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总算是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其真实身份是灭世黑莲，但他既然号称无天佛祖，那自己要打开话匣子，这必然是个好的切入点。
“无天佛祖。”
林凡开口，直勾勾盯着无天佛祖：“恭喜。”
无天扭头，看着林凡，淡漠道：“喜从何来？”
“脱困、复仇、取回黑莲、入主佛门。”
“四喜临门。”
“区区老秃驴，也配为本尊之仇？倒是你小子···”
无天佛祖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凡。
林凡挠头，讪笑：“以往不懂事，不知者无罪，还望佛祖高抬贵手。”
无天佛祖发问：“理由？”
林凡眉头一跳。
却丝毫没有‘邀功’的想法。
譬如什么我之前对付佛门也出了力，算是为你拖延时间了之类的话语，林凡确信，自己但凡敢说一句，话一出口，自己三人就得嘎！
但随即，他面色舒缓开来。
“未来。”
林凡道出两个字。
“有意思。”
无天佛祖笑了。
别说，他还真是这般想的。
倒不是觉着林凡未来能帮上自己什么忙，或是能给自己什么好处，而是单纯觉着，与其将这几个蝼蚁就这般秒了，倒不如暂且留下他们。
毕竟，这几个蝼蚁，连自己，都看不透啊。
按理说，以自己的实力，就这种十五境的蝼蚁，随便一个眼神过去，便可看穿过去未来，连他们底裤的颜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这三人···
真就是一个都看不透。
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一角未来···的碎片。
那一个个画面，根本串联不起来，聊胜于无，却又基本等于无。
所以，倒不如留下他们，且看未来是否会有什么变故与新鲜事儿。
换个说法便是···
无天佛祖根本不屑于下手。
几个蝼蚁而已。
还是几个未来或许能给自己带来乐子的蝼蚁。
现在杀了他们，能有什么快感？
留下他们，未来且看看乐子如何再说其他。
“那便让本尊，看看你们的未来。”
无天佛祖笑了笑：“记住，你们的命，是我的。”
随即，不见任何动作，悄然消失。
“···”
“大胆妖孽！！！”
唐三葬又开始犯病了。
被孙悟霞拦住。
林凡却是长出一口气。
还好。
命，保住了。
主要是唐三葬与孙悟霞的命。
只是···
他却感到有些无力。
无天佛祖是大发慈悲，突然有了善心么？
屁！
他只不过是居高临下，根本不屑于杀罢了。
想看看自己等蝼蚁，未来是否能有点乐子。
亦或者说···
他是将三千洲都当成了一个‘微型生态箱’！
自己等人，就是这个生态之中的一部分。
而他无天佛祖，便高高在上，观众生百态，并将圈养众生当成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乐子。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是真的让人很难平静。
更难不生出点愤怒之类的情绪。
但愤怒之后，却是无力。
“唉。”
“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还尝试到以大欺小的爽感，结果到头来，还是那么回事儿。”
“甚至相比之下，还特么不如之前的越阶而战呢。”
林凡无奈。
之前虽然也是越阶而战，敌人境界、势力都远超己方，可最多也就是仙王。
结果现在好了。
直接跳出来个三千洲的‘顶点’！
或许不是唯一的顶点，但至少也是个并列第一吧？
就这种存在，目前看来还是敌非友，之所以没动手，只是他一时兴起，且自己等人太弱，连让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林凡想到自己穿越之前看过的一部香江电影《龙虎门》。
其中大反派火云邪神在打穿龙虎门之时，所说的那句台词。
“你们，连死在我手上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很打击人。
因为，这代表对方不仅仅看不起此刻的‘你’，甚至都不认为未来的‘你’能威胁到他。
但凡觉得你未来有一点威胁，人家都会斩草除根。
“被看轻了啊···”
“不，倒也不一定。”
林凡自顾自笑了：“以他的性格来看，这并非是针对，或是看不起我等，而是，在他看来，普天之下，不，应该说诸天万界。”
“在他看来，诸天万界，唯有自己才是最强的那个，也是上限最高、提升最快的那个。”
“其他人，未来的差距，只会与他越来越大、相距越来越远，所以···”
“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啊。”
不是自我安慰，林凡确定，这是事实。
只是···
这特么并不会让人感到好受一些就是了。
林凡思索中，唐三葬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现在的性格的确像是赵文卓版本的法海，见到‘妖魔’就控制不住要开干，而且一出手先来一声大威天龙。
但这并不代表他彻底没脑子了。
只是之前的‘打击’有点大。
“兄弟。”
唐三葬长叹道：“我怎么觉着，自己‘三世为人’，却特么一事无成？”
“想做点正事儿，就那么难么？”
第一世黑道头子就不说了，第二世也没干出个什么正事儿，这第三世，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要‘以身证道’，‘以我热血重燃佛门精神’什么的。
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想以身证道都没用。
现在连特么以身证道的资格都没有，就离谱。
他毫不怀疑，就算自己头铁，跑去如今的西天佛国自尽都没用。
不仅仅对那些个和尚没有半点触动，甚至想死都死不了。
就无天的实力···
哪怕是自己自尽、死了，他都能给自己救回来吧？
还是很轻松那种。
这就很离谱。
也让人···
很绝望。
再叠加三世为人，却一事无成的BUFF，就更让人emo了。
道心遍布裂痕，甚至都已经开始崩溃！
林凡敏锐察觉到这一点。
孙悟霞也有所察觉。
但小猴子所知不详，且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眼巴巴看着‘菩提老祖’。
林凡则是摇摇头，叹道：“兄弟，你···”
“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