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成真:我有无数神秘身份! 第97节

  与一尊披着金光羽衣,驾驭古老战车,如同太阳般璀璨,正向着凰血蜕变的金鹏妖君,碰了个照面。

  两者面面相觑,望向那山,眼眸底下都是尽显震惊:

  “当年‘有苏雪’入宝瓶州,横遭灾厄陨于大昭云鸾山,惹得大雪山硕果仅存的那位老祖宗震怒,强势撞入宝瓶州,生生一掌拍烂了半座云鸾,结果因入局中,深受重创,不日陨落。”

  “本以为大雪山将要没落,但现在看来,中兴有望啊。”

  “这个自己回来的‘宋梵镜’.竟以杂血搏得‘王体’,入第四步,就算是顶替‘缉魔侍女裴南北’的那个新州主,怕是也难以撼动。”

  泾河龙君有些感慨。

  不自觉得,就想起了曾经的陈年旧事,一时间,还觉得有些可惜。

  当年真论起来,

  他们这一脉的支脉杂血,还真出了一个与这宋梵镜颇为相似的人才。

  甚至与其渊源颇深,曾与其并肩,几乎与妖魔、大昭、神血教为敌,可真是年少轻狂,头角峥嵘。

  就算是百年之前,大昭横空出世的那位大缉魔主,论少年意气,怕是也不如他。

  只可惜,人力终究有穷尽,在大势倾轧之下,也不过是化作灰灰而已。

  但听说.

  这位‘大雪山主宋仙子’,此生,尚且有两个大恨未报。

  其一,是未曾报了云鸾山,那位云鸾剑主‘宋渊’,以她母之血骨‘白发转青丝’的大仇。

  其二,是始终未有机会,迈入宝瓶州,找到当年那个绝境相伴,始终不离不弃的‘挚友’尸骨与葬地,

  也未曾将当年发难之人

  一一清算!

  “女帝如今,近百年未曾露面,难说不是随了当年大缉魔主的后尘。”

  “而今,大昭内部权力斗争严重,几十年前的那两位失势的失势,入土的入土,宝瓶州空虚,神血教听说在神京已经得势,此诚百年未有之机,金妖君,你说这位有没有卷土重回的意思?”

  “一尊王体,哪怕初入,都能匹敌三尊同境,当年的大缉魔主要不是一意孤行,恐怕我等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此消彼长,我等未必不能攻城拔寨,将五十多年前,没有彻底完成的功业,再度做到!”

  “可惜了,要不是裴南北和那个该死的‘国师’一剑西来,宝瓶州,本就该重回我等之手,怎么可能还在大昭手里握着”

  泾河龙庭当年独霸两州势力,可谓裂土封疆,底蕴浑厚。

  哪怕一百年前,险些被直接打烂,元气大伤,可底蕴犹在,退避这西北荒原,静待时机,依旧不容小觑。

  说话的,是其中一位龙君,叫做‘古龙鼎’,姑且算是曾经那个名为‘宋柴薪’的血脉祖源,提起此事,龙眸中不禁精光闪烁。

  而那姓金的金鹏刚欲张嘴回应。

  却见,

  那雪雾飘霜的大雪山上,

  女子红袖飞扬,背后虚幻的七条雪尾,迎风昭立,发丝如雪,鹅颈微昂,任由雪落覆面。

  竟已立于祭祀台上,清冷开口,回响天际:

  “两位妖君,”

  “不知道,可还有再叩古关,重掌大昭的念头?”

  两尊第四步妖君,听得此言,顿时惊愕。

  而后相顾一眼,不由大笑:

  “若大雪山有苏氏宋仙子一脉有意.”

  “有何不可?”

  “我等两家,筹划已久了!”

  大雪山巅。

  随着两尊妖君席卷阴云漫天,做出回应。

  宋梵镜修长的睫毛微颤,历经千帆,当眸光再一次,略过那曾经崩塌过,后被神京接手的残破城头,眸中尽是冷意。

  她的眼神,寒冷彻骨,如同冬雪,看向‘云鸾山’与‘黑山城’的方向:

  “五十多年了”

  “一甲子啊,呵。”

  伸出如玉石般晶莹的手掌,吹弹可破,宋梵镜看了看,却见到曾经有着一层厚厚剑茧的五指根部,早就已经无痕无迹。

  就像那曾经被称为未来一甲子,将要问鼎偌大宝瓶州当代剑道魁首的少女,已经永远葬在了五十七年前,那场堪称惊天变故的劫数之中,再也难见。

  “宋柴薪”

  掌心缓缓捏紧。

  一枚曾经赠与过那个人的‘梵镜剑符’历经尘寰,仍旧握紧。

  “你叫我走,忘却云鸾山,忘记那一切,不要为你报仇,忘记血亲之恨,可我怎么能忘!”

