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环王开始的龙裔 第136节

  只知道,每次甘道夫都是在弗罗多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仔细又担心的观察了弗罗多一段日子后,便又急匆匆的离开。

  只留下叮嘱:务必不要离开老林子太远!

  而等到他知晓这枚戒指的力量后,弗罗多才懂得巫师与图尔卡他们对他的关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短,随着时间流逝,弗罗多也显出了“保养有道”的迹象:他外表仍维持着那种刚过二十郎当岁的霍比特人模样,身强体健,精力充沛。

  甚至到了弗罗多接近五十岁这个照理应该更显稳重的年纪,他的外表依样如同多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这时,弗罗多的内心开始涌起未与比尔博一同离开的懊悔。他发现自己不时憧憬着荒野,秋天的时候尤甚;而且还有陌生的奇景入梦,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崇山峻岭。

  他开始自忖:“也许有一天我自己也该渡河而去。”但对此,他的另一半意识总是回答:“时机未到。”

  于是,他只能再次努力的静静生活在雄鹿地的老房子里。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庆幸,他还有汤姆·邦巴迪尔这个朋友。

  由于多年前的一次会晤,这名神秘的老头儿比原著里更加的活跃。他不但担负起了保护至尊戒的重任,还在多年的交往后与弗罗多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有时候,老汤姆会邀请弗罗多前往他在老林子深处的家做客;

  有时候,他也会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独自一人出现在弗罗多家老房子的门前,把弗罗多吓上一跳。

  而每当这个时候,快乐的、热心肠的老汤姆总会发出响亮的笑声,唱起那些没有具体意义,但总是很欢乐的歌来。

  于是,在那段岁月里,弗罗多或者与皮平与梅里他们嬉戏;或者独自一人跑到老林子的深处,去找汤姆·邦巴迪尔和他的妻子金莓聊天。

  日子过得恬静而又自得,没有什么悲伤的事发生。

  直到,就连弗罗多自己都开始成为别人口中的‘怪物’、‘传说’。直到,西方的高等精灵开始重返中土,外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终于,在四月初的一个下午,久违了的甘道夫再度出现了。这次他还带着一个陌生的神秘人。

  “他是神行客。”巫师摘下头上的尖帽子,把手杖与精灵宝剑俱放到弗罗多的这栋老房子的墙壁边上,然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可以叫他阿拉贡。亲爱的弗罗多,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快和当年的比尔博一样了!我是指:你可一点儿也没变!”

  弗罗多开心的在老房子的客厅与厨房间忙来忙去,给久违的客人上茶水与点心、招呼他们坐下——这点上,他倒是很好的继承了比尔博的好客与勤劳——直到客人们满意的在榆木做的椅子上坐下,抻直了他们疲倦的双腿,享用着霍比特人的好意与热情,弗罗多才停了下来。

  “一切都好。”弗罗多说:“你知道的,夏尔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美好、宁静。”彼时,弗罗多迫切的希望知道巫师这些年的行踪,与外界发生的故事。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欢快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兴奋与好奇。

  “这可比什么都重要。”那个被甘道夫称之为神行客的陌生男人摘下头上披着的暗绿色斗篷,露出了那张忧郁与冷厉的脸,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比美好与宁静更值得珍惜与宝贵了。”

  

  他有着一头蓬松斑白的黑发,灰色的眼睛锐利如同宝剑。双手指骨粗大修长,一双穿得很久,但十分合脚的高筒软皮靴这会儿还沾着泥巴,配以放在甘道夫那把精灵宝剑的旁边也不见得多逊色的长剑,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而又危险。

  弗罗多被甘道夫带来的‘新朋友’那锐利如同宝剑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坏人了。

  又或者说,这名外号为「神行客」的阿拉贡先生在审视着什么。

  弗罗多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两眼,然后对甘道夫道:“甘道夫,这些年你都去了哪?”

