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语的催促下,土匪们又潮水般涌了上来。
江田毫无惧意,他身形灵动,在敌群中辗转腾挪,开天斧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花。
那一道道金色的斧光,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与他并肩作战的武者们,也受到鼓舞,他们紧密配合,或用剑阵困住敌人,或施展精妙武技突袭,一时间竟与人数众多的土匪战得难解难分。
但随着战斗的持续,江田渐渐察觉到异常。
这些添花境土匪似乎并非毫无组织,他们偶尔会打出一些奇特的手势,相互配合,发动出威力更强的合击之术。
有一次,三名添花境土匪同时从三个方向攻向江田,一人施展冰寒灵力,冻住江田身侧地面,减缓他的移动速度;
一人祭出火焰刀芒,带着滚滚热浪扑向江田正面;
还有一人隐匿身形,试图从背后偷袭。
江田临危不乱,他大雷体运转到极致,周身金色雷电光芒大盛,瞬间驱散了冰寒之气,接着反手一斧,将火焰刀芒劈散。
同时侧身一脚,踢飞了从背后偷袭的土匪。
可这一番应对,也让他消耗不小。
江田心中暗忖,如此下去,己方虽能抵挡一时,但时间一长,必陷入困境。
他一边奋力杀敌,一边用余光寻找着土匪的破绽。
忽然,他发现每当匪首发出指令时,那些添花境土匪的灵力波动就会出现短暂的紊乱,似乎是在强行调整自身节奏去配合命令。
“看来这匪首就是关键!”
江田心中有了主意,他佯装体力不支,动作渐渐迟缓,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一群土匪疯狂围拢过来。
李语见状,以为江田已是强弩之末,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大声指挥着土匪加强攻势。
就在此时,江田眼中寒芒一闪,他猛地积聚全身灵力,脚下发力,如炮弹般朝着匪首冲了过去。
倪雅见状,高声说道:“这江田想立功!”
她虽然不愿意落后,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身边的武者数量,那也绝对不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土匪们措手不及。
江田一路冲破阻碍,所过之处,敌人纷纷被他的灵力震飞。
眼看江田就要冲到匪首跟前,那匪首也慌了神,他仓促间调动灵力,手中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妄图抵挡江田的进攻。
江田怒吼一声,开天斧高高举起,斧身上的白色光芒与他周身的金色雷电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轰”的一声巨响,斧棒相交,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震荡起来,地面也被震出一道道裂痕。
李语只觉双臂发麻,虎口震裂,手中狼牙棒险些脱手而出。
他惊恐地看着江田,眼中满是绝望。
江田却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他乘胜追击,一连串凌厉的斧招连绵而出。
“快来人帮忙。”
李语节节败退,身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此时,周围的土匪们见首领不敌,士气大挫,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江田瞅准时机,对着己方武者大喊:“兄弟们,匪首已败,大家加把劲,剿灭这群匪徒!”
武者们闻言,精神大振,他们齐声呐喊,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在江田等人的勇猛攻击下,清风寨的土匪终于开始四散逃窜。
江田带着众人一路追杀,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土匪一一斩杀。
直到天色渐亮,战斗才彻底结束。
此时的战场,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江田和武者们虽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们清查战场,救治伤员,还发现了清风寨多年来掠夺的大量财宝。
江田看着这些财宝,心中并无贪念,他深知这些财富背后是无数百姓的血泪。
他决定,将财宝一部分用于抚恤战死武者的家属,一部分用来救济周边受清风寨残害的百姓。
……
在清风寨那怪石嶙峋的后山腰处,孙建宛如一只受伤的困兽,狼狈地瘫倒在地。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被鲜血浸染得斑驳陆离,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袒露在外,显然是遭受了颇为惨烈的重创,伤势不容小觑。
孙建强忍着周身的剧痛,费力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双眸却依旧闪烁着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仿若两簇燃烧的寒焰,死死地锁定着林婉儿,扯着干裂沙哑的嗓子,大声呵斥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这般诡异的行径,到底藏着怎样的居心?”
林婉儿亭亭玉立,身姿修长而挺拔,背负着的双手仿若蕴含着无尽的从容。
她面容清冷,神色淡漠如水,仿若这周遭杀声震天、混乱不堪的场景,不过是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见孙建怒目而视,她朱唇轻启,语气淡淡的,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哼,我这是在救你的命,你莫要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信口雌黄!”
孙建一听这话,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蹭蹭直冒,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定,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海。
他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沉声怒喝道:
“我清风寨的兄弟,此刻全都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与敌人拼死搏杀,个个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却好,在一旁冷眼旁观,袖手不管,眼睁睁地看着我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你还有脸说是在救我?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算盘!”
