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山本重国重新提起，浦原喜助总觉得极为荒诞。
更别说，六车拳西疑似成功了……这种禁忌实验是如何进行的？
如果是真的，他很乐意帮忙，因为这是他十二番队的本职工作。
可是，如果这件事是由山本重国告诉自己的，就相当奇怪了。
像是年迈、严肃、恪守本分的老人突然有一天告诉孩子，他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烫头那样。
哪怕是被迫的也很奇怪……
浦原喜助无力吐槽。
此时，位于山本重国身旁的继国缘一将事情娓娓道来。
浦原喜助的表情渐渐从无奈到饶有兴致，最后再到深沉。
当他听完整起事件，浦原喜助的眉头皱成了一个“井”字：
“这……缘一，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只能说。”
“藏在暗处的那个家伙蓄谋已久。”
“当初的事件大概只是一次试探，却不料，被你躲过了。”
“现在才是绝杀，队长之间的战斗不可能毫发无伤，只要你和六车拳西之间存在战斗，就势必会有一人虚化……”
“不一定是针对你，但……”
“有办法解决吗？”缘一问。
这些结论他都知道，但无论针对的是谁，事情已经发生，再纠结这些也毫无意义。
浦原喜助吸了口气：
“有，不过，我需要时间。”
“其实最近我就在研究虚这种生物，研究他们和死神之间的差异，以及虚化死神的本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如果实验成功，应该能让六车队长的状态稳定，使其突破死神的极限。”
“我们应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即可。”
浦原喜助道，“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哪怕我的实验也需要一些虚的能量充当基础。”
“目前收集了30%左右。”
“一旦抵达100%，便可以令那些能量产生质变，进而使其变成一个我想要的东西。”
“它可以令死神和虚之间的界限产生崩坏，任何一名死神亦或是虚，都可以获取对方的力量。”
“我命名为，崩玉。”
第131章 132，狛村左阵的挑战
“崩玉？”
此话一出，缘一尚未有所反应，一旁的山本重国却已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声音仿佛闷雷乍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紧接着，他手中的拐杖猛地敲向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地面似乎都跟着颤了三颤。
山本重国眯起双眸，虽看不出喜怒，但那严肃的神情和凌厉的语气，让人轻易便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愤怒。
“浦原喜助。”
“你居然私自进行违规实验。”
“老夫……”
“等等等等。”浦原喜助连忙摆手打断，脸上露出急切的神色，
“总队长大人，这可是您说的，让我化解六车队长的麻烦。”
“虚化虽然可以通过缘一的卍解将其扭转，却需要漫长的时间。”
“但我的崩玉不同。”
“只要找到合适的大虚，不用十年，五年就能成功，甚至可能更短。”
“到了那会儿，六车队长突破死神的界限，这一结果不正是您所期望的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您的要求，我兴许还不会将这项计划说出来。”
“但是现在，我二人的计划有所重叠，不正好是一拍即合吗？”
“您说是不是？”
浦原喜助搓着手掌，露出一个轻松又带着试探的笑容，
“所以啊……我想，瀞灵廷在这方面能不能给到些许的方便呢。”
“都是为了大家嘛，死神虚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
“也就是当年的五大贵族将其列为严禁事项，否则，到了现在，说什么也肯定有人成功了。”
山本重国微微抬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老夫是总队长，浦原喜助，你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想让老夫替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将死神的职责当成什么了？”
“哪里哪里。”浦原喜助连忙摆摆手，
“我正是知晓死神的职责是为了守护三界平衡才会进行这项研究。”
他解释道：“虚圈中的虚，经过检测是越来越强了。”
“瓦史托德虽然相当少见，可亚丘卡斯却是越来越多了。”
“唯有我们死神的数量在这百万年间没有任何变化，实力，也远不如千年之前…”
“总队长大人，您难道就没有感觉半点的焦急吗？”
“原地踏步可不行啊。”
“想要战胜对手，唯有先了解对手。”
“死神的力量上限，在我看来，也就在您这个层次。”
“但就算是您…也不见得是真的无敌。”
“故而，我们需不断地进步，不断地打破上限，未来才能战胜那些经过进化的虚。”
“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三界的和平，我自认没有做错。”
浦原喜助默默挺直了腰杆，声音坚定无比。
作为研究者，如果没有一颗大心脏以及一往无前的决心，一些危险的实验也不可能成功。
山本重国静静地听着，眸中的异色渐渐褪去。
他仔细打量着浦原喜助，见他没有说谎的迹象，这些话语都是出自真心实意…他声音微沉：
“没有做错？好，很好，浦原喜助，你可真是令老夫吃惊。”
能将进行禁忌实验，影响死神根基之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浦原喜助还是头一个。
纵是山本重国，都找不到其中有任何一个不妥的地方。
虚……的确在变强。
死神……也的确在变弱。
山本重国心自冷哼：
“浦原喜助。”
“老夫只问你一个问题。”
“崩玉是否可控？”
“如果失控，你又该如何处理？”
浦原喜助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这是两个问题吧。在我看来想要处理十分简单。”
“因为设想之中，崩玉进行界限崩坏，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失没失控，当场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失控……这也是没法的事。”
“总队长，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死神虚化确实存在着严重的风险。”
“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只要风险没有影响到其他的多数死神，该实验就值得进行下去。”
“因为有人先我一步完成了。一步慢，步步慢，您应该能理解这种感受…”
“目前的局势并非是我们在掌握。”
“只有当我们研究出解除虚化的技术，才能将主权，重新握在手中，瀞灵廷才会恢复安全。”
“和电车难题差不多，一边，是六车拳西和瀞灵廷多数死神的安全。”
“一边，是那些进行崩坏界限实验死神的安全…总归要牺牲一边。”
“当然我会在此基础上尽可能的增加成功率。”
“这样一来，即便撞上进行实验的死神，也不会出现任何的牺牲。”
这一串长段的话语令浦原喜助猛地吐出一口气。
他停顿了一会儿，迎着山本重国那微沉的眸子，下达了最后的结论：
“于公，该实验必须进行。”
“于私，该实验也必须进行，即便可能出现风险也一样。”
“六车拳西的遭遇正好是一个机会。”
“我并不觉得您老人家会忽视。”
山本重国的心情颇为复杂，大概和当年毅然决然创建护庭十三队相当。
他并不清楚自己的举动会在未来造成什么结果。
可…无疑是最适合现在局势的决定。
一时之间，随着浦原喜助声音的落下，周围的空气陷入了久久的安静与沉默。
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直至良久，山本重国那略带决然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浦原喜助，老夫暂且相信你一次。”
“从现在开始，总番队内的资源任由你调动。”
“无论花费多少代价，三年内，老夫要看见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