  甘道夫显得更苍老,也更忧虑憔悴了。似乎这些年的流浪奔波的日子可不好过。当然,也可能他总是这副样子,弗罗多及其他人却以为他变了。

  甘道夫喝过茶,吃过甜点,然后才慢悠悠的抽起了他的长烟枪,在香醇的长谷叶烟草的气味与忽明忽暗的火星中,巫师开口说话了。

  “我亲爱的弗罗多,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是霍比特人一辈子都不曾经历的。”他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弗罗多。那枚戒指你还保管着吗?”

  听闻这个最重要的事情,阿拉贡也不禁坐直了,看着弗罗多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

  弗罗多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不明白他为什么当着‘陌生人’的面谈论起那枚神奇的戒指。“在的。”弗罗多闷闷的说道,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甘道夫与阿拉贡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让他极度的不安。

  “把它拿出来,弗罗多。”甘道夫把烟枪放下来,语气凝重而又不容拒绝的道:“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弗罗多一愣,长久以来的困惑仿佛得到了宣泄。同时内心的一个声音响亮而又浩大:时机到了!

  于是,弗罗多神情紧绷的站起来,从脖子的衣领处拉出一条银做的链子,一枚金灿灿的指环正挂在上面。

第159章 持戒人的命运(为书友「星铭呓语」更)

  甘道夫与阿拉贡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下来。眼中的精光与渴望让弗罗多都不禁感到害怕。

  可某种力量让他坚持了下来,他举着挂着那枚戒指的项链,微微颤抖但坚定的站在两人面前。

  “这是真的。”阿拉贡缓缓的舒出一口气,以弗罗多无法想象的强大意志力将他的目光从那枚具有魔力与诅咒的戒指上移开:“甘道夫,你们居然真的找到了它!”

  “是比尔博找到的,命运让他担负起这份重任!”甘道夫同样移开了视线,皱着眉头又抽起了烟:“图尔卡大人见证了这一切。”

  阿拉贡即时闭上了嘴,沉默不语。

  “收起它吧,弗罗多。”巫师对弗罗多说:“正如我之所言,是时候让你知道这枚戒指的来龙去脉了。”

  弗罗多这才把挂着至尊戒的项链重新放回衣领内。

  “该从哪里说起呢。”甘道夫看了他一眼,开始陷入回忆。彼时厨房与客厅的窗户俱敞开着。屋外阳光和煦,南风吹拂;屋里壁炉里火光灿亮,温暖怡人。

  他想起了将近八十年前的那个春天,比尔博奔出袋底洞,连手帕都忘了带。

  想起了更久远以前,久到那些具有魔力的戒指刚刚锻造成型;

  想起了维林诺和中洲的日日夜夜。

  阿拉贡与弗罗多也没去打扰他,而是让这位令人尊敬的智者在他漫长的记忆中畅游,直到他自己骤然惊醒,然后开始讲述一个极为精彩、布满了传奇与悲伤的故事。

  “弗罗多,你可知道,很久以前,世界并不是如今的这个模样……”

  “埃瑞吉安的凯勒布林博锻造了第一枚力量之戒,它被赠予了都灵矮人……九枚人类之戒被赠予了当时最强大的人类国王……永生的精灵获得了三枚最强大的……”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索伦在末日火山深处锻造了至尊魔戒,就是你身上带着的那枚!它被灌注了黑暗魔君所有的恶毒残暴之念和统御世界的欲望!可能还有他一部分力量!”

  “这些力量之戒皆有统御各族的能力,而至尊魔戒则统御其他戒指!弗罗多,在那个年代,索伦的阴谋几乎就要达成了!”

  “埃西铎最终利用纳熙尔圣剑的残骸砍下了索伦带着至尊魔戒的手指,黑暗魔君的统治在那一天被终结,人类与精灵,还有矮人迎来了最终的胜利,和平降临了!”

