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威势可见一斑。
另一方也不简单。
作为阳谷县最年轻的副统领,其传奇经历也让人钦佩,短短旬月时间,从一个青临江打渔卖鱼为生的小厮,由民转官,一拳打跪邓炎。
本身更是新上任的县尉眼前大红人。
这两方势力的交锋,很难不让人往深处去想。
尤其江彻做的还很绝,不仅大闹扣押漕帮一船货物,还直接斩断了黑水堂堂主于宗平小舅子王成恩的一臂,带回了西城武营。
几个时辰后,王成恩便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咬舌自尽?!
这样的定论,谁能相信?
可以说,江彻大闹漕帮一场,自己的知名度飙升,不少势力都在推测观察朱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要对漕帮动手了?
若是如此的话,作为县令的赵明成又会如何应对?
又一场隐晦交锋,是不是即将开始?!
有人期待,有人害怕,也有人准备冷眼旁观。
“我能压他一时,能压他一世吗?”
“待为父失势,待他起势,你可知道他到时候会如何?”
“是将今日之耻辱,百倍千倍的还在你身上!”
“江彻之心性,可敬不可辱,苟不义、吴长丰、还有那个联手对付江彻的辅兵,这些得罪过江彻的人,他全部都斩尽杀绝。
甚至不惜跟苟不仁结下死仇,这样的人善于隐忍,但忍的越久,其压抑的恨意也就越强,为父现在的确能压住他。
但你可曾想过以后吗?”
“我想让伱与他结亲,是拉拢他,看好他,不是逼迫他.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没想明白之前,暂时就不要跟他接触了。”
时隔数日再见江彻,朱晴晴的耳朵里还是在不断的回响着父亲那日教训自己的话,也正因此,她没有再主动的去找对方。
但二人一个是朱升的贴心下属,一个是朱升的爱女,总是会接触,就像是这一次,朱晴晴刚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压住了嘴边的话。
江彻昨日办的事儿她听说了,行事狠辣,张狂,肆无忌惮,跟平日里所表现的彬彬有礼完全不同,也让她逐渐认同了父亲对江彻的评价。
“朱小姐。”
江彻与朱晴晴迎面而立,面含淡笑的微微点头。
“江江统领。”
朱晴晴回了一句。
说罢之后,朱晴晴驻足,而江彻却迅速擦肩而过,似乎那只是一个礼貌性的招呼,回头看着对方迅速远去的背影。
朱晴晴心里五味杂陈。对于江彻她其实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因为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拒绝她,还救过他的男人,原想着江彻能配得上自己。
结果好像自己想岔了,江彻根本就不愿意与自己相处。
她心里也隐隐明白。
自己第一次见江彻,便出言贬低讥讽,在其心里的印象恐怕很不好,可她也没有提前知道江彻原来还是挺优秀的.
不知为何,朱晴晴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朱府内堂。
朱升一系所有掌权者皆在此,苟不仁、刘志、等人早已抵达,江彻是除了朱升之外最后一个到的,刚一进去,便跟刘志打了个招呼。
而苟不仁也不意外,自顾自的饮着茶水,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实际上,江彻一直都在盯着此人,知道苟不仁也在短短几日内,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几个刺头,如今已经掌控了南城武营和阳谷县武备营。
其手段和实力同样不俗。
至于其境界,他也曾请教过刘志,二人皆为锻骨境修为,区别是刘志只是初入,而苟不仁则是沉浸已久。
很快,朱升压轴出场。
三人同时起身行礼,以示敬畏。
朱升摆摆手,让几人免礼,随后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道:
“到此上任已有几日,你们几个做的都不错,没有堕了我风字营的名声,更没有让本官失望,很好。”朱升用茶盖摩擦着茶杯,脸上笑意不减。
“都是在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属下不敢居功。”
苟不仁第一个开口,将姿态摆的很低。
江彻刘志二人也紧随其后的恭维。
“本官又并非好大喜功之辈,你们做的不错不必谦让。”朱升挥挥手,看不出高兴,但所表现出的绝非阴沉。
“江彻做的事情,你们想来也都听说了,怎么看待?”朱升的目光转向刘志和苟不仁。
“属下没有异议。”
刘志当即回应。
“属下非但没有异议,反而觉得江副统领做的很好,大人初次上任,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上次被劫一事绝不能轻轻放过,这关乎大人的颜面。”
苟不仁一脸凝重,接着继续道:
“至于剿匪一事,属下也在督办,武备营那些老弱都已经被裁,正在加紧练兵,必要让卧虎山付出血的代价。”
“不仁你办事,本官还是很放心的,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商议该如何在阳谷县立足,总之一句话概括。
本官能吃肉,你们就绝对啃不了骨头,但有一个前提.你们要精诚合作,不要私下窝里斗,免得给人可乘之机。”
朱升凝望着三人告诫道。
他用刘志去制衡心思不稳的苟不仁,也在用苟不仁制衡新近提拔的江彻,至于内斗,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只要不在明面上,不影响他的谋划即可。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几人齐声道。
“嗯,还有各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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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收获(不要养书啊!)
