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宋宸和宋煜两人都是心神俱震。
黄天教马上要攻打太平县了,这里要打仗?
宋宸和宋煜脸色惊惶。
宋煜看向了魏玉山一眼,突然开口说道:“伱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事,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哈哈哈。”魏玉山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说道:“你若揭发便揭发吧,如今太平县武备松弛,莫说我们十几万教众,就是我们几万人这县衙都不一定挡得住,你们提前告知也影响不了结局。更何况我们渠帅早已经是先天境的修为,足以镇杀这县城一众宵小之辈。”
魏玉山上前一步,直视着宋宸和宋煜兄弟两人说,循循善诱的蛊惑道:“我们如今也都敞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兜弯子。你们宋家到底是县城东家,在县城经营多年,对太平县的情况知根知底。”
“我等攻下城池后,需要人替我们打理太平县,没有比你们宋家更合适的了,加入我们会比你们现在更糟吗?”
宋轩一脸焦急地在旁帮腔道:“进不一定生,退却一定死。大哥,三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三少爷宋煜沉吟了一会问道:“如果加入的话,不知需要我等做什么?”
“不要你们宋家做太多的事,只要你们在我们攻城的时候帮我们打开城门,助我们一臂之力便可。”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过了许久后,三少爷宋煜瞄了眼大少爷宋宸,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意味。
的确,眼下宋家没有可能更糟了。
他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地说道:“我们加入你们。”
魏玉山高兴道:“好,有了你们宋家义士的加入,我们此次攻打太平县必定顺利,要少死许多兄弟姊妹。我先替他们感谢宋家众义士的仁义。”
说着,魏玉山很是认真鞠了一躬,让宋煜、宋宸以及宋轩三人都显得受宠若惊。
宋煜压低声音问道:“渠帅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起事?我得好做准备。”
魏玉山说道:“原本定在下个月的十五,但昨天出了一点变故,我们渠帅便打算提前动手了,也就是这些时日。若是快的话,三日就动手。若是慢的话,差不多也就五日的功夫。”
“这么快?”
“快刀才好斩乱麻啊。”
“那好,我们随时等道长你们的消息。”
他们宋家就是因为酒楼查出了黄天教而被衙门针对,宋煜对这擅长蛊惑民众的教派没有多少好感。
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居然主动与黄天教的人合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造化弄人。
宋煜也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好还是坏。
……
与此同时,太平县城的城外官道上沙尘弥漫。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车轮滚滚,带起阵阵尘土。
马车之上,那面随风猎猎作响的三角旗帜尤为引人注目,其上“周”字金黄璀璨,如同太阳初升,光芒万丈。
等马车进入外城棚户区内,生活在棚户区的众人见这马车的不凡,不敢放肆,很是自觉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是郡城的周家人过来,速速让行。”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城门守卫,一眼认出了这辆马车的主人身份,此刻也是面露谦卑,不敢造次,目送马车经过。
随着马车轻巧地转过几道街巷,在周家大宅前稳稳停下。
“五少爷,我们到了。”
车门轻启,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淡淡的熏香飘出。
一位约莫二十岁的男子,穿着云纹箭袖的男子缓缓步出。
他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
头戴白玉冠,腰上挂着的美玉,全身上下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贵气。
“本家来人,周定文那个老东西没出去接我吗?”
这段时间有点卡文,加上接连的熬夜,今天下班回来写的时候一直在犯困打盹,浑浑噩噩的根本写不快,就先更一章了,剩下的我明天晚上再更,先去睡一觉了,补足一下睡眠。
第152章 郡城永州十三行,周家来人
“到底是乡下地方,事先没接到通知,不懂礼数。”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老仆从马车上滑跳下来,走到年轻男子身旁劝慰道。
年轻男子脸色不渝道:“若不是太爷念旧,咱大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依我看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周定文虽然是个妾生子,但好歹是太爷的儿子,眼下太平县要出事,太爷肯定不放心他一家老小。太爷正是看中少爷的一身本事,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少爷。”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拾阶而上。
跟在他身后的老仆先他一步走上前拉起门环,重重敲着:“永州周家来人,周九爷开门。”
仆从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哪怕是隔着老远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仆才说完,片刻后周家大门就被拉开,一个门子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几眼,问道:“两位贵客不知名讳,可有请帖?”
年轻男子也没有恼怒,双手负背道:“周家长房周新同,你把我名号报上去,你家老爷自然会知晓。”
周家长房?!
