吃味的人吗?你快去吧,别让李秀宁落入他们的手中,不过若是能留几个活口最好。”
话才说完,沈浪忽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去去就回。”
这一口让商秀珣呆在原地。
连带旁边的侍女馥大姐也惊呆。
她没想到场主居然跟沈浪之间居然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