林婉儿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棱崩碎于寒夜,清脆冷冽,又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屑地瞥了孙建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
“那些人,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他们皆是从青州府各地汇聚而来的青年才俊,各个身负惊世绝技,来历不凡。
就凭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还想螳臂当车?
你以为自己贸然上去了,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是去送死,白白枉送性命罢了。”
孙建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他眉头紧锁,仿若纠结的绳索,目光中满是狐疑与猜忌,死死地盯着林婉儿,沉声反问道:
“你……你怎么知晓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隐情?别跟我打马虎眼,如实招来!”
“蠢货!”
林婉儿毫不留情地啐了一口,仿若看着世间最愚笨的物件,
“你且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近百名年轻的武者,若无重大缘由,怎会无缘无故齐聚于此?
而且,他们之中,有一人我恰好认识。
那人的实力高深莫测,仿若渊海难测,你若是不知死活地与他交手,断然没有半分活命的可能,恐怕瞬间就会被他打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说着,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轻轻扫向了正手持开天斧、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的江田,眼神中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孙建顺着林婉儿的目光望去,看向江田那威风凛凛、仿若战神临世的身影,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仿若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怯生生的惧意,狐疑道:“连你也打不过他?”
林婉儿并未立刻回话,仿若陷入了某种深邃的思索之中。
半晌后,她才缓缓转过头来,重新看向孙建,面容冷峻,仿若冰雕玉琢,面无表情地开口:“走吧!”
孙建听闻,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哀叹一声,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若受伤的孤狼在寒夜中悲鸣。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沧桑与落寞:
“如今清风寨都已经化为泡影,没了,我还能去哪里?我又该何去何从啊……”
林婉儿仿若未闻他的哀叹,仿若被一层冷漠的轻纱笼罩。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孙建,每一步都似踏在孙建紧绷的心弦上,让他愈发紧张,心跳仿若密集的鼓点。
突然,林婉儿素手一翻,仿若变魔术一般,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匕首的锋刃仿若能映照出森冷的死亡气息。
她猛地将匕首抵在孙建的脖子上,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冰窖中最寒的冰棱,寒声说道:
“从今日起,你便帮我去抓童女,乖乖听话,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倘若敢有二心,哼,我定把你的肠子挑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想着逃跑,这周边都是我的眼线,你若是敢跑,我保证你死得只会更惨。”
第144章 论功行赏
府衙之内,气氛凝重肃穆,却又隐隐涌动着得胜归来后的激昂豪情。
江田一行人身姿笔挺,宛如苍松傲立,已然井然有序地排列成队。
回首今日这场与清风寨惊心动魄的鏖战,他们个个奋勇当先、浴血拼杀,历经千难万险,终是大获全胜。
一举将那长期在当地作威作福、为祸一方的清风寨彻底剿灭,还百姓一片安宁。
然而,大捷的背后,是难以磨灭的伤痛,胜利的代价沉重得令人揪心。
虽说成功击退了穷凶极恶的匪徒,可己方阵营又何尝能全身而退?
瞧那三场庄严肃穆的葬礼,十余副承载伤痛的担架,便是这惨烈战况最真实、最残酷的映照。
足足三名忠勇无畏的武者,在这场血与火的交锋中,为了守护正义与百姓。
毅然决然地献出了宝贵生命,他们滚烫的热血,永远地浸透了那片生死相搏的战场。
另有十来名武者,不同程度地身负重伤,其间更有添花境的精锐高手。
此刻,他们有的面色惨白如纸,虚弱无力地躺在担架之上,生死一线间苦苦挣扎。
有的虽伤势沉重,却凭借钢铁般的意志,紧咬牙关,身姿坚毅地挺立在队伍之中。
伤口处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鲜红,令人触目惊心,心生悲戚。
莫涛,身为此次剿灭行动的总指挥,身姿高大挺拔,昂然屹立在最前方的高阶之上。
他面容冷峻,目光深邃而威严,犹如寒星闪耀,缓缓将视线投向下方。
只见江田等人,纵然战袍破碎褴褛、满身血迹斑斑。
却依旧不减半分豪迈之气,个个雄赳赳气昂昂,那一双双明亮而坚毅的眼眸之中。
熊熊燃烧着胜利的火焰,透射出不屈不挠的顽强斗志,仿佛是在用无声的呐喊。
向世间所有人宣告,他们守护正义的拳拳之心,自始至终,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哪怕前路荆棘丛生,亦会勇往直前。
府衙之中,凝重肃穆之气仿若实质,丝丝缕缕地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却又与得胜之后喷薄欲出的激昂豪迈相互缠绕、难解难分。
江田等人宛如苍松翠柏般身姿笔挺,队列齐整,纹丝不乱,尽显军伍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