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84节

  “臣听袁公说,新内阁禁止大臣入内,而以年轻一代读书人为主……当然,臣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他太想进步了!

  虽说上午入宫,被董太师明褒暗贬了一通,赵都安也的确对做官没啥兴趣。

  但不意味着,他对这个“新内阁”就没想法。

  一来,新内阁意味着更大的权力,可获得更高的身份,以此换取皇权更有力的保护。

  苦哈哈修炼,要多久才能变强?

  抵御大修士的威胁?

  几年?还是十几年?

  若能获得更高的地位,直接安排大修士当保镖,则一步到位。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明白了。

  二来……若能进入“新内阁”,他岂不是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整天和女帝在一起了?

  想成为领导的心腹,成天在外头跑业务是不行的,要多刷存在感!

  夜色下。

  徐贞观听了,却是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他:

  “你也知道,入阁辅政的是年轻的读书人,你只占了年轻二字,和读书人又有何干系?”

  (本章完)

第155章 太祖皇帝的私藏

  “臣其实平常也读了很多书……”赵都安沉吟了下,毛遂自荐。

  然后,他就无奈地看到,身旁的女帝嘴角上扬,好似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徐贞观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想为朕分忧,朕很开怀,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你擅长的是办实务,这段时日的表现,朕都看在眼中,已是办的极好,朕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也非不愿提携你。

  只是,这新建的所谓‘新内阁’的,名为修文馆的衙门,做的事乃是为朕分摊政务,献言献策,商讨国事,琢磨的是政令法度,银钱工事,军务礼仪等诸多事项。

  如此,才只能寻读书人进来。

  而且,还要是尽可能与朝堂两党牵扯较少的士人入内。”

  能这般耐心解释,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

  赵都安当然能听懂。

  所谓的新内阁,无非是女帝想打造的一个忠于皇权的文臣班底。

  所以刻意将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拦在外头,还要避免“李党”和“清流党”的渗入,修文馆,即是未来“内阁”的雏形。

  如此一来,他更想往里凑一凑了,但女帝的态度又很明显:

  修文馆是读书人发光发热的地方,赵都安一个武人就别往里凑热闹了。

  至于他所谓的读书……在徐贞观看来,或许是有的。

  但如何能与从“尸山学海”里杀出来的进士们相比?

  “臣……”赵都安张了张嘴,有点无奈。

  没办法,刻板印象太重,可三五句话里显然无法扭转。

  自己总不能现场空谈治国方略吧?

  他这段时日虽读了很多书,但也只是对大虞朝的统治框架进行了了解。

  细节情况尚不清楚,而任何策略,首要的就是“因地制宜”。

  没有具体的问题摆在眼前,他想表现也无从谈起。

  “好了,”徐贞观看他一副挫败的模样,莞尔一笑,想了想,说道:

  “朕这样说,你又不死心。

  这样吧,你若感兴趣,过几日修文馆开馆,朕可以带你去见见世面,也好教你知道,你所谓的读书,与馆内那些读书人的区别。

  到时候,伱自然死心。”

  “臣那就先谢过陛下!”赵都安眼睛一亮,忙拱手道谢。

  甭管怎样,先混过去看看再说。

  况且,他虽自忖上辈子积累了不少经验,但赵都安也从不敢小觑古人的智慧。

  万一人家一个个贼强,用不着他呢?

  夜风中,二人沿着广场行走,天黑后,空气也不再闷热。

  这個小插曲结束,轮到女帝起了个话题,问起他的修行进度。

  赵都安略作犹豫,回答道:

  “臣在武神图中,已出了沙漠,正要踏入雪原。”

  事实上,他早已进入雪原深处了,但考虑到自己过于“惊世骇俗”的天赋,还是稳一手。

  可饶是如此,女帝仍明显愣了下,吃惊于他的速度,也只能将其归结为上次“易经洗髓”的影响。

  “既如此,倒是朕有些低估你了,”徐贞观笑了笑:

  “也好,本来今晚便准备助你一臂之力,原本还担心,你武神图内累积的心境磨砺不够,如今倒是远远超出了。”

  赵都安奇道:“陛下什么意思?助力?”