  “但是至尊魔戒的下落却成谜,传言……”

  弗罗多麻木的倾听着巫师口中的惊人史诗传说,心中惊骇与迷茫无处安放。即便沐浴在阳光与壁火中,他依旧能感到甘道夫带来的消息投下的深暗阴影。

  他不禁紧紧的攥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诱惑着他,一如此前的那些岁月里发生的。

  阿拉贡沉默的抽着烟——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一双锐利的眼神不时的透过白蒙蒙的烟雾,投射到弗罗多的脸上。

  只有听到埃西铎这个名字时,烟雾中的那抹火星才骤然变得黯淡起来。

  屋里,巫师悠扬且厚实的声音不断回荡。偶尔,壁炉里的火焰炸裂几下。

  最后,他说:“弗罗多,凡人若持有一枚主魔戒,即可长生不死,但他不会成长,也不会获得更多生命力,他只是苟延残喘下去,直到最后,每一分钟都充满疲惫厌倦。而且,如果他常用这戒指让自己隐形,他就会褪隐:他最终会变得永远隐形,受统御众魔戒的黑暗力量监视,行走在幽暗中。不错,迟早都会这样——若他坚强,或起初用意良善,就会迟些,但无论是定力还是好意,都无法保持下去。迟早,那黑暗力量会吞噬他。”

  “太可怕了!”弗罗多说。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事你知道多久了?”终于,弗罗多开口问,“比尔博又知道多少?”他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巫师,及沉默寡言的神行客,问出了他最想问的:“更重要的是:银白君王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是的,聪慧机巧的霍比特人不曾忘记当初正是图尔卡·阿拉卡诺把这枚拥有不可思议且危险的戒指交予了他;

  也不曾忘记当时旁边比尔博那复杂的眼神与表情;

  更不曾忘记那日在林尾地遭遇的险情。

  再联想到巫师、汤姆·邦巴迪尔,甚至银白君王及如今眼前这个神行客的种种表情与行为,不难发现,巫师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命运」已经降临到他身上。

  沉默了一下,甘道夫抬起了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已经暗下来的屋子里闪闪发光,宛如星辰。

  “弗罗多,很遗憾你被卷进这件事情,但请你不要责怪比尔博。一开始他并不知情,他在半兽人的洞窟中捡到了它,从咕噜的手中。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弗罗多点点头,答道:“比尔博的书我曾看过,知晓他的来历。”

  “知晓他的来历?不,亲爱的弗罗多,咕噜的来历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他的命运可比我们所知的要悲惨得多。”甘道夫说:“但那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

  “比尔博捡到这枚戒指,把它当成某种具有魔力的小玩意儿,直到图尔卡大人告诉他这是一枚很危险的戒指!但那时图尔卡大人同样没跟比尔博说明这枚戒指的来龙去脉,因为这里面涉及了很多秘辛,而知道这些秘辛对一名霍比特人来说,同样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你能明白吗?”

  弗罗多点点头。

  巫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但紧接着,他又继续严肃的道:“这期间我同样一直被蒙在鼓中,直到上次危机,我才知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比尔博也是那个时候知晓事情的真相。再然后,我们去到了安努米那斯,并在路上消灭了那些追杀我们的邪恶骑士。”

  说着巫师仿佛想起了那日的一战,不禁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双长长的眉毛不停的抖动着。良久才道:“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图尔卡的密探将你接到了安努米那斯。”他说:“但我让比尔博不要和你说,因为这枚戒指实在是太危险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你才让我搬到这里来?”弗罗多说。

  巫师点头:“汤姆·邦巴迪尔是中土为数不多的,依然还保留着良善神力的大能者,他和图尔卡大人有过约定,弗罗多,他能保护你!”

  “至于为什么图尔卡大人把戒指交予你。”甘道夫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现出弗罗多看不懂的复杂神情:“弗罗多,霍比特人是中土大陆中唯一一个能抵御至尊魔戒诱惑的种族,虽然如果持有时间久了也会很危险,但我们、精灵都做不到像你们这么安全的保有它!”

