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转而看向高廉。
身为一道布政使的文官神态僵硬,勉强挤出笑容:
“那是自然。”
“哈哈哈。”赵都安仰天大笑,转身上车,当先入城。
身后二百铁骑如钢铁洪流,鱼贯而入。
只留下马蹄掀起的滚滚烟尘中,一群地方官抬袖遮鼻,心胆俱裂。
高廉、孙孝准、刘按察使三人对视一眼,眼神凝重。
下马威?
这位赵大人,好大的一个下马威啊。
……
进城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到消失。
府城的主轴两侧,被勒令闭门不得出户的商铺们如释重负,重新开门迎客,纷纷议论方才进城的大批官兵。
另外较小的,供给进城人的东城门外,缓缓进来了两辆低调的马车。
为首的车厢内。
大家闺秀打扮的徐君陵靠坐在车厢一侧,手中握着一只书卷,旁边的丫鬟绿水缓缓放下掀开的车帘。
“郡主,这家伙什么时候调来了这么多兵?好大的排场!”
丫鬟吐了吐舌,犹自吃惊。
她们远远跟在后头,望见了城门口发生的一幕。
徐君陵耳根略有些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茶摊上说的话,多么“大言不惭”。
“哼,不过是到外头耍威风罢了。”徐君陵言不由衷说道。
心中却是明白,赵都安这一手,怕是在震慑当地官员了。
“郡主,接下来我们直接去客栈?”丫鬟绿水小声请示,撇嘴道:“他带那么多兵马进城,也都不带咱们。”
徐君陵摇摇头,她的身份毕竟特殊,若出现在钦差队伍中,难免引发无端联想。
“去客栈吧。”
徐君陵眸光清亮:“吩咐下去,让城中咱们的人留意钦差动向。”
“是。”丫鬟应声。
……
第291章 末将袁兴俊,参见赵大人
地平线上。
那漆黑的骑兵如一道锋利的刃口,切割开秋日萧条的天空与大地间那条模糊的分界线。
碗口大的马蹄,重重踩踏在土地上,卷起浊浪般的尘埃。
赵都安笑眯眯,抛出这句话的时候,骑兵队伍上方,盘旋的一头鹰隼已先一步,掠至众人上空。
“止!”
当先扛旗的大将沉声低喝,两百余骑兵瞬间停在数百米外,动作整齐划一。
只这份娴熟,就远远超出一般行伍士卒。
可见,乃是重金调教出的精锐。
为首将军将旗杆扎入地面,独自一人纵马抵达城门外。
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垂首朝赵都安抱拳道:
“末将临封道指挥使司副将袁兴俊,参见大人!”
临封指挥使司的人?
高廉眼角鱼尾纹瞬间细密,身后的知府与按察使,也抿紧了嘴唇。
赵都安转身,笑着看向这名浑身披着黑色鱼鳞轻甲的武官:
“你认得我?”
袁兴俊坦诚道:
“末将有幸见过大人画像,指挥使大人得了您的手书后,调遣末将护送您进城,在临封期间,听从您的号令。”
贞宝既然给了他调兵的权限,赵都安自然没有客气。
昨晚在驿站中便送出去两封信,一封给太仓府城,要那帮地方官出来迎接钦差。
第二封,便送去了驻兵卫所。
大虞朝地方上,布政使、按察使、指挥使三足鼎立,军政分离。
有了本地兵马的配合,赵都安这条“过江龙”才能镇得住这一洼泥潭。
“很好,袁将军且带兵跟在后头,高大人已背下驿馆为我等接风洗尘,稍后便随本钦差入城。”赵都安微笑道。
出来前,被指挥使千叮万嘱,要他“谨言慎行”的临封副将应声,起身告退。
从始至终,没有去看高廉等人一眼。
“对了,高大人方才说驿馆宽裕,能接待下对吧?”
赵都安转而看向高廉。
身为一道布政使的文官神态僵硬,勉强挤出笑容:
“那是自然。”
“哈哈哈。”赵都安仰天大笑,转身上车,当先入城。
身后二百铁骑如钢铁洪流,鱼贯而入。
只留下马蹄掀起的滚滚烟尘中,一群地方官抬袖遮鼻,心胆俱裂。
高廉、孙孝准、刘按察使三人对视一眼,眼神凝重。
下马威?
这位赵大人,好大的一个下马威啊。
……
进城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到消失。
府城的主轴两侧,被勒令闭门不得出户的商铺们如释重负,重新开门迎客,纷纷议论方才进城的大批官兵。
另外较小的,供给进城人的东城门外,缓缓进来了两辆低调的马车。
为首的车厢内。
大家闺秀打扮的徐君陵靠坐在车厢一侧,手中握着一只书卷,旁边的丫鬟绿水缓缓放下掀开的车帘。
“郡主,这家伙什么时候调来了这么多兵?好大的排场!”
丫鬟吐了吐舌,犹自吃惊。
她们远远跟在后头,望见了城门口发生的一幕。
徐君陵耳根略有些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茶摊上说的话,多么“大言不惭”。
“哼,不过是到外头耍威风罢了。”徐君陵言不由衷说道。
心中却是明白,赵都安这一手,怕是在震慑当地官员了。
“郡主,接下来我们直接去客栈?”丫鬟绿水小声请示,撇嘴道:“他带那么多兵马进城,也都不带咱们。”
徐君陵摇摇头,她的身份毕竟特殊,若出现在钦差队伍中,难免引发无端联想。
“去客栈吧。”
徐君陵眸光清亮:“吩咐下去,让城中咱们的人留意钦差动向。”
“是。”丫鬟应声。
……
第292章 案子如何断,要看诸位大人表现
钦差一行,被安排在府城内的驿馆居住。
下午时,本地官员悉数道场,摆宴为钦差接风洗尘。
宴上,高廉等人几次欲要提起案子一事,却都给赵都安打断,其态度暧昧,对案子未发任何看法。
宴席结束后,钦差以赶路疲惫为由,回房休息,只说案子明日再谈。
令高度关注,命人打探情况的城内一众士绅豪族,各衙门公人大感迷惑。
不明白这位钦差是怎样的路数。
……
宴席后,驿馆外。
御史陈红亲自送一众地方官员出来,气氛却实在难称融洽。
“陈御史,钦差究竟是怎么个态度,可否指点迷津?我等感激不尽。”
气度儒雅,俨然乃是临封道一把手的布政使刻意走在后头。
等来到驿馆大门附近,刻意等其余官员走出门去,自己留下,苦涩询问。
秋风拂过。
驿馆门口种植多年的老桂树投下阴影婆娑。
青袍御史与红袍布政使并肩而立,周围没有半个人在。
“藩台大人说笑了,指点迷津万万说不上,我虽是副使,但此番来太仓,乃是赵钦差拿主意,我最多只能稍加揣摩。”
缺了两颗牙齿,接风宴上喝了不少酒的中年御史面色酡红,连连摆手。
潘台是对布政使的尊称,按察使称臬台,知府称府台。
这“三台”,便是太仓城内文官的三位巨头了。
只是此刻,堂堂从二品的高廉,面对这位小御史,仍不敢托大。
高廉虽也饮了不少,眼珠此刻却动了动,说:
“我等久居地方,不知这位赵钦差的脾气,陈御史便揣摩一二,我等也好配合,早日办完圣人交代之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