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们不能这么做!”
“整个租界是帝国花费海量资金建立起来的,你们这是想抢劫吗?”
“这是野蛮人的做法,我们的公使已经亲自前往天京向你们的国首抗议,我们的舰队现在就在海外十里的方位,你们若是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们不客气!”
在他面前,樊镇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目露讥诮: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说来听听?”
“你们是敢开枪,还是敢让海上那些舰队开炮?”
维克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是说不出话来。
之前日照国舰队覆灭后,列强都将那个人列为了最为危险的人物,以至于新国公告废除一切条约收回租界后,他所得到的命令是暂时不允许和新国发生任何冲突,哪怕是对方强行收回租界也只能先忍耐避让。
“怎么,看样子你们是不敢了?”
眼见昔日嚣张跋扈的维克多说不出话,樊镇雄哈哈大笑道:
“领事先生,时代变了。现在的新国可不是金朝那样的无能政权,今天你们要敢开枪开炮,引得天师动怒,你们所谓的无敌舰队统统都要沉于大海,随后你们的高层也好,教皇也好,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维克多咬牙切齿:“岂有此理,你敢侮辱我们的教皇陛下?”
“阐述事实岂能叫侮辱?”
樊镇雄只是晒然一笑,然后振臂一挥,厉喝道:
“兄弟们,随我前行,收回租界!若有人胆敢阻拦反抗,无需客气!”
说罢,他一拉缰绳,身先士卒的径直向着被神罗士兵封锁的入口行去,在他身后三千新军也是激动怒吼,持枪齐刷刷的踏步上前。
踏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震动街面都在颤动,眼见樊镇雄率兵以一往无前之势步步逼来,维克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握枪的手也在不断颤动,显示着内心的愤怒。
一旁,看着距离不到十步的军队,一个神罗军官惊慌出声,问道:
“维克多领事,我们该怎么办!?”
维克多一口牙齿都快咬碎,终归还是不敢强行阻拦,狞声喝道:
“撤!”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着租界内部行去。
维克多都认了怂,在场数百神罗士兵自然也不敢强撑,全部转身灰溜溜的撤了回去。
“吼!”
“万胜!”
一枪一炮不发便逼得神罗这样第一强国的士兵落荒而逃,这在历史上还从未发生过后,樊镇雄身后三千新军们顿时发出声声大吼,声浪震天。
就连稍远一些的地方,得知消息过来的围观的金津百姓也满脸震撼,心潮澎湃:
“退了,退了,神罗人真的退了!”
“哈哈哈,这才是汉家军的威风,我就说这些洋鬼子是色厉内荏,根本不敢跟新国开战!”
“想不到,活了这么年还能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何其之幸,我等家家户户,都当供奉祭拜仙人啊.”
群情振奋之中,樊镇雄也是强压心中激动,率兵步步推进,进入租界开始清点神罗人的产业店铺。
租界之中外围住的是普通的金津百姓,中心区域才多是神罗人的产业及住宅,而在这一个月的期限里,其实大部分的神罗人都已经撤离,只有极少数顽固分子不肯离去。
樊镇雄自然毫不客气,派遣士兵一家一家的清扫过去,但凡谁敢反抗,便是毫不留情的将之镇压,敢动枪的更是当场格杀。
就这样,他们花费不短的时间才清扫到了神罗领事馆,而这个时候的领事馆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不管是维克多等官员还是驻军,全部都已撤离,并且登上靠在口岸的商船离去。
至此,金津租界便算是彻底收复,并且并未折损一兵一卒。
同样的景象还在沙厄、日照两国租界发生,他们的领事馆人员驻军也同样得到国内的命令,虽不甘愿却也不敢进行反抗,和神罗人一样就这么灰溜溜的撤出了领事馆,登上了早已等候的轮船离开。
就这样。
仅仅一日之间,给金津万民带来深重屈辱的三国租界,彻底成为历史,数十万的百姓走上街头,敲锣打鼓放炮,激动欢庆。
包括上都、两广、梁岛、九江.一共十余处设有租界之城,两三日全部顺利光复,并且消息如海啸一般席卷各省,亿万百姓惊喜振奋,上街欢呼游行,整个新国大地仿佛化作了一片欢庆的海洋。
而相比新国的全国振奋。
收到消息的列强高层,却显得愁云惨淡,憋屈不已。
“新国人欺人太甚!”
