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轻声一叹。
“李老哥有所不知,那夜我们围捕的凶人原本也是华清宗的弟子,后来杀了同门师兄,抢了一本功法逃出华清宗,我们经过几番搜查,最后确认,那人潜伏在城中,乃是为了找回失踪的华清宗秘法——白猿披刀。”
李锐讶异:“那功法是在在那叛逃弟子手中,为何会遗失?”
刘捕头摇了摇头:“各种细节,我也不知。”
“可他现在已是丧心病狂,一心要找回秘法,而且还与鬼冥教的妖人勾结,很是危险。”
李锐双眼微微眯起:“刘捕头这是觉得我拿了秘法?”
突然——
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猛地向前走出一步。
用无比和善的语气开口:
“李老哥,是你拿了白猿披刀,对不对?”
李锐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眼前的中年男人就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什么事情都想要告诉他。
但很快。
一股清凉自丹田升起,直冲天灵盖。
灵台重新变得空明。
“惑术!”
李锐心中凛然。
“惑术能不知不觉间让人中招,轻者口吐真言,重者彻底沦为人奴,供人驱使。”
“听闻安宁府那些手段厉害的青楼为了将贵门女子拖进深渊,常常会用这种手段。”
他装作昏昏沉沉的摇了摇脑袋。
“我不知道白猿披刀是什么。”
听到李锐的回答,中年男人与赵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遗憾。
下一瞬——
李锐眼神崇焕光彩,脸色变得难看:“你们.”
正要发作,赵威抢先说了句:“老李,这位是华清宗的上师,孔先年,孔先生,这次是专程为缉拿叛徒,清剿鬼冥教的妖人而来。”
华清宗的人?
李锐心头一震。
华清宗的人居然也会这般腌臜下作的手段。
孔先年微微一笑,一脸风清明月:“李老哥,刚才我动用了华清宗秘传的真言诀,你是清白的。”
他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
屡屡得手,百试不爽。
凭借这一手段,他可是得了不少机遇造化。
除非是心智无比坚定的武道高手,否则绝没有抵挡的可能。
李锐脸色忽然一缓。
“既然如此,便好。”
赵威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而后就带着两人离去。
见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李锐的脸色才变得冰冷。
“好你个赵威。”
若不是因为赵威直接带人杀上门来,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就中了那个华清宗门人的招。
一个自诩正宗的门派会下九流拍花子的手段。
看来华清宗也并非都是正道君子。
李锐活了这么多年。
早就对那些所谓的大宗祛魅,正道门派里的恶心事可一点儿都不会比邪道来得少。
这一次若不是他窥探到玄清气,心力比之前强了数筹,说不定还真就中了孔先年的招。
福祸相依。
他的嫌疑也暂时消除,可多得几日安宁。
就是赵威,联合外人对付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华清宗的狗了不成?
另一端。
一间气派的大宅之中。
赵威和孔先年都在房间中,时不时响起女子娇笑的声音。
“孔兄,那李老头当真没问题?”
李锐明面上是他的手下,但此人乃是吴屠引荐,那就注定李锐这人不能用。
至于舵主为何要将李锐放在他的手下,无非就是存了些制衡的心思罢了。
要是李锐真的拿了秘法,他不仅立了大功,还能铲除一个安插在身边的眼线,两全其美。
孔先年笃定的点了点头:“他没拿。”
他对自己的手段极为自信。
“那倒是麻烦。”
赵威遗憾的摇了摇头。
要是不在李锐的手里,那八成就是被那四个华清宗的弟子拿走了,想要再拿回来可就没那么轻松。
他之所以如此积极,可不就是如果能得到秘法,孔先年愿意与他共享,将秘法私吞下来。
孔先年:“赵兄,秘法一事只能先放一放,要是咱们能抓住那个叛徒,一样是大功一件。”
赵威这才又哈哈大笑起来,浑身上下摇摆,惹得坐在大腿上的女子胸前一阵起伏。
“孔兄,有你这位华清宗高人在,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孔先年满意的眯起眼睛。
大手上下游走。
在华清宗,哪里能有这般享受?
第32章 人情
“你是说华清宗的孔先年?”
吴屠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追问:“他出手对付你?”
李锐摇了摇头:“就是问了我一些事情。”
他将孔先年对他使用惑术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吴屠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此人我听说过,这一次华清宗一共派出两个行事来清河,孔先年就是其中之一。”
“行事?”
吴屠解释道:“如朱岳那样的拜入华清宗的就是外门弟子,华清宗有极为森严的考核制度,三年一考,若是考核不通过,就要离开华清宗,不过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为华清宗做事,在外被人称作行事。”
“行事若表现良好,还有重新成为弟子的可能。”
李锐点了点头。
翻译过来,就是将来有机会转正的临时工。
吴屠继续说着:
“这一次孔先年负责缉拿叛逃的华清宗弟子,另一人则是负责搜查鬼冥教的证据。”
“我就是在给刘行事做事。”
李锐恍然。
吴屠:“李老哥,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必惧怕赵威和姓孔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张副舵主。”
李锐:“多谢老弟提醒。”
吴屠又给他讲了不少关于天地盟的事情,足足一个时辰都意犹未尽。
李锐走出吴屠看管的赌坊。
径直回到天一堂。
天一堂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传法堂的弟子前来领取功法的抄本,这些事情周树林和梁河足以应付。
“堂主。”
周树林看到李锐现身,站起来行了一礼。
李锐摆了摆手。
“伱继续。”
天一堂一共就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超级关系户,要是周树林和梁河走了,那他这个堂主可就是亲自下场登记了。
因此李锐可没少嘘寒问暖。
这让涉世未深的两个少年感动得一塌糊涂。
酒都喝了好几次。
周树林和梁河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堂主大人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喝醉之后掏心掏肺的说了很多。
李锐全都一一记下。
说不定以后用得到。
当然,最好没有使用的机会。
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他如此做自然是为了好拿捏天一堂唯二的两个劳力。
李锐不会主动害人,但也晓得留一手的道理。
人心隔肚皮,谁说得准呢。
李锐回到自己在天一堂的单人“办公室”。
就在他拿起昨日没看完的《上善道经》时,刘通破天荒的敲响房门。
“刘通,有事?”
李锐关切的望着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