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岛,但在太祖帝眼里,凡是比城墙高的,通通算作山。
呵呵,不过几百年过去了,为了疏通河道,好些当年的岛都没了,也没多少人记得这个说法了……”
赵都安却猛地愣住了。
他隐晦地看了正呆呆傻傻,望着身后的库房走神的莫愁,看似随意地问道:
“哦?还有这个讲法?本官倒是闻所未闻,你说的,其余的岛屿都是哪些?”
老库管不疑有他,笑着一个个介绍起来。
当他说到排行“十一”的岛屿,就在京城之中。
几百年前,为了方便行船给挖平了时。
赵都安心脏悄然加快,脑海中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元祖庙,密道,十一!”
这是那一日,大虞太祖老徐曾说给他的关键词。
赵都安这段日子,多方留意,却都没头绪。
“有无可能,老徐说的‘十一’,就是他当年勘测地形,命名的第十一座山头?”
赵都安强压激动,故作平静地与莫愁告辞,乘船返回后湖码头。
直到二人登岸,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窥伺,才骤然消失。
……
一男一女,各自揣着心事,也没心思互怼,当即骑马回城。
莫愁去修文馆,准备就卖掉黄册库,筹措银子这件事,与董太师等人商量。
赵都安则推说,快中午了,要去吃饭,与她分道扬镳。
等只剩下一个人,赵都安先以吃饭的名义,来到了六百年前的“十一”岛所在的河段附近。
找了家有名的馆子饱餐了一顿。
确认无人跟踪后,赵都安悄然来到河畔僻静处,躲在一处桥梁底下。
先将衣服鞋袜脱下,悉数塞入空间法器中。
而后,赵都安将储物卷轴咬在嘴里,悄然潜入湖水,朝着“十一”岛旧址摸去。
盛夏时节,太阳毒辣。
令他可以借助阳光,看到湖下景色。
游了一阵,终于找到当年挖掘岛屿留下的痕迹。
数百年冲刷下,已经几乎成了平地。
越往下潜,光线越黯淡。
好在浑河不算深,加上晋级凡胎高品后,增强的目力,以及强大的水下闭气能力,令他可以进行长久搜索。
然而赵都安在湖底转了两圈,却都没什么发现。
“不行啊,区域太大了……”
赵都安思忖片刻,忽然有了想法。
默默运转大虞皇室的武道功法,体表覆盖霞光。
而后隐隐泛着金色的手掌猛地朝河底一推。
星河倒挂!
湖底淤泥被一股蕴含着气机的沛然巨力推开,一圈圈水浪,在湖底徐徐扩散开。
赵都安凝神感应。
就在他即将放弃时,忽然感知到打出的气机,经过某处时,似有些微扰动。
他精神一振,不断缩小范围,最终确定了某块湖底石头旁,隐有波动。
“骨碌碌。”
赵都安吐出一串气泡,欣喜地游过去,双手拨开湖底淤泥。
渐渐的,一个丈许方圆,嵌刻在石头上,古怪的“阵法”图形时隔数百年,显露在他面前。
“果然有东西!”
赵都安一喜,连忙用各种方法试探,却都毫无作用。
唯独当他用手按在阵法上,以体内气机灌入时,隐约能感受到湖底圆阵亮起些许微光,又迅速黯淡。
而就在赵都安一次次尝试“叩门”的同时。
皇宫。
大内武库深处。
那座荒废的,陈设着太祖帝石壁的旧楼第五层。
房间里,大虞女帝徐贞观盘膝坐在蒲团上,闭关修行。
忽然,沉浸在观想中的女帝猛地绽开美眸,绝色容颜微变:
“龙魄?”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龙魄的气息。
无比强烈。大虞黄册库,参考的大明档案库,最后也是卵用没有,被卖掉了,据说当时京城里摆摊卖户籍,就很令人叹息。。
第175章 佛门的邀请
紧闭的楼阁内,阳光从门缝中射进来一线,打在女帝白皙的脸庞上。
徐贞观盘膝坐于蒲团,美眸中掠过一缕神光。
继而,无形无质的神念,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扩散开。
笼罩宫城,试图捕捉“龙魄”的位置。
可下一秒,那猝然出现的气息,又骤然消失了。
“咦?”女帝正失望,撤回神念时,那气息再度出现。
她神念再度扫去,却见气息再度消失。
这次,徐贞观学聪明了,始终维持神念覆盖。
却只感知到,龙魄气息有规律一般,出现一瞬,又消失数息,如此反复。
而任凭她如何探查,亦无从锁定方位。
最终,伴随最后一次消失,良久不再出现。
“发生了什么?”徐贞观收回神念,蹙起眉头,表情茫然。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莫非,与中元节即将到来有关?”徐贞观思来想去,只勉强牵扯出这个关联。
之所以在中元节祭神,也是那一日,天地间的灵气最为浓郁。
“罢了,”徐贞观轻叹一声,神念既无所获,她也没必要出关。
掐指一算,闭关已有数日。
“不知修文馆中,新政推进到哪一步,又是否有了方向。”
徐贞观不禁想着,在她看来,新政的谋划必然缓慢。
等再过几日出关,只怕都没有进展,只希望能有个填补国库的方案,她便已知足。
身为帝王,她不擅长这些,只能寄希望于,如韩粥那些学士群策群力,为她分忧。
摒除杂念,女帝闭上美眸,再次进入观想。
从始至终,不曾将新政与某个小禁军联系起丝毫。
……
……
“哗!”
桥底,赵都安破水而出,湿淋淋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他大口呼吸,用新鲜的氧气,缓解憋气太久的眼冒金星。
爬上岸,匆匆取出衣物,换上干燥的外套,赵都安迅速离开。
等走远了,才沉沉吐出口气,皱起眉头。
“打不开啊……”
在湖底,他反复试探,都未能将那尘封阵法启动。
“是因为我修为太低?不足以开启?还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赵都安基本笃定,湖底的阵法,就是“密道”的入口或出口。
“既然是门,按理说,应有独特的钥匙才对。”
赵都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从老徐身上入手。
没有遇宝山而不入的道理,他总觉得,既是这般隐秘的存在,肯定不简单。
“只能暂时离开,再想办法。”
赵都安做下决定,当即离开,并决定在找到开门方式前,不再过来。
……
……
接下来数日,赵都安的生活规律起来。
每天固定观想修炼,用各种骚话,旁敲侧击。
试图从老徐处获得关于“密道”的更多情报。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老徐则不搭理他,坚定地带着他朝东海走,将牧北森林抛的越来越远。
白日里,固定在诏衙打卡,偶尔去一趟白马监,时不时溜去修文馆出谋划策。
馆内,新政以恐怖的速度在推进。
若是正常情况,本该彼此争吵,不断商定个至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定出雏形。
但赵都安给出的“三策”太过优越和完善,于是,一群学士要做的,就是在已有的成熟方案上,进行细化。
进度自然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