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与陈希真相关的云家、刘家大致方位找了出来,也不接触,曹杰又拜会了沂州太守高封,送了厚礼,这才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那高封又是何人?
是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堂弟,高俅的叔伯兄弟啊!
如今,官面上是你的仇人,黑道上也是你的仇人,纵然你插上翅膀,也逃不出这山东沂州。
陈希真也算是得道高人,虽然隐隐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却因为公孙胜施法,隔绝了他的推算。
正所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
这就是曹杰的手段!
郓城县衙,时文彬接见了吴用。
“县令大人。”吴用施了个士子礼,因为他去年抽空参加了秀才试,终于考中了。
“吴学究!”请吴用落座,时文彬说道:“今年秋闱,学究可要努力努力啊!”
“大人提醒的是,今日学生前来,倒是有一桩富贵送给大人。”
“哦!是何富贵?”
知道吴用与曹杰交好,他当即坐正了身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时文彬虽然不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可以说爱民如子,但收受贿赂,这在官场上是普遍行为。
在当今这个时代,士人阶层的道德观念已经没有底线了,许多人为了追求名利而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风气败坏的场所,如妓院、赌场等,这些地方成为官员和商人交际的场所,并进一步助长了贪墨行为。
一些官员滥用职权,以迫切需要“丰衣足食”为借口,强占民田、征收重税、索取巨额贿赂等手段,使得百姓生活困难,甚至饿死者不在少数。
此外,一些官员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拉拢门客、亲友,在官场上形成了一个个势力集团,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腐败程度。
与那阳谷县县令相比,时文彬真的是个好官了,至少他有底线。
“大人可记得,去年秋刑部曾发了一批告示,其中有个叫做陈希真、陈丽卿父女的。”
“好像是有这对父女,怎么,找到了?”
“确实有些眉目。”
“真的?那可是高太尉点名要抓的贼人。”
“若无眉目,岂会来汇报给大人。而且,学生得到消息,那陈希真绝对有孕神五品的修为……”
“嘶!”
时文彬略吸一口凉气,感觉不好搞。
可惜生辰纲已经结案了,不然还能在那陈希真身上泼上一盆脏水。
不过,没有了生辰纲,咱还有其他手段。
阳谷县县衙,吴用以武松的名义拜见。
“大人,武将军耳闻大人去年年底失了一批金银,近日却是得到了一条消息,特意让我来说给大人。”
“呀!真查出了?”县令史文魁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激灵了。
吴用用手掩住嘴,低声道:“查出了,与景阳镇督军云天彪有关!如今县衙人多眼杂,大人可莫要声张。”
“好好……武将军可能助老夫抓了那个贼子?”
“身为官吏竟然暗中做那劫道的贼人,武将军眼里岂容得下这粒沙子……”
第130章 武松:你也配扮关公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改朝换代不是请客吃饭,创业更不是过家家,是要流血的。
阶级斗争之中,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敌人的仁慈,那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要说陷害对手,便是灭敌人满门,该做也要毫不眨眼地做起来。
见沂州的兵马都监领着厢兵去风云庄拿人,曹杰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对一众兄弟笑道:“行了,我等就坐下来看这个热闹吧!”
“哥哥,那就是群软脚虾,如何能抓得住那个陈希真?”
“是啊!不要说他这个孕神五品抓不到,他女儿亦有炼精养炁大成的实力,难啊!”
“何不我等兄弟一拥而上,拿下那陈老道父女二人,到时候不管是杀还是降,可不由我们说了算?”
“哥哥容我等去做上一场,如何?”
曹杰笑而不语。
公孙胜捏着长须,劝道:“各位兄弟稍安毋躁,贫道倒是明白哥哥的想法。那陈希真也是有道行的,以我推算的结果来看,命魂、气运端的不凡。
想要杀他,只能先破他命魂,贫道虽然也有些道行,但只善于水法,术法也未大成。若是不慎让他逃了,却是不美。不如让他先自绝于官府,岂不妙哉?”
这时,林冲站出身抱拳道:“此人别看是个道人,其实入山前乃是东京南营提辖,炼精养炁具都精通。他本有个胞弟,叫做陈希义的,当年与我在八十万禁军教头上争锋,我当年也是年轻气盛,枪法也还未大成,可攻不可收,点坏了他一条手臂。谁知道,这陈希义没一个月便得大病死了。”
“林教头和他还有如此渊源,不知可曾与他交过手?”
“唉!后来此人便上山修道,不见了踪迹,却未曾交手,只听说武艺十分了得。”
曹杰这才斩钉截铁道:“兄弟们,我知各位都有大能耐,但此人毕竟不同于其他,这次便听我的吧!”
“各位哥哥想立功是好事,但不可坏了哥哥的计谋啊!”
