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心花怒放:“玉堂主,论语你已经可以化用了。你的学问进步之快,令人刮目相看。来年秀才大考,你的名次能有多高,我都不敢想!”
玉天城哈哈大笑,不无得意道:“也是秀才教头教得好!”
“嗳!我现在是两省解元!”
“解元教头!”
“哈哈哈哈!”
两人相互吹捧,彼此都很得意。
诸葛剑待到他们吹捧完毕,道:“陈实,我已经查明天姥会的账目,的确是公子的势力。我先前说过,若是公子作恶,我必舍命相助,扳倒公子!阁下尽管吩咐!”
陈实笑道:“诸葛兄是个信人,吩咐不敢当。我们散人名下有一个天庭组织,不是造反的那种组织……真不是,你信我!我们天庭以寻找华夏神祇,保护这些神祇为目标,探寻真王时代失落的真相,不是要造反。不知诸葛兄与玉堂主,是否有兴趣?”
司徒温探过来脑袋,神秘兮兮道:“我在天庭的代号是天工!”
诸葛剑目光闪动,道:“我加入。那么我的代号便叫做……典史。”
陈实看向玉天城,玉天城迟疑一下,道:“我的代号……就叫玉兔!”
司徒温和诸葛剑皆是诧异不已,他们不知,玉天城至今还随时可能邪祟化,只要中邪,便会化作一只肉嘟嘟人身兔首的大兔子,因此有感而发,代号玉兔。
陈实心满意足,在纸上画了一个圆规和矩尺的图案,道:“我们散人的标志乃是两个人首蛇身相互纠缠的人,一手举圆规,一手举矩尺。那么我们天庭也须得有个标志,便用圆规和矩尺为标志,象征天地、方圆。”
司徒温兴奋道:“象征规矩!谁不守规矩就揍谁!”
诸葛剑打量圆规和矩尺的图案,只见圆规从矩尺中穿过,道:“象征秩序,律法和规则。”
玉天城也打量这幅图案,笑道:“我以为,当象征智慧与传承!”
陈实笑道:“你们有自己想法,就按照自己的主意来。天庭标志,就先这么订下。我还得回一趟新乡,修整一番,准备来年的进士大考。”
他向众人告辞,孤身离去。
玉天城、司徒温和诸葛剑各自回到桌前,看着纸上的天庭标志。
“你们说,天庭能改变这个世道么?”玉天城突然问道。
“不知道。”
诸葛剑和司徒温各自摇头。
司徒温看着圆规和矩尺,迟疑一下,道:“不过我觉得,真王可以办得到。他在浴都,的确改变了一些东西,最低改变了我。”
玉天城道:“还有我。他在拱州,改变了我的看法。”
诸葛剑道:“真王这个代号,在外人面前少提,容易引来不测之祸。今后还是称真王为教头。”
他顿了顿,道:“真王身上的确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但改变世道谈何容易?我们不如先从公子练手。真王去西京参加进士大考,是个机会!”
司徒温和玉天城精神大振。
四天后,陈实回到黄坡村。
村口的玉带河中飘浮着一艘画舫,让他不由得纳闷不已。
画舫虽然不大,但玉带河也不宽,一个猛子便可以从这头扎到另一头,至于要用画舫摆渡么?
船姑从画舫中走出,两只手顺着胸前的大辫子,冲着他笑。
陈实回报以微笑,心中纳闷,转身走入黄坡村。
“青天大老爷,以及被掳走的魂魄,都在这里!”
船夫难以压制住兴奋,向船姑道,“丫头,咱们很快便可以回阴间交差了!”
他正在打造一个简易码头,用麻绳捆紧木桩,此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望向黄坡村,嘿嘿笑道:“只要对付得了那条狗……”
船姑道:“回去交差?爹,咱们跟谁交差?”
船夫道:“当然是跟青天大老爷……”
说到这里,他不由怔住。
船姑跳到码头上,帮他干活,道:“青天大老爷就在这里,咱们回去跟哪个青天大老爷交差?”
船夫被这个问题绕住了,挠头道:“青天大老爷在这里,被掳走的魂魄也在这里,只要解决那条狗,咱们就可以回去继续做阴差,甚至有功无过!丫头,我们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船姑咬着贝齿,用力束紧木桩,道:“青天大老爷为何会转世成一个小女孩?谁把青天大老爷撵走的?如今又是谁在下面做老爷?爹,你没想过吗?”
她扎好绳,顿了顿,道:“我们带青天大老爷回去,当天回去当天死。和青天大老爷一起死!”
“那怎么办?”船夫有些急了。
船姑用力踩一踩这个简易码头,试探是否结实,道:“等。”
她跳到画舫上,抓起竹篙,轻轻点在水面上,画舫立刻飞速变化,化作一艘渔船,道:“等到青天大老爷恢复记忆和真身,等到阴间发生变故。那时,我们便可以押解着被掳走的魂魄,跟在青天大老爷身边,回阴间拨乱反正,立个大功!”
她取出童子天灵灯,吹一口气,将灯化作一张渔网,笑道:“只要咱们看好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咱们爷儿俩就是,从龙图重临王位的大功臣!”
船夫咧嘴笑了起来:“爹我将来好歹能再上一阶神位!”
陈实回到黄坡村,只见囡囡骑着黑锅在村里乱窜,跳下狗背,捏着一只鸭子勒索鸭蛋。
村里的鸭子敢怒不敢言。
“囡囡,回家了!”
陈实唤上他们,返回陈家,只见院子里传来炒菜声,陈实进院看去,只见胡菲菲正在烧锅炒菜,听到他的声音,探头看过来,白皙的脸蛋上多了几道黑色的锅灰。
“马上就好!”
