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不由得蹙起。
想哼出声。
却被亲了嘴。
不过商秀珣却先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还在后院的亭中,更觉羞愧难当。
“我还有事情。”她低声道,“你快收拾一下,免得被人看到了。”
说罢,自己先起身。
啵的一声。
简单收拾后,顾不上不适之感,便仓皇离去。
她也不知自己刚才是怎么来,就只觉抵挡的想法好像只是存在片刻,便想着去追寻光明。
让太阳照进那些从未见过阳光的地方。
沈浪略微收拾,也从后院出来。
走了数步,便遇到李秀宁。
她似有些走神。
“秀宁,秀宁?”
沈浪轻唤两声,她才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沈浪疑惑问道。
李秀宁面带疑惑:“我本来想着跟珣姐谈事情的,但刚才看到她红着脸匆忙离开,所以一时间有些好奇。”
“可能是遇到一些事情。”沈浪说道,“应该一会儿就能好的,你不用着急。”
李秀宁点点头,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当然可以。”沈浪应声回答。
李秀宁与他并排走,轻轻道:“自从上次一别,二哥很记挂着你,常因你不肯随他打天下而愀然不乐,又说你安葬杨广乃是大义,今番能再见着你,真是好极了,诶,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不是说去太原找我的吗?”
沈浪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准备去太原找你,但杨广临死前,让我帮他报仇,我准备去追杀他,结果没想到迷了路,来到这里。”
李秀宁欣然道:“原来如此,二哥一直对你赞不绝口,光是想想你做过的事情,我便知二哥当年对你的评价,非是过誉之词。”
她说话时呼吸的芳香,轻轻飘送到沈浪的鼻腔内。
沈浪忽而问道:“我听说你父亲要把你许配给柴绍?”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他就有这番意思。”李秀宁轻声道,“只是人家都跟你那样,还怎么嫁给柴绍?所以便一拖再拖。”
以她的家势才貌,对她倾心的男子都不知凡几,几乎都不放在心上。
唯独沈浪有最扣动她心弦的某种难以形容的气质。
可身为大家族的子女,婚事不是她所能做主的,能左右的,婚姻的对象皆是为了家族的兴旺而选择。
她正进退两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娇躯剧颤,垂下螓首,低声道:“秀宁虽仍未嫁你,但已和嫁给你没有多大分别,只是秀宁的婚事是握在你和父亲的手中……”
“要娶你,是不是要接受招揽才行?”沈浪又问道。
李秀宁深吸一口气,黯然道:“秀宁自是希望你能建功立业,如此也能和我父亲有说话的余地,否则他只怕不会同意……”
沈浪转过身,一把搂着她的娇躯,直视她的秀眸内,认真道:“不就是搞定老丈人吗?这个我有经验。”
说着,摸出杨广的传国玉玺:“有这东西,你父亲若是收复隋室遗臣应该很容易。”
看到这东西,李秀宁吃了一惊:“杨广的传国玉玺居然在你的手上!难怪宇文化及搜寻皇宫也没找到。”
“正是!”沈浪点头,又道:“而且除了传国玉玺外,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咱们先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有了沈家的孩子,父亲肯定不会反对。”沈浪搂着她掠到旁边的林中。
李秀宁吃了一惊,“这里毕竟是珣姐的地方,若是被人看到……”
“放心,以我的武功,若是有人到来,肯定会察觉到的。”沈浪说道,“事出突然,秀宁你先委屈委屈,日后我再好好补偿你。”
为了能让李渊回心转意,他也是拼了。
二人在树林里厮混好一段时间。
不过因为李秀宁还要跟商秀珣谈事情,所以值得草草了事。
下午。
小娟找到沈浪,说商秀珣找他。
还是昨日的那间书斋。
商秀珣依旧正襟危坐,捧书细读。
就如昨日那样,没察觉到沈浪的到来似的。
其实商秀珣却是暗恨自己。
连她都不明白为何会那样稀里糊涂就在凉亭里做出那种事情,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孤独才导致的。
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
只有在沈浪身边,才感觉自己是个女人。
心中的那种涟漪,既新鲜又刺激。
回想起来,让人有些面红耳赤。
她抬头看向小娟,道:“小娟,你可退下了!”
待小娟离去。
商秀珣才皱眉说道:“你站得那么远干嘛?”
待沈浪走到近前,她忽而起身,扬起手。
不过落在沈浪脸上时,却只是轻轻一拍,嗔道:“你这坏胚子,竟跟我做出那种事情来。”
“因为秀珣你太美,实在让我情难自禁。”沈浪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若是此生不能和你做夫妻,我会遗憾终身。”
“谁要你来奉承我?”商秀珣眉头皱起,“我问你,你现在还有两个娘子,那我怎么办?”