“江统领,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如今我们才是一体的,内讧这种事,只会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风字营小团体谈话结束后,苟不仁三人一同离开了内堂,而当走到门口时,他驻足叫住了江彻,说出了这番言论。
“苟统领放下你弟弟的那份仇怨了?”
江彻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反问道。
“不义是咎由自取,我很早就劝过他做事不要太绝,果然,之后就栽在了伱的手里,若说不恨,我想你也不会相信。
但若说恨意有多强,那也不至于先暂时站稳脚跟,之后你我再光明正大的比一场,便算是彻底了结那份恩怨,如何?”
苟不仁凝望着前方沉声道,神情不似作为。
江彻眼神微眯,随后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
“临走之前再送你一句话,有时候风头太盛并不是好事,阳谷县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苟不仁冲着江彻笑了笑,转身离开。
朱府门口,江彻刘志二人目送对方离开。
“大人怎么看苟不仁所言?”
江彻瞥了一眼刘志。
刘志沉吟片刻,转头看了一眼朱府并未多言,拉着江彻走了一段路方才开口:
“他所说的话,其实也是我想要告诫你的,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习武天赋过人,得朱县尉看重。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朱县尉不再看重你了,你又将作何处之?你现在嚣张跋扈,是朱县尉新上任刻意打造的一柄刀。
刀者,伤人也伤己.一旦朱县尉不再需要你,或者说,用你换取更大的利益时,你知道他会如何做吗?”
“将我亲手折断。”
江彻沉声道。
“你明白就好,也要早做准备,早先我觉得朱县尉有意将你收为膝下贤婿,可现在看来他的态度又有些不一样。”
刘志同样是个人精,能在细微之处察觉到细节。
江彻知道原因,因为他拒绝了朱晴晴。
“至于苟不仁此人,你从现在开始要加倍小心。”刘志话锋一转。
“嗯?”
“以前我觉得苟不仁不过如此,也就是仗着资历深方能在风字营混的风生水起,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能将杀弟之仇放下的人,其所图更大。”
“属下明白的。”
从始至终,江彻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对方越是表现的不在意,他越是警惕。
“漕帮扣下的那批货,你准备怎么处置?”二人闲聊间,很快便谈到了江彻大闹漕帮码头上。
“分批变卖,换做银两,届时也有大人的一份。”就算是刘志不说,他也会把其算上,毕竟,用利益捆绑的关系,总归是更深厚一些。
“这个我不好收。”
刘志权衡之后摇摇头,他之所以愿意随朱升下放地方县域,其实已经有了养老的心思,不想有过多的波折。
为此,还将权力交给了江彻。
现如今,江彻名义上虽是副统领,但其所掌握的权柄其实与真正的西城统领并没有区别。
江彻笑了笑,不赞同刘志的说法:
“大人您要是不收,属下怎么收?属下要是不收,怎么给朱县尉送?不给朱县尉送.你我二人怎么继续升官?”
“你小子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刘志被江彻的言论逗笑了,随即也答应了分一份银两。
时间转瞬而逝,眨眼间,便是三日时间过去,江彻跟漕帮冲突的消息继续发酵,但出乎外人预料的是,漕帮对此竟然选择了忍耐。一时间,流言四起。
“大人,这是最后一批货物所得。”
西城武营,徐三儿将一盒银两整齐摆放在桌子上。
这已经是第三批了,至此,漕帮那一整船的货物全部被低价售卖干净,所得足有数百两纹银,若非是着急出售,还能再高两成。
江彻点了点头,对徐三儿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也对漕帮那一船货物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