  徐贞观颔首,道:

  “距你入凡胎中品,已有段日子了,上次为你易经洗髓,药浴用了诸多灵药,那诸多药力,哪怕刨除脱胎换骨所消耗,残余的,也足够帮你节省一年苦功,晋级上品。

  若是正统武夫,每日与人切磋厮杀,药力自会耗干。

  可你整日在京中,也无搏杀经历,药力便都沉淀在你体内。

  朕可助你将药力逼出,晋级上品。”

  晋升修为?

  赵都安呼吸一紧:

  “陛下,咱们在哪突破?还去汤泉宫吗?”

  他有点期待。

  徐贞观乜了他一眼,黑暗中面皮有些滚烫,抬手指向前方:

  “快到了。”

  ……

  俄顷,赵都安被带了一座亭子外形的楼阁前,亭子共两侧,上头牌匾书三枚大字:

  元祖庙。

  徐贞观命后头跟着的那些侍者在外头等待,独自领着赵都安往前走。

  解释道:“你可知这是何处?”

  赵都安诚实摇头。

  徐贞观说道:

  “这是太祖皇帝还在时,亲自命令督造的一座亭楼,被用来作为静思之处。

  据说,太祖帝每逢大事,无从决断,便会将自己关在这楼中,静心沉思,以避外物干扰。

  而后,世世代代便流传下来,太祖仙逝后,祭祀时虽在太庙,但为便于皇室子孙缅怀,便常在这里烧香,故而,也算是一处‘家庙’吧。”

  说话时,她已来到楼外。

  一挥手,紧闭的大门打开,里头摆放的一盏盏灯也都自行亮起。

  迈步进去,楼内赫然是一二层打穿的,类似道观殿宇那种空间,四周粗大的要数人合抱的红漆木柱撑起巍峨穹顶。

  前方一张巨大的供台,只是上头没有神像,只有墙壁上悬挂的一副极为巨大的字画,上头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的一个“武”字。

  赵都安怔然仰望,被那好似要撑破纸面,撑开天地的“武”字震慑住。

  “这是太祖帝的字?”他问道。

  “……不是,”徐贞观尴尬了下,解释道:

  “太祖并不精于书法,这字乃是由当年的书法大家所写,但被太祖皇帝加持了武道意韵在其中。”

  我就说么,谁家字写得这么好看,然后石碑上武神图能画成火柴人啊……赵都安无声吐槽。

  就看到女帝径直走到供桌前,拉开抽屉,取出六根香。

  递给他三株,自顾自点燃,恭敬拜了拜,继而插在供桌三足香炉内。

  赵都安哪里会耽搁?

  也学着女帝模样,敬了三株香。

  静谧的家庙内,灯火透亮,一男一女,并肩站在供桌前,朝“武”字敬香。

  这一刻,徐贞观收敛了身为帝王的威仪,与身为修行强者的仙气,在祖宗面前,只是子孙。

  赵都安只当是给便宜师父老徐上个香,人家教了本事,倒也不算吃亏。

  但插香的时候,青烟缭绕中,余光看了眼身旁女帝上香时,滑落的袖口中,探出的两截白嫩莹白的手腕,以及半张不可方物的侧颜。

  心中没来由冒出个古怪想法:

  这算不算某种形式的“见家长”?

  “你发什么呆?还不坐下?”走神之际,赵都安听到女帝的声音,看到她指了指地上的蒲团。

  “哦哦。”赵都安忙盘膝坐下,倒是有些庙里打坐的意味了。

  徐贞观上香后,自在了许多,拂袖关上了元祖楼的门扇,这样里头发生的一切,外面都看不见。

  女帝又走到供桌侧方,忽然抬手转动桌案上的一根烛台。

  只听“扎扎”声里,墙面赫然开启一道石门,里头延伸下去阶梯。

  赵都安大吃一惊:“陛下,这是……”

  “酒窖。”徐贞观迈步进了石门,没一会便拎着两只酒坛走出来,丢给他一坛:“喝了对消化药力好。”

  赵都安盘膝在蒲团上,抱着酒坛,好奇道:

  “不是家庙么?怎么会……”

  徐贞观纤纤玉手掀开酒坛泥封,仰头先喝了口,清亮的酒液凝成一束,倒入她撑开的红唇与檀口。

  螓首之下,鹅颈吞咽,显出与当初在“天子楼”上,也是二人饮酒时的肆意潇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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