刘唐这么一说,众人便也都打消了念头,只等官府的消息传来。
显然,区区一个兵马都监,哪里见得到陈希真这样的高人。
连屁都没闻到味,便乱糟糟无功而返。
“哥哥,现在怎么办?”
晁盖是个急性子,一听连风云庄整个庄子的人都不见了,当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是准备厮杀一场的,谁知道整日喝酒吃肉看风景,端的无趣。
“晁盖哥哥,不用急,再等等便是。”
“再给官府十年时间,那也抓不住那个陈希真啊!”
“哈哈,我等武松那边传来消息。”
“是何消息?”
…………
阳谷县,景阳镇。
武松骑着胖虎出现在了镇厢军校场上,手里雪花镔铁戒刀遥遥一指,喝道:“云天彪,你的事犯了!”
这云天彪生得面如重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声如洪钟。
一见武松领正兵气势汹汹而来,当即吓了一跳,将偃月刀驻在地上,抱拳瓮声道:“我犯了何罪?让伏虎罗汉来抓我。想我云天彪,行得正做得直,必是有小人陷害。”
武松冷着脸望着他手里的偃月刀:“你这是要暴力抗法?哼……朝廷要抓你,必有缘由,我看伱还是老实戴上大枷,随我去吧!”
云天彪凤眼瞪圆,暗道:我若戴上大枷,岂不要将小命都交给了别人,这却是万万不能去做。大不了这个督军不当了便是,打杀出去,回风云庄逍遥快活。
当即喝道:“众兄弟,贼官要害我等,随我杀出去!”
他那结交的一众军中兄弟面面相觑,下一秒,齐齐远远离开他几步,手中的刀也抽了出来,指着他喝道:“云督军,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刃,莫要自误。”
云天彪左右一望,嘴角一抽,随之一声口哨就唤来了坐骑大宛白马,待他准备上马冲刺时,便见那伏虎罗汉随那猛虎卷起一阵腥风迎面杀来。
大宛马何曾见过这等凶物,血脉彻底被压制,屁滚尿流,四肢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云天彪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偃月刀一抖,无奈迈开双脚迎面朝着武松杀去。
他手里这口大刀的确是凶猛无比,门板一般的刀身,长长手臂粗的刀柄,全部是钢铁水磨。
锋利的口上好像是许多细微的锯齿,闪烁着凶光,令人一眼看上去毛发战栗。
刀锋是许多锋利细微的锯齿,却并不是一般大刀的刀锋。
这样的大刀似刀非刀,似锯非锯,正是古老战场上大刀的原始形象,专破铁甲重骑兵。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又叫“冷艳锯”,原因便在于此。
锯锋一般的刀,砍上光滑的铁甲之后,一搭一拖一拉就可以锯开防御,而不至于滑开。
可惜,他失去了坐骑的优势,只能以步战来和武松厮杀。
众所周知,地上武松,那是魔神一般的存在。
二人电光石火之间便撞在了一起,地下的影子连成一片。
云天彪狂暴地一连劈出十八刀。
刀刀都是风雷炸响,好像是瀑布下泻,力量之中带着巧夺天工,刀刀带风声,带雷鸣,风雷大作。
武松手里的双刀更是防得泼水不进。
吼!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云天彪猛则猛矣,此刻却最先急了,一声怒吼,狂暴的真炁中有雷霆在涌动。
甚至,一记淡蓝色的闪电犹如鞭子般,“噼啪”一声打在了武松的身上。
不仅如此,这道淡蓝色的闪电更是仿佛灵蛇一样夭矫,在武松的身体上不断闪烁。
乃至于有电光从双脚下窜出,宛如百十条淡蓝色的小小电蛇,在地面上蜿蜒爬行。
武松同样将真炁遍布全身,在那雷霆万钧中岿然不动。
只看他的模样,可不似那佛门罗汉,全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伏虎罗汉……真是伏虎罗汉下凡啊!”
跟着武松来抓云天彪的宣毅军士卒,无不动容。
一时间,士气大增。
一个操控雷霆主攻,一个罗汉金身主防。
终究还是云天彪稍逊一筹,他的攻击,武松都轻松挡了下来。
可武松的刀,以他的防御,可挡不了。
可以容许你砍上十八刀、二十八刀、乃至一百零八刀,待武松瞅准了破绽,待他旧力用完新力未生之际,一刀便朝着脖子抹去。
这口雪花镔铁戒刀,配着万钧之力,你拿什么来阻挡?
刀光飞下,头颅已去。
《荡寇志》中,正心雷府八方云雷都督大将军降生,雷部第四位大将,云天彪身首异处。
武松拽着长髯,提着脑袋,冷笑一声:“就你,也配扮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