“可恨,帝国已经多少年没有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和屈辱了,民众知晓后已经开始了抗议,抗议我们太过软弱.”
“新国人如此狂妄不过是仗着那所谓的仙人而已,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就奈何不了这个人吗?”
“什么仙人,那分明是妖魔的化身,必须要予以消灭,否则我们无法将国民们交代!”
各种无能狂怒的议论每天都在进行,然而不管各国的大臣、贵族如何叫嚣,真正掌握至高权利的首脑都未曾表态,使得军方只能保持着难堪的沉默。
包括神罗教廷圣地,圣保罗大教堂。
此时此刻,一处隐秘的石室之前。
金光荡漾间,到处充满了神圣圣洁的气息,身份仅在教皇之下,比枢机大主教还要高出半筹的海勒圣斯、亚伯拉罕两人半跪于地,望向身前一个身穿洁白布衣的苍老老者,满心担忧道:
“.教皇陛下,您真打算如此么?”
“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本章完)
第183章 打破枷锁,涤荡天下
“你们两个不必为我担忧。”
教皇圣伯多禄凝视着面前的石室,淡然而笑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筹备多年,哪怕没有那个神州仙人的出现,我也终究要迈出这一步。”
“事实上我应该感谢他,若非他的出现,我都无法确定九阶人间之神的修行境界是否真实存在,现在却是可以放心了.”
海勒圣斯眼中,担忧之色并未消退多少:
“陛下,教史记载,九阶已经成为神话传说,天地环境已经不允许这个层次的存在出现。”
“前任三代教皇都曾用过圣洗仪式,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灵魂和肉体崩溃,还请您慎重。”
神罗教廷修行体系中,将所谓的九阶修行称之为人间之神。
传说之中,这个阶段的修行者可以打破寿命极限,触及天地真理,能够犹如神灵一般操控风雨雷电,寿命甚至比一個国家、比一个王朝都要长。
神罗教廷历史之中,天主的人间化身便是这个境界,他向苦难世人传播真善美,教导人类如何利用火种,如何利用工具,乃至如何进行修行,等到功行圆满之后便回归了天界,只留下传说。
教廷数千年历史,期间有数代天赋绝伦的教皇也达到过八阶人间圣者之境,然后便对传说中的九阶人间之神境界孜孜以求,并且还参悟出了下一步的修行道路。
只是天地环境限制之下,八阶界限堪称是坚不可摧,常规办法根本就无法突破,但千余年前却有一位惊才艳艳的教皇想出了凝聚信徒之力,再以这股力量洗涤肉身及灵魂,从而突破生与死的界限,进入传说人间之神的境界。
这个方法,便是教廷的最高机密,圣洗仪式。
不过设想虽好,此方法也暗藏巨大的凶险,那便是教廷以特殊方法凝聚收集的信徒信仰之力即便经过提纯,也不是凡人之躯所能承受的。
其中蕴含的亿万祷告、杂念太过庞大恐怖,哪怕是八阶的人间圣者在毫无准备下骤然接触,都要被冲散灵魂,变成混沌无知的白痴。
就像曾经尝试过的几位教皇,他们无一不是鼎盛之际进行的圣洗仪式,无论身躯还是心灵都处于最强大的状态,结果纷纷都在圣洗仪式之下遭受了重创,有的是当场身死,有的是在恐怖的信仰之力冲击下彻底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哪怕状况最好的也是身心遭受重创,足足休养了数年才恢复。
亚伯拉罕却是皱眉道:
“不要胡言乱语,教皇陛下乃是教廷古往今来最为强大的人物,前任失败的例子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教皇圣伯多禄笑了笑:
“我虽然已经年迈,但现在却处于最巅峰,圣洗仪式经过我多年的改进和尝试,危险性已经降到了最低,只要意志足够坚定,便有不小可能抵挡信仰之力的洗练冲击,实现彻底的蜕变。”
“如今我处于巅峰,不趁这个机会踏出这一步的话,随着愈发的老迈,生命元力下滑,日后的成功率会更低,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尝试一番。”
海勒圣斯为之沉默,然后垂下头来:
“我明白了,我会在这圣所之外守护着您,直到您大功告成。”
圣伯多禄点点头:
“圣洗短则半年,长则一年,这段时间教廷就交给你们了。在此期间神罗战略以保守为主,尽量不要触怒那名神州仙人,若我不幸无法从圣所中走出,那么下一任的教皇便由十二位枢机大主教投票,从你们二人之中选出。”
这番言语仿佛在交代遗言,亚伯拉罕及海勒圣斯脸色一变,齐齐跪地:
“陛下,请您收回此言。”
“你是教廷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存在,有天主保佑,区区圣洗仪式难不倒您!”