“你只管放心,定不会叫你难做。”沈浪神情认真道,“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决计不会叫你为难。”
商秀珣哼了一声:“别只是在嘴上说说,若是你那两个娘子来找我麻烦,我可不管!”
“若是她们找你麻烦,我定会让她们给你赔礼道歉。”沈浪道。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道:“吹牛皮!总之,你若是叫我伤心半点,我不会放过你。”
沈浪含情脉脉道:“若是叫你伤心,岂不是要了我的命?现今我这条命都在你的手上。”
商秀珣忍不住发出银铃般动人的娇笑,道:“油嘴滑舌,你这人真真是个坏透了的胚子。”
话才说完,急骤的足音传来,自远而近。
只是片刻,大执事梁治的声音在门外道:“下属有急事上禀场主。”
商秀珣低声道:“先放开我。”
沈浪放开她,坐在一旁。
商秀珣这才敛起笑容,道:“大执事请进!”
梁治大步来到商秀珣座前,躬身道:“报告场主,有为数约二千的敌人,出现在牧场西面入口三十里处,该是四大寇的先锋队伍。”
商秀珣秀目寒芒闪动,冷静地道:“东面入口外可有动静?”
梁治神色凝重道:“尚未有报告。”
商秀珣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沈浪身上,道:“沈兄,如今牧场大敌当前,你且先回去,我要与几位执事商议一番。”
沈浪回到自己的院落,跟萧后与南阳厮混。
带到日头偏西。
发现飞马牧场的气氛已紧张起来。
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
城内的壮丁,一队一队的开出山城,在牧场的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沈浪正准备洗个鸳鸯浴时,小娟又来通报道:“沈公子,场主有令,如今大敌当前,希望沈公子能留在院内,牧场会全力保护三位的安全。”
“有劳场主记挂,我等会小心的。”沈浪点头道。
待她离开,萧后便疑惑问道:“飞马牧场怎么会有强敌来袭?”
“定是有人看中牧场,想要抢去呗。”南阳道,又看向沈浪:“现在怎么办?”
沈浪搂着二人的腰,“这些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来解决,反正现在我们也出不去,先洗个鸳鸯浴为好。”
洗完澡后,已是黄昏,小娟送来吃的。
吃了饭,沈浪让二人留在屋内,利用鲁妙子的机关术,在房中布置数个机关后,便准备去找商秀珣。
以免她遇到危险。
施展轻功经过一处院落时,院落里的说话声瞬间引起他的注意。
只因正在说话之人,便是自己昨晚撞见的苑儿。
她故意压低声音道:“宁公主现在该明白了吧,场主自认识李天凡,且往来日密,所以很可能会向李密提供战马和装备,大管家和部分执事虽大力反对,却是屡劝无效。”
片刻后,李纲的声音传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夫人此来,尊夫是否知道呢?”
苑儿肯定地道:“这是自然,是老爷嘱苑儿趁此良机,到来与诸位报讯和商量,希望我们和贵阀的关系,不致因场主一时胡涂而遭破坏。”
窦威沉雄的声音道:“这确是奇怪,因为据我们所知,李密实是暗中支持四大寇扰乱南方的祸首,为何四大寇又会来攻打牧场呢?”
苑儿从容道:“此事老爷亦曾作分析,可能是一着故弄玄虚,所以才千叮万嘱苑儿必须趁早通知各位,因为这极可能是场主受李天凡煽动下做的一次胡涂行为。”
窦威道:“宁公主,不管怎样,我们亦须立即加强防御才成。”
李秀宁淡淡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此事确有珣姐参与,对我们的实力定是了如指掌,则想防也防不了。”
停顿片刻,接着道:“苑姐可否代为通知大总管,彼此作一次秘密详谈呢?”
苑儿当即一口答应,道:“现在苑儿立即遣人通知老爷,他负责守卫东峡,除非是军情紧急,否则该没有问题。”
见到李秀宁几人送走苑儿后,窦威的声音传来道:“公主认为那苑儿的话是否可信呢?”
李秀宁叹道:“商秀珣岂是这种卑鄙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待见过商震再说吧。唔!有没有办法可查到苑儿的出身来历呢?“
李纲道:“一时可没有办法……”
沈浪没有在听下去,也悄然离开。
柴绍留着可不行,一会儿找个机会劈了,还可推到李天凡的头上去。
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一下子除去两个情敌,还可用这四大流寇的脑袋作为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