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柴薪抿唇,都只觉得,能被这位如此‘折服’的人物
究竟,该有多强?
“竟这般厉害么.”
“那,究竟是何等境界?”
“我辈此生,可能窥视万一?”
听到宋柴薪言语里露出的丝丝渴望,除却‘笑’外,不死涅槃真君,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他鄙夷道:
“小子,你虽有些才情,但也莫要‘井底之蛙,便窥日月’。”
“你可知,武道第四步的‘真人’,其实连真正的‘术法’,都还没有接触么?”
“就比如这三个.”
砰,砰,砰!
“你小子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顾家老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看到宋柴薪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只觉得骨髓发寒。
于是,他率先便想撞来!
但.
这时候,不死涅槃真君说着说着,边跪在地上,边抬起了指尖,轻轻一划。
下首三口仅次于这‘玄黑古棺’的棺椁,
棺木盖子,便猛地炸开,散发出了堪称恐怖的吸力!
刹那,
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样,摧枯拉朽,就要将玄兵洞主、斩龙侯、顾家老祖,彻底吸入进去!
“不,不要!”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之地!”
“为何.为何‘真气’拦不住!?”
三人站出桩功,猛踩大殿,仿佛要嵌在此地一样,可依旧不可抑制的被吸得距离棺椁越来越近,就好像.
那三口棺!
就是他们,命中注定的葬身之地!
“不,不,不!”
砰!
顾家老祖最先被埋入其中!
他爆吼着,可却依旧无法拦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盖盖上。
而后,便是玄兵洞主。
以及
斩龙侯!
他们的宝兵,道器,皆与他们一并,葬在了棺中。
直看得.
外界!
蓝景仪州主,双眸大骇:
“宋柴薪,宋柴薪!”
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
只能在越发模糊的虚影里,隐约看得见宋柴薪抬起了手,而后那三尊第四步,便被他盖在了棺中!
一股子寒意,从蓝景仪的天灵盖冲起,叫他再也没有了‘击打殿门’的欲望,从心的选择了和他方才骂过的‘宋渊’,一样的道路。
远遁而逃!
只留下了一座满目疮痍的黑山,仍旧伫立此间。
随着蓝景仪败走。
三大第四步真人,皆被镇入棺椁!
这座‘青铜古殿’,开始嗡嗡颤鸣!
而后直坠天渊!
同时,彻底从现实中逐渐变得虚幻,仿佛将要葬入那重重迷雾,再也不显!
天上模糊到了极致的情景投影里。
宋柴薪的神念背着手,默默看着这座山,这座城,这座天渊,还有这座王朝.
脑海里,如同走马灯般,回顾了自己的这一生。
最后,徒留下一声叹: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唉”
瘫坐在天渊另一端的宋梵镜,发了疯得站起,娇躯似是在微微颤抖着,旋即有滚烫的泪花滴落下来,溅射了满身血衣:
“不,不”
“别扔下我.”
她想要从天渊一跃而上,哪怕此地‘任是四步也难渡’,可哪怕坠入其中,宋梵镜也想要抓住宋柴薪。
她胸口处,一页金书正在滚烫着记载着:
【宋柴薪,二十一岁,葬于黑山,陪同者。尚有三十六口棺,其中,葬身之元丹,双掌难数。葬身之真人。足有三尊.】
当这些信息传递入她的脑海
更是叫宋梵镜充斥着无力。
赤色的穹苍,如同斜阳洒落,照在她柔软的双肩,看上去显得是那般的凄婉。
她怔怔得看着那座殿宇:
“你到底要去哪儿?”
另一端。
黑山的丛林叠嶂。
阮秀秀咬着牙,披荆斩棘,身上衣裙被泥泞、草芥染得脏污不堪。
但她甚至连看到那模糊景象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只看见了,
宋柴薪送走了宋梵镜。
于是心中酸楚,无力。
四年了。
她几乎从来没有见过。
那年少时的玩笑,马车上的旖旎,也好似黄粱梦醒,不过谈笑。
“终究,有缘无份么.”
一别两端。
宋梵镜与阮秀秀。
眼睁睁的看着那座殿宇彻底葬入了天渊。
同时间,好像筋骨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跌落在地,丧失了再往前哪怕一步的勇气。
【宋梵镜对你的好感度提升!】
【阮秀秀对你的好感度提升!】
【宋梵镜对你的好感度已满!】
【阮秀秀对你的好感度已满!】
【当前:生死不弃!】
不死涅槃宫中。
看着真君缓缓指落,三大第四步高人,连同白秋意,还有那些尸身被拖入此间的元丹武夫,皆葬入棺内,连同殿宇沉寂,葬入天渊.
在一切事毕。
他最后透过模糊的情景,看了一眼宋梵镜与阮秀秀,哪怕心中仍有几分不舍与眷念。
但有些事物,并不会以人的意志决定。
“‘涅槃眷属’到底是什么,他们葬入这口棺,是死了么?”漠然看着这一切,宋柴薪千帆过境,已经平静至极。
“不,他们没死,‘涅槃尸’.在蕴养了一段岁月后,会以崭新的姿容神貌,再一次重现在这个世间!”不死涅槃真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宋柴薪皱了眉头:
“那我.”
这时候,真君看向了他,眉心的火焰仿佛活了过来:
“你是本君在人世间的‘代行者’。”
“你未来,会遇到其他的‘涅槃眷属’。”
“待到你转化功成,神魂消弭,尸身证道之后,你会获得无与伦比的能力。”
“到时候,必定远超现在!”
神魂消弭?!
“尸身证道,神魂消弭,那我岂能还是我?”
大仇得报,快意过后,宋柴薪浑身泛起了寒意。
“记忆是你,性情是你,经历是你,怎得不是你?”不死涅槃真君含笑。
他指了指这大殿所有的‘棺椁’:
“包括他们。”
“待到醒来,也是一样。”
“除了成为了本君干涉这个世界的‘仆从’,其他的,依旧如常。”
“而你,是他们的主人,这还不够么?”
宋柴薪冷笑:
“恐怕.”