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于炼采生娃娃,一是耗时太长,二是有着各种弊端,因此他炼魔魂,将枉死的鬼魂捕捉,用自己的血喂养,香火供奉,日夜祭炼。
炼到大成,便是鬼金丹,飞出之时可以伤人,极为厉害,而且没有采生娃娃的坛子这个弊端。
他的元婴力场本就强大无比,远超金丹力场,单单是元婴力场便可以压死任何一个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的金丹,在元婴力场之中只会飞速消融,湮灭!
元婴更是可以坐镇虚空,任何法术都不能伤!
元婴杀人,更是自虚空而来,令人无法防御,因此一击必杀,无须第二击!
然而现在雷霆在上,他无法祭起元婴,便只能动用法术。
这些魔魂扑到陈实身上,被气血形成的铠甲阻碍,但一口咬下,竟然将气血形成的铠甲咬开,咬住陈实的血肉便撕,顿时鲜血四溅!
同时陈实身上的人头项链上的魔神头颅飞起,围绕他飞舞,与这些魔魂相互撕咬。
陈实肚子上的鬼王面大口张开,长舌飞出,卷住一个魔魂便往口中拉去!
陈实对身上的伤不闻不问,钺斧斩落的同时,脚步再度转动,短戟砸下!
于道之抬手硬接,斧钺碎,短戟至!
于道之向后跌去,踩倒一片香油灯。
短戟碎,帝钟至!
于道之闷哼一声,被帝钟砸得眼耳口鼻是血。
帝钟碎,长索绕体!
于道之被长索扯动,向陈实飞去,奋力崩开长索,陈实身形转动,弓箭射来,咻的一声贯穿他的胸口,将他射得向后飞起,钉在香堂的墙壁上。
这一箭经过元婴力场的层层削弱,威力大大衰减,虽然将他胸口射穿,但并未伤到他的心肺。
于道之心中惊慌。
墙壁下,便是天姥的神像。
香堂中的天姥神像自然不是天姥本体,而是再造的神像,用来聚集香火。
他的鲜血落在天姥神像上,见到陈实面目凶恶向自己扑来,连忙高声道:“姥姥救我!”
天姥的神相分身立刻苏醒,散发出滔天的神力,怪笑连连:“无能的东西,还要姥姥出手……”
陈实脑后小庙升起,一道光芒照来,天姥神相还未有所动作,便从神像中消失,下一刻便见自己出现一座小庙的神龛上。
浩然正气涌来,控制着它,将它祭起!
天姥神相分身骇然,想要掌握主动权,却根本没有力量与小庙的神秘力量对抗!
红山娘娘则被丢出小庙,出现在香堂中,迷茫的打量四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实将天姥神相分身祭起,但见头顶飘浮着一个老妪庞大的脑袋,张开大口,无数口舌飞出,将于道之缠绕,从墙上拽下来,拉到跟前!
陈实气血冲荡,再聚六件兵器,长剑嗤的一声贯穿他的胸膛,用力转动剑柄,旋转一周。
斧钺砍下,劈在于道之脖颈上,帝钟砸在他的头顶,短戟贯穿他的胸膛。
于道之咬紧牙关,与陈实面目相对,猛然间一口鲜血喷出,叫道:“与我同归于尽罢!”
他元婴飞出,直扑陈实,与此同时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在他元婴即将洞穿陈实眉心的一瞬,劈在元婴上。
元婴化作一缕尘烟消散。
于道之呆了呆,眼睛黯淡下来,生机尽断。
陈实用力抽剑,把长剑从他尸体上拔出,但身上许多魔魂已经咬破他的气血铠甲,将他啃得血肉模糊,力气不如从前。
于道之已死,魔魂也失去控制,不再攻击陈实。
陈实抬脚,将于道之的尸体从长剑和短戟上踹下来,转身向外杀去!
他身如旋风,在后院中连劈带砍,又有箭羽咻咻射出,长索飞舞,短戟为镖脱手飞去,剑气四下乱窜。
很快,假山倒,树木折,后院几乎被荡为平地!
陈实抬脚踩碎一个采生堂弟子的脑袋,弯弓将另一个逃遁的弟子射杀,最终四周恢复平静。
他怒吼连连,环顾四周,寻找活人,除了他之外,便再无他人。
陈实散去天蓬身,狂暴的气血逐渐恢复平静,溢出体外的气血已然腐朽,哗啦落地,在地面形成一幅三头六臂的天蓬图。
他顿了顿,向前院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红山娘娘连忙跟上他。
陈实来到前院通往后院的门户边,门户已经坍塌,一片废墟。
赵开运用牙齿咬着残砖断瓦,爬到废墟上,靠在一块断墙,面朝着后院。
他面带笑容,眼睛依旧睁着,像是在看陈实为自己报仇的情形。
陈实来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陈实站在他的身边,在废墟中默立片刻,将他抱起,向外走去。二人身后,采生堂的香堂轰然倒塌。
第152章 榜上有名
2024-09-06
陈实来到红山堂时,月亮已经隐去,太阳显现,天空被映得一片红火。
空中有彩霞,理应有雨。
红山堂的守卫看到他抱着气绝的赵开运走来,急忙上前相迎,询问缘故,陈实身心疲惫,随口道:“赵兄弟被天姥会的人杀了,我拔了天姥会的采生堂。我乏了,要休息。”
那几个守卫闻言又惊又骇,一人连忙把赵开运的尸体接过去,另一人引领陈实来到总坛的客房。
陈实打算洗一洗身上的血迹,但身上伤势重,再加上天蓬伏魔大法极为耗费气血,懒得洗,合身躺在被褥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总之就是睡了过去。
那几个守卫看他身上,到处是血,还有被鬼怪啃咬留下的痕迹,连忙去请大夫和路香主萧香主等人。
路香主还在香堂帮萧香主护法,萧香主依旧在催动元婴,借香油灯疗伤。
一个守卫来到身边,匆匆说了一番。
路香主骇然,急忙起身,失声道:“赵兄弟死了?陈实去天姥会拔香堂?”
