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哥,客气,我这人喜欢清静,就不去了。”
李锐见状,也不强求。
有些人不是不合群,只是真的享受孤独。
他见过很多人,各有各的活法,所以包容心很强。
与贺山一同下了楼。
临走前,贺山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冷冰冰,客气了不少。
人情往来,大多其实就是如此。
以心还心罢了。
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实惠,至少也能讨得两句客气话,心里也舒坦不是?
李锐如此做,不过是习惯使然。
刚出了武库,天色已经黑透。
李锐走在回府邸的路上。
忽地——
砰!
砰!
砰!
远处空中亮起阵阵白光,天空映照出道道白烟。
望向远处,不禁低语:
“又是一年。”
走路回家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又是一年。
当夜。
清河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
“瑞雪兆丰年。”
农家人都晓得,要是能下一场大雪,来年小麦就能有个好收成,朝廷甚至还会有专门的庙祝祈祷此事。
李锐是现代人。
当然晓得这是因为雪相当于一层隔热层,让土地的温度不至于过低,也能避免虫害。
“好兆头。”
杨勇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嘴角是如何都合不拢。
他最是信这些,白天还特意拿出自己攒了很多年的碎银让王照去集市上打了点烧酒。
吃完了年夜饭,许是难得这么高兴喝了不少酒,李锐、杨勇还有王照三个人都染上几分酒意,懒洋洋地蹲在火盆前守岁。
杨勇和王照忙活了一天。
年夜饭无比丰盛,猪、鸡甚至还有牛。
虞国重农桑,牛是极为重要的生产工具,所以朝廷明令禁止屠杀生牛,除非是老死或者病死,才能被分割食用。
所以牛肉极为珍贵。
要不那些大侠为何坐下来就要三两牛肉?
放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一夜雪。
三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一直过了子时,李锐才催促杨勇和王照回房睡觉。
翌日清晨。
雪渐停。
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雪白,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石的气息。
李锐换上了更厚些的狐裘袄子。
狐狸毛暖融融的,丝毫感受不到寒意。
不紧不慢地来到丁字武库。
楼里只有李锐一人,他给梁河几个人多放了一天,他前脚刚走进武库,贺山后脚就跟了进来。
“李老哥。”
贺山主动抱拳打招呼。
李锐也抱拳:“贺老弟,年胜一年。”
过了年。
当然要说几句喜庆话,别人听了舒服,自己也能讨得个吉利。
贺山上了楼。
李锐继续在楼下翻书。
怡然自得。
过年,其他的士兵也都无心上班,武库更是一个人都没来。
对此,无论是曹威还是姜临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乃人之常情。
这种事情朝廷都默认了,他们也没必要掀起众怒。
房间中。
李锐轻轻吐出一口气。
飞龙在天图走了三十六周天,九玄灵霄图也走了三十六周天。
他日日都是如此。
从未懈怠。
就在他练功时,房门忽地被人敲响。
连敲了七八下。
显然是心情急躁。
他推开门,就看到一脸欣喜的梁河正站在门口。
李锐:“小河,我不是准了你一天假。”
梁河笑嘻嘻道:“堂主,我突破了,现在是入品武者了。”
李锐一喜。
“这可是好事。”
梁河天赋不错,现在能在未满十八的时候就入品,虽然比不了那些天才,可放在清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程度。
“堂主,若非您指点,我哪儿有如今的成就。”
“突破了,就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喜事第一个告诉你”。
梁河没有因为突破而志得意满。
李锐摇了摇头:“你本身就是块好料子,虽入了品,但日后还是要勤勉不辍才行。”
他这话可不是谦虚。
民间有云,烂泥扶不上墙。
他又不是老神仙,怎么可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关键还是梁河本身就是可造之才。
当然,若是没有他的点拨,梁河至少也要三五年才能突破,或许更久。
一个未满十八的入品武者,和一个二十五的入品武者,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比如他。
面上是七十岁的八品,一样没多少人在意。
毕竟年龄越小突破越快就代表着天赋,未来不可限量。
梁河面色一肃:“谨遵堂主教诲。”
之前他听说刘通去了华清宗,没过多久就突破了,同为年轻人,又在一块共事过,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所以他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突破,念头通达,顿觉海阔天高。
李锐欣慰的望着梁河:“既然突破了,那就不能再做个普通小兵,此事我自会帮你处理。”
梁河有些受宠若惊:
“堂主,此番大恩大德”
李锐笑着打断,严肃道:“小河呀,你安心受着便是。”
体贴的上司不好找。
可忠心的下属其实也能难找,特别是又忠心又有潜力的,更是难上加难。
他其实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梁河对他很忠心,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只会更多。
初一。
宜静不宜动,大多都只在家中呆着,这时候走亲访友就是犯了忌讳。
初二晌午时分。
李锐吃了饭,这才慢慢悠悠的朝着魏明的府邸走去。
不多不少,敲了三声门。
是一个年轻仆人开的门。
那年轻仆人认得李锐,立刻露出笑容:“原来是李爷,快快里面请。”
片刻后。
李锐就看到正坐在堂中的魏明。
魏明是他第一个拜访的人。
也许有人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