教皇圣伯多禄沧桑的眼眸之中是异样的平静,道:
“希望如此。”
说罢,他缓缓转身,石室大门为之洞开,里面圣洁、却又夹杂了无数信徒祷告忏悔的神圣光芒绽放,将他的身影彻底吞噬.
无人得知神罗教廷之中所发生的事。
此刻沙厄、日照两国国内,也在紧锣密鼓的暗中准备着。
新国成立后各国势力被迫退出,导致他们内部各方损失惨重,对所谓的神州仙人愤恨到了极点。
于是乎,他们想尽办法的从武器研发上下手,武器研发部门以空前效率转动起来,希望能够创造出足够厉害的武器,用以对付仙人。
而新国方面,各省千千万万的民众只知道山河重塑、新国建立之后,天下焕然一新,各种让人喘不过起来的苛捐杂税也全部被废除,穷苦农民不仅分到田地,交粮纳税负担也大大减轻。
还有更关键的是天师府成功组建,彭一刀、赵书华、林盛等门徒亲自从各省文武学院的年轻人及来历清白的民间高手中选出了上千才干,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培养之后,便开始巡视各省。
巡视,自然是为了清洗各地贪赃枉法之辈。
毕竟新朝虽然建立,但以往各种贪官污吏、地主豪强草菅人命、鱼肉乡里之状况并没有得到彻底的肃清,恶迹累累却堂而皇之的在地方继续任职的不在少数,
以往要处理这些官官相护的地头蛇是千难万难,巡视的官员往往有力而无处使,而由天师府这些仙人门徒却大多都是热血未冷,满心抱负的青年人,他们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好像一把尖刀一般扫荡各地,所过之处但凡有百姓明冤诉苦,必定会掀起一番浩大的腥风血雨。
不管是什么样的高官、军阀、地头蛇,天师府门徒全部一视同仁,小罪停职查办,大罪则是从严从重,轻则抄家流放,重则当众处决。
顶着天师府仙人门徒、可以先斩后奏的金字招牌,根本无人敢反抗,别说是什么地主豪强,便是各地掌军政大权的主官也都噤若寒蝉,主动认罪以求从轻处罚的不在少数。
这场浩浩荡荡的巡查持续了将近一年,神州三十六省皆尽被扫荡过一遍,其中处死各路地主豪强一千九百三十七人,贪官污吏无论品级八百四十四人,下狱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这一番巡视扫荡过后,神州风气为之一清,亿万百姓无不视天师府的仙人门徒为再生父母,哪怕官府已经三令五申不允许私自为陆渊立庙,但是民间稍微偏远之地,分得土地、冤案得昭,日子以肉眼可见速度好起来的百姓,自发偷偷的为陆渊立庙立像,日夜祭拜,官府差点都管不过来。
就这样,这片曾经腐朽黑暗的土地焕发前所未有的潜力和生机,人人充满希望,民生、国力、吏治等各个方向迅速恢复、攀升,如烈火烹油一般向着盛世迅速发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就到了新国成立,发展如火如荼的整整一年后。
这一天,已经成为新国议廷办公之所的宫城之中。
上午时分,一辆马车风尘仆仆从大道上驶来,并且径直行入了皇城的议廷办公区域。
此区域到处都设有禁卫,闲杂人等难以靠近分毫,不过这两马车出示令牌之后却是长驱直入,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表面分外幽静,实则防守格外森严的宫殿之前。
正是陆渊所闭关修行的祈年殿。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之后,只见行头及神情气质已然大变的彭一刀、林盛两人从马车上形色匆匆的下来,径直来到殿外的广场之上,旋即一眼便看到中心位置被篱笆围栏封锁包围的祈年殿,还有围栏之前的一座茅草屋。
宏伟的殿宇之前出现这么一座茅草屋着实有些突兀和违和,不过彭一刀、林盛两个人却是见怪不怪的快步上前,激动的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