  “再者来讲,”

  “从玄清湖里一路走出来,没有人知道伱肩负的坎坷,到底有多难。”

  “他们又凭什么只是因为我,就抹去你身上的功绩与努力?”

  “我”

  “实是不甘!”

  青山不问明月事,一念相思万重山。

  玉树琼花谢去,余下的除却凋零,便是故人离散。

  想起那个托起‘天渊’,渡得奄奄一息,道丹崩溃的她,迎得新生,却坠入黑山,再难得见。

  宋梵镜雪发飞扬,眼神中杀意炽热:

  “宝瓶州,云鸾山”

  她喃喃着。

  “等着。”

  “我终会回来,”

  这一刻,宋梵镜彻底蜕变,不再是五十七年前大昭的江湖天骄。

  而是西北荒原上,三大祖血级妖魔庭之一,‘大雪山’上的雪狐君王!

  待到王血凝成,超越六尾,几乎抵达了历代‘有苏氏’血脉巅峰的宋梵镜,莲步轻移。

  便吩咐了一不过二八年华,看上去眸子圆溜溜的,颇为灵动的少女,在她头顶上抚了抚,而后轻声道:

  “小月,师傅有件事,要你去做。”

  “我要你去.”

  被宋梵镜几年前带回山上,天资斐然的半妖小狐狸,歪了歪头,露出了疑惑。

  云鸾山。

  曾经五十多年前,历经一场浩瀚劫数之后,

  当年的宝地‘云顶天宫’,被直接从历史之中抹去。

  叫这座正宗.哦不,如今应该称之为‘道统’级势力,损失惨重。

  不过,

  据宝瓶州卷宗记载,自从那次妖魔叩关,与大昭展开‘夺州之战’后。

  云鸾山的前代剑主‘宋渊’,却是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悟出了第四步的路,成功斩赤龙降白虎,克天人之妙,白发转青丝!

  至于为什么说是前代,

  因为

  此刻,云鸾山上,另一位号称‘剑仙’,就在最近突破第四步的一白衣女子,眉如远山,仗一柄云鸾剑,从许久之前,便神隐不出的前代云鸾剑主‘宋渊’手中,接过了权柄!

  一门双‘真人’!

  这在偏僻苦寒的宝瓶州,绝对算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了。

  一场极尽盛大且奢华的‘剑主继任盛典’,逐渐落下帷幕。

  而后,掌管锁妖林,继承了上代‘执法长老’位的崔蝉,崔长老。

  在观剑林的剑碑前,见到了这位如今号称‘宝瓶州剑运一石,云鸾仙子占八斗’的阮秀秀。

  都说岁月如刀,刻下风霜沟壑,但五十七年的光阴,却没有在这位肌肤娇嫩,眉宇散发英气的女子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感觉。

  她依旧是少女模样,鹅黄衣裙,轻挪鞋袜,便有剑铃作响。

  但崔蝉已经不再年轻,一副中年模样。

  按理来说,元丹高人,未至一百,虽有老态,但也不至于步入老年。

  可不知道为何,崔蝉却早已两鬓灰白,眼神沧桑,甚至就连脊背,都稍微有些佝偻了。

  崔蝉看着曾经的师妹,微微弯腰,沉默了片刻:

  “你还是忘不了他?”

  那位黄衣剑主未曾回头。

  枯黄的秋叶被微风吹来,沾于她的衣襟之间。

  额前细碎的微风,撇过发丝,阮秀秀静静的看着,仿佛在看着一道过去的影子。

  “怎能忘呢。”

  “他的一生,活得都跟个傻子似的,被人耍了整整一辈子,任凭我使尽浑身解数,也难将他从苦海捞出,得到解脱。”

  “宋梵镜是‘劫’,她的出生就是个悲剧,但这也不应该成为她‘助纣为虐’,谋求外敌,以整座云鸾山为代价,剑指宋渊的理由。”

  “他的父亲,站在她的角度是该死。”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这么多人,为她买单!”

  阮秀秀转过头,意兴阑珊。

  仿佛即使今日继承道统之主的喜悦,在提起某个人、某件尘封在过往,沦为记忆的往事时,也会被冲刷殆尽一样。

  “她错了,也就错了。”

  “但她不该,带着宋柴薪一起跌入深渊。”

  “他有何辜?”

  女子突得眉头倒悬,盛满剑气如月,目视眼前的崔蝉,脚步一踏,眼神含煞:

  “你不会,还没有忘了她吧?”

  崔蝉默然自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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