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西龙城破,赵国大军一路烧杀抢掠,只会害死更多大奉百姓,可若是不破,城外死伤无数,更加会引得罪孽深重,但此战不可免,冲明道长此去止战若是不可行,生灵涂炭避无可避......”
叶飞忽然间就笑了。
按照道门的思想,杀人终究是不对的,可逃避之后,使得更多的人因此死了呢?
还不是得以杀止杀!
杀到两执棋手和棋!
想通之后。
叶飞不免是感觉自己的心境,也跟着得到了提升。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西龙城苦守,明明知道危机重重,明明知道城外赵国八万多大军浩浩荡荡。
西龙城随时可被攻破。
但是现在。
叶飞找到理由了。
忽然间,就感觉自己活着,开始有了一丝丝温度。
以往对大奉无感,但此刻,因为一个人,因为期间发生的事情,交到的兄弟,开始逐渐有了温度。
人,得需要一些念想,才能够活的自然。
自己就是因为从小流浪太久,失去了这一份自然,可现在...又摸到了这一份自然。
那便是受其恩惠,代行其事,直到再次遇到老道时,不用抬不起头。
而是能够大大方方的抬着头颅对其说道:“我打了一仗,能够让更多百姓免于灾难的一仗。”
这,便是自己答应守城的理由还有温度所在了。
京城,我会活着回去的,我有兄弟在那。
老道长,有机会喝几杯,听我诉说这西龙城战事!
......
沉默。
持续了半刻钟。
期间魏胜神情坚毅,手中的一碗酒,始终没有放下,其眼神也一直盯着沉默思考的叶飞。
他不知道结果。
但他确实是期望,叶飞能够答应自己。
不料。
叶飞深吸一口气吐出。
魏胜这才期待起了叶飞的答复。
只见叶飞起身,面对魏胜,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我守城吧,就算是为了这边境的安稳,更加是为了一战飞黄腾达!”
“好!好!好!”
魏胜激动的看着叶飞,脸上的皱纹也因为微笑,而皱在一块,接着连忙两手抱着其双臂,不断说好!
于后的时间。
魏胜,叫来了夜令,同时让人把被蒙汗药弄得昏迷的魏正给一桶水打醒,全都半跪在了叶飞的身前,包括刚从牢里刚放出来的左右都统,以及其余的五名死忠都统,还有剩余的一百六十名武卒。
此刻。
叶飞站在前方中央,主将魏胜,反而是在一侧站立。
大雪飘飞,寒风吹动,百多人,未曾动摇。
赵家前堂院内。
九名士官,包括魏正在内,以及一百六十武卒,全是一副视死如归之相!
他们,皆是魏家死忠!
面对刘恭、杨权、洪章三人的各种功名利诱,不为所动!
魏胜一边点头,一边让下人给诸位将士倒酒,同时眼神炯炯有神道:“诸位,你们跟随我魏家,有的不足一月!”
左右都统眉毛跳了跳。
该不会说的是我们兄弟俩吧?
“有的!自小便进了我魏家!”
夜令阴柔的脸上,未做回应,有时候死忠,无需多言!
“但此刻,无论长短无论先后!皆是我魏家门人!此战后,无论是死是活,都将入我魏家祀堂,受香火及后人供奉!百代不忘!”
“即刻起,守将更替,为叶都统叶飞!众人见他如见我!”
此话一出,除了夜令之外,难免是有个别不知所以。
在夜令的心中,魏家主说什么,自己做什么便是,无需多问。
在左右都统心中!
已经乐开花了!
能够进魏家祀堂!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身份拔高!虽然是魏家的人了,但一起享福,一起同甘共苦啊!
能够跟世家宗亲同甘共苦,且享受香火,若是魏家有一女又或一男,嫁入或入赘皇室,他们就直接就是皇室宗亲了!
怎会不高兴?
怎会不兴奋?
李才德都兴奋的酒都端不稳了!
但是对于个别人来说,就有些难以接受,就好比魏正。
他不明白爹为何要把主将的位置交给叶飞,他何德何能...是有德有能,但不应该让你的儿子接替你的位置吗?
是我不配吗?我不更加合适吗?
但碍于此刻气氛尤为严肃,且,他害怕又因为说错话,被蒙汗药拉回厢房一倒不起,故而只能听之任之。
魏胜抽空看了看人群中的魏正。
难得啊,你居然没有跳出来反对,看来你也是成长了。
此战过后,希望你有所收获。
再看别的人,基本都没意见,因为自己此刻的神情,不容忤逆!
见此情形,魏胜大喝道:“全军听令!”
“在!”
“就这碗酒喝下,齐心协力守卫西龙城,听从叶飞都统号令,保家卫国,死战不怠!”
“保家卫国!死战不怠--”
“喝!”
此刻。
百来号人,纷纷双手端起酒碗,一敬魏胜,二敬叶飞,随后一饮而尽!
嗒!
魏胜回敬,叶飞也跟着回敬。
同时魏胜摔碗,紧接着,其余人纷纷效仿。
唯独叶飞是有些抗拒。
这碗摔了...不浪费吗?
算了,反正也不差我一个。
嗒!
碗碎。
魏胜看着叶飞给了一个眼神。
叶飞点了点头。
“全军听我号令!死守城墙,不可懈怠!夜令!”
“在!叶都统!”
“送你三千士卒,加工加点把水渠完工,尽快!”
“诺!”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随我一同前往下一家,告诉我,还有谁被这畜生害了
西龙城外,赵国大营。
大雪的忽然落下,使得正在忙碌的民夫们咬紧了牙关,挥动着手中的铁锤,不断地敲击着攻破城门的铁冲车,给予士卒冲锋城楼的攻城楼,甚至是投石车等攻城工事。
夜,很冷,冷的人手里的铁锤都快握不动了。
可一旁负责督促的什长,手中的长鞭,不断抽打着木料高喊道:“动作快一点啊!加工加点搞好!莫要延误战机!不然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到赵国!听见没有!”
嗒!
又是一鞭,这一鞭,没有打在木料上,而是打在了一名头发花白,且已经颤抖到拿不稳锤头的老工匠背部。
“啊!!!”
噗呲!
老者躺倒在布满雪片的地上,狂吼不止,痛!太痛了!
“谁再偷懒!这人的下场就是你们应得的!”
“施主!莫要再如此了!”
“嗯?”
这什长不免是抬头朝着一旁看去,一个穿着破旧蓝色道袍的道长出言阻止,还背着一把剑,整体看上去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只是多了一丝秀气。
你凭什么让我停手!
“哪来的道士!不去庙里求施舍,来这里装善人来了!”
这道长,正是一路奔袭而来的冲明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