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路边的死神对他倒是恭敬异常。一些还会鞠躬示好。
只因。
他背后，羽织上，封在菱形框中的硕大“五”字。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他背后的棕发男人。
自然就是蓝染了。
不过……这只是平子真子眼中看见的。
实际上。
在不少路人死神眼里，他背后那个看上去像是蓝染的家伙，其实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光头。
斩魄刀——镜花水月效果之一。
完全催眠。
一切看见的，听见的，感觉的，都能被使用者扭曲成其他的样子。这，便是蓝染的能力。
真正的他此刻正在流魂街的一处地下。
面前是一排排冒着蓝光的培养皿，一些机器、容器随意横列着。
容器中，偶尔能看见一些白色的虚微微蠕动。
伴随着电脑的哔哔声。
呲——砰！
一只虚化作焦炭瞬间崩溃。
蓝染站在罐前。
儒雅随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他随意推了推眼镜，用着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示意身旁的一名棕色皮肤的死神将其清理干净。
当眼前的失败品再无。
他维持着和蔼的神色。
语气缓缓：
“要，准备第十万三千三百五十六次实验。”
“实验对象：虚圈·亚丘卡斯。”
“实验环境：灵子浓度35%…”
名叫要的死神是一名盲人，全名东仙要，五番队第五席。
他戴着一副浅色眼镜，细细观察罢，能隐约窥见眼镜下，那双泛白，无神的瞳孔。
虽然是盲人，可他眼盲心不盲，面对蓝染的指令，他迅速走到电脑前端坐下来，稳当操作着。
只可惜。
操作尽善尽美。
但是。
第十万三千三百五十六次实验还是失败了。
足以媲美副队长的亚丘卡斯在死神的灵子注射下直接化作灰烬，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见此，蓝染再次推了推眼镜，和蔼的表情却抑制不住他那跳动的眼角。
一丝丝灵压散发出来。
咔嚓！
周围的容器瞬间裂开一道道如蛛网般的裂痕。宛如海浪倾覆，势不可挡。
连拥有五等灵威的东仙要都不由得闷哼一声。
无奈伏在电脑桌前，他急声道：“蓝染大人！”
嗡…
声音刚刚落下，周围的灵压宛如急剧退潮的海水般消散无踪。东仙要为此大口喘着粗气，如同溺水的鱼。
玻璃碎裂声渐渐停止。
不过……
仍不可避免。
一些虚跑了出来。
蓝染静静扫过。
然后。
砰砰砰！
一道道突兀的爆炸声瞬间响彻在静谧的实验室内。
如同被一张张无形大手捏爆，那些虚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眨眼没了踪影。
呼…深吸一口气。
蓝染渐渐放平心态。
面朝东仙要，他尽可能地维持长官应有的仪表。
儒雅、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在周遭：“抱歉，我失态了。”
“要，继续吧。”
“此次进行死神虚化实验，让你在现世和尸魂界抓的那些死神带过来了吗？”
实验需要对比，正如虚等级不同，造成的结果不同那样。
亚丘卡斯即第二级别的大虚，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挣脱了虚本来的种族束缚。
拥有近似人类的姿态。
而死神因生存地区灵子浓度的不同，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细节差异。
抹去这些差异，找出一个平衡点，正是蓝染要做的。
为此，他需要各种各样的素材。
东仙要立即回应：“蓝染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们这么做确定不会引来瀞灵廷的警觉吗？”
“我个人暴露无所谓，因为我的这条性命本来就是您赐予的，但是……”
“您…”
第42章 42，东仙要：敢打扰您的计划，我去杀了更木剑八！
“不必担心，要。”
蓝染抬手打断。
“于我等而言，护廷十三队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都是一群庸碌无为之辈。”
“与其担心他们的警觉。”
“不如担心我们的实验何时能成功。”
“五十年了，实验了无数次，迄今只能引导基力安级别的虚获取一定的死神力量。”
“这远远不够。”
“我们需要更多的素材，更多的实验结果。”
“要，记住，我们是为死神的未来而奋斗，如果能引导死神虚化，使其如破面一样，打破种族限制。”
“你，我，都能铭记在尸魂界的史册之上。”
“牺牲一些死神不算什么。”
蓝染的语气缓缓，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魅力。
令东仙要重新振奋起精神。
他当即将锁在监狱中的死神抓来，准备再次进行实验。
这时。
蓝染想起了一件事。
他看着东仙要，不禁问：“对了，要。北流魂街那边的大虚如何了，是否被继国缘一斩杀？”
东仙要稍加思索，扫过电脑上的一串字符，回应道：“蓝染大人，那些虚已经死了，不过…”
他微微拧紧眉头：“杀死他们的好像不是继国缘一。”
“地图上显示，凶手仍在北流魂街79区停留。”
“按照时间来算。”
“他应该回来了才对。”
那些虚被蓝染提前动了手脚。
它们的血液里存在着一种信息素，该信息素无色无味，只要沾染上了一点。
三个月之内，任凭怎样清洗，都洗不掉它的痕迹。
本打算用它时刻定位继国缘一的位置，好针对他本人做出其他的部署，结果……
听见东仙要的这番话。
蓝染下意识挑起眉梢：“不是他？”
“那会是谁？”
“是谁将这一任务抢先完成了？”
东仙要微微低眉：“抱歉，蓝染大人，此事怕是出了一些问题，我会将其调查清楚的。”
“依据凶手的位置，我想大概是北流魂街的流魂…这家伙坏了您的计划，真是该死。”
“请给我一定的时间，我势必会将他抓住处死，以儆效尤！”
……
“啊切！”
正当东仙要说出这话的同时，位于草鹿的更木剑八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他持刀站在一众尸体当中，周围血液弥漫，腥气扑鼻。一些浸染了他的脚底，使其粘稠一片。
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正躺在尸体堆里装死。
他们竭尽所能地抑制呼吸，却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