萧香主正在全心全意的疗伤,听到这话,不由心神失守,伤势险些爆发,连忙稳住精神,不敢分心。
路香主压低嗓音,询问道:“拔了天姥会哪座香堂?”
“说是采生堂。”
路香主飞速道:“采生堂?采生堂高手众多,尤其是于道之,更是元婴境的好手!他杀了多少人?伤势重不重?他怎么在于道之的手中全身而退的?嗳!你回答太慢了,我自己去问他!”
他匆匆向外走,萧香主听到这话,顾不得疗伤,也连忙起身向外追去,不料牵扯旧伤,脚下趔趄,被门槛绊倒,噗通摔在地上。
“你伤势这么重,跟过来做什么?”路香主连忙折返,搀起他埋怨道。
萧香主道:“发生这等大事,还有会中兄弟被杀,我岂能安心疗伤?”
路香主不勉强他,两人飞速来到客房,却见陈实还在昏睡,一摸身体,浑身发烫。
“他身上有被啃咬的痕迹,失血过多,不要吵醒他。”
路香主道,“大夫来了么?”
过了不久,大夫赶到,两位香主急忙让大夫医治。
那大夫道:“虽失血太多,但他生命力依旧极为旺盛,体内气血还在流动,骨髓造血,死不了。只是元气伤了。我开些滋补元气的药,再用些生肌愈合伤口的药膏,便没有大碍。”
两位香主谢过,急忙让人去抓药。
路香主和萧香主又来到赵开运的尸体前,看到赵开运的惨状,两人怒不可遏,萧香主咬牙道:“采生堂作恶多端,早就该拔掉了!如今连累了赵兄弟!不知道陈教头杀了几个魔崽子,我过去,把他们统统宰了!”
路香主连忙拦下他,道:“如今堂主不在,你先别急。你伤势本来就没好,等到堂主回来再说!来人,去打听一下,陈教头杀了采生堂多少人?还有,去把所有教头都请过来!”
他微微皱眉,玉堂主出门,萧香主受伤,现在堂中拥有战力的,只剩下他一个。
“于道之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率领韩明玉和胡一奇赶到这里兴师问罪。”
他安抚萧香主,心中暗道,“于道之等人我不怕,只恐这厮会告诉天姥会的其他强者,若是天姥会的武堂主和其他两位香主也赶过来,只怕我红山堂要糟……”
路香主坐立不安,过了小半个时辰,打听消息的红山堂弟子回来禀告,道:“弟子遇到府衙的巡检,将天姥会采生堂封锁,据说里面闹了邪祟,死了很多人。弟子使了点银子,向一个衙役打听,那衙役说采生堂的人都死光了,一个也没留。”
路香主呆了呆,连忙道:“于道之呢?韩明玉和胡一奇呢?”
“也都死了。”
那弟子道,“听说天姥的神像都被砸了,天姥的分身也不翼而飞。天姥会的人极为震怒,许多香主和教头,都在赶往采生堂。”
路香主头皮发麻,连忙询问守卫:“陈兄弟昏睡前怎么跟你说的?”
那守卫道:“他说赵兄弟死了,他拔了采生堂。”
路香主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原来他所说的拔香堂,是真的拔香堂啊。”
拔香堂,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极为残酷。
拔香堂与伐山破庙一般,是极为严重的事情,真王时期,需要朝廷准许,由西京天师府下令,让修士去伐山破庙或者拔香堂,有着严肃的规矩。
香堂是供神的地方,不是把香堂摧毁就算了。按照真王时期的规矩,要按香火数人头,把所有向神像供过香火的弟子统统当成邪魔外道砍了,踢灭香油灯,打碎香堂,再将神像诛了!
这才正正经经的拔香堂!
不过真王时期过后,拔香堂只是嘴上说说,很少有赶尽杀绝,连神像都诛杀的。
路香主也没有想到,陈实的拔香堂居然是按照真王时代的规矩来的,说拔香堂,那就按香火数人头,杀个彻底!
“陈教头这事干得漂亮!但是,只怕天姥会的报复更为恐怖!”
路香主只觉出了口恶气,心中畅快,只是如今玉堂主不在,如何才能抵挡天姥会的报复?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欢喜的叫道:“堂主回来了!”
路香主心中大喜,一块石头总算放下来,急忙迎上前去,心道:“有堂主在,应付天姥会的任何报复都不在话下!”
天姥会,采生堂。
天姥会的孙香主、周香主和武堂主,以及一众教头面色阴沉,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巡检走过来,道:“尸体清理出来了,过道三具尸体,前院二十七具尸体,后院二十八具尸体。”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在不远处的长兴街,还有十六具尸体。一共死了七十四人。至于这些瓦瓦罐罐的……”
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武堂主一眼,道:“武道正,我就当做没看见。”
武堂主微微欠身,道:“多谢巡检大人。一点小小心意。”
他轻轻挥手,有弟子送来一袋银子。
巡检掂了掂,转身离去。
武堂主侧头道:“采生堂一共多少人?”
“禀堂主,连同于道之于香主一起,共计七十四人。”
武堂主眼角肌肉乱跳,一个也不留啊!
“谁干的?”
“招不到魂,这些弟子,包括于香主的魂,都不见了。如今想要知道凶手,只怕唯有询问天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