胡菲菲缩头,大声道,“你先带孩子和狗出去转一转,他们在家里太闹了!烧好这几个菜,我就叫你们!”
陈实应了一声,又把囡囡和黑锅带了出去。
过了不久,胡菲菲的声音响彻村子:“陈家哥哥,哥哥!回家吃饭了!”
陈实大声答应,回家时,五竹老太太向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举人老爷,带回家的女人就是白俊!出门俩月,连孩子都四五岁了。”
“是狐狸精,不是我女人。”
陈实纠正她,道,“而且,我是解元老爷,两省的解元,跟举人区别很大。”
五竹老太撇嘴,转身进屋,嘀咕道:“中了举,就玩上狐狸精了,你咋不上天?还解元老爷,眼睛长到脑门上了,早晚摔你一跤。”
第219章 囡囡来历
2024-10-04
“五竹老太这张破嘴,估计爷爷不喜欢。”
陈实心道,“还是烧玉珠奶奶给爷爷比较好。”
他回到家,胡菲菲已经端菜上桌,见他伸手去捉筷子,在他手背啪的打了一下,努嘴道:“去洗手!你也去!还有你!”
陈实带着囡囡、黑锅乖乖地去洗手,回头道:“下午我带着囡囡去拜访玄山、庄婆婆他们,让她认识认识山中的灵,免得这孩子乱跑。”
胡菲菲道:“你多备些香。”
“晓得了。”
到了下午,陈实带着囡囡出门,先祭拜干娘和朱秀才,又来到爷爷的坟前拜了拜,给爷爷烧了几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纸人。
他们来到玄山,见过大蛇。
大蛇玄山目光幽幽的盯着囡囡,过了良久,方才道:“我也看不出其来历。”
陈实让囡囡给大蛇玄山上香,囡囡擎香对着大蛇玄山拜了拜,大蛇玄山身躯微震。
囡囡把香插在香炉里,大蛇玄山道:“小十,你们去见庄婆婆?”
陈实点头,大蛇玄山道:“见了庄婆婆便不用拜了,上一炷香就行,不要超过一炷。”
陈实心中诧异,带着囡囡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大蛇玄山立刻闷哼一声,嘴角溢血,神相冒出来,摇摇晃晃。
他的神相是黑衣年轻男子,此刻却被冲击得飘飘荡荡,不断膨胀,竟有崩散的势头!
“她这一拜,差点把我神相拜散!我福泽较深,法力勉强能承受得起,庄婆婆福泽浅一些,修为比我弱一些,估计承受不住。”
黑衣玄山急忙来到香炉前,对着香火吹气,香火燃烧速度变得极快,很快烧成灰烬。
他这才松一口气,心中倍感好奇:“幸好我还有阳寿,能够受得起这一炷香蕴藏的恐怖神力。小十带回来的是什么人?怎么福泽如此强横?”
陈实带着囡囡来到庄婆婆处,让囡囡给庄婆婆上一炷香,囡囡打算拜庄婆婆,陈实连忙止住,道:“玄山说不能拜,你直接敬香就好。”
囡囡把香火插在庄婆婆的香炉里。
“好孩子,好孩子。”
庄婆婆受了这一炷香,眼耳口鼻七窍流血,显得阴森恐怖,笑道,“婆婆有点上火,便不留你们住下了。”
陈实见到庄婆婆有些不妙,关切道:“婆婆没有大碍吧?”
“没有大碍,老身还有点阳寿未尽,只是福泽浅薄,受不了大补,所以被神力顶着了。”
庄婆婆七窍的流血量越来越大,道,“你们走吧。去见见溪女和果果们,但是不要上香,也不要拜。他们福泽不够,修为尚浅,要折寿的。”
陈实疑惑,带着囡囡去找溪女和参果,囡囡跟他们玩的很是开心,疯跑了一下午。
天色将晚,陈实带着囡囡去了一趟山君庙,给山君上了一炷香。
乾阳山君和黄虎都在沉睡之中,被这一炷香惊醒,失声道:“发生了何事?”
山君看清囡囡,惊疑不定,还了一炷香,一定要他们香火点完才能离开。
黄虎有样学样,也还了一炷香。
“山君可知囡囡来历?”陈实询问道。
山君道:“她福泽深远,神力雄浑,如青天笼罩,不弱于我,甚至更强。我不敢空受她的香火,因此要还回去。”
陈实疑惑道:“囡囡不是一只魔吗?”
山君迟疑一下,道:“神魔皆是人定。也可以这么说。”
陈实不明白他的意思,山君和黄虎联手吸收了囡囡的香,继续石化沉睡。
陈实带着囡囡走出山君庙,外面月亮早已升起,挂在天幕中,幽幽注视大地。
这些日子陈实出门在外,乾阳山又冒出来很多邪祟,天空中飘荡着许多飘颅,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怪笑,从空中垂下来一条条猩红又灵巧的长舌,准备去套几个人玩玩。
陈实给囡囡点了一炷香,道:“向它们拜一拜。”
囡囡双手捏住这炷香,对着其中一个飘颅拜了拜。
“嘭!”
那个飘颅炸开,化作齑粉。
囡囡又惊又喜,向另一个飘颅拜了拜,又是嘭地一声巨响,那个飘颅也是爆炸开来。
“这个好玩儿!”
囡囡擎着香,一路走,一路拜,天空中的飘颅不断嘭嘭炸开,宛如夜幕下的烟花般绚烂。
她玩得开心,陈实却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小丫头什么都好,是个正常孩子,但如今的这些表现,就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