  弗罗多有些不安,也有些焦急的问:“如果这枚戒指真如同你们所言那么危险,那为什么我们不毁掉它?”

  

  阿拉贡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甘道夫笑了:“这话我曾对比尔博说过:凡物无法摧毁它,弗罗多。”

  “而且。”

  他看着持戒人的眼睛,说道:“想必你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告诉你:时机未到!”

  弗罗多沉默了。

  他们就这里静静的坐着,思考着某些事情。

  “但这一切都将过去。”甘道夫出言打破沉默,“因为如今时机到了:作为持戒人,弗罗多,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出席!”

  “什么会议?”弗罗多的心脏狂跳,一种参与历史与传说的澎湃与激动涌上心头。他尽力平静的问道:“在哪里召开?”

  甘道夫和阿拉贡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又似乎在推辞。最终,由巫师回答道:“在幽谷,弗罗多。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记住如果你见到他,尽量不要用这个词,但我一时想不起来用其他的词汇来形容他——召开了这场会议,一场即将决定中洲命运的重大会议。”

  “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弗罗多。”巫师目光幽幽的望着他,“我有预感,这同时是决定你命运的一场会议!所以,我坚持让你出席,以持戒人的身份。”

  “而图尔卡大人对此抱同样态度!”甘道夫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便是你所需要知道的,弗罗多,我们都没有恶意,只是……”他叹气道:“命运如梭,无人可以避免。”

  “也许这并不明智。”阿拉贡第二次开口道:“甘道夫,他只是一个霍比特人,他们善良、热情、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活力,但他们依然只是一群霍比特人,他们在这场大战中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对此,我倒有不同看法。”巫师转而盯着神行客,眼中投出睿智的光:“须知看似最无用的浮藻,都有它们的用处!而作为我及图尔卡大人认可的持戒人,他必然在这场决定中土命运的大战中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对于他们间哑谜般的言语,弗罗多内心即忐忑又兴奋。某种力量在他内心涌动,最终他在他未及多想便脱口而出:“我该怎么做!”

  甘道夫与阿拉贡纷纷合上了嘴,目光各异的望向了他。

  6000字更新。

  很抱歉这么久才补上(揣手手·JPG)

第160章 命运的相逢(为书友20170510031755436加更)

  “我亲爱的弗罗多!”甘道夫惊叹道,“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霍比特人真是叫人惊奇的生物。你可以在一个月内学会他们所有的为人处世之道,然而过了一百年,必要时他们还是有办法令你大吃一惊。就算是从你那里,我也几乎不敢期望得到这样的答案。比尔博没有选错继承人,尽管他几乎没想过事实会证明这有多重要。”

  阿拉贡也第一次露出笑容,看向弗罗多的眼神也变得缓和许多。

  “但我还是要说,今晚就到这吧。”甘道夫笑了起来:“你今天已经听到太多超出你想象的真相和秘辛,而且也没有吃晚饭,饿着肚子可无法赶路。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说。”

  弗罗多这才发现外边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群星已然亮起。夜莺和鸺鶹的歌声不时啾啾的响起,大地变得沉寂。

  于是弗罗多这才尖叫一声,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烧水:“这可真是太失礼了,我还没有准备晚餐。甘道夫,你说得对,再重要的冒险亦不能不吃晚餐,那不是霍比特人的传统。”

  阿拉贡与甘道夫齐齐笑了起来。“确实不是。”他们说。

  晚上,弗罗多与甘道夫在客厅里聊了大半宿,他们谈论了很多东西,有各地的趣闻,也有夏尔这些年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弗罗多很好奇巫师这些年的冒险。

  甘道夫捡了一些能对他说的,阿拉贡则一直静静的听着,对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

  最后,弗罗多终于忍不住,自己先睡了。甘道夫与阿拉贡才开始他们的谈话。

  一开始弗罗多还能听到几句,但渐渐地,他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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