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74节

  赵都安慢条斯理起身,揽住四娘丰腴腰肢:

  “他不值得。”

  裴四娘软倒在他身上,轻轻“恩”了声,吐气如兰,又面露难色:

  “就在这么?”

  事到临头,她有点怂了。

  赵都安哈哈大笑,牵着她往外走:

  “时辰还早,我已命人要了酒菜,你我先庆贺吃喝一番。”

  顿了顿,看向囚室,似笑非笑:

  “待本官吃饱喝足,再与四娘一起来看你,不要急,我们就在外头,晚上会再来的。”

  “奸贼!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吕梁疯狂撞击栏杆,想到某种可能。

  ……

  走廊尽头。

  朱逵正等着,身旁是一名刑部主事,后头是数名狱卒。

  赵都安走出时,已默契地与四娘分开,保持恰当距离。

  “使君。”

  “夫人。”

  赵都安“恩”了声,笑道:

  “今日又为陛下铲除一奸贼,心中开怀,本官已订了酒菜,正要与裴小姐,一同犒赏诸位,还请赏光。”

  “这……”刑部众人面面相觑,那名主事推辞道:

  “使君客气了,我等秉公执法,无须……”

  赵都安脸色一沉:“你是不给我面子喽?”

  刑部主事噎住。

  裴楷之吩咐他盯着吕梁,尽量满足赵都安,有事汇报,除此之外,并未交代更多。

  裴四娘被一声“小姐”叫的心花怒放,当即板着俏脸:

  “使君为我裴家奔波,连餐饭都未进补,请你们一同吃喝,还不愿意?”

  侍郎老爷的千金都发话了,主事当即不敢推辞。

  左右只是吃个饭而已,又能出什么事?

  只是……小姐您的夫君关在里头,不给喂饭,您穿成这样和赵都安在外庆祝……

  刑部众人只觉三观崩塌,贵圈真乱。

  干的漂亮……赵都安赞许不已,吩咐道:

  “朱逵,还不去催酒菜?记得要最陈的好酒。”

  朱逵心领神会,递了个“一切安排好了”的眼神:

  “卑职这就去催。”

  ……

  晚上。

  “乙”字号监牢内。

  吕梁躺在冰冷的囚室地上,借助隐约火光,无法入眠。

  想到那狗男女,正在外头吃酒,晚上还会过来,他便怒火升腾。

  但更多的,还是对前途的忧虑。

  他仍不认为,裴楷之会彻底抛弃他。

  坚信等赵贼离开,岳父的人定会到来,与他细谈。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外头吃酒喧嚣声渐小,走廊门开,有零碎脚步进来。

  (本章完)

第72章 禀告袁青衣

  吕梁猛然惊醒,借火光定睛望去,惊讶发现,走廊中押进一名囚犯。

  披头散发,穿着囚衣,狱卒将其押解至他所在囚室外,打开门,用力推搡:

  “滚进去!”

  囚犯一声不吭,咣当声里,官差离去。

  吕梁敏锐注意到,那几名差人极陌生,他从未见过。

  而且……

  以他的身份,如今尚未定罪,关在囚牢中已是不寻常。

  按理说,绝不该令囚犯与自己同居一室。

  “你是何人?犯下何罪?”吕梁警惕发问。

  披头散发的囚犯却不理,只是抬起头,瘦长的刀疤脸上,目光慑人:

  “你是吕梁?”

  蹬蹬……吕梁一介文人,后退两步,强作镇定:

  “你……”

  下一秒,却见这囚犯猛地前扑,膝盖一个肘击,牵的脚链“哗啦啦”震响。

  将吕梁整个人撞在墙壁上,骨节嶙峋的手,锁住他的喉咙:

  “侍郎大人要小人转告御史,你替他办事多年,知道的太多了,与其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如最后替裴家尽忠……特命小人送你上路。”

  嗬嗬……吕梁被锁住喉咙,脸庞涨红,逐渐窒息,听到这话猛地瞪大双眼。

  裴楷之要灭口!

  他怕我心怀不满,生出反心,投靠袁立……

  是了,四娘那贱人毫不掩饰,与姓赵的搞在一起,若无老贼授意,岂会如此?

  吕梁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他只是个文人,如何挣脱?

  饶是竭力扑腾,也只觉头晕眼花,意识渐渐模糊。

  对方是真的要杀自己,不曾留手。

  濒死之际,头脑突兀变得清晰,吕梁乱蹬的右脚突然勾住囚犯的“脚镣”,左脚及全身抵住墙壁。

  狠狠一踹!

  “哗啦!”囚犯下盘不稳,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吕梁趁机挣脱,大口喘息之迹,猛地扑到栏杆旁,撕心裂肺大喊:

  “赵都安!赵都安!来人啊!”

  ……

  走廊尽头,一個隔间内。

  酒席半酣,桌上老酒空了大半,刑部主事等人醉眼惺忪,连连摆手:

  “使君,吃不下了,再吃酒,要……误事……”

  说来奇怪,起初,他们只推脱不过,吃了几碗,却不想这“陈酿”劲道极大。

  穿大红嫁衣,同在席间的裴四娘,也是以手托腮,脸庞滚烫,燥热难当:

  “我也不行了……咦,好像有人在唤你。”

  桌旁。

  赵都安眼神清明,嘴角带笑,体内武夫气劲泵送,将酒中麻药从毛孔排出。

  前世我要有这神技,替领导挡酒岂不无敌……赵都安感慨,嘴上说道:

  “许是朱逵取醒酒汤回来了,我去看看。”

  ……

  大牢内。

  当赵都安“匆匆”赶到时,囚犯已被提前一步抵达的朱逵打晕。

  “怎么回事?”赵都安错愕。

  青衣凌乱,靴子掉了一只的吕梁,狼狈不堪倚墙瘫坐,正在咳嗽,脖颈上被勒的通红一片。

  “大人,有人给他送进来个死囚,要灭口。”朱逵明知故答。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挣扎出一条命的吕梁双目通红,盯着他,声音沙哑:

  “裴楷之要杀我,你必须保护我,带我离开刑部。”

  吕梁没有怀疑,因为杀手真的不曾留手。

  更关键的是,这里是刑部大牢,裴楷之的地盘,而老岳父的确做得出这种卸磨杀驴的事。

  翁婿二人,对彼此太了解不过。

  “他要杀你?”

  赵都安一怔,旋即嘲笑道:

  “那岂不更好,我为何要救伱?”

  吕梁眼神发狠:

  “我有裴楷之干涉科举结果的罪证,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我早已偷偷拿到证据。你送我去见袁公,可以换一桩大功劳,你不心动?”

  为了活命,吕梁已别无选择,他闭上双眼:是你们逼我的。

  成了……赵都安袖中拳头紧握,竭力压抑心中兴奋。

  他赌对了,早有不臣之心的吕梁,这么多年,岂会真没有任何,对岳丈的反制措施?

  他之所以大费周章,导演这一切,便是为了离间翁婿,令双方彻底撕破脸。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在报复吕梁。

  但却不知,他的真正目的,从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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