门房精神一震。
永州周家乃是郡城永州十三行之一,丝绸织造的生意都已做到了龙庭当中,是郡城永州当中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
他们这太平县周家则在永州周家的旁支,三十多年前分的家。
大周民间的大户人家与周朝的户籍一样,也是有个三六九等,上下尊卑关系极为分明。
除了长房一脉可以继承周家家业,剩下的旁支说白了也就比周家的奴仆地位高一点。
太平县周家在这一县之内可呼风唤雨,但放在永州周家的眼里屁都不是。
门房对这个也是心知肚明,急忙躬了躬身子,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说道:“少爷请进,在客厅稍作片刻,小的这就通传老爷。”
说完门子急忙打开大门,绕过一面影壁后,带着周新同主仆两人进了客厅。
周新同大刺刺地坐在了主位上,提醒道:“我这次来有要事,让你家老爷来快一点。”
门子连忙躬身应了下来,然后慌不择路地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
周家后花园中,一池碧水,波光粼粼。
太平县的周家家主周定文身着淡雅的儒衫,立于鱼池旁。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鱼食,不时轻轻撒下,引得无数大鲤前来争抢夺食。
碧水下陡然间就变得热闹了许多。
周文王脸上渐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老爷,不好了,永州那边来人了!”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而来,气喘吁吁,打破了这份宁静。
“永州来了什么人?”周定文气定神闲地看了下人一眼,镇定地说道。
下人拱手低头道:“是周家长房的五少爷周新同来了!”
周定文闻言,手猛地一颤,手中的鱼食如同细雨般洒落,大片大片地落入池中,惊得鱼儿四散而逃,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他转过身,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望向那名下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永州长房来人?他们来干什么?”
下人躬身答道:“回老爷,具体事宜他们未曾透露。只道是事态紧急,务必请您即刻前往前厅相见。”
周定文闻言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永州乃是周家本家所在,权势与地位最为显赫。
他们这一支在周家本家面前就连提鞋都不配。
这次他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对方突然过来,怕是发生什么变故,总之不会是好事。
“知道了,伱且退下,我随后就到。”周定文吩咐道,语气虽平静,但说话的语速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将手中的鱼食尽数都抛到池中,拍了拍手,整理了下仪容后就立刻向着前厅的方向行去。
周家前厅雕梁画栋间透着一股奢侈之气。
端坐于红木主座上的周新同闭目养神,呼吸绵延,三长一短。
仔细看的话,他的鼻息间有股淡淡的白色气息,若隐若现,神异无比。
然后,这个有节奏的呼吸很快被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
“五少爷,好久不见。”
周家家主周定文从门外远远传了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周新同悠然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门口。
周定文步入厅内,步履稳健,看到周新同坐在主位上,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喜,但随即又化作温暖的笑意。
“真是稀客啊!说起来我上次在永州见你的时候,还是你的十岁生宴,没曾想时间一晃,你都这般大了。”
周新同脸色平静地说道:“九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太平县将起祸事,我家太爷特地吩咐我前来,接您全家回永州暂时避一避这无妄之灾。。”
周定文站在周家前厅的中央,脚步一顿。
他抬头望向周新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不解,随即迅速被凝重所取代。
“哦?五少爷此言何意?太平县一向太平,怎会突然有祸事降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周定文接受不能。
他甚至怀疑周新同此番过了是另有他谋。
周新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有一点可能肯定的是此事不会有假。太爷担心这股势力会波及到咱们周家,故而决定先让族人撤离,以保周全。”
“接下来你得抓紧时间变卖这边的家产,三日后我周家的楼船会沿着汅河逆流而上,停靠在太平县城外的漕渡口,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
周定文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怀疑:“这太平县有官府庇护,几十年来风调雨顺,我们周家在此地根基深厚,还有什么危险能威胁得到我们?”
“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清接下来发生什么呢?”周新同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可否决:“太爷的意思是,安全第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也知道他老人家最看重家族,我们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另外我这是通知道你,不是征询你的意见。如果九爷不同愿意舍弃这边的富贵,那么就只能由晚辈代劳了。”
“我周家的产业,哪怕是支脉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周定文脸上憋得通红,想要反驳拒绝,可当他看到周新同周身气息流传,肉眼可见。
乃是玉络境的修为,也就顿时泄了气。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太爷的安排,我作为周家人自然也遵循家族的安排,这几日我会立刻安排处置产业,令家眷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多谢九爷理解。”周新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会在府外安排好一切,确保您和家人安全抵达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